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恋十六年-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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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阿尔缇妮斯被架上了一辆车和那男人并排坐着,车开出不久,她便醒了。尽管被绑架了,她仍然十分冷静,偷偷看向身边的男人。虽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通过观察,她看出这人不好对付,且来头颇大。他看上五十来岁,长得非常英後,鬓角却已斑白,脸上透着浓浓的寥落之色。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想得霉么出神。
阿尔缇妮斯想了一下,试着开口:“你是谁?”
他斜睨了她一眼,“知道了有用吗?”
阿尔缇妮斯笑道:“你绑架了我,我便有权知道。”
他眯了眯眼,上下打量她一番,似乎也没打算隐睛,坦白道:“两伦希克!”
阿尔缇妮斯立刻在脑子里搜索这个人名,但一无所获。
他笑道:“你不认识我很正常,我已经拫多年没出来走动了。”
“为什么要绑架我?”既然他那么坦白,阿尔缇妮斯也没打算和他绕弯子。
阿伦不语,眼里的流光却越来越暗,整个人像被魔化了。
阿尔缇妮斯继续问:“你和白乌鸦是什么关系?”
除了白乌鸦,她不认为还有谁会在这时候绑架她。
阿伦冷下脸来,“你不需要知道。”
这一答便让阿尔缇妮斯确定他真的和白乌鸦有关系,且关系密切,真该死,八老从没说过还有这么一个人物。车继续快速前进,快得连窗外的景物都看不真切,阿尔缇妮斯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没法脱逃。阿伦似乎也不担心她会有什么动作,闭上眼假寐。车里都是他的人,车后还跟着几辆车,她插翅也难飞。只能等车停下来,再寻找机会,无论如何她都不可以成为人质。她闭上眼,准备养足精神,等车停了,会有场硬仗要打,她得先思量好对策。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驶进了茂密的森林,要不是车灯被改造过,异常明亮,在这黑漆漆的森林里根本寸步难行,车子颠簸了好一阵子才停下。阿尔缇妮斯屏住呼吸,准备等车门一开就动手。
怎料阿伦完全不给她机会,一把拽住她的手臂,“我建议你这种时候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阿尔缇妮斯的额头渗出冷汗,他很用力,捏得她很疼。她被拽下车,跌跌撞撞地冲进一个早在车旁等候的雇佣兵怀里,立刻被五花大绑。
“白乌鸦许了你什么好处?!”阿尔堤妮斯临危不乱,大声叫道。
有翠这个例子,她笃定为白乌鸦干事的人必是有软肋在伊恩手里捏着的,他一定也不例外。
阿伦默然半晌,对着擒住她的雇佣兵淡淡地道:“把她的嘴给堵上。”
阿尔缇妮斯死命挣扎,还是被棉布塞住了嘴,她心里咒骂道:这个浑蛋!
她被拖着一路往前走,跟在阿伦身后进入了白乌鸦的堡垒。走的却不是卡尔等人闯进的大门,而是后门,或者说暗门更恰当些,它隐藏在山崖下,与石头融为一体,几乎看不出是扇门。但见阿伦将一颗嵌在山崖上不显眼的小石子扭动了—下,暗门便被打开。阿尔缇妮斯瞪着眼睛呜呜直叫,死也不肯进去,但她一个女人怎么敌得过壮得像牛一样的雇佣兵,被人像拎小鸡一般拎了进去。
暗门被关上,—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等了一会儿,火把点亮,一直绵延到路尽头。只有一条路可走,并无岔道,阿尔堤妮斯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只能被带着不断往前行。路的尽头有一个电梯,电梯里没有楼层按钮,门一关上便往上升,看来是直达电梯。
电梯里,阿尔缇妮斯还在作最后的挣扎,她能猜到这些人想要干什么,无非是带她去见白乌鸦的首领,但是他应该还在和WFP的人周旋着,未必马上能见到。她相信凯洛贝罗斯不会乱来,还有米娅那个小丫头,她应该知道那台AKA的分身对这场战事有多重要。她愿意赌一把,赌千色的女儿会继续写完侵入程序。若那孩子够聪明,就该知道自己被绑架的事最好别让WFP的人知道。而她自己也一定要想办法脱困,绝对不能让萨鲁发觉,否则他会不顾一切地来救她,等于中了白乌鸦的计。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了。
阿尔缇妮斯心里咯噔了一下,入目便是一片雪白,白得刺眼,不像是一个房间,倒像是个幻境,隐约能听到机器运转的声音。她看到了无数巨大的玻璃试管,它们竖立着,数不清到底有多少个,里头是绿色的液体,液体里是……人!
她倒抽了一口凉气,不停颤抖。
咕咚……咕咚……他们像动物标本一般静静地泡在液体里。水泡浮现,更添一分惊悚。
或许是笃定到了这里她就跑不了了,雇佣兵不再制住她,推她向前。她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回头怒目而视。她尽量稳住情绪,没忘记自己是个孕妇,太过激烈的举动对她没有好处,何况眼下是在敌人的巢穴,还不清楚抓她来的目的。
人质?她起初是这么想的,但在车上一思量,觉得有点蹊跷。有了人质,便掌握了优势,为何不第一时间让WFP的人知道,威胁他们束手就擒?之前在WFP,这个叫阿伦的人不会没发现能通过操控台上的麦克风和WFP的人联系,但他没有,为什么?她心念电转,还未理出个头绪,便见阿伦已经先行了一段距离,身后的雇佣兵也在催促她赶快跟上。她恼恨地跺脚,又不好发作,只好跟上。
突然,阿伦停下了脚步。她一骇,看他的样子,像是发现了什么?她顿时紧张起来。
阿伦眉头一蹙,声音透出凌厉,“有血腥味!”
阿尔缇妮斯却半点没闻到什么血腥味,这里虽然有很多人,但泡在密封的玻璃试管里,就算有血腥味应该也闻不到。阿伦却像嗅觉灵敏的猎犬,脚跟微转,朝左边走去。阿尔缇妮斯不想跟着去,但没办法,后头的雇佣兵又推了她一把。她猛地回身,一脚踹过去。
雇佣兵被踹了个正着,却没有发火,拍拍被她踢到的地方,冷冰冰地道:“走!”
阿尔缇妮斯还想补一脚,对方不耐烦地拽住她,往左边走去。阿伦又走了几步,忽然停下,伸出手,示意后头的人停下。阿尔缇妮斯被带到他身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这一看,她顿时愣住了。
她看到了巨大的电脑设备,与WFP地底下的设备一般无二,射出明晃晃的光。原因无他,它的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圆柱形玻璃器皿,蓝色的液体灌满其中,里头是一颗大脑,一颗粉色如豆腐般鲜嫩的大脑。阿尔缇妮斯立刻明了这是哪里——AKA的主体室!那么这颗大脑便是……便是……她扭过头,不愿再看下去,视线触及阿伦,又是一惊。他也看到了,全身像是笼罩了一层乌云一般,叫人望之生寒。他的神色倒还镇定,可双手紧紧握拳,紧得手心在淌血,一滴一滴地往下淌。墨绿色的眼睛激起一片浓浓的暗黑,深的让人看不出他到底是何种情绪,只知他正努力隐忍着什么。她疑惑地垂头,这个男人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正疑虑着,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呼吸,她定睛一看,结结实实的又是一吓,存放大脑的玻璃器皿后竟有人在!地上沾了血迹,还是新的,在白色的地板上显得极为剌眼。猛然,人影蹒跚而出,好似没发现她和阿伦的存在。他撕心裂肺地呜咽着,轻柔地抚摸着玻璃,生怕弄痛了里头的大脑似的。
纵然她已经见惯生死,更见过许多被害者的家属,但从来没有见过谁因为一个人的死亡而表现得如此绝望。那个人即使满身血污,她依然认得——狄克。雷。霍尔德。他似乎连站的力气都没有了,又或者绝望让他无法再这么眼睁睁地看下去,他开始拼命捶打玻璃。她不忍他再这样捶打下去,也不去想他为何会在这里出现,只想让他停下。
不料,阿伦比她快一步,但他不是阻止狄克,而是在狄克面前站定,用一种鄙夷中带着恨意的语气唤道:“狄克,好久不见!”
阿尔缇妮斯惊愕地停下脚步,没想到他们竟会认识。狄克拼命地拍打着,手上血肉模糊,根本就没听见,直到阿伦一拳揍了过去,他才清醒。
他大吃一惊,“阿伦?”
“是我!”收回沾满了血的手,阿伦笔直地站在他跟前。
狄克眼中的光芒像是熄灭的烛火,渐渐黯淡下来。阿伦像是爆发了,揪起他的衣领,拳头高高举起,终究没有落下来。阿尔缇妮斯张大嘴巴,她很想知道狄克为何会在这儿出现,也欣喜他没事。既然他在这儿,事情便有了转圜的余地,她忙不迭上前,想让他帮她。不料一扇门忽然打开,进来一个人。阿尔缇妮斯身子一颤,脸色微微发白。
那人正是白乌鸦的首领伊恩。冯。怀特。他诡异地一笑,她看到后,不禁毛骨悚然。
“土耳其王妃,你终于来了。”他冷冷地说道。
在他出现时,阿伦所有的情绪都收敛了,快得让人察觉不到。他笑对来人,抓过阿尔缇妮斯送了过去,“你要的!”
阿尔缇妮斯被推了出去,伊恩一把抓住了她,挣扎也无用,他不知从哪里弄来麻醉剂,注射到了她体内。她软软地倒地,意识不清,剂量不足以让她昏睡,但能让她失去行动能力。正当她心急如焚时,外头又冲进来一群人。她一眼就看见了萨鲁,他脸色惨白,已没了任何血色。他身后是WFP的人、夜家的人,还有凯洛贝罗斯。她突然觉得很好笑,这辈子还没如此狼狈过,偏偏让那么多人都瞧见了。
堡垒外,夜更深沉,暴风雨依旧,仿佛不会再有光明似的。
这一信息真的太漫长了!阿尔缇妮斯软软地倒在伊恩怀里,她是重要的素材,若要和AKA融合,大脑必须活生生地取出来才行,在没得到她的大脑前,他不会杀她。
萨鲁急欲上前,被卡尔拉住,“贸然上去,他可能会对王妃殿下不利。”
阿尔缇妮斯在敌人手里,他们不可以轻举妄动,应该先弄明白对方意欲何为。萨鲁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握紧拳头,用指甲抠挖着掌心,刺得掌心血色泛滥。绿色的眸紧盯着阿尔缇妮斯,心里已经咒骂了自己不下百遍。
卡尔自然也看到了十几年不见的阿伦,想不明白他怎么出现在这里。欧阳决和娜娜也吃惊不小,望着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阿伦倒是一脸平静,眼神扫了过去,“真是好久不见!”
他们可不是一句好久不见就能打发的,他明显与他们立场不一致。
卡尔稳了稳心神,不可以怒,更不可以急躁,只想问一句:“阿伦,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卡尔不相信一个人会变得如此彻底,他曾疯狂地爱过慕容悠,尽管最后他选择了离开,但谁都清楚,他离开时有多么不舍。十几年的漫长岁月或许会让曾经痴狂的爱恋淡化,但绝不足以让他无情道能和杀她的人合作。不,或许他根本不知道悠身上发生的事情,自己或许该解释给他听,不能让他被人利用了。
伊恩却冷笑着开口:“他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有求于我,自然要帮我。”
卡尔连张嘴解释都没有,对着伊恩道:“你要我做的,我已经做了,我要的,你何时能给我?”
伊恩瞥了一眼阿尔缇妮斯,胸有成竹道:“你放心,我既承诺过,便不会失信,只是现在……”他扫了一眼卡尔等人,“我的人死伤惨重,若你不想等太久,最好再帮我一把。”
的确死伤惨重,AKA还在检测自身的系统,它的数据量太过庞大,需要充足的时间完成。没有它的庇护,他只能和手下一起对抗WFP的人。他们都是久经沙场,即使在自己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