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魔鬼强强爱-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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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司长找了他们来劝,那男人根本不听劝,不仅跟他们这些从小要好的朋友反目成仇,更连最敬爱的师傅也敢挥拳,这些反应肯定让皇帝很着急,加之大司长适时地透露了其“痛失一子”的事实,触动皇帝的恻隐之心,再亲见男人痛彻心扉般的模样,怕真是逼坏了这个弟弟,而不得不稍做退让,给了三天时间。
可是,那男人又怎么算到皇帝一定会给他禁军兵权?而不是让原先的禁卫队长……哦不,师傅当时跟大司长似乎说过什么话后,那禁卫军队长就被皇帝狠骂了一顿,革了职。
那晚他是听到枪响,便追了过去,没想到竟然是有人救了那女孩出得荻宫来,他不由分说便出手相救。本来他还以为,那火也许就是引开宫中的注意,想要将女孩抢回去。哪知十一郎突然也赶了来,没有去追那女孩,反是跟刺杀的忍者们战成一团。
后来他要追,还被十一郎拦住,当时十一郎皱眉不解释,他心下便明了。
那个男人,竟然真的愿意放那女孩离开。
后来他想,那场大火许也是他发泄心中痛苦罢了,把抓到的刺客交给后来赶来的御极审问,他也便一直在宫外看着烟花和大火,没有帮忙。
谁能想到,那时候的爆竹声掩去了宫中的惨叫嘶嚎声,虽然当时有卫兵报告里面情况有异,他也不管多想。其实,他也在为女孩的离开,而有些郁郁不平。想着亚夫要发泄心中苦闷不甘,他也便陪着他吧!不管之前有多少争吵,不和,拳脚相向,在心里,他永远当他是最好的兄弟,最值得追随的领袖。
他也在想着,想曾经自己当年反抗家中娶妻的压迫时,显得那样懦弱愚蠢,虽然后来勉强获得母亲的认同,但他也知道百合子真进了门,还会有更可怕的灾难等着她。也许,比百合子那晚所说的“验身”更屈辱。他常年生活在母姐之下,多受疼宠呵护,纵容溺爱,其实对女人的世界懂得不多。还是由于过于年少,也的确缺乏信心,并不自信于真能给喜欢的女孩以真正的幸福,最终,在百合子另择良人时,黯然远走他乡。
他有些后悔,当时对百合子所说的那些重话,虽然是真心,但未免伤情,毕竟两人曾经有过一段情,何至如此绝情。而亚夫若非当场被魇在仇恨中的轻悠逼迫,恐怕还是会留有一线。
这两年,他在外多有历练,也赏尽了一些人情冷暖,回国后也更珍惜夕日的兄弟之情。若照两年前的性子,他恐怕是无法接受亚夫的这种“无情狠辣”。
现在,在震惊之后,更多的还是同情怜悯。
正深想着,他被尚善御极打了下,回了神,看这家伙的眼神,以其朝堂的老资历怕是早一步就想通了这来龙去脉。
也不得不惊赞,那个家伙确实聪明,当时由御极将他抓捕起来后,为了帮他掩饰,御极立即便将幸存和目睹过事件前后的人都招集在一起,并将姓名身家记录在案。同时立即将几个好打发的尽速送走,以减轻事后的证词压力。
“陛下请息怒,容臣下一禀。”
野田澈看去,现在说话的正是从他们入殿说明事件时,就一直默立在皇帝一旁的侍从官清木义政。
清木义政只比亚夫年长几个月,算是他们这帮人里年龄最小的,也是平素里最不显山露水,性子相当温文儒雅,向来都以他们几个哥哥马首示瞻。
可当下看他上前一伏身,面容淡冷,神色微凝,严肃之中,语声里又暗含一股安怡人心的气息,皇帝听闻后,看着他,也慢慢调缓了呼吸,挥手示意他直言。
清木义政眼角余光淡淡瞥过了另两人,便逐一道出时下境况的关键处,并一一分析予皇帝听,一番说辞条理分明,不偏私,亦未唯公,情理兼并,且又顾及国颜私情。
彼时殿下清寂,只余他一人音语凝澈有力,早前那慌乱浮躁的气氛也渐渐淡去。
话尽时,皇帝神色已然和悦不少。
“以义政你所说,唯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拖。以亚夫早前患臆症为由,请来国医院的院长,典药师的大药师,等等专家一起为之会诊,确立为精神失常。若然如此,等亚夫病好,民怨已平时,亚夫还是可以和出云成婚。即时……”
席下三人听闻,心头便是重重一跳。
没想到到了现在这关头,皇帝陛下竟然还念叨着这事,这不是害那男子白白折腾一场么!
野田澈急看向清木义政,后者却是不慌不急,只道,“陛下,此时万万不可再提婚事。莫说亚夫‘病情’是否能好转,恐怕贵族和民众都不能接受这样一个罪孽深重的人成为驸马。且,这刚事发,臣下也是做最好的打算,还未可知未来会否有突变的情况。而今,仅且走上一步算一步,先保住亚夫的性命为第一。”
明仁帝听之,到底心头也没多少把握,便也应下,让清木义政全权负责此事。
……
野田澈交了禁军令,在殿下等了些许时间,才等到清木义政和尚善御极两人出来。
清木义政说,“阿澈,恐怕短时间内,你最好不要回美国,等亚夫这事真正定下后了。”
野田澈点头,并无异议。
清木义政又问尚善御极,“你肯定那晚抓到的信浓忍者能套出话来?”
蹙眉道,“按雅矢说,此事大半不会有假。套不套得出来,只要有用我一样可以捏出个罪证来。早前,我也想过此事还是作罢。毕竟,那孩子已经不在了,再牵扯出那个人的事,以亚夫的性子,恐怕亚夫会误入歧途。”
野田澈听两人说话,心下立即明白说的便是谁来,怒道,“你们还想替谁掩饰!孩子死了就不需要人负责了么?现在轻悠走了,无法指控谁。可亚夫绝对不会放过,他就算不知道,现下已经拨不出脚来。陛下的那份心思还没灭,如果还要为谁掩遮,我怕亚夫根本活不到开春!”
尚善御极喝了他一声,脸色沉下。
清木义政挡住尚善的肩,默了一默,即道,“御极,其实我也没料到陛下的心思那么重,但亚夫也正是利用陛下这份心软,才能让这步险棋走到今日成了大势所趋。即已至此,那我们又何必再粉饰太平,干脆便下了这剂重药,若让皇帝知道,皇帝必不会告诉亚夫,对亚夫来说……”
另两人目光都是一炬鸷亮。
“他此次最大的目的已经达到,至少三年内,皇帝不敢再提婚事。”
……
果然,正如清木义政先前预言的一样,荻宫惨案在某些有心人的刻意渲染下,在一周时间内,变成了举国震惊的大血案。
不知谁竟然挖出织田亚夫在事发前,曾殴打师长,又与同窗好友干架,不分清红皂白地放狗咬伤百姓等等疯魔恶劣事件搬出来炒作,使得事态愈发严重。
向来由皇家把持的内阁,早前一半以上都支持织田亚夫、各种颂赞他的新经济政策之优越性的议员们,突然一夜之间全倒戈相向,以民声相胁,要求皇帝提起公开审理惨案,以正国家律法之尊严。
甚至连尚善御极刑部省下警示厅长,都在一批官员的怂恿下,要劫刑部大牢,将织田亚夫提出来进行公审。幸而在织田亚夫进入大牢时,禁卫军就加派了人手,才将百名警察给拦下,但当场还是一死十伤。
这起冲突来得突然,却并不意外,报纸立即登出皇帝陛下有意包庇“恶犯”,公然置国家律法于不顾,循私舞弊,性状恶劣,民怨载起!
明仁帝每日收到弹骇奏折一大堆,还有各种匿名的咒骂信函,更有不少人自发组织到皇宫门前游行示威,静坐绝食,甚至见到有皇家菊纹印章出入的车辆都会遭到群众的水果垃圾攻击打砸,如此种种或官场、或民间的压力,迫得皇帝苦不堪言。
就在皇帝快要顶不住压力时,一记更大的炸弹朝他狠狠轰来。
这便是早前清木义政所商量的那个事实真相……
出云本欲出宫至神庙为织田亚夫祈祷,不想刚出宫门就遭到一波群众打砸叫骂,甚至阻拦车架,听说是公主殿下,不知谁大骂了一句“公主殿下竟然还要为一个杀人狂魔祈福”,游行静坐的人群一下爆乱了,纷纷抢上前推汽车。
情况十分危机,差点儿出云就被人扯出车外,幸得禁军及时赶到。
出云被救回宫中后,再忍受不了这素日来的内心煎熬,要到旭日殿找兄长叙苦,岂料才至半路就碰到前去出云殿寻自己的兄长。
她登时挤出泪来,哭嚷着,“皇兄,宫外的那些人太可恶了,他们竟然不由分说就砸我们的车,肆意辱骂胡说八道。亚夫哥哥被人种了魔,他们不但不关心问候,还胡乱骂人,简直太可恶了!皇兄,您应该立即让禁军将他们一个个都抓进大牢,逆言恶语的人都应该杀掉,怎么能让这些人玷污我皇家的威严,简直太……”
一个清脆的巴掌响,骤然打断了出云的话。
明仁帝一脸铁青,毫不顾形象地抓着亲妹妹的领口,大骂一声,“谁在玷污我皇家的威严,你还有脸跟朕哭闹,朕真是教了一个好妹妹啊,竟然做那么丑陋污秽的事也丝毫不知悔过,还敢在朕面前叫屈!”
出云大愕,尤不知醒悟,迭声颤问,“皇,皇兄,您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你听不懂,好,咱们就到亚夫面前去说个明白,看你还听不听得懂。”
“不,不,皇兄,你干什么,你松手啊!我不要去,我不要去……”
“出云,你可知道是什么事,为何现在你就不敢面对亚夫了?!”
明仁帝心头惊痛不矣,他还根本没有说出是什么事,这丫头竟然就惶恐畏退,一切已不言而喻。
出云被带到了明仁帝寝中,待到四下无人时,一份口供才被扔到出云面前,她拣起一看,立即变了脸大声反驳,便又被明仁帝两个巴掌打得再起不了身,一口鲜血吐出,竟含着一颗断齿。
“皇……”
“不要叫我!朕没有你这样愚蠢丑陋的妹妹,枉朕素日里如何呵护疼宠你,怕你被宫中陋习恶气所沾染,一登基便将你送到神庙中修习,一直以为你还是单纯善良的女孩。怎么料到你竟然做出,做出如此恶毒的事来,就算你再如何妒嫉那亚国女孩,可是你怎么不想想,那是亚夫的孩子,那是他第一个孩儿!”
“皇兄,我,我不知道……”
“你还敢狡辨!医女直子已经招了供,早前是你们通过她才知道那女孩怀了孕,却唆使医女直子瞒骗亚夫。你的那个大宫女芳子无故失踪,你以为她被烧死了就真没有人能查出真相了。
出云,世上的事没有永远的秘密,就算今日你瞒住了,迟早也是会被亚夫知道。你知道即时会有什么后果吗?”
出云血色尽褪,痴顽地摇头说,亚夫不会知道,只要明仁帝不说,谁也不会知道。
明仁帝冷笑,一脚踩在那口供上,“愚蠢!这口供是刑部省审出的结果,的确,朕不愿让人知道,杀了那忍者便可。早前的律令已经明言,若再有武士忍者私涉刺杀案件,不论主谋为何者,涉案人员皆一律处死,不论轻重缘由。要灭口,容易得很。
可是,我的好妹妹,你莫不是真的忘了,当年紫樱姑姑是怎么死掉的?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弱女子,纵是公主尊位,明明有太上皇庇护,却还是英年早逝于宫中。那是为何?若不是宫中女子争风吃醋,紫樱姑姑又怎么会被皇叔的女人害死。你该知道,亚夫最恨女人间的争风吃醋和阴谋陷害,当年事后,你可知道那些女人的下场。你若不知,也该早听说过义昭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