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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篡隋-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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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李靖笑了笑:“睡不着,又与尉迟将军住得近,便拉了他一起来巡城。噢,可有什么异常的情况?”

“没有。”

乔四赶紧道:“连只耗子也没瞧见。”

“这就好。”

李靖点点头,来到城边,眺望远处的隋军大营:灯火点点,一片寂静,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的。

“李大人,”

尉迟恭打了个哈欠:“您太多心吧?隋军白天被痛揍了一顿,还有胆气夜里来找事?”

“呵呵,”

李靖笑了笑:“难说啊!这陈孝意欠镇边陲,连突厥人也很难在他手里讨得便宜,万不可大意了。”

“好吧。”

尉迟恭耸耸肩,却是不信。

李靖扫视了一下城上,军士各在其职,虽然这戒备不算严密,但也淡不上懈怠,但不知怎的,心里总有一股不安感。

踌躇了片刻,李靖下定决心,转身道:“来人,传我命令:在城头上速速布起狼牙拍和檑义夜,城上城中,岗哨全部加一倍,严加警戒。”

狼牙拍者,以铁钩、铜铃置于绳网之上,夜间悬于城头,若有敌军用飞钩偷城,必被绳网缠住,并触动警报。

而檑义夜,却是将铁钉置于滚木之上,夜间吊于城头,若有敌军偷城,便可放下,中者肠穿肚烂、几乎无救。

这两样,都是防敌夜袭的利器。

“诺。”

当即,几名亲卫领命,飞奔而去。

“嗨!”

尉迟恭哭笑不得:“李大人,您也太小心了吧?这大半夜的也要折腾。”

“小心无大错。”

李靖微笑道:“我总觉得,今夜不会那么平静。敬德,走,陪我到城楼中对奕两盘,打发下时间。”

“得。”

尉迟恭苦笑道:“您不睡也不让我睡,俺大老黑舍命陪君子吧。”

于是,二人便进了城楼。

有亲兵摆好棋盘,二人当即开战,别看尉迟恭外表粗豪,棋却下得不错,跟李靖杀得是难分难解。

正苦战间,忽然听得城中更鼓响了三通。

“三更了!”尉迟恭打了个哈欠:“我说李大人,今夜隋军怕是来不了啦,咱还是回去洗洗睡吧。”

李靖也有些犹豫。

“叮铃铃……”

就在这时,城头忽然一片铃铛声响,绵延不绝,随即,警钟四起,无数马邑将士纷纷扑向城头。

“哈哈!”

李靖霍然站起,大笑道:“果不出我所料,隋军真的来偷城了。”

“操!”

尉迟恭一脸愕然:“还真来啊!”

“快走。”

二人当即抢出城楼,扑到城墙边,果见刚架好的狼牙拍上钉了无数飞钩,而城下亦是黑影绰绰。

“来人!”

李靖冷笑一声:“放擂义夜。”

“诺!”

马邑军将士一声呼应,纷纷用刀、剑斩断了系着檑义夜的绳索,立时,沉重的擂义夜呼啸而下。

“砰——啊——”

惨叫声中,众多正爬了一半的隋军被狠狠砸了下去,城下亦是一片哀嚎之声。

“快给我爬!”

城下,隋军将领急了,挥刀乱舞。

然而,别忘了城上还有狼牙拍,众隋军刚爬到城头,立时被绳网所阻,还被铁钩划伤,不得登城。

隋军上不来,马邑军可不会客气。

“快放箭!”

尉迟恭哈哈大笑:“还有滚木、擂石,都给我使劲的扔,干死这般狗娘养的。”

“啊——”

立时,城头矢石如雨,被狼牙拍所阻的众隋军像雨点般跌落下去,城下亦是一片鬼哭狼嚎之声。

转眼之间,隋军便死伤惨重,却连城头都没摸着。

完了!

不远处,陈孝意看得真切,脸色铁青,他知道,他的计谋被人识破了,再攻下去,也只是彼增死伤而矣。

“罢了!”

陈孝意是果决之人,当机立断:“来人,传令鸣金,立即收兵。”

“当、当……”

霎那间,鸣金声大起,众隋军一听,如遇大赦,纷纷掉转身形,落荒而逃。

“噢——”

城头上,马邑军顿时欢呼雀跃,漫骂之声不绝于耳。

可恶!

陈孝意一边退走,一边咬牙切齿:究竟是何人识破我计?忽想起城中内应,他苦笑着叹了口气。

事到如今,那些人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第十六章 一夜浴血(下)

见击退隋军,尉迟恭大乐:“李大人,真有你的,这叫啥,神机妙算啊。”

“呵呵,”

李靖谦虚道:“哪里,哪里,李某不过生性谨慎罢了。”

“当、当……”

就在这时,城中忽然也响起急促的警钟声,李靖、尉迟恭大吃一惊,急回身抢到城边观看起来。

便见城中,大火四起,烈焰映红夜空,一片纷乱中,还有人大喊:“隋军进城了……快跑啊……”

尉迟恭瞠目结舌:“隋军进城了!?这如何是好!?”

“不可能!”

李靖却很冷静,断然道:“我四下已有防备,隋军绝不可能攻进来。定是城中有其内应,扰乱军心。”

尉迟恭心中大定:“李大人,那怎么办?”

“简单。”李靖马上吩咐道:“此时,全城大乱,良善百姓必不敢出门,也就是说,在街上游窜的,必是歹人。你立即点起一军下城,将其诛尽,马邑自安。”

“好。”

尉迟恭心中有底,立时点起一千军马,如狼似虎般扑下城去。

城中。

几家豪门的私兵正手拿兵器,四下放火乱扰,忽然间,大批马邑军中纷涌而来,便是一阵乱砍。

可怜,这些私兵欺侮下老百姓还行,哪是正规军的对手,被杀得花落流水、鬼哭狼嚎。

尤其是尉迟恭,简直如杀神一般,快马长槊,所过之处,杀得这些鼠辈是腥风血雨、尸横滚滚。

……

入夜。

秦冲睡得正沉,忽然被一阵纷乱惊醒,猛地坐起,侧耳仔细一听,却是一片震耳欲聋的喊杀声。

隋军夜袭!?

秦冲大惊:我擦,可千万别出事。慌张便穿衣服,谁想忙中出错,伸错了袖子,急得哇哇大叫。

张小蝶也惊醒了,连忙过来帮忙:“夫君别急,穿错袖子了。”

汗!

秦冲脸一红,赶紧重新穿好:“你在府里等着,千万别出门。”飞也似的冲出房门,正撞着刘虎。

“刘虎,”

秦冲急忙道:“怎么回事?”

“主公,”

刘虎也是衣衫不整,慌乱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已派人去问了。”

“不行。”

秦冲不安道:“我不放心,你马上点起亲卫,随我去南城一看。”

“诺。”

刘虎领命,刚要去点起亲卫,便见城中大火四起,还有人四下呐喊:“隋军进城了,刘武周败了!”

秦冲大骇。

这要是城破了,他肯定会死得很难看,历史上的刘武周好歹还当了几天假天子,他可一天没呢。

就在这时,有亲卫飞速回报:“主公,有上百歹人手持兵械,正猛攻前门,请主公定夺!”

“歹人?”

秦冲一愣:“不是隋军吗?”

“不是。”

亲卫急忙道:“都是寻常衣服,却很统一,似乎是某些豪族的私兵。”

秦冲很聪明。

他立时明白,恐怕不是隋军攻进城了,而是城中某些豪门与隋军勾结,在里应外合、趁火打劫。

“刘虎,”

秦冲立时下令:“你立即点起所有亲卫,给我到前门坚决顶住,还有,速派人去军求中援,明白吗?”

“诺。”

刘虎领命,飞奔而去。

该死!该死!

听着前院和城中纷乱的喊杀声,秦冲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时局究竟如何,他现在一概不知。

此时,什么先知先觉都不管用了,只能祈祷。

继早上的那场大战,秦冲又一次感觉到,死神离他是那样的近:这该死的乱世,真是处处危机!

正心急如焚间,前院忽然响起一阵欢呼:“援军来了!援军来了!”

援军!

秦冲真是如听天籁一般:哇哈哈,有援军就说明问题不大。看起来,偶的人品还是很坚挺的。

果然,很快,一将阔步而来,正是尉迟恭。

“主公,”

尉迟恭一身浴血,当前拜倒:“门外歹人已被诛尽,末将救援来迟,还请恕罪!”

谢天谢地!

秦冲长出口气,连忙热情地扶起尉迟恭:“敬德何罪之有,快快请起。对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尉迟恭赶紧将事情经过细说一遍。

直听得秦大官人遍体是汗:我擦!这陈孝意还真不是省油的灯,若无李靖,今晚八成要嗝屁了!

一时间,秦冲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敬德,可曾查明究竟是何人为隋军内应?”

“主公,我知道。”

就在这时,李靖率黄子英等将匆匆而来,一见秦冲无恙,都是长出口气。

“药师,”

秦冲急步上前,一把便握住李靖的手,感动道:“今夜真是多亏你了。对了,你说查出内应了?”

“是的。”李靖点点头:“我抓了几名歹人,经审讯得知:乃是城东的王家、城西的黄家和崔家,以及城南的李家这四户豪门所为。”

秦冲咬牙切齿道:“我自问待百姓不薄,他们安敢如此?”

“简单。”李靖冷笑道:“这些人认为隋军势大,一定会赢,所以,早早便派出密使,与那陈孝意勾结上了。而且,主公自起兵以来,招募流民、奖励耕种,也触及了这些人的利益。此外,他们还向替子弟属下求宫,我也没有答应。”

“原来如此!”

秦冲眼眸中凶光一闪:“谁不让我活,我就让谁死!药师,你立即派兵将这四家灭了,以儆效尤。”

“诺。”

李靖领命,又关心道:“主公,夜已深了,您休息吧,下面的事,由我等去办就行。”

“好。”

秦冲长出口气,让李靖等人退下,自己晃晃悠悠的便回了房,这一夜的生死惊魂,让他如在梦中。

“夫君,”

张小蝶正等得焦急,一见秦冲安然返回,心中大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了。”

秦冲微微一笑,温柔地抚摸着爱人的秀发。

……

当夜,马邑军一举攻入王、黄、崔、李四家豪门,杀得是尸横遍野,钱、粮尽没入库,一时震慑不轨!

第十七章 攻守之战

次日一早。

秦冲站在城头,诸将环侍身后,一起遥望旷野。

“咚咚……”

淡淡的晨雾中,隋军军营中响起了战鼓声,随即,营门大开,大队隋军鱼贯而出,压向马邑而来。

不过,跟昨日不同。

昨日,隋军是邀战,没带攻城器械,而今天,却是带齐了云梯等物,看来,是恼羞成怒要攻城了。

“哼!”

秦冲微一冷笑:“隋军要攻城了,大家怕不怕?”

“主公,”

尉迟恭乐道:“昨天隋军没占着便宜,被咱揍得鼻青脸肿,今天啊,我看一样照旧。”

“呵呵……”

众人一听,都乐了起来。

“那好。”秦冲笑道:“咱们就用滚木、擂石好好招待他们。噢,我亲自督阵,诸位别让我失望啊。”

“主公放心。”

尉迟恭众将全都信心满满。

“那好。”

秦冲摆摆手:“你们去吧,我在城楼督战。”

“诺。”

诸将退下,磨拳擦掌地准备应战。

“药师,”

秦冲一拉李靖:“走,咱们上城楼。”

“好。”

李靖笑吟吟地答应着,与秦冲在众亲兵的簇拥下登上城楼观战。

城下四百步。

隋军军列肃然而立,陈孝意脸色阴沉的坐在战车上,心情很不爽。

昨日,他连输两阵,兵士死伤几达四五千人,更折了副手王智辩,可谓是输得面子、里子皆无。

就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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