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人颜-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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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胸膛很温暖,我喜欢这样的把自己的脸贴近他的怀里,我喜欢这样的抱着他的腰际,我喜欢他修长的手指抚摸过我的脸庞浅浅的笑着说:“宝贝,你的皮肤真好。”我喜欢他轻点我的鼻尖划过我的唇抱着我的脸深情的凝视。但在这恍惚之间,一种疏离感强烈的侵袭。
“你会怪我吗?如果真的发生这样的事情。”
“不知道。”
“如果真的发生这样的事情了,请相信我,我一定不是清醒的。”
“嗯。”
“沐晨。”白安从后面把我深深的拥入怀中:“我是真的离不开你了,好想和你就这么过下去。一起读大学,然后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就订婚,然后结婚,好不好?”
“好啊。”我兴奋的翻身在白安的脸上亲了一口,满足的抱紧他。
有些事你得一个人去做,这与任性跟能力大小没有关系。有时候你需要重新面对你自己,重新面对一个人生活。不是必须回到那个状态,而是要找到一个平衡点。你会学会摆脱无助的情绪。当你身边恰好没有支撑点的时候,天暗下来的时候,你能撑着自己,我们都需要一点儿这样的力量。即使这份力量很小,让它一点点支撑着你,走过来后,拍拍自己,说你好棒。
“没什么的,沐晨。”
“陈曦,你知不知道这有多痛苦啊让我。我真的没办法接受这一切啊,我好想这就是一场梦。你告诉我,我是做梦被吓醒了的。”我钻心的疼,死死对着电话那头吼叫,在这个时候,我翻遍了备忘录的所有人,发现最后也就只能找陈曦了,看,我是该有多悲惨,我连一个可以说话的好姐妹都没有。
“你这样撕心裂肺的痛哭,然后呢?你想要得到一个怎样的结果?会时光倒流吗?任何事情任何人都会以你的想象发展吗?”
“陈曦,我好累啊!你根本就不理解我,如果你是我,你站在我的角度想想好吗?我也只是个女孩子啊,一个才16,17岁的女孩子,为什么我就不能和其他的女孩们一样可以这样平稳幸福的生活?为什么老天爷对我就这么不公平?从一开始就不公平,为什么偏偏就对我一个人是这样?”
“公平?沐晨,什么叫公平?我告诉你这个世界本就没有公平一说。你爱上了一个人,但是最后他丢下你和别人在一起了,你能怪他吗?你有什么理由去怪人家?他根本就不爱你了,他的心里眼里他的曾经写满你名字的书本里他拉着你走过的大街小巷,他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将这些都扔掉。因为不爱就是不爱了,我们还小,懂得并不多,我们也就只不过就是看了些前辈们的书,然后似懂非懂的拿来搪塞正处于那种你个人觉得类似于他们那时那种状态下的自己。”
“你懂什么啊!你什么都不懂。从小就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里,小的时候总是挨打,不管弟弟妹妹做错什么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总之就是我什么都是错的。小时候考试,我一年级考了全年级第三,班级第二,爷爷奶奶就说别人怎么就可以考第一,你怎么就不可以。数学考了99。5分第一名是100分,爷爷奶奶就说人家怎么就是100分,我为什么就比别人低。弟弟不一样,他考了99分,爷爷奶奶也是高兴的手舞足蹈的,什么名次对于他们而言都不重要。我很努力的学习我不喜欢的东西,我学习围棋,全校就两个人报了围棋班。真正学点女孩子的东西的还是音乐老师来班上选舞蹈班的人,然后面试时候被选中的。我很努力的学这些东西,我很倔强,牛脾气,没有一个孩子是不渴望得到大人们的嘉奖的,哪怕只是一句赞美的话都会满满笑一整天。我本身就很容易满足啊。我是真的很容易满足的!”
“真的很容易满足吗?不是你的,为什么还要去奢望?所以,你是真的很容易满足吗?”
“你很自私,但请你不要再那么善良。”陈曦沉稳的吐了口气。
以前,就是这样爱较真,总喜欢把每件事情的前因后果都细想一遍,推算一下所有认为可能会出现的结果。最后弄的生活再无有意外,更难为再有惊喜了。一直以来还觉得自己活得很明白,现在终于知道:我们总是太过理智,所以过的并不开心。
埋怨过为什么这个世界那么不公平,有些人好像一出生就是天之骄子。他们或多或少的都拥有着我渴望而不可及的。
三岁的时候离开我的父母,天呐,这个地方真美,美的惊艳。老家的家里放眼一望,那都是一排排的红砖头垒起来的两三层楼,也不会给你上个油漆啊美化下。
后门出去一个小院子,用简单的沾满泥土的褴褛的蛇皮袋割破了,然后撑开,拿绳子穿起来系在一根根竹竿上,这样的一个小菜园就算是圈好了。厨房就在菜园旁边,缺葱了啥的直接就一脚跨进菜园摘。前方有一口水井,打水还得用力往上使劲的拉。厕所就是个盖满了厚厚干草随随便便给漆了水泥用蛇皮袋做门的一小黑屋,晚上还得拿手电去,春夏秋冬都满是白色扭动着懒懒的身体的蛆,不,其实冬天还是会好点的儿的吧。
爷爷奶奶操着一口标准的上海普通话:“好看伐?”
“嗯,嗯嗯,好看。”我仰着脑袋睁大眼睛狂点头。
这个地方真的很美,他浑身上下闪耀着灼烈的光芒,王者的风范,屹立于我国的最东边,他就是东方之珠,光彩夺目,是许多地方都无法媲美的雍容华贵的气质。
也就是这个我一开始就被表面的繁花似锦而失足深陷的梦般的地方,让我从此失去了,失去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快乐。
小潘同志是我大姑的女儿,2000年出生的小龙女,某天晚上,刚上小学一年级才半学期的小女孩抹着眼里,钻进我的被窝,哼哼哈哈的鼻涕说:“姐姐,我恨死中国那句古话啊,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
直到现在我和身边的朋友们聊起今后结婚然后生孩子的事情的时候,我总会再三强调,我一定要让我的孩子有个美好的童年。为什么?因为我的童年是那样的一败涂地,毫无回忆的价值可言。
“沐晨,我好心疼你。”
白安曾在我们的聊天过后抱紧我低声说道。
但其实现在想想好像也都不是些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我会扯着嗓门笑着说:“诶,不就是小时候没玩过跳橡皮筋,不会跳绳踢毽子,不会弹弹珠打水漂。每天埋头各种训练题,时不时偷偷瞄一下没人就瞟下电视机的剧情,心里默念真好,我喜欢的动画片啊!奶奶抓到了再被揪几下耳朵疼得哇哇大叫一个劲儿说下次不敢了。末了再说一句,怎么样,我的童年很精彩吧,啊哈哈!”
他不过就是幼稚的那年我遇见的一个大风浪,不知道怎么掌舵,以为他会温柔善待自己,因为自己是个生手啊。但谁会真正在意你是熟手还是生手呢?在茫茫无际的大海上,他除了自私的拥你入怀吃个干净,最后直到你白骨一堆沉入海底,你真的完全属于他了,什么都不剩。然而那个你呢?那个成天爽朗大笑露出两个小酒窝的你,那个对任何事情都满不在乎的你,那个总是蹦蹦跳跳吵着要吃棒棒糖的你,那个坚强迈过灰色童年依旧说谢谢的你,那个你,还在吗?
“你还有我。”
“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当你难过了最无助的时候,需要一个肩膀依靠的时候,一定要想起来,还有我在。”
“谢谢。”
“我是认真的。”
“谢谢你,谢谢你今天能听我说完那么多,那么多的无关紧要的话,我好啰嗦啊。”
“没有,我很高兴你这样,我说的是我很高兴你能想起我,在这种时候。”
挂下电话,一个人在夕阳的橘黄色余晖下踩着自己影子,一步一步向前跨着:“影子啊,你看,原来世界上最后留下来陪我的,就只有你了啊。”
捋了捋刘海,抬起头,明晃晃的教室里的日光灯还在肆意照明,叹了口气盯着教室出神。
以前高中的这个时候,班主任一定死拖着不放学,下面就一直在骚动着,一宣布放学所有人抱着一大摞书蜂拥而出,遇到熟悉的同学就开始抱怨。一边骂一边大笑。记得那个时候夕阳总是刚刚好暖暖的照在脸上。如果那个时候我知道这是我以后再也不能拥有此种幸福的时光,我一定慢慢走,让时间慢慢的过。
物是人非是个很狠的词。
“物是人非。”
突然的男声,惊醒了正在聚精会神回想着往事的我。
“嗯?”
“我猜,你应该会来这里。”
“没有,我是碰巧路过的。”
“我也碰巧。”
“不是说猜到我会来这里吗?”
“感觉。”
我不看他,从他身边擦肩走过。
“陈曦,你不应该来。”
“非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吗?”
我径直的走着,走着。就连什么时候满面的泪痕都不知道,是啊,我早就该承认我是爱你的这个事实。
以为受尽了所有的伤痛,余生都不会愈合的人。
在经历他的出现过后,我一直都知道自己会离开,这一点我是那么的清晰,但只是没想到是那么快。我很怕自己会撑不下了,累,疼,伸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胸口,空空的,没有你了。
在看到他的一刹那,我没有告诉也没敢告诉他,那些曾经我将它们视作氧气一样的我赖以生存的在贫穷孤独的忍受病痛时候的我继续活下去的那些东西,已经被时间磨灭了。
我没法让你知道在我浮萍似的的岁月里,那些仅凭着臆想杜撰出来的力量,曾给过我多大的勇气。
直到如今,我才深深的确定,他们早就已经彻底消失了,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我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你了。
不是逃避,单纯的不愿提及。
我知道其实你不爱我,当然我也并非你想象中那么的脆弱,我会很好的活下去。我什么都知道,留不住的我不会去紧握,我不傻。
我曾以为过去早就已经过去,可是心里面总会在不经意的某些时候明显的触动,会在半夜闭上眼睛满脑的幻念重生。你放心,对于这一切,我不抗拒更不会去躲避。总会过去的。
我总爱用自己的想法去认定你就是这样想的,而望进你的深眸,那明知是载满的愧疚,那不是爱。这样的爱情得到的太过廉价,就像摆在超市架子上同样的物品,不过就是牌子不同,价格就迥异是一样的。
我已经坦然的接受着这一切,你虽不完美,但也与我不相干系这样的事实。所有的心理屏障都抵挡不住你离去的漫不经心的脚步声,渐远模糊的身影泪眼婆娑的我,安然无恙的沉封在彼此的最深处,不被打扰,依旧安好。
人生需要这样的一次完败,也许才会算是完整。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以上这些的所有全都是写给你的。它们是生长在无人涉足的幽谷里的花朵,忘情的盛开,继而无声的凋谢,你记得也好,忘掉也好,我记得就好。
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我在许久的安逸中得知的晴天霹雳的消息,瞬间击垮了这样对我们的感情坚信不移的我。
他他她,那些在我生命来来往往走走停停的人们。那一年的夏天,我们在夕阳的映照下打打闹闹的飞奔过的大街小巷,这一年我独自一个人,提着行李箱挥手告别的故乡。
也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