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夫人成长记-第5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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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鸿雁补服的一个官员,苦笑着摇摇头:“下官就是万历十六年的进士,如今不也是个从六品。”
姓冯的官员一副你瞧瞧,你瞧瞧地样子,感慨道:“你小子也别想着爬那么快!咱们安安稳稳地做到致仕,混个三品就不错了。”
“我们万历十六年那科,还是在户部地员外郎周景源。这个…………”那名官员竖起了大拇指。
“高老弟,他不过是有这个……”姓冯的官员一脸鄙视地竖起三个指头,“若不是有他,他什么都不是。”
在外面的李松知道。他的意思是郑贵妃所生地三皇子。正因为有他,郑家敢在朝廷当面对皇长子叫嚣。
姓高的官员忙摆摆手,沉声道:“别说这个,别说这个!冯大人,您时常在尚书大人那走动。既然顾于泓死了,户部的新任给事中人选确定了没?”话题很快就被转到候选人身上。
姓冯的官员笑道:“我正要恭喜大家财运来了。听说顾于泓死了。在京候补的官员都卯足了劲。你瞧瞧那边院子,一大早就等候了十几个。这些在京城候补的官员们早就将吏部地人味的好好的,一旦出现了什么实缺、肥缺他们便会通知这些人。只要他们来跑官,他们是少不得有好处的。要不就一年那几十两银子,够他们在京城活吗?
“怕是没那么容易吧!”给事中虽说只是个六品官,但是位卑权重,是不少人巴结的对象,这是个大大的肥缺,哪里是他们吏部说给谁就给谁。
姓冯的官员笑得更欢了:“就是要不容易才好。咱们银子照收。这给谁还是皇帝说得算,咱们操什么闲心。走咱们去……”
姓冯的还想招呼大家去喝茶纳凉,却不想瞧见穿着大红金色绣飞鱼服侍立在外的李松。这明摆地是锦衣卫的人啊!他顿时心里一惊。暗道,方才说的话,都被他听了去该怎么办?锦衣卫地人他可惹不起,也不敢惹啊!
他干笑着拱了拱手:“大……大人……”
一屋子的官员这时候也慌了神,他们只是不明白,锦衣卫怎么跑到他们吏部来了,难道是他们中间的谁又犯事了?一种不详的预感顿时笼罩在他们每个人身上。
李松没有兴趣去管他们在说什么做什么,他温和地道:“本官有公事,不知那位大人是考功司的?”
一说找考功司的。当场有几名官员就松了口气。那位姓冯的官员硬着头皮道:“下官便是,不知大人是……”
“在下锦衣卫同知李松。敢问大人台甫?”
锦衣卫同知……姓冯的官员忙道:“不敢。下官冯云锦。不知大人找下官有何公务?”
“本官要找写往年官员底档,不知……”
还没等李松把话说完,冯云锦立即点头:“好说,好说。大人这边请。”他一听李松不过是来看底档,顿时松了口气。
冯云锦很快便将顾于泓的底档找了出来,李松翻阅了几下,并没有找到有什么有用地信息。若说有什么,就是这个顾于泓从中进士后就一直在户部。二十多年做到了六品的给事中。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看来还是要等文俊彦那边的尸格出来再说。李松将顾于泓的底档合上放回桌上,双手交叉轻声道:“冯大人在考功司做几年了?”
“三年了。”冯云锦很快反应过来,这位锦衣卫同知大人不是没事与他聊天,而是有别的事。
“那大人对这些底档应该是了如指掌?”
“不敢。”
“本官想请冯大人帮着将万历十六年五月在京官员中姓袁的底档找出来。”
万历十六年五月在京姓袁的官员。冯云锦只觉得难办,十几年前的底档,让他找出来,还不是要他的命。他不敢同锦衣卫地人到价还价,哪怕是要开国功臣的底档,只要是锦衣卫说的。他只得应下。不想李松却只给他一天的时间。
“李大人……”冯云锦还想求他多宽松些日子。却被他犀利的目光又逼了回去,他只得招来人把这事做完。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惊现(中)
文俊彦在自己屋子里摆弄着昨日从顾于泓茶杯里掏出的那把茶叶。(提供该小说最新章节在线阅读)他一夜都待在这里,当他拿了只猫将茶叶喂了下去,不过一炷香的时分猫就死了。
当时他就感到无比的震惊。那个深藏在心里的记忆瞬间就被挖掘出来。十几年前那件令叔公跟自己都产生疑问的案子又出现了。叔公死的时候,桌上也是有壶茶,事实上那杯茶的确有问题。就连十几年前家乡出现的那件谜案,现场同样也有壶茶。
为什么偏偏要用茶做引子?茶可是有解药的功能,这在医理上完全说不通啊!一般的毒用银针都能探的出来,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毒,还有为何人死了面上都呈现不出中毒的迹象呢?
究竟是什么人有这么怪异的毒药,究竟为什么要掩饰这一切。如果说杀叔公是因为叔公快接近真相;杀顾于泓是因为他也接触到什么真相。那杀害那户庄户人家又是为了什么?他查过了,那户庄户人家的家世很清白,是打外地迁来的农民,一户农民又会知道什么?还有,那件案子为何还要牵扯到一个十八、九岁的大小伙子。
文俊彦懊恼地拍着桌子,默念道:“澄怀啊!澄怀!你若是能在京城该多好。”
门外传来轻微却急促地敲门声。
文俊彦收回自己的懊恼,将茶叶重新包起,放在一叠书后,这才提声道:“什么事?”
“锦衣卫的李大人要见您。”
锦衣卫的李大人?他并不认识什么锦衣卫的人,来找他又要做什么?他整理整理官服,将官帽戴好,开了门。
站在门口的是昨夜他遇见的那个锦衣卫领,他微微地一怔:“大人这是……?”
面颊上的青须悄然长出,双目充满血丝,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还有一身褶皱的官服。整个人显得是又颓废又邋遢。
他微微拱了拱手:“在下李松。找文大人有些事相询。”
“哦!大人请进。不知李大人找下官有何要事?”
“本官此来却是为昨日之事。本官有一点想不明白。还请文大人不吝赐教。”
“大人请说。”
“一个大醉之人。还能清醒地自杀么?”李松怎么都想不通这一点。这一点实在是说不过去。
听了李松地问话。文俊彦忍不住打量着这位锦衣卫权贵。想不到他对此事如此认真。文俊彦端起茶杯轻轻地喝了一口。微笑着反问:“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文俊彦的问话,让李松感觉到有丝微妙,他问自己是什么意思。他清了清声音道:“本官认为很玄妙还请大人解惑。“呵呵!大人。下官只负责验尸,只把尸身上的东西说明。至于问案您还是找旁人。”文俊彦说着就端起了茶杯。
见他端茶送客李松有些不悦,但他也不能硬来,毕竟问案这是也不是他的职权范围。
他意兴阑珊地在自家门口下了马,将缰绳递给了马夫,随口问着迎接自己的小厮保全:“太太吃午饭了么?”说着脚下却不停地往二门走。
小厮保全躬着身子紧紧地跟在后面,应道:“回老爷,还没。太太正在陪客人。说了。老爷要是回来,请老爷先用饭。”
有人来了?李松只得转向书房,问道:“是谁?”
“是老爷同衙门的郭同知的太太,带着礼来见太太。”
郭礼亮的太太。论资历自己不过是才调进京城地,同郭礼亮比起来根基实在是太弱了。他用不着让他的太太先来自家吧。看来皇帝亲自调自己进京这步,实在是让朝廷的官员们有些摸不清头脑。他到京城来来觐见皇帝。皇帝却是一句话都没同自己说,就让自己跪安。想来现在皇长子同皇三子夺储之争,令皇帝头疼不已。调自己进京不过是要威慑这些人。
郭礼亮的夫人张氏已经是五十岁的人了,保养得体,头依旧乌黑浓密,一副点翠凤钗向馒头显示了她三品诰命的身份。
“昨日就听说李太太进京了,今日特地来拜会。”张氏说话的口吻中透露出刻意地客气。那种难以掩饰地高高在上的气质。被刻意压在客气中,让馒头觉得很不舒服。
馒头客气地道:“原是该我去拜见太太您地!只是我才来什么也不懂。还请郭太太见谅。”
她说的中肯,让张氏也挑不出什么不是。既然她先低下了头。自己也就不再有什么了。再说她也看出来,她还挺着个大肚子,瞧着样子怕是要生产了,所以也将心里的不快压了下去。
她家大人让她一早就带着东西来拜见一个才进为三品的同僚的太太实在是让她感到有些不快。论资历,她家大人在这个位置上也有五年了;论年岁,他们也都是半百地人,让自己去见个二十多岁的媳妇,这实在是让她拉不下脸。若不是她家大人一再讲明,要她放下架子,不可怠慢那位李太太,她才不会来。
张氏笑着道:“大家都是同僚讲这些做什么?我瞧着李太太地面色不大好,该多吃些阿胶补补血气。”
馒头摸摸了面颊,她也知道自己的面色不好,她浅浅地一笑:“我怀着孩子不大敢吃这些。”
“这并不打紧,阿胶最是补人了。我看还是多吃些好了。我瞧李太太的身子怕是要生了,可请好稳婆了?”
张氏虽句句关心,可是语气中已然带有命令,馒头只得点点头:“我就听郭太太的。这还有一个多月,并不急。快到日子了再请也不迟。”
自己这个肚子实在是大的有点不正常,旁人瞧了都以为自己已经足月了。这也是她现在最担心的事情,若是孩子太大,生起来实在是很困难,她只得逼迫自己多加走动。
“还是先请了。京城每天都有人家生孩子,好的稳婆也就那几个,请晚了。你可就有苦吃了。”张氏认真地道,她又打量打量馒头地肚子,“我瞧李太太这肚皮尖尖的,定是个大胖小子。”
男孩?馒头仍旧是浅浅一笑,自己把脉都瞧得出是个女孩,她不过是看看自己地肚皮就知道自己怀的是男是女,这实在是……
“那就多谢郭太太吉言。”其实她实在不知道该跟着些官太太说些什么,而且对方地年纪足可当自己的母亲。这让她更难说些什么。
张氏也觉得跟这位李太太说不上什么东西。这个李太太是你问什么她答什么,冷场的狠,她也不愿多说什么。她干脆把带来的礼物呈了上来。
“这是点见面礼,还请李太太不要见外。”
馒头一瞧却是各色南京绸缎,松江土绫……一匹就要好些银子,一次送这么多,这实在是太贵重了些。
她浅笑得推道:“我家老爷已经交待过,五十两以上的都不收。郭太太的好意。妾身心领了。这些还请您拿回去好了。”
张氏瞧见她还把东西往外推,心道:好狂妄的人,我家大人给你们面子,你们还拿起跷来。这些绸缎,哪些不是官用之物。价值千金,就这他们还瞧不上眼么?
她当时就沉下了脸。还想说些什么,却瞧见个丫鬟躬身走了进来,在馒头的耳边说了几句,就瞧见她端起了茶杯,懒懒地道:“天热,我就不留郭太太了。”
见她二话不说,就把自己赶了出去。张氏心里越不痛快。气鼓鼓地站起身子,甩了袖子便离开了李家。
馒头没有理会张氏地变脸。对于张氏的刻意,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安。对这种沉闷地对话。她一刻也不想多说什么。听见梅儿说大哥已经回来了,她更是不想再陪这位郭太太多说什么。她伸出手,搭在大丫鬟梅儿的膀子上,慢慢地坐了起来:“扶我去书房。”
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