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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养只反派来镇宅-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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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肃没话说了,只是目光一点点变黯淡。

他似乎有点明白周锦为什么不喜欢他了。

“哦对了,后天我就又要去给王老伯帮忙了,就不能在家陪你玩了,你一个人要乖乖的啊。”周舟想到这事,又道。

而这么一说,容肃更加忧伤了。

周舟去挣钱了,他一个人在这该怎么办?

……

之后的几天晚上,容肃都是在度日如年中度过的,一大早从棺材板上爬起来,淘米熬粥切咸菜,开门打扫掸灰尘,等一切忙完了,粥菜上桌了,喊人起床吃早饭,完了,再恋恋不舍的将周舟送到小桥那与他挥手告别。

小桥往右是他那天被送走的方向,往左就是平安镇,周舟说那里有很多热闹,可是他没法去——他想跟着一块去给肉脯刷酱挣钱钱,可是人家说了,不需要,所以他只能每天把周舟送到桥头,然后再在每天晚上站在桥头等他。

至于白天,那是他都想着能直接略过的一段,没了周舟的存在,整个院子只剩下了他跟周舟娘,他是过得整一个心惊胆战。饭不敢多吃,活不敢少干,听得一声哼,他浑身汗毛都能竖起来的。怕杵在跟前她看着碍眼,也不顾外边寒冷,一门心思在屋外找活干。

只是很快,他没法干活了。

就算他的心里很适应这种生活,可是他的身体却提出了抗议。

他的身上越来越痒了。

此时已是寒冬,洗澡已是不便,于是周锦跟周舟都是十天半个月才好好洗一次,平常都是简单擦洗下就算完事的,这对于他们来说是惯例了,可是他们这个惯例放在容肃身上,却成了破天荒。

曾经的监察史大人好洁,寒冬腊月依然每日沐浴,倘若哪日不得清洗,他必浑身难受,现在虽然记忆失了,可身体还是原来这一副啊!而现在,他都已经靠十天没好好洗澡了,身上怎么能不痒!

周锦管着他吃住,却没管着他洗漱,一来是男女有别,就算他现在是孩子心性,可身体毕竟是成年男子不是,二来,她也没想到他会傻的人家不管他洗漱他自己就不知道洗漱啊!

而这发痒的原因还不单单是长久没洗澡这么简单!他原本一直讲究,现在身着衣物所住居所对他这副身体来说都属不洁以及前所未有,于是被照养得太过金贵的肌肤毫无抵御能力,时间一长,发痒加剧,皮疹爆发,全身上下生满了红点,真要痒死了人!

一开始容肃还咬牙忍着,可是最后痒到他白天不能干活晚上不能睡觉时,他再忍不住了,便一脸害怕的告诉了周舟。而周舟掀开他的衣裳看到他满背的红疹子时,眼睛一瞪,惊得直呼周锦过来。

周锦一看,脸色也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容大人,您老人家真是……真是身娇肉嫩啊擦汗。

第7章 容大人大发神威

“娘,这是怎么回事啊?”周舟急问。

周锦一把将他拉开,“这是皮疹,可能传染,你得离他远点。”

老周头做的一手好棺材,同样也会点医术,从前周锦头疼脑热都是他上山采了药给他治的,耳濡目染外加无聊透顶,周锦也学了点,并且在某些方面,她似乎还要比老周头更要精通,而这个皮疹就属于她精通的范畴。

三年前,邻镇还爆发过这病呢,当时她知道了挖了好多草药拿去卖,还小赚了一笔。

“那可怎么办?”周舟却是急坏了,不能靠近,会传染,那还有什么是比这更糟糕的!

容肃此时也吓极了,漂亮的双眸里满是惊慌,“我会死么?”

周锦斜眼一瞧,道:“哪那么容易死。”

容肃周舟皆喜。

“没听过祸害遗千年么?”周锦又道。

容肃,周舟:“……”

“得了,我上山给他采药去。这病得赶紧治,拖久了麻烦。话说,你什么时候开始痒的?”周锦又问。

“有……七八天了。”原本还想说十天,可感觉到时间长了她会生气,所以容肃动了心眼减了两三天。

可是这七八天也是个要命的时间了啊!“你怎么现在才说啊!”周锦有些暴躁。完了完了,周舟整天跟他腻在一起,说不准也传上了,她又每晚跟周舟睡,说不准过两天也有了,啊啊啊,真要命啊!

“你这混蛋!早点说会死啊!”她自己染了没关系,皮糙肉厚的,可是周舟怎么办!他难受一丁点她都能心疼死的啊!

“对不起……”看到周锦暴躁,容肃又吓得整个人都恨不得缩起来了。

周舟看不过去了,“娘!你别这么骂小白!他也是怕你,怕麻烦了你会不高兴才不告诉你的!”

周锦语塞,而后愤然转身,“我去山上采药!烦人精!”

周舟赶紧跟上,“我跟你去!”

“你跟着干嘛?”周锦不带他,虽然她去的只是山边上不往里,野兽通常不在那出没,可是带着个小孩终究不放心。

谁曾想,周舟也道:“那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啊!”自从去年出现了狼,他就一直不放心娘一个人去山上。

周锦停下脚步,哭笑不得,“那你这是想要保护我了?”

“嗯!”周舟依然正色,乌溜溜的眼睛里满是坚持。

“呜呜呜,我真是太感动了,这儿子没白养啊。”毫无征兆的,周锦突然就哭了起来,不过这话一说完,眼泪一抹,又眼带鄙视的道,“得了吧,就你这人小腿短的,去了也是给我拖后腿,还不如我一个去了利索。”

“不行!”周舟还要坚持。

却被容肃打断:“那让我陪你去吧。”

这话说得突然,周锦周舟都回头看他。

却见容肃一脸认真的道:“我人大,可以保护你。”

周锦:“……”

……

半个时辰后,凤凰山后山的半山腰上,出现了两个人,一个裹着大披风手握匕首走在前头,一个裹着大棉袄手拿弓箭跟在后面,前者是周锦,后者是容肃。

山风寒冷呼啸而过,刮在脸上有如刀割,周锦冻得浑身发抖,说话都不利索。

周锦原本不想带容肃,可敌不过周舟的坚持,就只能带着这个尽添麻烦的主。可她哪愿意搭理他啊,于是这一路上她只走得快,再让容肃跟在屁股后边追。

“我跟你说啊,你给我看着点,要是走丢了我可不管你。”回头见他一脸好奇的东张西望,周锦皱着眉头提醒道。

容肃赶紧回头正视前方,“哦。”

周锦见他一脸呆滞样,撇了撇嘴,有些不耐,却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加紧步伐继续往前走。

又走了一会,那药草生长的地方终于到了。

那药草一指长,鸡蛋粗,色深褐,味刺鼻,质干枯,碾成粉末后加入面粉与水调成糊状涂抹全身,有止痒消痛疗效。只是它量极少,又常年生长在枯叶底下,不把厚厚一层叶子扒拉开,就压根不知道底下还有这东西,而且就算看到了,它状如枯根,人家也不会在意。

既然找到了,那就开挖吧,想着可能三个人用,而且要连续涂抹七天,周锦便挖了一颗又一颗。容肃看了一会,大致知道怎么挑选了,便也开始开挖。

于是,两个人蹲着身,各自忙活起来。

而就在他们埋头挖草药的时候,边上的树丛中,一只眼冒绿光的狼一步步逼近。

这是一只孤狼,也是一只饿狼,它已经很久没有入食了,为了填饱肚子,在深山里搜寻不到猎物之后便一步步向山林边上靠近,因为它知道在山脚下,有很多凶悍却很美味的猎物,只是没想到,在这里就被它找到了美味大餐!

身处山林,周锦一向警惕,所以很快,她感觉到了不对,回头一看,顿时气血冲上头顶,又从头冰到脚!

一只野狼,半人高,身体精壮,此时就站在容肃身后四步之遥处,目露凶光,大有扑上将面前的猎物撕得粉碎的架势!

而这“猎物”,却至始至终都在认真挖着草药,间或又伸出手挠了挠发痒的脖子。

——容肃本该先比周锦察觉,奈何,浑身瘙痒让他分散了心神!

周锦见他浑然不知,吓得汗毛直竖,也顾不得惊扰那只狼了,立马大喊而出:“小白!小心后面!”

容肃听得这声惊呼茫然回头,看到就站在自己身后的灰狼之后,头皮炸开,大声惊呼,连连后退。只是惊慌之中被枯枝绊倒,一屁股摔坐在了地上,然后就吓得再也动弹不了。

原来那只狼一直在识别猎物的攻击性所以只小心翼翼的逼近,刚才周锦那一声还吓住了它,不过现在发现猎物对它如此畏惧,立马有了判断,身子一绷就要扑上来。

周锦见状,再次大喝:“快拿箭射它!”

容肃的身边,是有弓箭的,来时她拿着匕首开路,就把弓箭丢给他防身。

野狼又被喊声吓住,转过头盯着周锦,似乎又有些犹豫。

而容肃依然没有动作,只坐在那一瞬不瞬的盯着那只狼,表情都像是快要哭了。

周锦急死了,“你倒是动啊!”

容肃眼泪终于下来了,“哇,我不会射箭!你快走吧,就让它把我吃了吧!”

曾经的他百步穿杨例无虚发,现在的他,哪知道手里这玩意儿怎么用啊!

“……”周锦整个人都被雷劈了。

揪回飘散的神魂,周锦跺脚道:“你真是个白痴!”说着,走了过来。

那只狼在停在那似乎在伺机而动,那她就趁机拿过这弓箭再说吧!她倒想撒腿就跑留下这祸害,可是,她能跑么!

而就在她跑到容肃跟前伸手要拿过地上的弓箭时,那只狼似察觉到了危机,一个龇牙后,整个身子如闪电般扑了过来。它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再不吃东西都要饿死了,所以再管不得了!

周锦没想到它会突然发作,吓得魂都没了,现在,她正挡在容肃面前,所以这狼扑的可是她啊!怕极生静,眼看狼的利爪就要撕开自己的身体,她一个偏身,迅敏避开,目光触及到它暴露在她面前的腹部,想起手上还有匕首,便拼了毕生的勇气一把扎了上去。

“嗷!”孤狼痛得直嚎,眼中杀戮更甚,此时它是压住周锦之势,所以看到她的咽喉,尖牙一露,就要咬下去。

周锦惊慌,想要拿刀再刺,可是刚才那一下正好卡在狼骨之间,一时难以拔出。躲闪之间眼看自己就要被咬到,周锦面色死白冷汗直流。

而就在这时候,一只白净的手突然从身后伸出,直袭狼的脖子。

此处为敏感之处,孤狼为求自保,偏头而过,暂且放开了对周锦的攻势,待看到那个偷袭它的是谁后,喉咙间发出一声怒吼,接着便向他扑了过去。

周锦看着容肃跟那只狼扭扯成一团,双目圆睁,惊魂未定。

此时的容肃,棺材铺中孩童般的畏怯一扫而空,有的只是一脸肃杀,他的身手敏捷胆气过人,面对孤狼的立爪尖牙浑然不怕,反而一心向它的头部进攻。每每看着危机四伏仿佛下一瞬他就会被一口咬中,可转眼他就将所有威胁全部化解。而当他寻到一处绝好的机会后,整个人向后一仰卖了个破绽,孤狼扑来,他又一把抱住它的头,反而翻身跃到它的背上,在这一过程中,手又狠狠一扭。

于是,咔嚓,头被扭断。

狼轰然倒下,死不瞑目。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果断坚决。

可是,从来没有一只狼,是能被一个人扭断脖子死的!

周锦惊呆了,震撼了,再也说不出话来了,而容肃看着地下的死狼,额头的汗也滚落下来。

半晌后,他回过头看着周锦,表情茫然,似乎是他自己都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的,他不知道,他只是在那只狼就要咬断周锦的脖子时,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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