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夫人成长记-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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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霜看也不看白老娘拿到跟前的伙计,冷冷地道:“我就有这些,你爱拿不拿!”
白老娘被她一冲心里不舒服了,想着自己费心思得在官媒跟前说自家三姑娘活计多好,人品多好,现在她就拿出这么个东西,实在是太气人了!这一起火就包不住,顶了上去,“你这是什么话?这是你的亲事,你还跟没事人一样?你这么大还不懂事?是你嫁到好人家,又不是我。”
白霜最恨她说的这是什么好事,本来就是冷面的她,面上更冷了,她讥笑道:“什么好事?自己做小老婆还嫌不好,还要拉着自个的妹子给老男人当续弦。她安得什么好心?我告诉你我不稀罕!”说完就赌气坐在炕上,一动也不动。
白老娘见白霜这么不明白大闺女的苦心,还一口一个小老婆的,听着就刺耳,口里也没有了把持,气道:“什么小老婆?没有你姐姐,你还以为你能像小姐一样待在家里?老娘早就把你撵出去了!”
白霜硬起地道:“我宁愿饿死,也不要有个卖妹求荣的姐姐!”
白老娘一听什么卖妹求荣,气得一巴掌就要扇过去,白霜也没躲,硬生生地挨了一记耳光。白老娘是气狠了,白霜的半边脸立即红了。
白老娘黑着脸,浑身颤抖着,那身肉随着她的呼吸上下波动,她指着白霜骂道:“卖妹求荣?我只知道你大姐卖给别人,养活这一家子!你不但不感激她,还说什么卖妹求荣?我看是卖姐救妹!你大姐就是孝顺!我造什么孽了,生了你这么个东西。当初知道你是这样,我就把你卖了!”
“你现在还不是一样卖?一百两还是五十两?”
听了这话,白老娘又要给白霜一记耳光,可这巴掌刚要挥出去,才记起这个女儿同自己是一个脾气,吃软不吃硬。她收回手,轻轻地给了自己一下,挤在白霜的跟前坐下。压着嗓子,缓缓地道:“怎么说是卖?都是聘礼,你的条件顶好,人家下的聘礼也就多!娘还指着你呢!”
白霜有些厌恶地挪了下身子,白老娘知道女儿在生气,拉过女儿的手,细细地抚摸道:“你瞧你这手细的,多白,多好看!生来就是做主母的,你就是不想,那大户人家都要来说亲的!娘知道你不愿意做小,正好,这过去就是当奶奶,多好的事?打着灯笼也找不着!我当年要是有个好姐姐,找就嫁给旁人,谁愿意天天洗衣做饭!”
白老娘絮絮叨叨地说着,白霜越听越不是味,她随口丢了句“那你嫁过去好了!”
白老娘一听,火气又往上窜,血液立刻涌上面庞,胸前剧烈的起伏着,但她还是拼命地压住自己的火气,要是让媒官知道自家姑娘是这个脾气,到时候就是金枝玉叶也没人敢要,她不再同白霜说,伸手拽过馒头,厉声问:“你三姐平日做好的活计呢?”
馒头害怕的看看白老娘,又哀求地望着白霜,低头不说话。白老娘也不骂她,只是掐她的脸,馒头吃痛地张口就要叫,却被白老娘捂住。
馒头眼泪汪汪地望着白霜,白霜故意将头扭到一边,白老娘的手劲又加重了,馒头犹豫再三,只得指向炕上的一个大柜子的屉子。
白老娘立刻松开馒头,爬上炕就要开屉子,冷不防一把明晃晃地剪子刺了过来,,她“哎呀”一声叫了出来,定神一看却是白霜,先是松口气,才骂道:“你要害死你娘?”
“走!出去!”白霜木着脸,双手握住剪刀指着白老娘命令着。
白老娘居然不怕,她挺着胸,迎着白霜的剪子,有些撒泼地道:“你戳!你往上戳!”
没想到白霜还真是敢下手,举起剪刀就往白老娘身上扎,白老娘没想到她来真的,一时间吓得歪在那,一动也不敢动,还是馒头反应地快,一见形势不妙,赶紧拉住白霜,扭头叫着:“娘,快躲开!”
白霜被馒头拉住,头一热一脚就踹在馒头的身上,馒头随即倒在地上。没有了馒头的牵制,白霜又一次刺向白老娘,白老娘看这丫头是来真的,吓得手脚并用赶紧挪了个地。
人是害怕,可不敢叫啊!白霜就撵着白老娘刺。平日里胆大包天,从未真正怕过什么的白老娘,今天算是吓破胆了。开始她还能勉强手脚并用的爬,现在全身软成一摊稀泥,动也动不了。
从地上爬起的馒头见这样,也顾不得站起身,扑上去抱住白霜的大腿,叫道:“娘,快走!”说着紧紧地抱着白霜,凭白霜怎么折腾都不松手。
突然间白老娘清醒了,力气好像也回到了全身,迅速地爬到柜子拿,打开屉子,抽出一包帕子,看也不看,滚下炕,逃命似的奔了出去。
馒头见自家老娘跑了出去,心中渐宽,松口气,便放开了白霜。没有了禁锢,强大地惯性使白霜冲向了门框边,她清晰地看见白老娘进入了自己的屋子。内心中的失落油然而起,她无助地依着门边滑落,呆若木鸡,眼眶霎那间充满了泪水。
失去神采地白霜是馒头从未见过的,有种死亡地气息笼罩在她的头顶,她爬起身,小心翼翼地走到白霜跟前,将手放在白霜的左肩,轻轻地试探了两下,“三姐?”
白霜胡乱地用手背擦拭了眼泪,凄惨地笑着:“三妹,你是不是恨三姐?三姐以前确实让你做了很多事,也常骂你,你是不是很恨我?”
馒头沉默一会,扯出个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很么表情,道:“不!”
白霜显然不相信馒头的说辞,顺着自己的思路说了下去:“就说恨又有什么呢?庵里的姑子不就常说些因果报应?我也知道我以前对不起三妹,这便是报应!”
听着白霜总在说些什么因果报应,什么姑子,又说恨,馒头是越来越害怕了,她蹲下身,可是三姐刚刚地那一踹,踹在她的小腹上,这一蹲下来疼地她咬着自己的下嘴唇。“三姐,我真的不恨你!”
白霜听了这话,僵硬地扯了个笑容:“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帮我收拾下,待会还要见媒官呢!”说着自己就站了起来,拿出自己的梳妆盒,慢慢地梳理着头发,只是那悄然而下的泪水昭示着她的心酸。
馒头立在那,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只能呆呆地看着白霜。
正文 第十七章 船到桥头(三)
白老娘从屉子里抢了活计,用着跟她体型及其不对称的速度飙进自己的屋子,迅速将门掩上,插上门闩。靠着门,深深地吐了口气,这才放松下来。那个死丫头还真是狠得下心,让她戳她还真的往自己身上戳。想着那明晃晃,尖尖的剪刀,白老娘自觉的抖动着。
章媒官本身就等得有些不耐烦,这也没人陪着,再看看白家的那个胖女人,疯狗似的跑了进来,堆满赘肉的脸,居然没有因为面部的肉挤在一起而发红,而是惨白的。
进门什么都不说,狗撵似的关门,大白日的还把门插上,见鬼了?章媒官蹙着眉头,轻轻地哼了声,这娘是这个德行,姑娘能好到哪里,要不是听说她家大姑娘是以前盐业佥正事爷家做事,王家哪里会看得上她家。
这哼还真将白老娘那早以涣散地精神集中在一起,这瞳孔也有焦距了。白老娘堆起笑容,献宝似的走到章媒官的跟前,“章媒官,这就是我家三丫头的活计!不是我夸口,整个县城有谁比的了我那三丫头,就是在府界也是数一数二的主……。”
章媒官挑出几样看看,有些哭笑不得,她将活计摊在炕桌上,帑嘴让白老娘自己看看,白老娘伸头一看,嘎然声止,这哪里是白霜的活计,凌乱的针法,不成文的花样,这分明是个刚学活计的人。刚学活计,对了,是馒头那小丫头。
娘的!这丫头现在还长了心眼,知道来糊弄自己了。白老娘心中将馒头骂了个遍,当着人前,面子上又不敢表现出来,给了自己一个耳光,“瞧我老糊涂,把我那五丫头的拿了出来!章媒官,您略坐下,我再去取!”
章媒官也不点头也不说话,白老娘也不敢动,小心地陪着,这个馒头,还真是要害死她三姐。难不成刚才是两个人演了出戏?
“我说,把姑娘请来让我见见!这又不是去做针线丫头!”章媒官总算是开了口,白老娘一听忙开了门出去叫自家闺女,只是她不敢进门,只在院中喊道:“三丫头,快过来!”
白霜说是在梳妆,其实她是拿着梳子发呆,想着同杨颋的意外相识,想着那日杨颋说是要来提亲,想着以后自己同他…。。如今的一切都成了泡影。
“三姐,娘在外面叫你!”馒头推了推一直处于游离状态的白霜。
白霜“哦”了一声也没见动作有多快,馒头走上前,夺过白霜手中的梳子,赶紧束了发,扶白霜站起身,又为她整了整身上的衣裳。送她出门。
一进白老娘的屋子,白老娘见女儿打扮的还算整齐,拉着白霜的手,对章媒官道:“您瞧瞧!这就是我家的三姑娘!”又对白霜道:“快给章媒官纳福!”
白霜愣愣地道了万福,就站在那。章媒婆招手让白霜站近些,白霜却没有反应,还是馒头将她扶了过去。
章媒官还以为是小脚的缘故,掀起裙脚,这脚也算好,没到走不了路的地步吧。她坐了回去,掀开白霜的袖子,看了她的皮肉,是个不错的人,手也细细的,没多少茧子。“大姑娘,今年几岁了?”
白霜低着头,盯着自个儿的脚尖,不动也不说话,白老娘急了,拍着白霜的背,佯责道:“快回话啊!你这丫头怎么了?”她急忙对章媒官道:“我家三丫头腼腆,不大爱说话。知道是媒人来,害羞了!她今年十七了!”
章媒官点点头,姑娘家自然是不多话的好,谁愿意娶个聒噪的媳妇回去,到时候爱闹事还真是不一般地烦人。“姑娘可认识字?”
白老娘知道女儿心里不愿意,便替她回话:“女子无才便是德,哪里认识字?这女红做好才是真的!”
章媒官有些看不起白老娘,她挑着眉,撇了撇嘴角,道:“这是什么话?王家怎么说也是书香门第,往来的亲朋也都是读书人,这姑娘过了门,不识字还不丢了夫家的脸?”
白老娘连声道:“那是!那是!您说的是,您是见惯大面场的人,哪像我们跟乌眼鸡一般!”心里却嘀咕着这些读书人家破规矩多,这女子无才便是德好像也是他们读书人家说出来的,怎么到了自家闺女这又要认字了。
章媒官站起身,绕着白霜打量,心里暗道:“这白家的三姑娘条子还真是长不的错!只是这左脸比右脸有些大,显得有些不对称”眼角自然瞄到白老娘,这样的女人怎么能生出这般地姑娘啊!她满意地点头,这心里满意,说话的语气也就柔和了些:“三姑娘,蹲个礼可好?”
没有得到白霜的回应,章媒婆有些挂不住脸,这姑娘怎么腼腆成这样?连别人说的话都不听吗?白老娘瞧着章媒官的面色不好,忙给馒头使眼色,馒头上去扶着白霜微微蹲了个礼。
白家这个好女儿,这么大连这家的小女儿都不如,章媒官实在是有些头疼。还是要找些话说说,不能这一趟回去连姑娘的性子都摸不透吧,要不她这媒官还怎么做啊!
说着她指着炕桌上那包拿错的活计,道:“姑娘,这可是你的活计?绣得还真不错!”
馒头搀着白霜走到炕桌前,白霜并不是不做,而是不想做,她人也清醒着,一看那炕桌上的活计,居然是前几日自己教小妹做的。阵法生疏,杂乱无章,是顶差的活计,当然,她没漏过章媒官的鄙视,也没漏过白老娘的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