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穹苍下-第4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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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介入地方事务?这看起来有些奇怪,但真正的军人绝对能够领悟其中的含义,地方政府的腐败不单体现在“日新月异”的税务政策上,还有不断扩大的官僚系统带给国家和人民的沉重负担。
阿兰提出近卫军绝不介入地方事务的概念,就是指军人要坚持本职工作、与地方利益群体划清界限。至于绝不介入地方民事事件,说实在的,这是人老成精的银狐阿兰最高明的地方!通常情况下,民变和大规模农民起义的发生发展总有一个源头,熟悉历史的人都知道,这是贵族阶级残酷压迫的结果,而归结到一点,就是地方利用特权阶级和暴力部门催化使然。
阿兰元帅提出的军队不介入民事事件的概念就是在提醒近卫军地地方部队把持镇压人民的力度,不该介入的时候要保持警醒和关注。该介入地时候才能运用暴力职权。
不过……来自南方集群的大多数代表都对近卫军统帅地这种说法不以为然,由民事事件引发的大规模暴力抗争根本无法避免,阿兰的措施在表面上似乎可以缓解矛盾。可一个不好就会酿成重大民变。
在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看来,他还对所谓的民事事件完全没有概念。所以近卫军统帅在阐述针对民事事件的相关问题时,奥斯卡在打瞌睡。
看得出,帝国亲王睡得一点都不塌实,他在担心南方五省联合政府地未来,因为他的妻子已经公开表示。帝国南方成立联合政府的时机并不成熟,可什么时候算是时机成熟,奥斯卡知道这根本就是不着边际的事,没人说的清,关键在于女皇的态度!如果阿莱尼斯没有授权南方五省成立联合政府,那么奥斯卡的一意孤行会被视为分裂帝国,这个罪名他可担不起,他仍在试图说服妻子。
在其他几个问题上,最高军议也涉及到一些肤浅的表面现象,比方说个别地方军区瞒报谎报预算:个别单位的个别部队消耗远远大于平均水平。阿兰针对每一种特定的情况都制订出行之有效地措施,只有一点令近卫军统帅十分为难,那就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的军情部门。
某一天。阿兰突然发现他对目前的帝国军情局竟然完全陌生,这种认知令他感到十分诧异,军情局是他一手策划建立地特勤职权部门,可当近卫军统帅视察军情局首都总部的时候。他发现目之所及都是生面孔,深入打听才搞清楚,之前为他看好的那些军情分析人员都已被下放到行动第一线。
在最高军议上,阿兰点名提到军情局在某些方面的作为完全脱离了军部地控制和近卫军的规范,奥斯卡直到这时才睁开惺忪的睡眼,是狐狸就会露出尾巴!用这句话形容阿兰再也适合不过了,年轻的帝国亲王再无知也明白这是银狐在变相地警告他,警告他不要做得太过分了。
不过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自然不会在意阿兰的虚张声势,他的军情局照样运作,照样将大量的特情人员投入远在东疆的斯洛文里亚,他相信阿兰已经对“灯塔”计划略有耳闻,因为那份故意抛出的“泰坦斯洛文里亚传统边界示意图”已经上市了,而且通过一个地下拍卖场卖了个大价钱。
一计不成,阿兰自然又生一计,在会议最末,在总参谋长鲁宾斯普亚留斯元帅介绍了帝国的“五年战争资料生产纲要”之后,近卫军统帅抛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议案,针对“近卫军炮兵第一师”的实际归属问题,展开全军讨论,并且说,“总不能叫帝国唯一的现代化火炮部队老是四处乱跑。”
奥斯卡就冷笑,他知道那个“四处乱跑”指的是什么,于是他就当着全体军议代表的面大力拍桌子,并在“哦啦”一声之后向统帅大喊大叫!
“谁也别想打第一炮兵师的主意!休想!休想!”
阿兰自然没有估计到亲王殿下的反应会这样激烈,而奥斯卡也早就做好打算了,与其让塔里被阿兰发配到某个莫名其妙的地方,还不如让阿莱尼斯知道她的丈夫和她的军队统帅大吵了一架。
果然,就在这边的讨论争得面红耳赤的时候,来自汉密尔顿宫的皇室通讯官抵达会场。
“阿莱尼斯一世女皇陛下令!鉴于近卫军炮兵第一师的辉煌战绩和大型火药武器的战略价值,皇室加封炮兵第一师师长塔冯苏霍伊子爵中将衔,中将师长塔·冯·苏霍伊子爵极其炮兵部队即日起归入首都保卫部门,受首都卫戍司令节制。”
奥斯卡在心里拍了拍手,他的阿莱尼斯还是那样善解人意,而且猜得很准。
接下来,最“惨烈”的竞争开始了,“帝国五年战争资料生产纲要”正拟选择一支精锐军团作为全部换装火药武器的试点单位,这项议题刚一开始就引发了一场大地震,几乎所有的军区司令和集群长官都从主席台上站了起来,无所不用其极地攀比各自的优势,那声势就像马上要决斗一样。
鉴于会场秩序太过混乱,鲁宾元帅只得终止会议,他与阿兰一块儿邀请奥斯卡,说是这是只有他们三个共同讨论才能决定的事。
奥斯卡却说他根本无所谓,既然是试点,在哪个的军区的哪支部队还不是都一样。
最后阿兰和鲁宾还是决定了,两位元帅都看上了大泰坦尼亚省,那里不但有丰富的铁矿资源和较好的冶金工业基础,而且大泰坦尼亚地处帝国内陆,被三方集群和一方水仙骑士团围在中间,不愈发生危险。
当消息传到奥斯涅亲王耳朵里的时候,他已经坐在回去都林的马车上。后来……与奥斯卡同车的尤金将军回忆说:当时还看不出亲王殿下的脸色,他只是不停地冷笑。
第二十二集 第三章
教历800这一年,都林的冬天来迟了。转眼就到了11月末,可高大的梧树和路边的草坪还透露着墨汁一样的绿。
晚秋总有落叶,那些不耐寒的低矮灌木和自家庭院里的花朵早就是一副破败不堪的光景,从首都出发转向四周的森林或是山地,这种秋意更加明显。林地有风和不断掉落的果实,山地有不定时的秋雨,从一块块的雨云中钻出来,伴随触目惊心的电闪雷鸣。
大自然赋予天鹅山童话一般的景观,尤其是秋天,枫叶红得一塌糊涂、最后一季山茶花漫山遍野的时候。从山脚下的甬道走上来,白日中的光影稀疏地散落在树间,一些小动物在林中穿行,当你留意到它们,它们又眨眼不见。
天鹅湖还是那样美丽,与她邂逅过的人都会留下一篇游记,可当再一次与她重逢,人们又发现她已完全变了样子,具体哪里不同是说不清的,人们就努力寻找修辞。有人说天鹅湖是光明神的镜子,湖水的倒影就是神明的样子:有的说天鹅湖是一颗神明遗弃的宝石,她的喜怒哀乐都是因为造物主的大意:还有的说,天鹅湖是孕育生命的圣地,神话时代的大地之母曾在此沐浴,然后便怀孕,诞下世上最伟大的神氏。
11月末的天鹅湖就是如此,碧水荡漾,映着云彩和天光,四周的大山是她的港湾,身旁的城堡是她的骑士。不过有人说天鹅山城堡更像一位公主,可是谁管他呢?站在湖边。吸着湖水和泥土地气息,眺望城堡脚下升起的炊烟,即使是被世俗事务折腾得筋疲力尽的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也难得地露出笑容。更何况,今天他是来参加一位老朋友地婚礼。
婚礼就在湖边举行。天鹅山城堡里的侍从在连接水岸地一处小台地上搭建了拱门形状的花藤架,拱形花架的顶点摆放着光明神的塑像和一个金光闪亮的十字架。
牧师站在花架下面,新郎新娘正对着他。看情形,缪拉贝德贝亚将军已经与他地胜利女神交换了信物,牧师微笑着。向观礼的人群大声宣布,面前这对新人已是神明祝福过的合法夫妻。
观礼的人群分立新郎新郎两侧,左边是新娘的亲朋,确切一点说是在首都农垦部占有一席之地的吕贝克家族,而新郎所在的右边,说实话,与人头攒动的左边比起来,缪拉的朋友寥寥无几,只有他的家长和跟随家长地人赶来观礼。
不过这种情形并未减少婚礼的喜庆氛围,吕贝克家族爱好大自然、音乐、文艺。这一家成员众多,是首都圈著名的乐天派。埃俄涅妮小姐地婚礼更像是吕贝克家的家庭庆典,老老少少像孩子们那样放礼花、捉弄新郎、捣乱宴会。而缪拉只得诚惶诚恐地奉陪下去,突然多了一门热情过头的亲戚,这令他感到无所适从,不过为了身边的新婚妻子。缪拉只得苦忍下去。
奥斯卡总算见识了真正地婚庆狂欢,吕贝克家的人确实是爱好玩乐、耽于享受的一群捣蛋鬼。他看到自己的骑兵统帅被人固定在椅子上,一位女士用脚上的高跟鞋给他灌酒,一群孩子用缪拉的将军剑追打嬉闹,似乎只有新娘没有受到骚扰。
奥斯卡将埃俄涅妮拉到身边,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城堡,“喜欢吗?”
埃俄涅妮揭开面纱,她有些不太确信亲王殿下的语意。“这是天鹅山城堡,童话中的城堡,没人会不喜欢的。”
奥斯卡微微一笑,他从怀里掏出一把闪闪发亮的金钥匙。“喜欢就好,她是你的了!是我送给你和缪拉的……”
“不!”埃俄涅妮被吓得跳了起来,怎么可能?或者说怎么会?把天鹅山城堡当作婚庆随礼送人?说真的,新娘有那么一刻在怀疑面前这位殿下的头壳一定是坏掉了,要不然就是他在都林的贵族院受了什么刺激。
“怎么了?”缪拉赶了过来,他好像听到妻子在对小主人大喊大叫。
奥斯卡靠在一具高背椅上,他惬意地打量着美丽的城堡。
“城堡……他的城堡……”
红虎军长奇怪地看了一眼语无伦次的妻子,他又转向奥斯卡,“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城堡怎么了?”
奥斯卡把手里的黄金钥匙晃了晃,“要送人一栋大房子,当然要准备这样一把钥匙。”
缪拉望了望城堡,他已经明白了,“可是……那不是一栋大房子,那是天鹅山城堡,是您的母亲留给……”
“不!”奥斯卡摇了摇头,“我到昨天才真正明白,都林没有一件东西是真正属于我的!”
缪拉想了想,然后便从家长手里接过这份价值连城的礼物,他的妻子刚想说话就被他制止了,他打发面色不郁的埃俄涅妮加入自家的群体。
红虎军长拉过一把椅子坐到亲王身边,他看得出,这位一度意气风发的年轻元帅正被颓唐丧气的心绪折磨着。
“就因为贵族院驳回了成立南方五省联合政府的议案?”缪拉小心地问。
奥斯卡嗤笑了一声,“你应该说……是贵族院第二次驳回了成立南方五省联合政府的议案。”帝国亲王浅浅抿了一口高脚杯里的香槟,他的眉宇纠结无数焦虑。“泰坦法典明文规定——当贵族院第三次否决同一议案的时候,这项议案将自动搁置三年,也就是说……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缪拉眨了眨眼,他只对水仙军管条例了然于胸,对泰坦法典可是一点都不熟悉。想来想去,他也不知怎么安慰愁肠满腹的小主人,最后他只得说,“那样的话我们就抓住这最后一次机会。”
奥斯卡苦笑。“你觉得……我地妻子会给我这样的机会吗?”
缪拉张了张嘴,这次他可一个字都说不出了。
奥斯卡拍了拍老朋友的肩膀。也许,他只是忧愁。倒不见得多么在乎这件事。
“缪拉,你跟随我八年。与我一同经历了无数风波,可以说……你看着我登上今时今日地身份地位。在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