江湖猎人-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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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娘养的可恶!”煞神咬牙切齿地道:“主人,咱们要不要连夜动身摆脱他们?”
“摆脱不了的,摆脱得了今天,摆脱不了以后。”符可为虎目中冷电乍现。
“他们会紧追不舍,至死方休!”
“这两位仁兄用不着自己追。”
“哦!主人是说……”
“你该知道春秋会。”
“山门设在镇江的春秋会?”煞神脸色一变:“会主神力金刚刘世杰,五年前创会一举成为江湖大豪。该会尽做些见不得人的狗屁事,会众日增如蚁附膻,连黑道朋友也为之侧目……”
“我有一个朋友与该会一个会友是旧识,据其透露,春秋会暗中还做杀手工作,价码压得甚低,抢走了三大杀手集团的不少客户。”银花女煞接口道:“主人是说,这两个人是……”
“该会设有三位副会主,两位副会主都是江湖知名人物,独独第三副会主却不被人知。玉树秀士就是那位神秘的第三副会主,太平箫地位稍低,是外三坛荆轲坛坛主。”符可为将声音压得甚低,虎目不时瞟向半掩的大门:“荆轲坛是专门对外的组织,这次来的人全是该坛的高手。”
“主人,我相信你不会乱说。”煞神讪讪地道:“春秋会是半公开的组合,我真的没听过该会有这两个人。”
“一半公开,那另一半便是秘密了。这两个家伙专门负责秘密活动,各地发生事故,谁都不会想到与该会有关。哼!你以为我傍晚溜走乘机办事,要证实的是什么?”
“这……”
“爷莫非是去侦查他们的行动?”欧玉贞笑问。
“不错。”符可为点点头:
“斜对面站房中那几个借宿的旅客,是暗中策应与传信的人。信息已经传出,是有关长风堡掳人留了活口的事。”
“哎哟!”银花女煞惊叫:
“是通知长风堡的人?”
“一点不错,所以玉树秀士怂恿你们自己把脑袋送到长风堡。我已经把信使埋了,至少可以争取到一两天时间。”
“他们到长风堡,为了何事?”
“以后再告诉你。”他已侦知玉树秀士到长风堡的目的,与他的目的有关,商东主在场他不便说:“不瞒你们说,春秋会成立的当时,我已经对他们留了心,对他们的了解,比任何人要深入一些,因为我得暗中防备他们,早晚会和他们发生无可避免的利害冲突。我的消息,有一些已从信使口中获得证实。你们小心……”
烛火摇摇,帘动门响,人已失了踪。
“这位老弟真是个鬼。”商东主毛骨悚然地道:“屠兄,你看清他是怎样走的吗?”
“没看清。”
煞神虽然早已知道符可为有此神通,仍然脸上、手上汗毛根根耸立。
银花女煞亦有同样的反应,神色怪怪的。
唯有欧玉贞面色自若,像没有发生什么似的。
“听说你们林家沟附近村落,经常闹鬼。”煞神以开玩笑稳定心神:“一定是开黑店,经常做谋财害命的勾当,所以冤鬼祟人。呵呵!他XX的!你没用人肉作脯吧?晚膳时我可吃了不少!”
“去你的!我孤家寡人,一人吃饱全家饱,不图名利活得心安如意,何用开黑店?”
“老煞神,你不要说那些恶心的话,好不好?”银花女煞娇嗔道。
“好好,姑奶奶,我不说不说。”
欧玉贞似乎未专心听他们说什么,一双美目怔怔地凝视着大门。
口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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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确有人偷听,符可为先前进厅时,仅用脚掩上门,贴在门缝偷听十分方便,厅内的人不可能发现门外有人偷听。
偷听的人相当机警,门一动便飞掠而走,去势惊人,真有如电光流火。
符可为更快,黑夜中在近距离也难辨形影。
是一个身材小巧的灰影,刹那间便远出百十步外,离开官道落荒飞遁,形影依稀可见。
已经进入草木丛生的郊野,不会有人追来啦!大白天也遇林莫入,黑夜中谁敢犯忌穷追入林?
灰影大概心中高兴,百忙中扭头回望。
糟了,黑影迎面压到。
想转身自卫已来不及了,一切反应皆赶不上神意,碎一声被黑影上勒喉,下抱腰,扑倒在草丛中,压得牢牢的,想滚转反击却力不从心。
“好啊,是女人。”符可为放手,一蹦而起:
“你真不肯罢手是不是?可恶。不要惹火我,花姑娘!我不是大慈大悲的菩萨,而是又邪又怪的男浪人。”
星光下,他认出是花非花花玉妃。
姑娘们先天体质不如男人,碰上高大的男人就矮了半截,因此大多数皆练了小巧的暗器防身,尽量避免与大男人贴身拼命。
花非花的暗器,那是一枚五寸长不需定向丝穗的扁针,由于速度太快,肉眼难以看清,所以称之为无影神针。
如用内家玄门绝学昊天神罡御发,可破内家气功如击败絮,在江湖上具有相当惊人的震撼力,一些自诩暗器宗师的名家,也对她的无影神针深怀戒心。
“你……你这无赖……好可恶!”花非花一跃而起,猛揉曾被手臂勒过的咽喉,羞急地叫,大概是被大男人压在地上受不了啦:“你这是什么赖皮搏击术?”
“我木来是个混混,当然用的是村夫打架架式呀!”符可为亦暗中觉得好笑。
花非花大概是平生第一次被男人如此压住,心中有股异样的感觉。
“你到底是谁?”花非花满脸疑色:“你带着一男两女三个随从出现在山西道,决非无因,我要知道你真正的意图。”
“花姑娘,目前我不能告诉你,日后你会明白的,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另一件事,我不是你的敌人。够了吗?”
“你是说………”
“我什么也没有说。听我的忠告吧!你们最好别去长风堡,否则……”
“否则怎样?”
“否则怎样?”
“长风堡徐堡主父子俩都是好色之人,而你却是千娇百媚的美人,万一你落入他们手中,后果你自己去想好了。”符可为诚恳地道:“再说你们的行动,将会影响在下的行动计划。”
“哦!难道你也要去长风堡?”
“我并没说过要去长风堡这句话。”
“但你的话中含意却很明显,加上我们四把剑如何?”
“老天爷!我敢与你这位江湖上最美丽的霸王花一道去?我又不是神经病,好啦!再见,霸王花。”
身形乍退,冉冉远去。
“他……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花非花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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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人?”煞神低声问。
“花非花。”符可为道。
“哦!她没用无影神针射你?”
“没有。”
“她们不是已北上了吗?为何仍在此地现身?”煞神惑然地问。
“这个鬼女人诡计多端,谁知道她在搞什么鬼?”符可为摇摇头:“可能她在故布疑阵,或是想在暗中等候徐少堡主返程时用计谋先宰了他,再前往长风堡向乾坤一剑徐长风讨债。”
“爷,我认为应该将她拉过来,反正被此对付的是同一个目标,多了她们几把手,咱们的实力就会大增,我想她也会乐与咱们合作的。”银花女煞提议。
“那位霸王花是个女强人,骄傲自负,合作之后,她会听咱们的调度吗?到时候不反脸成仇才怪呢!”符可为断然拒绝合作之议。
“我想事情决不会那么糟。”欧玉贞笑笑道:“个性是会随客观的情势而改变的,她虽然曾受到爷的作弄,气愤难平,但她却有自知之明,知道武功修为与爷相比,她差得太远了。同时,我已看出她不但不恨爷,心中反而喜欢爷。”
“你胡说些什么?你又不是她,怎知她心中的想法?胡闹!”
“因为我是女人。”欧玉贞笑笑:“唯有女人才能了解女人,爷如不信,你可问问沙姐姐,听她怎么说。”
“我的看法与符妹相同。”银花女煞笑吟吟地道:
“女人本来就是不可思议的动物,明明心中喜欢,却口中说不;尤其像花非花那种个性刚强的女性,更是如此。其实外表愈坚强的女人,其内心愈脆弱,只不过是以坚强的外表来掩饰脆弱的内心罢了。”
“你们愈说愈离谱了,莫非她给了你们什么好处,才帮她说话。”符可为苦笑道:“我出去之后,商东主都与你们谈些什么?”
“大多在谈爷的事。”欧玉真笑道:
“起先他问起爷的出身来历及名号,事实上我们也不知道呀!因此,我们都在乱猜。”
“你们希望我是谁?”
“爷是谁并不重要。”银花女煞诚挚地道:
“我们都是心甘情愿的跟随你,就是佩服你的人;纵使你是万恶不赦的奸徒,也决不后悔。”
“谢谢你们的信赖。”符可为亦诚恳地道。
“对咐!商东主刚才曾告诉我们有一条隐密的小径可通吕梁山,只是路途远了三四天。”欧玉贞道。
“想不到他倒是个有心人,竟然看出咱们要去长风堡,姜到底是老的辣!”符可为笑道:“时刻已不早了,咱快歇息吧!明天还要赶早起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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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鸣早看天,这是旅客的金科玉律,一早赶路以免路上耽搁错过了宿头。
永安客栈前,伙计热心地帮助旅客套坐骑。
符可为等四人也在晓色朦胧中套马上鞍。
另一边的玉树秀士与太平箫,监视着店伙准备,在一旁袖手旁观,目光不时凶狠地向符可为死瞪。
凌云燕三个女人,也不时地留意各方的动静。
太平箫不敢找符可为挑衅,找上了煞神。
“屠老兄,你真的决定不跟咱们走?”太平箫向正将马包系妥的煞神问。
“对,我害怕。”煞神心中恨得要死,冷冷地回答。
“你不是要北上寻友吗?”
“以后再说。”煞神指指符可为:“在下要与符老弟他们南行,先离开是非之地再说。”
“如果在下强制你随行……”
“你最好不要。”煞神扪了扪刀把:“你可能还不知道我目下是符老弟的随从,你得问问他肯不肯?”
“呵呵!我当然不肯。”符可为怪笑:
“我对损害符某权益的事十分重视,为争一文钱也会不惜打破头争回公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今天我如认栽被抢走一文钱而不计较,下次必定连行囊也会被人抢光。姓萧的,你要向我的权益挑战吗?”
“我目下北行事忙,无暇与阁下计较。”太平箫神色百变,最后口气一软:“不久之后,咱们江湖上见。”
“很好,我相信不会让你等得太久。”
“是的,我一定会找到你的。”太平箫咬牙切齿地说,与玉树秀士去扳马鞍上马。
凌云燕三女也准备上马登程,玉树秀士两人已先向北匆匆就道。
在站房借宿的八骑士,动身时只有六个人。
凌云燕等玉树秀士和太平箫去远,终于忍不住向符可为走去。
她的两位忠心耿耿侍女,两面一分跃然欲动。
“我们的账以后再算。”凌云燕脸上并无明显的怒意,却有不怀好意的笑容:“你说,你到底是符玄还是符九?”
“我这种小人物,经常要逃灾避祸,易名是江湖朋友的惯技,有十几个假名的英雄好汉多得很呢!你又何必计较符玄或符九?”符可为面对艳如桃李风韵十足的女人,谈笑自若神态轻松。
一个对人或事物无所求的人,谈笑自若是十分正常的,你不奉承别人,怎能奢望获得别人的好处?
“那……那我日后怎么找得到你呢?”
“那是你的难题,不关我的事。柳大小姐,你最好先搞清楚到底是谁欠谁的债,再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