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魔鬼强强爱-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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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这珠花好漂亮啊!今天陪你向大哥发了电报,还一起逛街买东西了,嘿,这不是约会是啥。雪忆,别说表哥我多事儿,你要跟向家这小少爷成事儿,表哥绝对举双手双脚赞成,怎么说咱都是亚国人。就我之前跑华南时认识一银号少东,他家还只是在向家下三线做事儿,嘿,别提那气性儿有多拽。这要你成了向家的小少奶奶啊,哥哥以后也能沾上你的光了。”林少穆越说目光越亮,仿佛已经预想成真。
“哥,你别瞎想了。今天在电报局碰到轻悠,听说你七夕节时要订婚,她从头上取下这花说要送给静子姐姐。”
嘎吱一声,汽车突然停下。
林雪忆差点撞上车前窗,气得狠瞪过去一眼,就被林少穆一把扳过身,怒喷,“你的脸是怎么回事儿?是不是那贱女人又害你被人打了?该死的,我就说轩辕家的这小贱货是个扫帚心,你为她的事遭了多少罪,你还不学乖。人家现在有亲王罩着,你还瞎凑上去被人踏被人踢嘛!妈的,谁他妈稀罕她用过的烂东西,静子那贱女人也不配。这破玩艺儿,哪来的滚哪儿去——”
说着抓过珠花就要扔,林雪忆急忙阻止,相劝,“表哥,你别激动啊!明天我们必须去赴亲王殿下的饯行宴,说不定未来还会碰上。要是他发现我们扔了这花,少不得编排些理由给咱家烂果子吃。”
林少穆愤愤不平地狠骂了一堆,抑不住心头的怒火,对于自己订婚的事更厌恶到了极点,以至于川岛静子在嫁入林家后遭遇的一切更令人难以想像。
林雪忆将东西悉数收好,唇角悄悄上扬,觉得今日一巴掌的收藏可真不小,愈发期待明日的饯行宴。
……
十一郎来叩门时,织田亚夫已经醒了多时。
他侧身支肘,看着怀里熟睡的小东西,昨晚不知是太兴奋还是因为自己说了那句话,七拱八翘的折腾了半夜才睡着,这会儿还睡得很沉,看样子一时也醒不来。
手指背轻轻抚过红润的脸蛋,梳过额前浓密的流海,不由忆起曾经那“惊鸿一瞥”,忽然便觉得世事奇妙,造化弄人,未想过他竟然和那个只在车边擦身而过的路边女孩,结下这样深的缘。
那时,她一笑起来,还有点婴儿肥,十足的孩子气。现在,略显削尖的小脸,眉间也染了几丝轻愁,他不敢妄断她此时梦中忧喜,只能庆幸前后几次危机,她终是安好在自己怀中。
可,怎么办,还有十五日,他就必须跟这样单纯的相守说再见。
他沉沉一叹,深觉这样犹豫不定太不像平日的自己,他织田亚夫不该因为一个女人而变得如此优柔寡断,懦弱胆怯!
“悠悠,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然而,回应他的只是一个模糊不清的咕哝,小人儿缩缩身子,勾着脑袋朝他怀里钻了钻,断断续续地呓语,“娘,娘……”
他心口发软,知道她其实比谁都想家,想亲人,他可以满足她所有要求,却偏偏无法放她回家与亲人团聚,这是他心里永远也无法僭越的梗。她不懂,他也从未想过要她懂。
“恺之,哥哥……”
突然,女孩的嘴里又吐出一个人名,这个名字其实他并不陌生,曾经有几次她被他做到昏迷,哭喊求饶救命时,也会叫出这个名字,他想这多半是她家中颇为爱护她的亲人,也未做他想。
只是,从这张小嘴里叫出任何一个异性的名字,都会让他生出莫名的不适。冲动得想要将这些人,通通都从她脑子里抹掉,只能刻上一个男人的名字——织田亚夫。
该死,他真是疯了!
叩门声又响起,传来十一郎的声音,“殿下,宫中来电话。”
他不得不起身,又吻了吻女孩的脸颊,才出了门。
电话是由负责皇族一切事务的主殿司司长打来,询问,“亲王殿下,老臣斗胆,因距离七夕乞巧节也不过半月,以您和公主殿下的尊贵身份,这短短半月要准备好订婚典礼,实在紧凑得很……”
主殿司长是皇宫中伺候了两代皇室的大管家,极受皇帝尊敬,且也是看着织田亚夫长大的长辈。
织田亚夫听清司长的开场白,便知道这是为准备订婚典礼而来,他虽早就搬出了皇宫拥有了自己的宫殿,但在皇宫里,皇兄明仁帝一直把他和母亲的紫樱殿留置为他的殿所,在这些老宫人的眼里,他还是曾经住在皇宫里的小皇子。
“虽然时间仓促,但陛下已经吩咐下来,此乃我东晁近年来的大喜事,绝不可轻疏简陋,定要办得风风光光,热热闹闹。这也是为了圆紫樱殿下的遗愿,若仅靠松下(即荻宫老管家)一人操持,恐难免有顾虑不周之处,望殿下能许老臣个职权,我们两方协作,也好为殿下准备得更周全……”
老司长唠叨了一堆,无非是要担起“家长”之责,为新人们打理好订婚典礼的一切事仪。即时,两位东晁最尊贵的新郎新娘只需要坐等时间到点,直接举行仪式,期间一应事务都不用操心了。
织田亚夫拧着眉应下,“司长,我知道了,我会吩咐松下尽量配合宫中的需求。其他的细则,你们商量就行。”
他直接将电话扔给了老管家,脸色不虞地回了屋,可是在门口又停住了脚。
将要开门的女仆见他不动,都紧张起来。
……
轻悠醒来时,眨眨眼,窗外的光线似乎格外明亮,不像是天刚亮的样子,她下意识地动动身子,扭过头,发现向来都还在身边的男人已经不见踪影。
心里莫名一落,脑中灵光闪过,立即想起自己的大事来,一个打挺儿坐起了身。
看到柜子上的西洋钟时间已经指向十点过,惊得她大叫一声,唤人要更衣。
推门先进来的却是织田亚夫,“才刚醒就喳喳呼呼些什么,先坐一下,喝杯温水。”
轻悠这会哪有耐心,推开被子,迎上去,“亚夫,你说安排今天上午和大家聚宴的,现在都快十二点了,我已经迟到了。”
他剑眉一挑,“本王的宴会,什么时候开自然由本王说了算。还有两个小时才十二点,急什么。”
她一听就更急了,“你该不是又想反悔吧?”
突然,咕噜噜一串空鸣从某处传来,周围的人默默地垂下了头。
轻悠瞬间涨红脸。
哧笑,“难怪这么急,都开始唱空城计了。”
“哼,讨厌鬼,人家肚子饿了,有什么好笑的。”
恼羞成怒地推开人,回头就看到女仆搬来的盘子,一手水一手糕点,倒是半天也不犹豫不客气地往小嘴里塞,边塞边瞪,仿佛手中物就是某人的肉身。
稍顷,在穿衣服的问题上又产生了小小的分歧。
“不要,我不要穿那么华丽,就要一般的衣服就好。那,就她们身上的这种布衣最好。”
“你在嘲弄本王只能给自己的女人备制这种粗布陋衣吗!”
“人家哪有。姐姐们现在遭难,我穿得那么花枝招展地去见她们,你让她们怎么想啊!这不是存心让她们难过嘛!”
“有什么好难过的,这是你应得的。他们能回国都是托你的福,应该感恩涕零才对。”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啊!真是,跟你完全说不通。沙文主义!”
他挑好了衣服,让女仆们上前给女人换。
“你是本王的女人,就不能穿得那么寒酸。”
在男人看来,得体的衣着不仅代表良好的教养,更代表着尊贵的身份和地位,亦是个人尊严的外在表现的一部分。绝不可马虎!
轻悠气得一跺脚,伸手推开了女仆,将那华丽的丝绢扔在地上,大叫,“我就不穿。”
守在门外的十一郎听到这里,只能低头,感叹,像这种幼稚白痴的争执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为什么每天那个女人都能惹出这些小屁孩才会犯的事儿,让他英明伟大的主子头痛。
屋里气氛又紧绷起来,男人拧眉竖目看着女孩固执地鼓着小脸,拳头握得咯咯响。
“你要真把我当人看,为什么我连选一件衣服的权利都没有?”她咬咬唇,其实已经咽下了更难听的话。
他缓缓舒出一口气,才说,“粗布衣现在穿会很热,你身上还有伤,磨到伤口会不舒服。”
她目光闪了闪,敛去了尖锐的光,“那,那我能不能穿得朴素一点,颜色花样不要这么华丽复杂。能不能,不要戴那么漂亮的头花,就今天。”
他别开了眼,最后时丢下一句,“随你。”便离开了。
她突然有些不安,不明白他转身时,脸上恍惚闪过落寞孤独的神色,那看起来真不像他,他一向都是自信高傲到极点,就算被拒绝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像刀枪不入。
算了,轩辕轻悠,你少鸡婆了。像他那么强大的男人,哪会浪费智慧为她这种愚蠢的女人纠结操心哪!今天只要能顺利送走孟蝶姐姐她们,就够了。
……
最终,轻悠选了件最朴素的白底小粉花丝制和服,轻盈纤巧,比起试过的粗布衣的确好很多。
刚收拾妥当时,直子来了。
轻悠疑惑,“我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也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还要吃药么?”
直子温言浅笑,“小姐,你身子还有寒呢,不然这么久了,怎么没来癸水。”
轻悠立即脸红了,但却丝毫没有往他处想。
织田亚夫换好衣饰进屋来,看到直子,直子立即施礼,被他抬手免去。
问,“她的情况如何?”
“确是受了寒,而且,心绪起伏大也阻碍经气通畅,必须长期调养,才不会……”直子看了眼轻悠,才道,“才不会影响日后孕育子女。”
轻悠紧张起来,张口要问。
织田亚夫先问起,“大概要调养多久?”
“若小姐能完全尊医嘱,不忧心不动怒,平心静气,开怀畅意,只需半年即好。否则,长至一年有余才可消除病根。”
轻悠低呼,“要那么久啊!”她直接想到的就是要喝半年的苦药水,可惨了。
织田亚夫眉间微蹙,“也好,虽然时间长了点儿,但只要能断根,那是最好。你先开药方,稍后让管家去抓药,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直子垂首应下,悄悄睇了眼还在嘀咕着“又要苦半年”的女孩,心底百味杂陈,即羡慕又有些心疼。
这孩子真的很单纯又可爱,听说也是亚国的大户人家出身。一般能在外留学的人,家里都薄有祖荫。要是没遇到皇族该多好,就不会陷入那些肮脏的阴谋勾当,自己也不会……
直子写好单子后,织田亚夫看了一遍,点点头将之交给了老管家松下,直子跟着松下去荻宫自配的药房抓药。不过刚走到门口,织田亚夫又追了上来,问能不能加上活补血活气的药参。
两人又重新研究了一下药方,才拿定主义。
直子心下一叹,若这事让公主殿下知道,恐怕……这方想起宫中盛传的喜事,碍于身份,便也只能在这时表达一下,“殿下,卑下恭喜您和公主殿下的订……”
恰时,轻悠的声音突然从后方插了进来。
织田亚夫举手打断了直子的话,投来一个冰冷至极的警告眼神,直子吓得立即垂下头,手心捏出一层冷汗。
“直子,忘了这个给你。这次来的西洋牛奶糖比水果糖好吃呢!”轻悠兜着一把糖果塞进了直子的袖兜里,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大眼里闪动着急于跟朋友分享快乐的光亮。
“谢谢小姐,上次您送的水果糖,我弟妹都很喜欢。”
“不客气,反正我也吃不完,都给你。”
有人咳嗽一声,道,“借花献佛很得意吗?别忘了那都是本王的东西。”
“那东西已经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