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爷爷去捉鬼-第2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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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黄历,我就有点懵了,恨出门前没有偷偷注意一下黄历上的宜和忌,这样就知道猴子是不是撒谎了。
“我叫这帮小孩子放掉鲤鱼,主要是见它在这种河水里长这么大很不容易,就算它没有经过我说的那种调养,不能成为极品的灵宠,但是长到这么大,也算是半个精灵了吧。万物皆有灵,千年的老树还能成树精,百年的瓮还能成瓮妖呢。所以我想救它一命。”猴子继续说道。
年龄最大的小孩子接口说道:“嗯。我们已经捉了半桶巴掌大的鲫鱼了,不差这一条鲤鱼。”说完,他与几个小伙伴一起将那条大鲤鱼抬出来,扔进了老河的主道。哗啦啦一朵浪花溅开,紧接着那鲤鱼狠狠拍了一下尾巴,又激起一阵白花花的浪,转眼就不见了。
一个小孩子嘟起嘴抱怨道:“我还以为它会回头看看我们再走呢。”
小头目嘴角一弯,用大人的口气说道:“你恐怕是小人书看多了。它赶紧逃命都来不及,哪里会跟你道别!”
突然之间,我还真有点担心那条鲤鱼会像猴子说的那样,变成鲤鱼精或者其他。如果它在老河里再活上几十年,还会不会记得曾经被某个人救过?曾经被一群小孩子放生?
回到家里,我见爷爷手捧着那块布条,眉毛拧成了一团。泛黄而粗糙的手指在字上摸索,好像字是刻在上面的,能摸到凿痕似的。
“热闹看得怎么样?”爷爷见我进门,抬起头来微笑问道。
“那个人就是之前找我们问过路的。”我说道。
然后,我将我在老河上的所见所闻一一讲述给爷爷听,并说出了我心中的疑问。
爷爷瞥了一眼门外,又瞥了一眼手中的布条,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吐出来,说道:“亮仔,你说的有道理。这其中必定有蹊跷。”
“你也觉得有蹊跷?”我多余的问道。
“你想想,他一来,我们家水牛就撞破墙出去了。出去也就算了吧,它还是冲着鬼书去的。他明明向我们问路,却没有去凹凸山,而是回头来了老河。”说到这里,爷爷停住了,两眼直直的看着我。
我知道爷爷的意思,于是顺着他的话说道:“你觉得他来老河是有事情的?比去凹凸山拜祭还重要的事情?”
“我估计,这鬼书是他不小心遗失的。他之所以没有去凹凸山,而是返回来到了老河,就是为了找丢失的鬼书。”爷爷说道,“他把鬼书弄丢了,去了凹凸山也没有用。不过他没有料到我们先找到了他的鬼书。而他救那条鲤鱼,却是另有原因。”
“另有原因?有什么原因?”我摸着后脑勺。
“我跟你说过吧,鬼书只在我国的水族聚居地区有流传,因此也被称为水书。”爷爷两眼发出光来。
第十九卷 棺材神 第472章 再造鬼书
“他既然懂鬼书,那必定是古老水族的人。”爷爷道。
我连忙接着爷爷的话往下说:“水族的人……鱼也是水族……”
爷爷朝我竖起大拇指:“说的没错。他把鱼看做是自己的族人。他无法救下所有的鱼,就选了最大的鱼来救,所以才会救下那条鲤鱼。”
“那他说的那些灵宠的事情,都是胡口乱诌?”我问道。
“鲤鱼应青龙,猫应白虎,雄鸡应朱雀,龟应玄武。这说的没错。只不过这些东西刚好成为他救鲤鱼的借口。从另一方面来说,正因为他懂得这么多,更加证明他不是普通人。”爷爷回答。
“那他来拜祭林家竹的坟墓,是不是也另有企图?”
爷爷抖了抖布块,说道:“这鬼书是退鬼放鬼的,莫不是他这次来这里也与鬼有关?可惜我不认识鬼书上的字,要是你姥爹还在世,也许能认出来。”
我宽心的对爷爷说道:“认识不认识都无关紧要啦。这鬼书在我们手里了,而他又不知道我们捡来了,所以想使些坏也没有办法啊。”我走到爷爷身边,轻拍爷爷的背,劝道:“爷爷,你就休息休息吧,不要想这些事情了。”
爷爷摇头道:“他如果真是水族的人,那就说不定会写鬼书。这鬼书丢了,只是一时之间没有办法退鬼放鬼。他实在找不到了,也可以找村里人借笔借墨借布,重新写一份就是。他既然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必定是有些准备的。”
我本想说“就算这样跟你也没有多少关系”,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到了傍晚时分,果然有村里人过来,找爷爷借墨借砚。爷爷心中明白了两三分,仍问来者为什么要借这两样东西。那个村人说,吃晚饭的时候有人找到他,说是远道而来寻找亲戚的,没成想亲戚不在,没有地方歇脚,想在他家借宿。等到村人答应,并让出位置一起吃完晚饭,那个投宿者却问起他家中有没有笔墨。村人问他要这个干什么,投宿者说想写一个条子留在亲戚家,告诉亲戚他来过。
村人就叫自家的小孩拿了做作业的钢笔给他。没想到那人摆手不要,说他要的是毛笔和墨汁。
村人犹疑问道,为什么要毛笔和墨汁?
那人回答,他自小没有经过正规学校,一直跟着家里长辈学的毛笔书法,钢笔在手里都不会握。
村人心想,幸亏孩子在学校也练过毛笔,家里刚好留存一支,便叫孩子取了来,又搬出半年没有用过的一瓶墨汁。
那人见有毛笔,欣喜不已,可是见了墨汁,却犯难了。他说,他写字喜欢写在布条上,而瓶装的墨汁都是质量很差的,写在布条上容易花掉,须得用墨块在砚台里磨出来的墨汁才行。
要说在四五年前,村里还有极个别老人用墨块和砚台,偶尔红白喜事给晚辈写个对联祝词之类的。可是如今一则基本没有人用毛笔了,需要对联的时候去百货商店买一副就是;二则基本没有人家里留着砚台墨块了,原来有的,都被家里的淘气孩子弄丢了或者打碎了。
村人这就想到了爷爷,因为爷爷和姥爹都是懂古书的人。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过来询问。
“不知道你家里还有没有那些古董玩意儿,要是没有,我回去跟那个人说村里实在找不到这些玩意儿就是。”村人笑呵呵的对爷爷说道。
我正想问那个投宿者是不是长得像个猴子样。爷爷朝我眨眼示意。我便没有问。
爷爷去里屋摸了半天,终于在老旧的衣柜顶上摸到了很久没有用过的砚台和墨块。他将砚台和墨块递给村人,笑道:“用完记得还过来喔。虽然一年上头用不了一回两回,但是每年清明烧纸我还靠它来写字。”
村人连连称是,又絮絮叨叨说:“东西还是往年的好用,现在社会是好了,但是东西越来越差劲。就拿镰刀来说吧,以前一把镰刀可以用好些年,厚实又锋利。现在呢,一次收割就要用坏好几把镰刀。还有洋火,原来每一根火柴都可以划燃,现在一盒火柴有一半是不中用的,要么不燃,要么折断。”他还习惯将火柴成为洋火。
爷爷笑了笑,说:“是。是。”
那人还是婆婆妈妈:“还有我儿子的钢笔,我们年轻时一支钢笔哥哥上完学给弟弟用,现在的钢笔用不了一学期。哎,这墨汁也是同样的道理……”
我连忙打断他,抢先道:“你家里投宿的人怕是等急了呢,快点把砚和墨送过去吧。”我一边说一边将他往外送。
那人还算聪明,指着我对爷爷嬉笑道:“你看你家外孙,肯定是嫌我罗里罗嗦。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我去送砚台和墨块给他。”说完,他喜滋滋的离去了。
当时的天色已经很暗了,除了地坪范围的东西,周围的一物一什都变得模模糊糊。我和爷爷看着那人的背影由清晰变得模模糊糊,才返回屋里。
爷爷走到堂屋中间,伸手拉开了灯。那个灯只有五瓦,发出的光是微黄的,照得桌子椅子的影子有些发虚,好像在梦中一样。从我小时候记事起,那个灯仿佛从来没有更换过,朝上的一面永远蒙着一层似乎擦不掉的浅灰。还有那个系着开关的塑料绳,我似乎永远要踮起脚来才能够得着,才能把灯拉亮。我常常想,是不是我长高一点,那个塑料绳就要往上缩一点?它是有意的诱导我长高吗?
可是爷爷拉灯的时候似乎从不费劲。
我有时就想,这个老屋里,也许还有很多其他的奥秘。老屋一旦被拆倒,这些奥秘也就永远掩埋了。
“你不用问他,投宿的肯定就是那个人。他借那些东西,是要重新写鬼书。”爷爷走到墙边,在一个椅子上坐下。
“那你为什么还要把砚台和墨块借给他?”我不解。
第十九卷 棺材神 第473章 万物之精
“水族?对,你跟我说过。”我猛拍后脑勺。发现这块布的时候,爷爷已经说过了。
我心中一喜,声调陡然升高:“爷爷,那我们也可以养一条鲤鱼啊!这样你就可以不怕三年后命中的坎啦!”在这一刻,我跟老河里捕鱼的小孩子没有任何区别了。幻想,是人类的天性吧。
爷爷瞟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蔫了。猴子说了,灵鲤必须要从一年龄养起,养足十年,天天亲自喂食,换水,并念经给它听!别说十年的鱼很难活,就算活到十年,差一天断了供养,它也不能成事!最多认识你,对家宅的贡献也只能和龟相同,甚至还不如龟。
我自言自语道:“谁能养它养到这个程度……”
爷爷摇头道:“一条鲤鱼能活过十年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为什么还要它来替人挡灾受难呢?”
顿时,我羞愧难当。
爷爷见我半天不再说话,以为我是在替他难过。于是,他走到我的身边,拍拍我的肩膀,轻声说:“不用担心,我还有一个尝试的办法。不过,我得事先征求你思姐的同意。如果她能点头,事情就容易点。当然了,就算她点头,事情也不一定能成。”
爷爷的性格我还不知道么?他是人家求他一百个答应,要他求人?那是一百个开不了口。
我急忙毛遂自荐:“爷爷,你有什么需要,我可以帮你对思姐说。伯伯家的几个姐姐中,思姐跟我的关系最好了。”
爷爷摸摸我的头,呵呵大笑,却只字不提他的事情。
外面的灯一盏接一盏的亮了起来,仿佛夜空中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挨家挨户的给点上灯火。
我走到大门口,看着万家灯火,想象着此刻的猴子正在一盏昏黄的灯下碾墨,写字。由于村人节省惯了,除了自己的卧室和堂屋之外,其他房间都是用很小的灯泡的。所以猴子也许不小心将墨水溅了出来,也许将手指上弄得漆黑一团。我就想象着,他用脏兮兮的手,拿起脏兮兮的毛笔,在一块不知从哪里撕扯来的布上,写着一连串常人不认识的鬼书。由于村人对书法也没有很高的兴趣,毛笔也不可能是质量很好的,大多数情况下是脱了许多毛,在砚台上怎么调也调不出称意的笔尖。因此,猴子画出的鬼书与爷爷捡到的鬼书肯定有着比较大的差距。
爷爷也走了出来,看着发呆的我,笑问道:“你是不是还惦记着那个人呢?”
“嗯。他要别人帮他借砚台和墨块,肯定是为了写鬼书。”我说道,“他本来是要去林家竹的坟上的,半途折了回来,必定是鬼书对他上坟比较重要。他急急忙忙借这些东西,更说明了问题。我估计,他今天晚上写好了鬼书,明天就会再去凹凸山。”
爷爷点头。
“只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带着鬼书去上坟。如果他说林家竹是他亲戚,不是应该带着纸钱或者长明灯吗?”我转过头来看着爷爷。
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