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个锦衣卫-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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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儿上的宫人们都懵了,心话儿说权大人是真没分清楚谁是谁,还是成心在跟皇上抬杠啊?!胆儿真肥!
只有密果儿神色不变,权泊熹有这样的举措,他一丁点的意外也没有。如果这就是胆大,那他谋害皇帝又算什么?小巫见大巫了。
和龄才是真正被吓到的,她把自己绷得如同一尊石像,看着泊熹一步一步越靠越近,如在梦里。她霍的把幕篱掀起来看着银制面具下那双幽深如潭的眼睛,她隐晦地提醒他,“这位公子,你看清楚我是谁了么?”
再往前必定要触碰父皇的底线的,他才从那边过来,想来父皇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所谓“为获胜者主婚”,不过是建立在泊熹将龙骨球杆献给仪嘉帝姬一事上。
他们有了婚约,再加上这球杆献美人自然是锦上添花,更可传位美谈了。一切都该同她没办分干系才是……
和龄心头咚咚咚剧烈地跳动,泊熹却于眨眼间站定在眼前,他微勾着唇角,发出的声音只有她才听得见。
“我会认不出和龄么?”他的语气微妙地淡漠极了,“今生,我只会走向你……正因为是你。”
因为所爱之人是你,哪怕你身后是同自己有着血海深仇的姬姓皇族。
和龄怔仲着,心头跳得益发剧烈了,只是此时此刻的跳动和适才不同。那一刻是为他担心,而此刻,仅仅是为他的话不可抑止地心动。
“泊熹……”
她在毫无知觉地情况下接过了他递向她的龙骨球杆,紧紧攥在了手心,把不远处父皇和众人的目光都忽略了。
和龄看着泊熹,忽然觉得自己情路坎坷,怎么自己喜欢的人,偏生要被父皇指给姐姐呢?如果姐姐是个好姐姐,她都不可能推让的,何况那是个她讨厌至极的人。
她思来想去,还是想抛下一切和泊熹一道儿离开京师,远离这片繁华却浮躁的土地。这样的话,也就不用管对他怀疑的那部分了。
泊熹揭开面具,随手扣在了腰间,他若无其事地转过头,直到这时周遭的人才认清他是谁,而他又将龙骨球杆给了谁!
看席上的人四下里都交头接耳起来,可不是么,权泊熹是同仪嘉帝姬有的婚约,可他现下似是认错了人,将球杆给了淳则帝姬。皇上不是要为拿到龙骨球杆的帝姬主婚么,这可乱了套了。
泊熹的面无表情落在皇帝眼中甚至是挑衅的,他明白过来,将权泊熹的用意看的一清二楚,合着权泊熹从头至尾都不想娶仪嘉,他只心心念念着淳则。
当着周遭人的面,皇帝面上挂不住,可皇家的事也不能就这么任由外人瞧了去,一时便作无事状吩咐散场。
他心里气极,见仪嘉泪眼迷蒙把权泊熹瞧着,更是心头火起,也不待人走尽了便大步流星行至和龄和泊熹面前。
皇帝脸色黑如锅铁,沉声道:“是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在朕跟前耍花招!是朕过往给你的权利太大,纵的你不知天高地厚。”
泊熹紧抿着唇,掀袍跪下道:“微臣不敢,”他解释,“帝姬均戴着面纱,臣下也是一时未曾瞧清所致,还望皇上息怒。只是而今错误已经造成,微臣甘愿领罚。”
皇帝冷笑一声,咳了咳,密果儿忙狗腿地过来扶住了。皇帝面色愈加不善,一挥袖不消人搀扶,他唇角下垂,经年积累的气势无形地压迫向众人,“你道朕不会罚你?”此番权泊熹将龙骨球杆赠与淳则,回头民间必会流言四起,所谓三人成虎,到最后不定会传出什么来。
泊熹正要回话,和龄却在他身边跪下,区别于他的“小心翼翼”,她表现出的则是丝毫不惧的模样。
和龄昂着下巴看着她的父皇,微微地挡住泊熹,“权大人是无心之失,若不是大家戴着幕篱,他就不会弄错人,也就不会违背您的旨意。”
皇帝乌沉沉的黑眸中掠过一丝错愕,他没想到淳则会当众为权泊熹求情,她难道不知道此举落在别人眼中意味着什么…?抑或,是他小觑了他们之间的情愫,那么,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里纯乾帝迟疑的工夫,仪嘉帝姬却忍无可忍了,她拨开宫人走了进来,一下子就扑进了父皇怀里,声泪俱下哭诉道:“父皇您一定要为云儿做主,淳则妹妹明知道我喜欢泊熹,却偏生要同他眉来眼去,她就是为了母妃的事迁怒于我,她就是见不得我好…母妃的事不是我愿意的,我对她做过什么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和龄听见仪嘉嘤嘤哭泣的声音直皱眉,她郁闷了会儿,倏地冷嗤一声,径自站起身道:“不错,我就是见不得你好。我就是要抢你的东西,把你的都变成我的,我这么说,姐姐还满意么?”
“父皇!”仪嘉哭得更厉害了,这哭里委屈和作戏各掺半,她今日确实颜面尽失。
众人都屏息,一时四周只闻树叶被风撩拨的簌簌声不绝于耳。
纯乾帝不看两个女儿,他拨开哭泣的仪嘉,只觉自己的头又痛起来。
半晌,他慢慢踱至权泊熹跟前,居高临下望着他,明黄袍角上张牙舞爪的龙纹同他的面色一样具有叫人心惊的气势。
“朕只问你,”皇帝的声音趋于平和,泊熹微抬眸,只听他道:“你喜欢的是淳则,对么?”
作者有话要说:泊熹:“yes;ido!”
和龄(掩面),“人家就是喜欢你诚实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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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
萄藤徙影的手榴弹~ 么么哒x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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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皇爹形象好差,ms需要提升一下正面慈父形象。。。。。。
第91章 花事了
泊熹视野里的纯乾帝面目较往常严厉许多;眼下却泛着淡淡一层青黑,像水墨画上氤氲开的浅淡墨痕。
皇帝气色不好;这是瞒不了人的;泊熹和密果儿的视线短暂交汇,后者微不可见地点了下下巴,泊熹心知计划一直在进行,暗暗放下心来。皇帝的命他不能够不取,否则将来无颜面对地底下的父母和闻人氏宗亲。
至于和龄;他自然要她,姬氏若还有值得肯定的地方,便唯有她了。
泊熹跪得铮铮然;眉目清正;回禀皇帝道:“皇上慧眼如炬,诗经有云‘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微臣心仪者,确实为淳则帝姬,并无他人。”
周围响起细微的喧哗声,皇帝面色不改,和龄却全然不曾料到泊熹会说出来,而且是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她除了吃惊,内心里更多的还是喜悦,喜得有尾巴的话这时候一定翘起来左摇右摆了。
仪嘉帝姬咬碎一口银牙,她和在场大多数人一样吃不准皇上这时候问出这样的结局来意欲何为,怎的像是要修改婚旨似的?!君无戏言是说的假的么,怎么能这样?
毕竟只是猜测,仪嘉心里有想法也不敢贸然说出来,她害怕父皇本来没这个想法反而被自己给提醒了。心里更是伤心难过,枉她一片真心爱慕于权泊熹,他却喜欢那个宫外回来的野丫头,越想越气,最后索性眼不见为净,告退后快步离去了。
“行了,你们都先告退罢,”皇帝抚额,皱着眉用力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今儿的事在场的都不可传出去,朕自有定夺。”
皇帝说自有定夺,这是含糊地表示赐婚的事不是没的商量,和龄是个简单的人,又是在父亲跟前,她也不掩饰自己的高兴,一下子就蹿了过去,“父皇,阿淳帮你捏肩成不成,捏肩可是我的绝活儿!”
她跟着回去也是想提醒父皇不要再食用密果儿送去的汤药了,吃多了必定于龙体不利,密果儿方面…有很多还需要向泊熹确认。
希望她的推断都是错误的。
一行人便渐行渐远,后方泊熹跪在原地,直到皇帝的仪仗一星半点都瞧不见了他才施施然站起身。期间和龄回头朝他望了好几眼,她俏皮的模样仿佛还在眼前,秋日的枫叶旋转下落,空气里漾满桂花的甜香,想着和龄的明媚的眸子,泊熹忽而就笑了。
他掸了掸衣袍上的灰尘,正要离开,不远处竹林里却有一人缓缓走来。
“… …原以为似权大人这般的人物,必是冷血无情的。今儿个我才知晓,原来大人您竟是个多情种子。”
密果儿身着曳撒形制蟒袍,腰系鸾带,这么一穿起来整个人都和往日瞧着不同了,觑着左右无人,他说起话来毫无忌讳,边向驻足的权泊熹走近边哼哼似的笑着道:“遭了您的算计,果儿现如今是退无可退,只好唯大人马首是瞻了。”
泊熹侧首看了他一眼,略挑着唇,声音里毫无半点起伏,“你倘若做得好,我自然不会亏待于你。”
“这个奴婢心里有数,”密果儿把声音放轻了一些,他可不是闲着没事才绕路回到这里找权泊熹闲聊的,因觑着对面人脸色道:“果儿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
泊熹不是爱听人啰嗦兜圈子的人,他将手背在身后,不耐道:“有话只管说便是。”
密果儿得了准许,神色瞬间庄重起来,开口道:“按照您的指令,奴婢将那小香囊放置于皇上御案不起眼的一角已有许多日了,可昨夜我去看时小香囊却不翼而飞。直到今晨我才从我师傅嘴里问出来,原来是昨儿个淳则帝姬将香囊取走了,非但如此,帝姬还向奴婢师傅扫听我近来情况———您不觉得这其中大有文章么?”
泊熹的脸色早在他说到和龄时就变了,他神色不明的目光笼罩住密果儿,“你说,帝姬将香囊取走了?”
“是!”密果儿咬了咬牙,继续道:“除了香囊,帝姬看奴婢的表情也古里古怪的,特别是她接过那碗药时,”他腿肚子猛地一抽,“大人,您说淳则帝姬是不是怀疑上奴婢了?按说她不会知道香囊和汤药之间的联系才是,怎么偏偏…?奴婢不会瞧错,帝姬年轻脸上藏不住事,她的掩饰火候不够,奴婢瞧得出来,她确实是疑心上奴婢了!大人,为今之计当如何是好!”
密果儿只要一想要自己被发现了就不能淡定了,他自己年纪也不大,心眼子有,只是未必有足够的阅历作为支撑,遇事难免慌乱。
泊熹却不同了,他抬手拢了拢宽袖,眸子里倒映着一树桂花,眼角微眯着道:“如你所言,帝姬疑心的是你,却不是我。你为何要向我讨主意。”
“大人!您莫非要效仿壁虎断尾么?”密果儿咬着牙,他素来知道权泊熹的狠戾之处,唯恐自己被当作垫背的推下万丈深渊,一时慌不择言道:“奴婢自问从未违背您的意思,您的吩咐奴婢可有过半句推辞?!要知道,狗急了还跳墙,大人倘或不留情面,那奴婢的嘴巴怕就要在别人跟前不小心说出些您不爱听的了!”
泊熹挑眉看着他,语音里不见任何情绪,惬然道:“我很好奇,究竟什么是我不爱听的。”
密果儿的脑海中浮起自己在初初升任东厂督主时在万鹤楼书架的暗格里发现的东西,那是一张黄褐色的纸,似古墓里晕照出的古老颜色,上头的墨迹却极新,墨香沉重。
他那时细看,惊喜地发现手中拿着的竟然是调查权泊熹来历的密件。
万鹤楼在死前最后的时间终于调查出了锦衣卫指挥使权泊熹那不为外人所知的身份,他的真实身份轻易便可摧毁他。
奇怪的是,万鹤楼分明拿捏住了权泊熹的秘密,他为什么不公布出来呢?密果儿就此产生过诸多揣测,最终他认为当时万鹤楼是想将己所掌握的秘密最大限度地利用,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还未来得及走到那一步,直接就叫淳则帝姬一句话给送进诏狱里去了。
所以当你掌握了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