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寻我道-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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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世祖皇帝看起来,杜远和卓非凡拥有了蒸汽机就等于他也拥有了蒸汽机。前世世祖皇帝是一个极度自恋的女人,而在这一世,他又是整个大明朝至高无上的独裁者。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句话便是他的行事标准和座右铭。
蒸汽机能够带来一次工业革命,工业革命能够催生资产阶级,资产阶级可以改变社会形态。
一想到这些,世祖皇帝便不由得激动起来。他一直便将自己视为一个救世主,所以他对能不能长生不老或者王朝会不会万世永存之类封建皇帝最希望做到的事完全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如何开疆拓土,如何在历史书上写下重重的一笔,如何带领着汉人雄霸地球。当然,如果有通往月球上的航班的话,他也不介意随便称霸太阳系。
当他看到杜远和卓非凡递交上来的这份奏折之后,激动地浑身颤抖,甚至想仰天长啸才能够缓解心中的兴奋之情。然后在第二天,自兵败西蜀以来十余年都未曾早朝世祖皇帝破天荒地举行了一次早朝,专门讨论杜远和卓非凡的这篇奏折。
到了这个时候,群臣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是杜远与卓非凡这两个家伙搞的鬼。
心里虽有抵触的情绪,但是嘴里赞颂之声却是滔滔不绝。没办法,要在春节前后在南京邸报上连续发表这样的文章,这两位年轻的王爷身上没有皇帝的默许甚至支持是绝对不可能的。
更何况这两位年轻的王爷惊才绝艳才高八斗,无论是哪一方势力也不想得罪这两位深得皇上宠信的异姓王,以致将他推入了敌对的阵营之中。
于是又是从上到下的开会、研究、讨论、学习。于是在一片颂扬声中,杜远和卓非凡的这项建议被顺利地通过。
原先因为杜远和卓非凡自愿躲进北清太学院教书而对这两个人放松了警惕的各方势力重又绷紧了脑中的弦。
世祖皇帝早已经退居幕后,但他的能量却是最庞大的。无论是朝堂上还是江湖中的哪一方势力碰触了皇帝的逆鳞,在弹指间便会灰飞烟灭。而这两个年青人,讲得通俗一点便是皇帝最亲信的狗腿子,拉拢了他们,便等于在神秘莫测的皇帝身上装上窍听器。
于是,杜远和卓非凡的王府之中,又热闹起来了……
第四卷 水煮京师
第一百六十一章 整顿官企
什么样的朝庭命官油水最多、风险最小?
漕运总督?错!大明朝立国二十五年,有二十一人当过漕运总督这一职位,平均差不多一年一个。他们的下场也是差不多,都是在午门外或者是菜市口被一把锋利的鬼头大刀结束自己的生命。
盐运使?错!十年前可能是这样,但现在大明朝正准备改革盐铁专卖制度,现在虽然油水多多,奈何麻烦也是不少。谁也不想丢掉这份油水颇丰的差事,而那些盐商们也不希望他们垄断行业的局面被打破。既要安抚住手下、又要打击盐商、还得让世祖皇帝满意。盐运使这份差事已成了烫手的山芋,谁都不想落到自己手上来。
猜中了吗?还没有?唉,只好告诉你了,咱们大明朝的第一肥缺便是官办企业的总办!
千万别看不起官办企业的总办,也千万别以为总办的官职不高。某些大型官企的总办的品级可是正三品,与从二品的巡抚和布政使也只差了一级。按现代的话来说,也相当于副省级的高官了。
当上了这一类企业的总办,便相当于为子孙三带都置下了丰厚的家当,便是后人再不争气,两三代之内也是花之不尽的。若是运气再好些,遇上个摇摇欲坠快要破产的大型官企,那便可加好了。将官企以破产清算、连营购并等等新型资本运作形式一捣古,三文不值两钿地便出了手,其中的好处费便足可富比王侯了。最妙的是,还能落上一个改革能臣的美誉。
若是本身能力再强些,将官企委一个亲眷买下,然后再向上头递上一张写着“职下至任职以来,未能将官企扭亏为营,深感有负圣恩,日夜辗转。请允辞职”的折子。再然后摇身一变,便成了著名的实业家。
以是官场之中,人人都想升官不想去职,唯独官企总办的辞职率却是大明国最高的。
还有一点,亦是官企总办们心照不宣的。那就是的所有官企历来都是亏损的。即使是不亏损,也得找门路想办法让它亏损。
官企乃是大明朝的一大敝政,但奈何世祖皇帝偏偏喜欢创立官办企业,纵然是办一个倒一个,但此时天下升平,国库资金雄厚得很,所以白花花的银子仍是输血一样不停地流入官企,然后辗转又流到了官企总办的口袋里。
其实世间也不是没有清官。似昔年监察院御使贺博,当年初入官场之时,仗着世祖皇帝的宠信,便自不量为地想拿官企这一大明朝的毒瘤开刀。
贺御使不吃请、不受贿,所有上门来求情的人不论是朝庭大佬还是亲朋好友他是一律地不给面子,铁面无私地冲到了某官企的财务室里。
但小山一般的帐本着实耀花了贺御使的眼。贺御使虽是大儒,但他却不通算术。贺御使虽刚正,但他手底下人却未必清廉。光世祖十五年上半年的帐目贺御使便查了一年多也没查完,好不容易查到有数百两银子的吃喝帐目可疑,贺御使便兴匆匆地拿着证据提审那总办,妄图打开个突破口。
哪知那总办倒也光棍,在公堂上直言不诲地认下了这笔帐,并且不用贺御使诱导,他还承认光是世祖十五年上半年起码有数万两的吃喝帐目有问题。
说完那总办便从袖子里拢出一张纸条递了上去,贺御使一见之下,便汗如雨下。原来那帐目上记得都是某某皇子、某某大臣、某某亲贵在那半年之中来官企吃喝的次数和清单。
若是那总办要拼个鱼死网破,将这张条子递到了世祖皇帝面前,那贺博刚正不阿的名声自是打出来了,但却也等于将自己推到了所有朝中大臣和王室亲贵的对立面。
官企这潭水深得连贺御使不敢再查办下去,仅是半年的吃喝单便牵出了朝中三分之一的官员,若是清查下去,说不准查到皇帝老子头上也未可知。所以当天晚上,贺博便灰溜溜地敛羽而归。
而现在杜远和卓非凡要面对的,便是这帮家伙。
也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吧。杜远原本是想借着机会将煤炭行业握在手中,但哪知世祖皇帝对他们两人看中得很,一刻也不希望他们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虽然准了杜远与卓非凡创立大明石化商社的折子,却不允许他们去山西。反是从工部将官办企业分了出来,交由他们俩管理,并且还要求他们清理调查国有资产流失的情况。
其实官办企业年年亏损,世祖皇帝也不是不心痛。奈何他觉得重工业投入巨大,凭借着民间投资是万万胜任不了的,而且就算有了民间投资也未必能搞得出什么名堂来。
杜远和卓非凡二人的出现倒正好给了他一个摆脱这个大麻烦的机会,他相信这两位上天为他派来的助手一定会替他解决这个难题。再加上他又想见杜远与卓非凡杀败太乙国师,所以便将请调报告给压了下来。
杜远和卓非凡在南京城里混了小半年,也不是那对着官场一滩混水只知挠头,而什么也不懂的初哥。何况在后世他们也见多了所谓的国企改革有多么艰难,对这个任务是十分的敬谢不敏的。奈何皇帝老子意志坚决地很,对于杜远“只要派他们出马,一两年内便能见成效”之类的诱惑性话语完全无动于衷,反是滔滔不绝地发表演讲,反复交待杜远与卓非凡要以大局为重云云。
杜远与卓非凡还有在场的众位大臣只好一边洗耳恭听一边频频点头,做出如闻纶音如醉如痴的样子来。没办法,谁叫人家是皇帝呢?谁叫这个皇帝又有喜欢演讲的嗜好呢?
杜远与卓非凡欲哭无泪,只得哭丧着脸咽下自己种的苦果,勉勉强强地接了圣旨。
一回到府里,杜远与卓非凡便发现不对劲了。
原来杜远与卓非凡虽然也是倍受重视,但各方大佬和各位皇子为了不给人留下拉帮结派的印象,或者是觉得火候未到,不想这么早地出马以免碰钉子之后脸面受损。所以杜远与卓非凡可以左右逢源大打太极拳。
但世祖皇帝圣旨一下,几位从世祖皇帝还是流寇的时候就跟着他干没本钱买卖的资深元老,还有七八位有能力争夺皇位的皇子,外带着十几二十名王爷国舅之流的人物便似约好了一般,齐刷刷地来到了杜、卓二人的王府。
当然,他们不会空手来的,只是带来的礼物也太贵重了些,光是银票加在一起便有十多万两,其它金银玉器、古董字画之流更是堆积如山。贵重得连杜远这般贪心不足的人也咋舌不已,再三推辞不敢收下。
但这些朝庭大佬皇室贵胄却又另有想法。
原先世祖皇帝也不是没有派过朝中亲信大臣整顿官企,但这官企里油水之丰厚乃是天下第一等的,各方各面当然不会放过这块肥肉,好几只大手都伸了进去。
不管他们在朝堂上如何敌对,甚或会拉下脸面指着鼻子大声痛骂,但官企却是他们各项活动的经济命脉。官企一动,那手中的花销不免紧了许多。
于是乎,不管是清廉的、还是能干的,只要担任了整顿官企的职务,各方势力立即放下旧怨联手对敌。或威胁、或许愿、或收买,总之一个个到了最后都别想办成事。
但这杜、卓二人却又不同。这两人如同横空出世一般,进入朝堂的时间又短,跟哪方势力都搭不上关系,他们想递话都递不进去。而且这两人手腕灵活,为人机变百出,许多旁人看起来不可能的事情他们俩却能够轻而易举地完成。更可怕的是这两人似乎极受皇帝宠信,哪怕手段出格一点恐怕皇帝也会保住他们。这样一来,若是他们俩动起了真格的,事情便不好办了。
闭门谢客是不是?好,咱们就每天照着三餐饭点一日来三次,皇子宰相尚书在门房里坐了一大排,看你见是不见。
绝不收礼是不是?成,那定是嫌咱们送的礼物太轻,每次来都把写在礼单上的礼物再加上一倍。
老板就是老板,这大老板一出手可不是他们手底下那些小杂鱼能比得了的。手里那是阔绰得很哪。光是银弹攻势便吓得杜远与卓非凡心惊肉跳,何况日日大门口还有一大排的皇子尚书堵住门。
没过几日,这两人便憋不住了,只得勉为其难地“大病初愈”了。
那些朝中大佬也没为难他们,见了面也只是聊聊风花雪月之类的事情而已,有关工作的事情一句都没提。但耐性却长得很,一个个坐在椅子上便如同生了根一样,连如厕也是安排好了一个一个的去,总要剩着几人拉着杜、卓二人,生怕他们跑了似的。
杜远本来想着咬咬牙硬挺过去。你要跟我耗是不是?咱们耗就是了。反正也就是瞎吹呗,谁怕谁呀?
但没想到第二日,同样又是那些人,又提着礼物来串门了。而且又是赖在王府里不肯走。
到了第三天,那帮朝中大佬和诸位皇子又来求见的时候,卓非凡先自耗不住了。据他的说话再这样下去就什么事也干不了了。杜远想想也是。
咱们干嘛要替那老皇帝卖命呢?也就是卖个人情而已,少抓个把人算个什么事。彼此间留个面子日后也好相处些。
哪知杜远一认输,那些朝中大佬似准备好了似的,施施然从袖中便拿出了长长的一大串名单来。
杜远和卓非凡只是稍稍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