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擒兽-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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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好玩的物事来。
姜小豌强打精神与她闲聊,将对赵玉书的最后一丝希冀压在心底。
……
入夜,赵玉书愁眉不展地坐在他位于县衙后面的小小寓所内,虽然没吃晚饭,却半点不觉饥饿。
这两天为了替姜家父女求情开脱,他简直要磨破了嘴皮忙得焦头烂额,但孙县令却半点不为所动,后来不耐烦了索性让他回去闭门思过,近期内不用到衙门上差了。
他知道孙县令并不在乎姜家父女是否真的与顾明堂勾结作乱,只是想利用这二人来诱使顾明堂上钩,将之捉拿归案罢了。他本人对此并无异议,甚至觉得此举不愧为一条妙计,但若要连带着把姜小豌陪进去,他就无法坐视不理了。可是,他说到底不过是一介小小的书吏,人微言轻,若孙县令铁了心要办什么事,他根本无力阻止。
正烦躁不安时,屋门忽然被人敲响。
赵玉书以为是衙门来人了,急忙整理了一下衣冠,随即上前打开房门,却赫然发现外面站着自己的母亲与丫环映月两个人,当下十分意外地怔住了,“娘,您怎么来了?”
方氏未立即作答,径自进了屋,吩咐映月将门关好,然后一字一顿道:“玉书,我要你马上与姜家退亲。”
赵玉书大吃一惊,“娘,您为何突然提这个事?这,这怎么行?”
方氏蹙眉,“怎么不行?姜家父女俩和土匪沾亲带故,那可是要杀头的大罪;姜小豌更是不知羞耻,竟然做出那等丑事来,你若还跟她牵扯不清,不止会被全县百姓耻笑,只怕连自己的前程都要搭进去!”
赵玉书急道:“娘,您是被谣言给骗了,其实姜叔和小豌都是清白的,没有传言中那般不堪。现在他们父女二人被关进大牢,我若现在悔婚退亲,那不是成了无情无义之人了么?”
方氏抬手一挥,断然道:“娘不管谣言真假,娘只知道这门亲事继续维持下去对你对赵家有百害而无一利!而且,姜家现在的名声已经烂了大街,你现在退亲于情于理都站得住脚,肯定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映月在一边忐忑不安地听着母子俩争执,大气也不敢喘。
赵玉书满心凄苦纠结,连连摇头,“娘,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啊!您也知道,我是真心喜欢小豌的……”
“做不到也得做,喜欢又不能当饭吃!”方氏厉声打断,随即捂着胸口一顿剧烈的咳嗽。
赵玉书连忙扶方氏坐下,一边替她拍背顺气,一边惊问:“娘,您这是怎么了,得了什么病么?”
方氏摆摆手示意无妨,半晌喘匀了气,苦口婆心道:“娘没病,都是被你给气的。不过你再不听娘的劝,娘可能真的要一病不起了。玉书啊,娘都是为了你好,为了赵家好,你就不能体谅一下为娘的用心么?你口口声声说喜欢姜小豌,可那丫头浑身的毛病,难道你都没看出来么?脾气又犟,又不懂规矩,一点都不温顺贤淑,对你也不怎么上心,依娘看,不说上回娘进城探望你时见到的那位孙县令的千金了,就连映月都比她强。即便那丫头和她那土匪义兄现在还没做过什么丑事,以后会怎么样谁也说不准。娘可是有回亲眼看到他们俩旁若无人眉来眼去的,当时险些没气得晕过去,只是怕你知道了心里难过,才没告诉你。如今可好,不必娘说,你走到哪里都能听到那些让人丢尽脸面的话了,这种窝囊之事,你忍得下么?”
赵玉书低着头没作声,脸色却十分难看,姜小豌与顾明堂之间的暧昧互动,是他心上扎的一根刺。尽管他一再想要说服自己这两人并无苟且之事,但却始终无法做到彻底释怀。如今听了他娘一番话,心里那根刺似乎又扎进了三分,令他疼痛难当。
方氏趁势继续道:“玉书,姜家于我赵家有恩,这么多年来娘一直感激不尽,即便你中了秀才,进了衙门当差,姜家与我们门不当户不对了,娘也没退亲,这回是实在没办法了,才不得已出此下策。而且,姜小豌的心只怕已经不在你身上了,你又何必一厢情愿地拖着她呢。等他们父女俩出了大牢,你想补偿他们多少银子都行,娘绝不拦着,这总行了吧?”
许久,赵玉书终于缓缓点了头,“行。”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这门亲事要完蛋了。。。。
☆、摊牌
奉母之命,赵玉书今晚迫不得已再次来到县衙大牢探监。与前一晚相比,今天大牢的戒备更加森严,不仅在大牢所在的狱院之外多设了一道关卡,对一应出入人员作仔细盘查,还派巡逻卫兵不时分批来回走动巡查。
赵玉书并非刑狱差役,按理未经准许不得随意进入大牢,但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他大小还是衙门里的一员,又是文职的,一锭明晃晃的银子递出去再陪上几句好话后也就得了一面准入令牌,没费多少周章就进了狱院。
快要接近大牢时,旁边几株大树后的暗影里忽然转出三名巡逻卫兵来,赵玉书今晚见得多了,也并未在意,继续疾步走向大牢。
“慢着!”三名巡卫中居左一人忽然开口低喝一声,手中一杆长枪直直指了过来,“你是何人,竟敢擅闯大牢?”
暗夜里赵玉书看不清对方的脸,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帽檐压得比较低,感觉很陌生。他想着今晚这些值勤卫兵多数是被孙县令从别处调来的,并不认得自己,便赶紧停下脚步解释,“这位大哥,免贵姓赵,乃是县衙的书吏,先前已经得了门卫的通行手令,大哥请看。”说着将准入令牌递了过去。
对方接过令牌煞有介事地翻看几眼,随后还给赵玉书,并将长枪收回来,语气里带上两分客气道:“原来是赵大人,刚才不知多有得罪。”
赵玉书松了口气,“无妨,不知者无罪。”
那巡卫又道:“赵大人是要进大牢探监么?那我们兄弟几个得跟进去走一趟才行,没办法,职责所在,上头有令今晚必须严防死守,不得出半点差错,否则兄弟们吃罪不起。”
赵玉书虽然极不想自己探监时还有人在一边旁观,但又不能拒绝,只得点头道:“应该的,几位大哥辛苦了。”
说罢继续走向大牢,那三名巡卫果然跟了过来。
进了大牢,牢头潘进见到赵玉书,不由猥琐地笑了起来,“赵大人对未婚妻还真是感情深厚啊,一而再地来探监。”
赵玉书很是尴尬,心里又有些刺痛,低声道:“潘大哥说笑了,我和姜姑娘……可能就要解除婚约了。”
潘进眉毛一挑,“要解除婚约啊,应该的,赵大人一向是个聪明人,就这门亲事结的有点糊涂。那丫头能攀上赵大人这根高枝,也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可惜她不知好歹,竟然跟顾阎罗那土匪头子混到一起去,这不是自甘下|贱,自寻死路么,啧啧!赵大人你也别难过,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凭赵大人的条件,还怕娶不到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
赵玉书隐约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压低的嗤笑,当即只觉如芒在背,顾不得和潘进虚与委蛇,匆匆往他手里递了个银元宝,道:“潘大哥,我先进去了,一会儿就出来。”
潘进把银元宝往袖子里一掖,十分大度地摆摆手,“去吧去吧,有什么话赶紧说,再晚两天只怕就说不上了。”
赵玉书前脚进了大牢,后脚跟进三名巡卫,声称要检查囚室内部设施是否结实牢固,潘进正摸着袖子里的银元宝暗自偷乐,见中间一名巡卫是熟人张三,便同样痛快地放了行。
……
姜小豌与田春妮拣了囚室里一处较为干净的地方坐着说话,隐约听到大牢入口处潘进在和什么人讲话,不过听不大清楚。接着一连串脚步声由远近及而来,听动静有好几个人。一颗心不由微微提了起来,这么晚了,突然来一帮人,是要连夜再次审讯过堂,还是孙正清不耐烦准备拿他们三个开刀了?
田春妮也有些不安地住了口,与姜小豌一道看向囚室外昏暗的通道。
等到赵玉书修长的身形与俊秀的容颜出现在门前时,姜小豌眼中一亮,连忙起身迎上前,莫不是他带了什么好消息来?
田春妮也同样为赵玉书的到来而感到高兴,怕自己的存在让两人放不开,便很自觉地退到旁边的阴影里,尽量弱化自己的存在。
姜小豌接着发现赵玉书身后不远处似乎还有几个人,身着兵卒服饰,从她的角度完全看不清几人的脸,那几人也没有上前来的意思,只是站在那里观望。她便收回目光,将注意力集中到赵玉书身上。
细一打量她才发现,赵玉书的脸色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透露出某种姜小豌从未见过的颓丧之气,望着她的目光也有些闪烁,似乎在挣扎逃避什么。
她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小心地问:“玉书,怎么了,是不是这件案子很麻烦?”
赵玉书深深吸了一口气,“是,不过如果能抓到顾明堂,或许情况就有了转机。”
姜小豌咬了咬唇,心里犹豫不决,要不要把白天在公堂上见到顾明堂的事告诉赵玉书?不说的话自己父女俩和田春妮只怕不会有好下场,说的话,那家伙是一定确定及肯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虽说那混蛋的确可恶至极,但他毕竟曾经从黑熊爪下救过自己一次,还阻止过李二狗那流氓对自己的侮辱,自己若是暴露他的行藏,让他得个五马分尸或凌迟处死的下场,似乎稍微有些狠了。可是倘若对那混蛋仁慈一些,那势必要对自己狠了,那也很不公平啊!
姜小豌满心纠结的当儿,赵玉书见她不吭声,似乎还想维护顾明堂的样子,本就凄凉的心境更加冷了三分,来此之前一直以为万难启齿的话竟就此脱口而出:“小豌,我今晚来此,是想与你解除婚约,你有什么要说的么?”
姜小豌料不到他竟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顿时雷劈一般怔在当场。
田春妮虽然躲在暗影里,却好奇地偷偷关注着这边的动静,于是便看懂了赵玉书这句话,跟着也愣住了。
隔壁的姜宝山更是听得清清楚楚,抓住铁门难以置信地吼道:“玉书,你怎么能在这个当口说出这种话?小豌并没有做过什么对不住你的事啊!”
赵玉书惊得身形一震,却并不答话,也不解释,只一眨不眨地看着姜小豌,屏住呼吸期待她的反应。
大牢里一时静到极致,赵玉书似乎能听到自己紧张而急促的心跳声。
过了一瞬,也许是许久,姜小豌缓缓绽开一个惨淡无力的笑容,轻声道:“行,我答应了。”
一言既出,牢里同时响起几种不同的微妙声响,有感叹的啧啧声,有吃惊的吸气声,还有似乎放了心的长长吐气声。
姜小豌听到了,却什么都没听进去,只觉得眼前一片灰暗,自己从未像此刻这般沮丧疲惫,只想找个安静舒适无人打扰的地方,将自己藏起来好好睡上一觉。或许明日醒来,这个世界就重新回复了生机与活力,自己重新变得自由自在,无忧无虑。
这回换赵玉书如泥塑木偶一般呆住了。他原本只是想试探一下,并不是真的打算这样直白无情地解除婚约,只是想看看姜小豌是否在乎自己,是否会因为自己提出退亲而方寸大乱出现激烈的反应,无论伤心难过愤怒不甘都好,都可以说明自己在对方心中仍旧是重要的。那么,他拼着违逆母亲一回,也会坚持这门亲事。
可是,他期待的这一切都未出现,姜小豌甚至笑了起来,没有任何质问便同意了。
这说明什么,不言而喻。
赵玉书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