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穹苍下-第5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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析例会和繁杂的地方事务就快压折他的神经。军务方面再怎么说也是泰坦亲王的长项,这方面的事还难不倒奥斯卡,半个月以来,他一直与军情局的相关责任部门探讨灯塔计划的定案,即使是最终定案也包含一些变数,奥斯卡承认这一点,比方说已成惊弓之鸟的斯洛文里亚王室预备了无数条潜逃路线,军情局无法确定哪条是真哪条是假:再比方说斯洛文里亚王国军新近扩充了六七万人、又在海面上得到一直与安鲁作对的阿拉拜大王公们的支援。
泰坦亲王猛地甩了甩头,他已尽量不去琢磨这些徒惹烦恼地事情,可只要进入意识空间他便发现自己思索的内容全是征战。
“这样不行……”奥斯卡敲了敲隐隐做痛的脑壳。他好像已经连续三天都没离开过这间办公室。
泰坦亲王四下寻了寻,他拨开书桌上地地图集和各种各样的文件,然后他便发现藏在底下地餐盘。餐盘上放着隔夜的牛扒,似乎只被人咬了一小口。奥斯卡哦啦一声,他不管不顾地抓起牛排大咬大嚼起来。
办公室的大门突然响起沉闷的敲门声,奥斯卡大叫一声“进来”
刚刚获得提升的军情机要秘书穆尔特辛格少校推门而入,他让过身体之后便有几位侍者推着餐车走了进来。
“我在外面听到动静就知道您已经醒了!还知道您一定需要这个!”穆尔特少校边说边为亲王殿下揭开餐车上地银罩。
“哦啦……”奥斯卡看了看餐盘里热气腾腾的熏肉酸芹菜,又看了看手里那块又冷又硬的牛排。在下一刻他就把后者丢到一边。
侍者们为帝国亲王戴上围脖餐巾,又把餐刀和餐叉放到亲王殿下手边,奥斯卡立即就把刀叉抓在手里,专心致志对付他的熏肉酸芹菜。不过这种状况并没持续多久,帝国亲王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又在书桌上的文件堆里翻找起来,在找到那份文书之后便一边翻看一边用餐。
陪侍在侧的机要秘书下意识地看了看壁橱上的座钟,在看清时刻之后他不得不翻了个白眼。在奥斯卡错愕地注视下,穆尔特夺走了他的文件,又把那份味道正宗的熏肉酸芹菜挪到一边。
“这是怎么了?”帝国亲王好笑地打量着面色不愉的机要秘书。
“殿下!您说这是怎么了?”穆尔特无可奈何地摊开手。“您可不是南方分局地囚徒,您已经在这儿工作了三天三夜,期间只睡了十一个小时!”
“我睡了十一个小时?”奥斯卡惊恐地瞪大眼睛。“我的光明神啊!这得耽误多少事情?”年轻的帝国亲王边说边把那份重要地军情分析报告夺了过来。
“哦……”穆尔特呻吟了一声,他又把报告抢在手里。“殿下,马车已经为您准备好了!您得出门散散心,您不能老是工作。这不但损耗您的精力、威胁您的身体健康!而且……”
“而且什么?”奥斯卡有些疑惑。
“而且您得为我们做部下的想一想!”穆尔特尴尬地吐出这句话。
“南方分局地同事们一直要求把您这尊神明请出办公室,大家已经陪您连续工作了六十个小时,即使是铁打的人到了现在也会疲倦欲死!这可不是正常的工作方式!”
“哦啦……”奥斯卡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我可是头一次听说老板被下属炒鱿鱼!”
穆尔特拿起亲王殿下的外衣,“凡事都有第一次!”
奥斯卡笑着点头,他从座位上站起来的时候又不小心跌坐回去。
“看啊!您虚弱得像刚刚出狱!”军情机要秘书有些恼火地瞪着自己的顶头上司,他恨亲王殿下那种不管不顾的工作精神。
“好啦好啦!我认错!快扶我起来……”奥斯卡边说边向难得的秘书伸出手臂,他在第一次见到穆尔特辛格的时候就知道对方是个好小伙子。
5月1日,这一天是维耶罗那当地的“草绳节”说起这个半官方性质的民间节日,维耶罗那市民总会兴致勃勃地与你聊上半天。
所谓“草绳节”缘起于一个惊心动魄的战争故事。在三百多年前,控制维耶罗那的泰坦皇室与南方的法兰人打了一场惨烈的战争,法兰人包围了维耶罗那,封锁了莱茵河,城内守军和市民缺水缺粮,不日便会打开城门向侵略者投降。
在危难之际,一个以编制草绳为生的年轻主妇挺身而出,她向守城将军献策,她编制的草绳又长又结实,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城内的守军可以攀着草绳溜进旷野,在敌人背后发动偷袭。无计可施的守城长官接受了这名主妇的计策,女人便回到家,和她的孩子们用一天一夜的时间编制了一条又长又结实地粗大草绳。当夜,泰坦战士攀着牢固的草绳摸下城墙。潜入侵略者的背后,并在黎明时分发动袭击,这场奇袭自然大获全胜。惊慌失措地侵略者以为援军将至,他们很快便撤到多瑙河的另一边。机智勇敢地妇女便凭借一条草绳解救了故乡和故乡的人民。
维耶罗那人无法忘怀这项事迹,便把妇女编制草绳的那一天定为城市的公共假日,用以纪念劳动人民创造的奇迹。久而久之,在5月1日编制草绳迎接全民假日地传统演变成盛大的节日,用以歌颂勤劳、勇敢、质朴、不畏强暴等等劳动人民的传统美德。换句话说。这就是少有的与贵族和宗教无关的节日——劳动人民自己的节日。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的华丽马车行驶在街道上,透过车窗,他看到欢乐的市民和沿街叫卖的小商贩。市民们在家家户户的窗口都垂下一条长长地草绳,草绳上编着花朵和长青腾,春天一过或是行人一拥,草绳便便轻摇摆荡、花簇飘香,远远望去刹是好看。
人们在5月1日并不单单编制草绳,由附近村镇赶来的农人早早便准备了各种各样的草编制品,从居家用地草栏草筐到女士孩童最为热爱的草帽草虫,劳动人民用一双双巧手编制出生活的美好幻
想。连对幸福生活不明所以的奥斯涅亲王都买了一双草鞋、兴致勃勃地在马车上试了又试。
“这比皮靴舒服多了!”奥斯卡晃了晃套在脚上地大草鞋,不过立刻就有一股腐烂的味道钻进他的鼻孔。
“我的光明神!我的脚发生什么事了?”奥斯卡用力掩住鼻子。
军情机要秘书强忍着头晕欲呕的感觉,他拎着皮靴的鞋带。把亲王殿下踩了三天的“空气污染源”丢进车厢的壁橱里面。
“哦……”穆尔特长出一口气,“我的局长大人,您的双足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从那双大皮靴里出来透透气,换个人也会变作这种味道!”
“哦啦!”奥斯卡这才想起另外一件事。他掀起自己的领口向内闻了闻……汗酸气和羊骚味儿混在一起的气息差点把他熏晕过去。
“目标……最近的浴室!”奥斯卡果断地下达指令,他的车队立刻转向一个喧闹的街口。从来都没把自己弄得这么肮脏的小奥斯卡还恬不知耻地把领口向杀手之王的鼻子抖了抖,保尔立刻皱起眉头,“小臭虫……离我远点!”
说起浴室,在历史上,对享乐的认知不甚明确的西方人根本不能体会沐浴可以带来的快感,因为他们多半不会沐浴,除了教堂的礼拜日。
随着波西斯帝国这个强盛文明集体的崛起和各种奢侈品的引入,沐浴早在教历二世纪前后就已进入西方贵族的视线。
在维耶罗那,装潢最美观、价格最昂贵、服务最优越的浴室都是波西斯或西葡斯商人在经营。经过前一阶段大清洗一般的宗教仇杀,现在的维耶罗那已经找不到完整的波西斯浴室,只有“哈迈提罗伊尔浴池”
还在正常营业,不过当然,这是因为主人家是深得波西斯沐浴文化真传的西葡斯商人,而“哈迈提罗伊尔浴池”还有一位南方侯爵的股份。
我们都知道,奥斯涅亲王并不经常出入公共场所,他的生活仅限于一个异常狭小的空间,这个空间里面甚至连个抽烟喝酒玩女人的好朋友都没有。所以,当奥斯涅亲王走进贵族会所一样富丽堂皇的公共浴室后,他就被这个地方的布局彻底迷住了。
一队侍者伺候尊贵的帝国亲王换掉身上的衣裳,然后便由一名面孔白净的女奴引领亲王殿下走进最宽敞的一间浴室。浴室的四壁都镶嵌着天蓝色的瓷砖,屋顶还开着巨大的天窗,天窗上降落一团璀璨的光线,刺眼的阳光便点燃了浴室内所有的金器。
奥斯卡坐进四五米见方的大浴室,女奴们的按摩搓洗令他不断叫着口头禅。陪在小朋友的身边的杀手之王四下打量一番,浴室光线通透,藏不住人,女奴们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纱衣,乍看一眼就知道这些衣不蔽体的女人根本没办法携带凶器……
“那么……我在外边等你!”
“不一起来吗?”奥斯卡睁开眼,他诧异地望着保尔。
保尔摇了摇头,“这里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位帝王地行宫。我可消受不起!”
奥斯卡听着杀手之王的脚步声越走越远,他再次合上眼睛,女奴手上的动作令他昏昏欲睡。只不过……保尔刚刚地话触动了小亲王某根异常敏感的神经。哦对了!就是那句“这里给人地感觉就像是一位帝王的行宫”……
脚步声旋又响起,这次是一大群。伴随女人的笑闹和男人爽朗的喉音。奥斯卡微微睁开眼,一个熟悉的面孔在浴室地蒸汽中显露出来,帝国亲王无奈地呻吟一声,“光明神!快把这个异端打入地狱……”
格莱恩阿尔普勒侯爵还是那副老样子,他的黄胡子连着大鬓角。
穿着一件诗人才会披在身上的罩袍。中年人在水池边坐了下来,跟随他的侍女却纷纷脱下单薄的外衣,她们和池中的女奴混在一起,只不过手上的动作却比这些浴室的奴仆还要熟练。
“殿下……您就这样对待老朋友吗?”
奥斯卡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舒泰,不过他还是用仅存的意志理清了头绪。
“咱们可不是什么朋友,再说……我知道你在这种时候为什么会变作这副模样了!”帝国亲王紧盯着比现实年轻了半个世纪地阿尔普勒侯爵。“若你还是副老狐狸的样貌,鬼才会相信你!而现在这副和蔼可亲的嘴脸……至少会令人更易接受你,进而放松警惕!”
“这只是一方面!”阿尔普勒侯爵微微点头,他弯下身躯,仔细打量自己在水中地倒影。“人都渴望青春永驻!我要是知道会在六十多岁的时候变成那副又老又丑的怪模样。我一早就会结束自己的生命。““哦啦!”奥斯卡朝大诗人泼去一大捧水花。“(奇*书*网…整*理*提*供)你承认了!这是你伪造地幻觉世界!”
水花穿过侯爵的身体落在雕印暗花的大理石地面,奥斯卡又呆愣起来,这种视觉震撼多少都对一个正常人构成某种刺激。
阿尔普勒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殿下……何必对现实和虚幻过分执着?您可以把咱们的会面理解为一种沟通方式。”
“灵媒?”奥斯卡迷惑至极,“据我所知那是和妖魔鬼怪互通讯息的禁忌法术。”
“哦不!不!”大诗人连连摇头,“那是光明教庭附会的说法,您认为那些饱读神教经典的修士会知道灵力构成的世界是怎么一回事吗?他们只是胡乱猜想一番。再给威胁到光明神的人随便安上一个罪名。”
“灵力构成的世界?”
阿尔普勒耸了耸肩,“我来拜访您不是为了这件事,您若是对灵媒感兴趣的话,我可以为您引荐我的夫人。”
“可她是占卜师!”
“都差不多!”阿尔普勒不耐烦地摊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