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遮天-第7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虎威候讥讽道:“前几日我在嵩阳书院山门之外,分明见到你顶撞国丈与南冥太傅,然后国丈就打了你。本候虽隔得甚远没有看清,但却在心中猜想,你这两条腿定然是被国丈打断的。”
“你休要血口喷人!我明明是自己不小心,在山上摔断的。”
林尚书气得浑身发抖,可在场的文武百官,却无人肯相信他。在他们看来,这林尚书也早已修炼成儒门浩然之气,只需随手写一个风字就能御风飞起,又怎能摔断了骨头?
事已至此,林尚书百口莫辩。
唯独师道蕴没有嘲讽林尚书,她快步跑到南冥烈身边,先是狠狠瞪了虎威候一眼,其后才道:“他的腿真的是摔断的呢。”
闻言,大周天子莞尔一笑,他显然认得师道蕴的身份,“那师姑娘给朕说说,林尚书的腿是如何断的?”
师道蕴却轻轻一摇头,抚了抚腰间玉带,道:“爹爹说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周天子又何必为难我?”
“师掌门名满天下,为人温良恭谦,是世间少有的正直之人,朕自然相信师姑娘所说,林尚书的腿是摔断的。”
一言至此,周天子身上龙袍一抖,卷动衣袖,道:“而今天色已晚,满城华灯,诸位还是与朕一同赏花灯去吧,何必执着于追究林尚书的腿伤?”
大周天子如此一说,虎威候也不好多言。
天子与百官出行,自然排场极大。
宫中侍卫提着宫灯走在前方,鸣锣开道。两队羽林郎骑着狮虎兽,手持银枪护卫在左右两旁,更有那宫女太监,手提宫灯羽扇等物件,尾随在众人后头。
城中百姓见天子出巡,一个个拜倒在街中,山呼万岁。
“众位爱卿,来随朕一起猜猜这灯谜。”大周天子信步走到一间挂满华灯的店铺前方,招呼着群臣跟了过去,唯独南冥烈不为所动,只静静站在街中,瞭望西北天际。
师道蕴跃跃欲试,本想随着众人一起去猜灯谜,可转而见到南冥烈止步不前,当下转过身来,“南冥太傅,今夜是正月十五元宵节,你为何不去赏花灯猜灯谜?”
“这花灯再好看,灯谜再有趣,又怎比得上我父亲做的彩灯、写的灯谜?”
南冥烈眉头一皱,直到今日,他才明白书中所写‘每逢佳节倍思亲’是何道理。
先前虎威候让司徒空等八位羽林郎随他回云池城,南冥烈之所以没有拒绝,就是想要坐着八抬大轿,以大周太子太傅的身份,风风光光回到云池城。
“倒是道蕴不对,硬要南冥太傅陪着我在元宵节赏花灯。”师道蕴眼中秋波流转,仰头看向空中皎洁圆月。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此事不能怪你。”
南冥烈摇头言道:“我答应了至圣宗赤无须,要在这皇城当中等他,又怎能违背诺言?”
☆、第八十七章:大皈依光明寺(1)
第八十七章:大皈依光明寺
“可是……你也答应了我,要陪我赏花灯呀。”
师道蕴轻轻一拉南冥烈衣袖,朝着街角一处挂满花灯的高楼走去,“不论如何,你都要等到赤无须来了之后,才能回云池城,心中着急也没有用,还不如放下心事,让自己过得洒脱一些。”
“姑娘此言倒也有理。”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南冥烈被师道蕴这一番话语说得理清了心中头绪,当下只觉得一身轻松,“不如今夜我们就比一比,看谁猜得多,可好?”
“南冥太傅准备用什么来做赌注?”
师道蕴陡然停下脚步,亭亭玉立站在高楼台阶之上,转过身来看着南冥烈。璀璨花灯华光,妆点在师道蕴洁白的衣衫与吹弹可破的脸颊上,衬托得她更是美得不可方物。
“我有一个结义兄长,曾经送了不少美酒给我,若今日我输了,就将这美酒抵给师姑娘一坛。”南冥烈自储物手镯中伸手一掏,拿出一坛子魔芋老祖所赠的烈酒,轻手拍开封泥,顿即酒香四溢从坛中飘出,顺着烈酒一起灌入南冥烈喉中。
“要是道蕴输了,就将爹爹酿的酒,赠一壶给南冥太傅。”
衣袖一挥间,师道蕴指尖已是勾起一个白玉酒壶,她却并未喝酒,只将酒壶揭开摇了摇,朝南冥烈道:“此酒香气不浓,却香远益清,酒味宛若利剑……”
二人定下了赌约之后,径直往楼上走去。
南冥烈既已解开了心结,又对师道蕴并无恶感,当即也不遮遮掩掩,见到灯谜张口就猜:“上联白蛇过江,头顶一轮红日,谜底是油灯;下联乌龙上壁,身披万点金光,谜底是秤杆……”
“此谜只写一个‘许’字,是为‘言午’,谜底是午时。”
“天上碧桃和露种,日边红杏倚云栽,谜底是‘云霄花’。”
“天上弓、地上箭、山中馒头,田中线,此四物谜底为彩虹、竹笋、蘑菇、泥鳅。”
…………
南冥烈一路往前走去,片刻时间就猜出了十来个灯谜,惊得楼中众人惊叹不已。其中有不少人认得南冥烈的面容,当下窃窃私语,“难怪能轻而易举猜出谜底,原来他乃是我大周朝太子太傅,若连灯谜都猜不出来,又怎能做未来皇帝老师?”
倒是师道蕴每每想到了谜底,却都比南冥烈慢一拍,她干脆也就不想着猜谜超过南冥烈,只寻人问了那最难的灯谜在哪儿,随即拉着南冥烈走上前去,道:“我们去猜最难的那一道题,你要是还能顺口说出谜底,就算是道蕴输了。”
一座华丽彩灯,挂在高楼顶上那一层的屋檐之下。
二人快步走上顶楼,只见灯上龙飞凤舞写着一行字迹:“何水无鱼?何山无石?何人无父?何女无夫?何树无枝?何城无市?”
轻声将谜题念了一遍,南冥烈已是想到了答案,正准备开口回答,眼神余光中却见到一个身穿明黄袈裟的僧人,正端坐在楼中方桌边上。
☆、第八十七章:大皈依光明寺(2)
此僧眼神半开半合,似闭非闭,神态似睡似醒,眼中隐隐有精细光辉闪烁不定。
南冥烈心念一动,话到嘴边却又闭口不言。
“这次你猜不到了吧,且让道蕴说出这谜底。”
师道蕴柳眉一扬,指着灯上谜题,道:“水至清则无鱼,书山有路无石,天皇老子无父,闺中幼女无夫,玉树临风无枝,废墟死城无市。”
时至此刻,那仿似是半睡不醒的僧人,才陡然撞开眼眸,指尖架起佛珠双手合十,“南无阿弥陀佛,女施主你答错了。此乃贫僧想出的一道佛家灯谜,谜底是南水无鱼,无山无石,阿人无父,弥女无夫,陀树无枝,佛城无市。”
闻言,师道蕴亦是朝僧人拱手见礼,道:“剑宗弟子师道蕴见过高僧,道蕴是道门剑宗弟子,难怪猜不到佛家灯谜。”
“善哉,善哉!”
僧人一脸慈祥笑意,眼神从师道蕴身上一扫而过,定定的看着南冥烈,道:“师姑娘是道门子弟,与我佛门无缘,猜不到也在情理之中。可这位小施主却似是胸有成竹,先前本想要说出谜底,却在看到贫僧之后才闭口不言。小施主能猜到这个谜底,就定然是与我佛有缘之人,不知施主可愿随贫僧前往佛门大皈依光明寺,修行我佛门妙法?”
“不愿!”
南冥烈直接了断,矢口回绝。
僧人默念一声佛号,身上显现出明黄佛光,捏动佛珠之时,更有隐隐约约的梵音佛唱从指尖传出,“我佛门当中,有无上妙法,又普渡众生劝人向善,施主又何必惦念凡尘,断绝了这份佛家缘分?”
南冥烈眉头一皱,心中暗暗戒备,口中却道:“你佛语有云,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故而我猜到就是猜不到,猜不到就是猜得到,阁下何必执着?”
“儒门有言,不读书不明智。施主身怀儒门浩然之气,若非是读书破万卷,又怎会了然我佛门经意?善哉善哉……施主既然懂得佛家□□,自然与我佛有缘,合该侍立在我佛座下!”
僧人缓缓站起,脑后显现出一轮光圈,如见真佛,只让人心中生出一种想要拜倒在他跟前的冲动,“阿弥陀佛……贫僧法号悟真,是大皈依光明寺中天龙禅院的首座,施主你与佛有缘,若肯了却凡尘拜入佛门,贫僧定会将你收入门墙,将我大皈依光明寺无上佛法,尽数传授于你。”
浓烈佛光,将周遭照得通亮,
南冥烈心中默念儒门经意,激起胸中浩然之气,虽身处于浓烈佛光中,心境却丝毫不受耳中禅唱与佛音影响,冷然道:“我要喝酒,要吃肉,要杀生,要娶妻,此生戒不了“贪”、“嗔”、“痴”三字,如何入得了你佛门?”
一语道出,话中杀气凛然。
南冥烈本就性若猛虎,如何守得住佛门清规戒律,怎能拜入佛门做弟子?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我佛门最能普渡众生,且不论你心性如何,念想如何,只需拜入我佛门,修行佛家无上妙法,到后来终能一心向佛。”
☆、第八十七章:大皈依光明寺(3)
悟真双眼中闪出两轮精光,缓步朝南冥烈走来。
“莫非这和尚,是要强行让我拜入佛门?”
一念至此,南冥烈对于这僧人的印象更差,连带着对那从未打过交道的佛门,也在心中生出了芥蒂。
“南冥太傅,你快些离开此地!”
师道蕴闪身挡在南冥烈身前,一把将南冥烈从栏杆之外推下楼去,衣袖中迸出一柄飞剑指着悟真,“佛门讲求慈悲为怀,大师又何必强人所难?”
“小施主难道未曾听说过,我佛门也有怒目金刚么?”
悟真满脸微笑摇了摇头,挥手打出一个法印,显化出一只佛手,捏住前方飞剑,“剑宗御剑之术虽玄妙无穷,可小施主修为远不及令尊,只怕挡不住贫僧……”
“师道蕴!”
南冥烈从楼顶飞身落下,转头看了师道蕴窈窕的背影一眼,随后施展儒门术法急速飞出楼外,找到一位守在街中的羽林郎,“让虎威候统帅大军,速来此地助我!”
羽林郎一脸难色,回答道:“羽林军不可轻动,还请南冥太傅出示天子虎符。”
闻言,南冥烈挥手掏出一个黄玉令牌,道:“天子谕令在此!”
令牌之上,霍然写着“如朕亲临”四字。
“尊令!”
羽林郎抱拳失礼后,当即翻身跨上狮虎兽,腾空驰骋而去。
“阿弥陀佛……”
忽而一声长长的佛号,响起在南冥烈身后。
悟真脚踏一抹白云,凌空飞来,而师道蕴则是一动不动站在这僧人身边,“小施主勿要惊慌,这女施主是剑宗掌门之女,贫僧必不会害她。而今只在她身上施展了一道定身法,让她不能动弹罢了。”
南冥烈对此话嗤之以鼻,昂首站在街中,胸中书生意气溢于言表,“阁下身为佛门僧人,莫非想要将我强行带去大皈依光明寺?”
“非也!非也!”
悟真大摇其头,竟挥手打出几十颗灵石,在周遭布置出一个佛门不动明王阵法,将这一条长达百十丈的街道禁在阵法之内,“佛祖大威大德,我佛门僧人也讲求以德服人,今夜施主既然暂且不肯答应入我佛门,贫僧唯有用这三寸不烂之舌,说服施主。”
“佛说,人有八苦。”
“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会苦,爱别离苦,求不得苦,五蕴炽苦。唯有身心放空,方能人离难,难离身,一切灾殃化为尘……”
佛音滚滚,禅唱连连,声调时而高时而低,时而尖锐时而沙哑,时而似是丝竹之声,时而恍若黄钟大吕,奔行在整条长街当中。
街中百姓无多少修为在身,又没有护卫心神的法宝,自然受不得这等佛门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