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你过分美丽-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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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捉到面前女孩的神色,钟礼信怎忍心拆穿令她难堪,他讲出一早预备好的说辞,“昨天我与朋友到酒吧小坐,看到林小姐一个人在那里喝多了,本应直接送你回家的,但你的住址我又不知道,只好委屈林小姐到车上休息了。”
“我这个人酒品不太好,喝醉后没说什么失礼的话吧?”林乐儿惴惴试探。
“嘿,你一上车就睡,我想问你家住哪里都没机会……”他笑着宽慰此刻不安溢于言表的她。
终于林乐儿完全放下心来,忙不迭改口对钟礼信道谢时,一低头看到覆在自己身前的外套上明显污渍,“呀把你的衣服都弄脏了,这样吧我带回家洗干净后再还给你。”
“那麻烦你了。”钟礼信当然欣然同意。
“怎么会麻烦,我是始作俑者,应该的。”林乐儿说着已叠好外套,抬手看看腕上时间,“那就不耽搁您的时间了,现在我自己坐车回家就可以了。”
钟礼信却拦住她,“宿醉本就难受,还要在冷风中等车,任何一个自诩有风度的男人都不会让一个女士在自己眼前如此的。”说着她就已发动车辆。
到达林乐儿家楼下,她临下车前他还不忘交待:“回家后先泡个热水澡,今天一天都要多喝水,还有,这个你拿着。”
林乐儿接过,袋里是一小瓶蜂蜜,以往都是她如此照顾宿醉的他,这次,换他叮嘱她。
***
几天后三色电视台的大门外,林乐儿再次与钟礼信偶遇。
“啊钟先生,你的衣服我并没有随身携带。”她首先想起这件事。
“也快到下班时间了,我载你回家,顺便取回。”他不想错过与她独处的点滴时间。
林乐儿却摇头,“不必这么麻烦您了,还是明天我自己送到你公司吧。”她还是不想在私人场合与他过多相对。
“那我们找个地方聊聊。”钟礼信毫无预兆地突然开口,如此坦白更多的已不是他奢望重续前缘,而是不想看到林乐儿如此为难她自己。
“钟先生,我和你好像并不熟吧。”她却一时没能领会到他的意思。
“乐儿……”见林乐儿仍是拒绝自己,钟礼信恳切唤一声。
已走出几步的人明显娇躯一震后停下,他抓住时机上前轻轻拉住她手臂挽留,“乐儿,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林乐儿却仍是不想轻易就范,她侧头:“钟先生,请自重,这里人来人往,很多人都认识你。
“乐儿,不要再……”
狠狠挣脱他的手臂打断他接下来的语句,林乐儿压低声音:“你再这样,我喊非礼了!”
继续不回头向前走的时候,林乐儿心头其实泛起一股隐隐解脱的轻松感,终于不需要再伪装,可以光明正大地漠视那个人。
接下来每次钟礼信来找林乐儿,想认真倾谈一番时,她却一见到他就情绪激动,就是不愿直面痛处。她不想与他再有纠葛,纵有留恋,可是没有甜蜜就没有苦涩,有的感情她害怕最终还是难逃甜到哀伤的结局。
而钟礼信,每每面对林乐儿眼泛泪光,一眼看去异常哀苦的楚楚模样,总会心软,说服自己既然她如此抗拒,还是不要逼迫下次再说,结果就是次次无功而返。
***
雷蒙离开三色电视台签约新经纪公司后,林乐儿不再是他的助理,虽然两人仍是朋友关系,只是随着阿蒙越来越忙,他们渐渐聚少离多,她开始需要在杂志或新闻里才能得知他的近况。
某日林乐儿却接到阿蒙亲自打来的电话,“乐儿,我要举办个唱了!”他一开口即开门见山,语气兴奋。
“恭喜你!”她也由衷替他开心,“要留前排VIP的票给我哦。”
“那当然,保证是前排中央位置……”
不过首次举办个人演唱会的阿蒙时间安排得满满,林乐儿几次相约他取票都没有空。
“要不我把票放公司你抽空自己来取,呃,还是不要,你来这边我也很可能不在,还要你白跑一趟,这样吧我给你寄过去!”再一次通话时阿蒙干脆如此安排。
于是第二天林乐儿就收到一个信封,看着上面一如既往歪歪扭扭的字体,她的名字后还画上大大笑脸,她不禁微笑,如今已是大忙人也是大红人的阿蒙,寄给她的邮件却没有假手于人。
演唱会正式开唱那天林乐儿早早来到会场,体育馆外围一圈已经热闹非凡。三五成群结伴而来的歌迷们聚在一起聊天,热切讨论着即将开始的演唱,小贩们也扯开嗓子卖力吆喝着自己摊下的各色海报荧光棒等。
林乐儿两手空空进入会场,阿蒙留给她的果然是最佳位置,视野极好。她带着期盼坐下,同时也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随着开演时间临近,观众席不时爆发出一阵阵期待的欢呼声。突然间场内灯光熄灭,人群静默以待。
激荡人心的音乐响起,一束追光灯打下,雷蒙不知何时已出现在舞台的中央,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口哨声与掌声齐齐响起。
坐在前排的林乐儿看得清楚,阿蒙的发型被发胶打造得分外立体,间或还夹杂着夺目的色彩,整个人一眼看去酷炫无比。
整整几个小时她与全场观众一起融入到欢乐的气氛中。
一阵劲歌热舞过后,演唱会即将进入尾声,雷蒙进入后台换衫,等待的空隙观众席上热烈持续着“雷蒙,雷蒙”的呼唤声,林乐儿也受这气氛感染,扯开嗓子尽情吼了几声。
随后柔和的灯光亮起,阿蒙从地下缓缓升高到舞台,场馆内响起抒情的伴奏音乐,可是随着节奏到点,他却没有唱响第一句,“送给你。”音乐声中他徐徐说出虽简单却直指人心的三个字。
“忘记道理,忘不了亦会别离,在你掌心之中刻上自己……”林乐儿完完全全沉浸在歌声中,眼前阿蒙的一举手一投足都看得真切,时至今日雷蒙已经完全蜕变,舞台上的他整个人都仿佛闪着光,可是从今以后,她与他,最近的距离不过如此。
林乐儿忽然感觉自己面上凉凉的,用手一摸,竟是不知何时泛出的泪水。可是在旁人看来,这样的泪水与周围因激动雀跃而落泪的歌迷没有两样,只是细心的人会发现,她是眼底悲凉面带戚戚。
一首歌听完林乐儿起身离场,等待公车时场馆内传来震耳不绝的“安可”声,一辆公车到站,她上车,与原地的喧嚣渐行渐远。
作者有话要说:
☆、旧人旧事
周末林乐儿正在家中时,屋外门铃响起,看向猫眼后她怔住,来人竟是自己许久未见的老友何嘉莉。那件事后不久嘉莉也离开荣岛,去往别的城市生活。
“嘉莉,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林乐儿开门与好友拥抱。
“这叫突然袭击!反正上次你寄给我的明信片上有地址,我就直接摸来啦。”
两人来到茶几前坐下,分别闲聊一阵各自的近况后,林乐儿忍不住开口发问:“嘉莉,你和向群添还好吗?”
何嘉莉身躯微微一震,话未出口眼泪已忍不住先掉落,“乐儿,乐儿,你……你什么都想起来了?”失忆后的林乐儿一直以为嘉莉是单身,此刻既然能如此发问,一切都已不言而喻。
林乐儿点头,同时急急拿纸巾递给嘉莉,“唉是不是这小子对不起你。”
“不,不是,我们很好。我是见你终于没事,有点激动有点感触。”何嘉莉好容易止住眼泪,“乐儿,当年的事,你不要怪我,不要怪小向……”
林乐儿这才放心:“那是意外,你们也不想的。”
“不过乐儿,既然你已经恢复记忆,有些来龙去脉我想你也应该知道,这些事情我也都是那晚之后才知道的。”
林乐儿给好友倒杯水,静静听她说下去。
“小向的父母与钟礼信当年都是社团之人,那是腥风血雨的年代,他的父母在与顶爷的某次恶战中双双过世,而顶爷那边也痛失独子。其后还未成年的小向被失去父母的伤痛与仇恨蒙蔽双眼,受到顶爷挑拨,一直误以为自己父母是被钟礼信出卖与陷害才会发生不幸。而顶爷如此做,当然是为了看他们双方恶斗,坐收渔人之利以报爱子之仇。”
何嘉莉一气说完大段话后喝口水,林乐儿也不催促她,默默看着她的动作,“那晚险些发生悲剧,幸亏钟礼信力挽狂澜化解危机,顶爷也被判无期徒刑,不过就苦了乐儿你……”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嘛。”见好友说着说着眼圈又开始泛红,林乐儿连忙握住她手背,“不过,还有一个人……”
“对,还有一个人。”何嘉莉深呼吸一口,“她就是小向的妹妹。”
林乐儿急需解开谜底:“她是怎么离开的?”
“生病过世。小向父母去世后,身为他们朋友的钟礼信时不时帮衬照顾这兄妹两,小向当然是不会领情,极力抗拒与他的来往,反推断他是于心有愧才如此做。从头至尾只有向晴空,只有她相信他。”
“那他们是不是……”林乐儿迟疑着,不想亲口说出那几个字。
“当然不是!”何嘉莉领会到她的意思后斩钉截铁否认,“那时她还是小女孩,虽然我也曾差点误会过。”说着她从包里取出一本笔记本递过去。
“这是什么?”林乐儿接过来。
“向晴空的日记。她最后一篇写道自己离开后想把它留给钟礼信,只是一直被小向收藏着。其实我这次过来带着它,本来也是准备交给钟礼信,让他有机会再给你看的,现在直接让你交给他也好。”
“那我不能要,别人的隐私。”林乐儿拒绝,拿起本子就放回到何嘉莉手边。
“乐儿,你看了就会明白了。”她却把它重新拿起放到两人面前的茶几上后站起身,“我该走了。”
“这么快?!”林乐儿愕然,“我还想让你在此留宿的呢。”
“不了,这次过来时间很匆忙,我是陪小向来处理酒吧事务的,晚上就要走了。”何嘉莉说着已背起自己的包,她握住林乐儿双手,“但还是想来看看你……”
林乐儿一直送她出去到马路边,临上车前嘉莉突然想起一件事,回头一笑:“对了,我和小向要结婚了,到时你一定要来参加婚礼哦。”
点头挥手的同时林乐儿内心却有点郁郁,经过这许多事情,多年老友竟然也好似疏离几分。
何嘉莉匆匆来又去,又回到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林乐儿几次拿起又放下那本浅粉色封面的笔记本。
最终她还是经受不住钟礼信和向晴空过去时光的诱惑,坚定地再度拿起它。刚一打开,一张夹在扉页里的照片就飘落到桌面,她好奇捡起。
眼前是一张已经发黄的拍立得,闹市街头的两人隔着一个拳头并肩站立,那时的向晴空还是轮廓稚嫩的青春期少女。看得出相片是即兴抓拍所得,画面中的两人面上是同样灿烂的笑靥,不同的是他在看镜头,她却在看他。
林乐儿第一次见到向晴空真容,果然自己与她完全是两个模样,不同的脸型嘴巴眼睛,唯一能与相像占边的可能就属同是一头黑色直发了。
放下照片,林乐儿开始浏览起那一个个手写的娟秀字体,多是记载一些两人相处的温馨琐事。
可以看出,不管父母健在时,还是向群添与钟礼信完全交恶时,向晴空都没有改变自己的看法,她一直很依赖也很亲近钟礼信这个大哥,字里行间偶尔还带着点少女对成熟男性的天然崇拜。
尽管林乐儿只是间隔着阅读那些文字,没有每页都细看,但看着看着通过当事人直接的叙述,她对钟礼信和向晴空之间关系的疑虑早已尽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