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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栀子花开寂寂香-第27章

小说: 栀子花开寂寂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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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际的神智狂乱起来,他扯掉休休的手,悲恸的嘶叫:“是你想和他结束?还是他想和你结束?你和他不可能了,才想到嫁给我对不对?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他霍然起身,她跪在地上,双手猛的抱住了他的一条腿,呜咽着:“天际哥,我是真心想和你过日子的,你别这样对我好不好?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你对我这样,我还不如死了的好。。。”
    天际已经失去理智了,积郁日久的苦痛顷刻爆发,他疯狂的叫道:“我不会相信你的!我一次又一次的被你骗,也一次又一次的骗自己,我已受够了!”
    房门豁然大开,燕喜从外面冲进来。眼前的休休披头散发,衣衫零乱,满脸泪水纵横,半跪在天际面前啜泣着。
    “小姐!”她惊呼,跑过去,扶她起来。
    天际看燕喜进来,满腔怒火烧得更旺,全身控制不住的颤动:“就是你们主仆俩,联合起来骗我!世上最毒妇人心,我真怕了你们!”边说,边快速的穿上衣服,靴子。
    休休惊恐的拉住他,哀求道:“天际哥,你想干什么?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我是你的妻啊!”
    天际的手突的抖了一下,盯着她哀伤绝望的脸,使劲地捏紧了拳头,一刹那又松开了,挣开她的手,转身跑了出去。
    休休哭倒在门槛上,无边无际的黑夜再一次向她袭卷而来。
    冷月已被黑云遮蔽,天空象条漆黑的幕布,近的似要塌下来,风潇潇,夹杂着呜咽声,嘶嘶鸣叫着。
    



第五十八章 梨花薄

           天际离家已经一个月了。
    一开始休休跑到衙门内去找,天际好象已给下属下了死命令,门卫把守的很森严,任何人未经他允许不让进去。休休生怕外人看出自己的身份,让他面子不好过,自不敢点破,每次都是恹恹然回来。
    后来,门卫的防守松懈了,一打听,原来天际跟了詹学平大人赴江宁办事去了,路途遥远,谁也说不清何时回来。休休心灰意冷,终日呆在涵园以泪洗脸,郁郁寡欢。
    燕喜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一边叮嘱佣人每天经过衙门打听天际的行踪,一边偷偷去了趟沈府,将休休的情况禀告给了柳茹兰。柳茹兰听罢自是吃惊,便急急的赶了过来。
    看到休休,不过是一月未见,她已形容憔悴,眼眶深陷,脸色苍白无颜色,哪像是新娘子摸样?不禁悲从中来,心生怜爱,拥住她流下了泪。
    休休倒是镇定,对着柳茹兰惨然笑道:“二娘看我这副摸样,定是可怜休休。休休落得这般光景,怕也是自找的。”
    柳茹兰垂泪道:“本以为你们青梅竹马,彼此了解对方,我才放了心。没想到才几天,就风云突变,没想到天际城府这么深。”
    休休替天际说话:“二娘说哪里话来?他本是开朗的,只是有点多思多疑罢了,经人点破也是会云开雾散的。”
    “那他这次为何搞得这么严重?”柳茹兰皱了眉头,其实她是不了解天际的。
    “也要怪我,没解释明白,他心里有疙瘩。我以为他是理解我的。”休休怆然泪下。
    “你要和他解释什么?”
    休休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回答。
    “是不是太子的事?”柳茹兰心下明白,紧盯着她的眼睛。休休迟顿片刻,终是点了点头。
    “上次赴宫宴,你是不是碰上他了?”看休休蓦的绯红了脸,柳茹兰叹息道:“你这孩子用情太专,结果反而伤了自己,那天际怕也被你伤了。”
    休休一时泪眼涟涟。
    “那太子将来三宫六院的,把你忘记也是迟早的事,你也不要放在心上,这会害苦自己的。”柳茹兰似是触动心怀,轻叹道:“还不如平常人家,夫妻两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清贫,却是幸福的。”
    休休神情呆滞,茫然的看着她。柳茹兰反而笑起来,安慰她道:“我年少时,冲动,不顾一切,爱上了就爱上了,用一生的清苦换来片刻的甜蜜,想想也是值得。找机会跟天际解释清楚,他是你的丈夫了,应该会谅解你的。”
    休休听了柳茹兰的话,心里稍微平静,可一想到天际,脸色顷刻又黯淡了下来,她连他的面也见不到了。
    柳茹兰临走之前,似乎犹豫了一下,问道:“相爷终归是你的父亲,你们俩个僵成这样,总不是办法。”休休立刻寒了脸,柳如兰也就闭口不谈了。
    沈不遇这段日子很忙碌,他根本无暇顾及自己这些琐碎的杂事。
    皇帝病情突然恶化,这是一早宫里的内人跑来向他汇报的消息。他刚从皇宫回来,人如虚脱般,瘫坐在榻椅上久久不能起来。
    他希望皇帝去的不要那么快,因为他们还有一些事没做,皇帝睁着浑浊的眼睛看着他,他必须在皇帝咽气之前付诸于行动。
    这时福来进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声。他眼角的笑纹立时加深了,匆匆戴上刚脱下的官帽,指示着福来:“传令下去,务必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赶快行动!”
    一场酝酿已久的行动开始了。
    



第五十九章 人比黄花瘦

           天际还没回来。
    已是仲冬季节,天气就寒冷了。萧萧寒风起,满园花絮飘零,衰草连着衰草,烟霭纷纷。满目的萧条,满目树叶枯黄,这引起了休休无限的惆怅,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这天涵园里来了一个人,自称是天际的同僚。燕喜在天际结婚那天见过,便请他在正厅落坐,双方施礼后,来人告诉了休休一件令人震惊的事情,天际被捕了。
    休休闻言变了脸色,一时手足无措,慌不迭的问道:“请问先生,我家夫君到底犯了什么事?”
    来人娓娓道来:“此事本属机密,在下也是无意得知才匆匆前来告诉夫人。嵇明佑大人的好友刘老爷有批货要送至西南,嵇大人特嘱詹大人和天际兄一同亲自押运,到了江宁,那货不知怎的被截了,对方想是早有准备,请了吏部、刑部的人拆箱查看,结果发现都为宫廷禁物,私运私藏宫廷禁物本就是犯了杀头之罪,何况数目巨大。詹大人和天际兄即被拿下拷问,詹大人供出嵇大人的名字,现在连嵇大人也被御林军抓了,听说还牵涉到穆氏许多人,现在朝廷风声鹤唳,看样子这次穆氏家族土崩瓦解了。只是连累了天际兄被卷了进去…”
    休休的身子已经摇摇欲坠了,燕喜急忙扶住她。休休哀声问道:“天际受拷打了是不是?他现在人在哪?”
    “还在押解回京城的途中,这两天就到了。此番事情严重,天际兄必会关在刑部大牢,夫人急着去,想必不会让您进去的。”
    “那我怎么样才能见到他?”
    “夫人可以找沈丞相,丞相权威高,天际兄是他女婿,他跟刑部一说,刑部肯定放人。”
    来人匆匆走了。休休傻呆着,倒是燕喜在旁催促道:“小姐不必惊慌,快去找相爷,请他想个万全之策。”
    休休醒悟过来,是了是了,她只能去找他,尽管两人视同陌路,可为了天际,她只能去求他了。
    她在沈府等到了他。休休的到来沈不遇很是吃惊,更让他吃惊的是,他的这次行动中,竟让楮天际牵涉进去,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尽管他不喜欢楮天际,也不看好他们这段婚姻,他的目标很明确,他对付的是穆氏。
    她分明是来求他的。他想起以前她对他的诸多不敬,此时正是磨她锐气的时候,他不能轻易就答应了她。于是,他的口气转为生硬:“你要我放了他?那怎么行,这是刑部的事,我这个做丞相的,也不能假公徇私对不对?”
    休休没料到他竟断然拒绝了,一时苍白了脸,默不出声。
    他有点于心不忍,接着道:“你也没有认我这个父亲。只要你们以后听从我的话,我自会想办法救他出来的。”
    话音刚落,她的身影一闪。待他张口欲喊,已是来不及了,人已在他面前消失了。
    休休茕茕独立在丞相府外,迷惘的望着眼前苍茫天地,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他要她拿她唯一保持的自尊来交换,她是绝不妥协的。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
    忽然,她的脑海里闪出一个人,她想到了他。
    她现在这个样子,面色苍白,满脸掩不住的愁容,分明像个怨妇。他会怎么看待她?说不定他会笑话她的。
    这只能是最后的办法了,也顾不了这些,于是她踏上了通往太子宫的道路。
    她在宫外报上了自己的名字。有侍卫已经认出了她:“这位小姐您请进吧,小的立刻前去禀报太子。”
    他想起那个星皎云净的夜晚,马上重重叠叠的一对人影,他们十指交缠,那么的和谐安怡。
    踩在青石板路上,落日斜,湖水滟滟,她已然失去了独自寻芳的心情。恍惚中,她看见他跑过来的身影,不觉苦笑,眼前房帷依旧,花月如常,而斯人隔绝已多少日子?
    他跑到她面前站定,目不转瞬的望着她。静默中,她听到他一声轻微的叹息:“你怎么变得这个样子?”
    似有一丝的甜掺和着苦水渐渐洇开来,她苍白的脸上抹了一层淡淡的笑意:“我是来请你帮忙的。”
    他的神色凝重起来:“那我们去亭内说话。”说完便拉了她的手腕,正巧触到她的痛处,她不禁低呼一声。他凝视她,不等她阻止,轻轻提起她的手,碧荷色的袖子滑了下来。
    已过一月,那大片大片的淤青虽是淡了,还是让人看了触目惊心。他蹙起眉头,脸上分明浮起难忍的痛楚:“你不好吗?他待你不好吗?”
    她淡笑如常:“我很好,这只是个意外而已。”
    他轻轻的扶着她的手,慢慢向亭内走。仿佛她的手不盈一握,随时一捏即碎,休休觉得自己从指梢弥漫到全身,都有一种想依恋的感觉。
    但是她清楚自己来此的目的:“天际被刑部抓了,现在可能在回京城的路上。”
    他高声叫唤垂立在远处的宫人:“快拿纸笔来,带上太子玺!”
    他专注的写着,日影穿过亭角,映在他的脸上,给人一种安定怡然的感觉。休休忍不住凝神看去,几疑自己在梦中,只觉得不像是真的。
    泓宇写毕,唤了宫人:“急速送至刑部,再派兵在路上接人,将人直接送到家。”回身,柔声安慰道:“不用着急,事情马上就会办好的。”
    休休的眼中似有水波盈动,她竭尽全力控制住,深深施礼。
    叹息声中,他拉住了她,眼中潋滟着漾满深情的光,轻轻的将她抱住,像捧着一朵娇嫩的随时要被风吹倒的花。
    她含着泪走,不忍回头。凄凄寒风中,他的声音似在颤颤飘动:“休休,我们都做错了,你知道吗?”
    远处楼懿真变幻莫测的脸在湖光的倒映下时隐时现。
    天际终于被送回了家。
    因是受了酷刑,全身上下遍体鳞伤,加上长途跋涉,虚弱的身子经不住颠簸,到家时已是昏迷不醒了。
    休休衣不解带,没日没夜的照顾着。三天后,天际终于醒来。
    他抬眼望着休休布满红丝的眼,脸上竟浮现自嘲的笑:“看来我在京城是呆不住了,谁叫我投靠错了人。官不能做了,你又这样,现在谁都不要我了。”
    休休含泪劝慰道:“天际哥不要这么说,休休不会离开你的,你走到哪,休休自然跟到那。”
    天际的眼中似有光芒一闪:“你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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