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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篡隋-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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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好事还真送上门来。

一阵风雪弥漫中,西北方来狼狈逃来十余骑夏军,领先一员大将,金盔金甲,身材魁伟,手中还提着一支长槊,巧巧的,正好落在了赵三才的眼中。

窦建德!

两军阵中。赵三才近距离见到过窦建德,顿时眼睛一亮,狂喜道:“弟兄们,是窦建德!快,拦住他们,捉活的!”

“活捉窦建德!”

众赵军欢呼雀跃,奋力催动战马,踏着半迟厚的积雪,飞奔过去。

不好!

窦建德心头一跳,他厮杀、奔逃至今,无论人,还是战马,都已疲惫非常,然而,却突然遇见这么多敌人,实在是危险非常!

不过,有道是‘狭路相逢勇者胜’,求生的巨大欲望让窦建德鼓足勇气,厉喝一声:“弟兄们,都别怕,杀过去!”一马当先,满脸狰狞地挥槊奔上。

“杀——”

两军呐喊着冲杀在一处,一阵激烈的金铁交鸣中。赵军毕竟人多,只一个照面,虽然付出了十余人的代价,但夏军却也死得只剩下窦建德和王轨二人了。

王轨一见不是头,急忙道:“大王快走,这里有末将抵挡。”疯狂冲向潮水般扑来的赵军,力图为窦建德争得片刻逃命之机。

“保重。”

窦建德心知这不是儿女情长之时,一狠心,便拔马飞奔而去。

可恶!

赵三才大怒,煮熟的鸭子还能飞了不成,一摧马。快如电火,一枪便将拼命顽抗的王轨刺了个透心凉,随即厉喝一声:“快,给我追,休跑了窦建德。”

“追啊——”

众赵军飞骑直追,任谁也不肯放了这天大的功劳。

可怜窦建德,此时竟变成了光杆司令,一见赵军追之甚急,也只有拍马狂逃的份了,根本连回头一战的勇气都没有。

然而,也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咴——”

狂逃了数里后,窦建德胯下战马忽然惨嘶一声,马失前蹄,自身轰然摔倒处,竟也把窦建德一头颠下马来,虽然是雪地,也摔得天旋地转,一时不起。

“哈哈,天助我也!”

赵三才喜出望外,赶紧领兵飞奔而上,将刚刚挣扎着爬起的窦建德围了个水泄不通。

“窦建德,”

赵三才一脸得意:“这回看你还往哪逃?”

窦建德心中一片冰凉,以往的雄心万丈霎那间化为灰烬,然而,他毕竟是一代豪雄,虽然战败,依然有自己的骄傲,当然冷冷地道:“我窦建德英雄一世,不想就这样在乱军之中悄无声息地死去,要死,就在天下人面前死个明白,你们把我送到刘武周跟前吧,这是大功一件,可换你等后半生富贵!”

“好。”

赵三才大笑:“你自己识趣,那是最好不过。兄弟们,上前绑了。”

“诺。”

当下,众赵军上前。当窦建德捆了个左三道、右三道,唯恐其跑了,由于用劲太大,窦建德身上的数处伤口都流出血来,但窦建德却是眉头都没皱一下。

是条汉子!

赵三才暗暗赞叹,此时,他得了这窦建德这超级大鱼,也懒得再追杀其余夏军了,当下一挥手:“走,回营,把窦建德献给主公。”

“诺。”

众赵军欢天喜地而去,活抓了窦建德,赵三才固然是头功,但他们肯定也有重赏。

主战场上。

秦冲静静地驱马而行,一路巡视,此时,绝大部分赵军都追击去了,只有重甲骑兵和重甲步兵留下,他们负重太大,不利长途奔袭,便负责打扫战场。

“主公!”

秦冲所到之处,诸军纷纷躬身敬礼。

“辛苦了。”

秦冲微笑着点头示意,心中非常自得。

当日,罗艺献涿郡而降,他点计临朔宫库藏时,竟发现其中竟有数千具重甲,顿时大喜过望,他可是知道,重装部队在这个时代近乎于无敌的威力。

于是,他立即下令选拔精锐,组建了这一千重甲骑兵、两千重甲步兵。

不过,代价着实巨大:

以重甲骑兵来说,河曲马一百贯,人铠一百五十贯,马铠两百贯,其余装备五十贯,合计五百贯,而一般轻骑兵,一百六十贯足矣,也就是三倍于其。

重甲步兵也是一样,三倍于轻步兵的装备费用。

不仅如此,一名重甲骑兵要配备两名辎重兵进行保障,重甲步兵也配要配备一点五人,而其它步、骑则正常是两人才配备一名辎重兵,这花费也是数倍。

不过,有今日一战的辉煌战果,所有的代价都值了。

一时间,秦冲不禁很是感激杨广。

要知道,重甲的制造工艺非常复杂,价格也极其昂贵,只有皇家兵造才能制造,而且数量稀少,所以,若非杨广三征高丽,临朔宫也不会有这些重甲库存。

“主公,”

刘虎一旁哈了哈手:“外面好冷,战事已定,您还是回营歇着吧。而且,您肩上还受着伤呢,最好赶紧包扎一下。”

说得也是!

秦冲这才感觉到寒风呼啸下的冰冷以及肩膀的伤痛,刚才只顾高兴胜利了,竟一点也没感觉,连忙道:“好吧,走,回营,顺便给将士们准备下庆功宴。”

“诺。”

当即,近两百亲卫护卫着秦冲直奔军营。

须臾,秦冲刚在帅帐中裹好伤口,正暖洋洋的烤着火,便听外面一阵喧闹。

“刘虎,”

秦冲有些不悦:“你出去看看,外面何事喧闹?”

“诺。”

刘虎便要出帐。

“主公,”

就在这时,韩林安狂喜地飞奔进帐,颤声道:“抓、抓住窦建德了!”

“什么!?”

秦冲也霍然而起,幸福来得太突然,他一时几乎难以置信:“当真?”

“确实。”

韩林安喜得都哆嗦了:“人已押至帐外,将士们正在围观,因此喧闹。”

“好,好。”

秦冲也高兴坏了,赶紧道:“快,押进来。”大步流星,在帅位上坐好,这时候,可得摆摆威风。

“进去。”

很快,一阵厉喝声中,赵三才带着两名士兵推攘着窦建德走了进来,一脸兴奋地拜倒:“主公,末将赵三才,有幸擒得贼首窦建德,特来献于帐下。”

“好,好。”

秦冲一脸满意:“你且退在一旁,待会,我自有重赏。”

“诺。”

赵三才赶紧起身退到一旁,心中喜滋滋的盘算着待会有什么样的赏赐。

秦冲于是近距离的好好打量了一下窦建德:便见其身材魁伟,虎颔燕额,满脸虬须,一双环眼圆睁,不怒自威,果然不愧是威震河北的一代豪雄!

而窦建德也冷冷地看着秦冲,神情昂然而不屈。

可恶!

刘虎被激怒了:“来人,让他跪下。一个俘虏,还威风什么!”

“诺。”

几名亲兵上来,就要把窦建德强自按下。

“住手!”

秦冲却摆摆手,正色道:“夏王,豪杰也,今虽遭擒,却不可折辱之。”

“诺。”

刘虎和众亲兵只好怏怏退下。

窦建德虽末吭声,眼眸中却流露出一丝感激之色,能输给这样惜英雄、重英雄的对手,也算是一种幸事,否则,此时此刻,人家让你跪,你就得屈辱地跪下!

“夏王,”

秦冲微微一笑:“没想到咱们会这样见面吧?”

窦建德苦笑一声,眼眸中露出一丝落寞和不甘:“自古‘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请善待我部下将士与河北百姓。”

真英雄也!

秦冲听得十分感慨,郑重地点点头:“这是自然,我军是仁义之师,夏王尽管放心。但如何处置你,我还须考虑一下。来人,带夏王下去歇息,不得怠慢!”

“诺。”

一群亲卫将窦建德带下,严加看押。

秦冲转向赵三才,一脸嘉赏道:“你叫赵三才是吗,何人属下,现居何职?”

“回主公,”

赵三才一脸恭敬道:“末将苏定方都督部下,现居骑兵幢主之职。”

“幢主?”

秦冲略一思索,便道:“很好,你此次立下大功,不可不赏。便封你为虎贲将军,再赏钱一万贯,你看如何?”

“谢主公。”

赵三才大喜,这可是连升三极啊,如今,他也是赵军高级军官了:“只是,此次擒获窦建德,非末将一人功劳,本幢数百弟兄,也都是出了大力的。”

“好。”

秦冲很爽快:“我再赐你一万贯,由你分赏给部下有功将士,如何?”心中暗道:此人颇为机灵,又知为部下着想,看来,值得培养,以后或可大用。

“谢主公。”

赵三才大为感动,跟主公就要跟这样的,有功必赏,而且毫不吝啬!

“好,你去吧。”

秦冲摆摆手,赵三才欢天喜地的走了。

“主公,”

刘虎一脸羡慕道:“这小子真是好命啊,这么大的功劳,竟让他一个小小的幢主捡了。”

“呵呵,”

秦冲乐了:“人这一辈子,各有各命,羡慕是羡慕不来的。”

“是啊。”

韩林安色眯眯道:“俗话说得好:命里有时终归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倒也是。”

刘虎挠挠头,也乐了。

“咕噜——”

忽然,秦冲肚子一响,竟有些饿得难受,这才记想,早过了中午,一直没吃饭呢。

“主公,”

刘虎赶紧道:“我去让厨下先弄点吃的来。”

“等等。”

秦冲对韩林安道:“林安,你也一起去,吩咐厨下杀猪宰羊,今日犒赏三军。”

“诺。”

韩林安和刘虎笑呵呵地去了。

“主公,”

这时,帐外又是一阵喧闹,随即,便听亲兵来报:“尉迟都督等回来了。”

“快让他们进来。”

“诺。”

帐帘一掀处,尉迟恭、侯君集、苏定方、高满政等大将依次而入,个个都一脸喜色,一进帐便纷纷问道:“主公,听说抓住窦建德那厮了,当真?”

“是啊。”

秦冲笑道:“还是定方麾下一个幢主抓的,叫赵三才。”

“嘿!”

众将都是一阵不可思议:“这么大的功劳,竟便宜了一个小小的幢主,真是——”

“好了,”

秦冲笑道:“谁让人家命好。都说说吧,追了半天,有什么收获?”

“回主公,”

尉迟恭兴奋道:“末将追上了夏军大将王小胡,一槊将其击杀,现提头来见。”

“好,记你一功。”

“主公,”

侯君集也赶紧表功:“末将生擒了夏军大将王琬。”

“也记你一功。”

“主公,”

高满政一脸得意:“末将这收获就大了,刚过敌营,就撞上了夏军一群文官,便一骨脑全抓了起来,结果一问,宋正本、孔德绍、凌敬等一个都没跑。”

“咝——”

众将倒吸口凉气:这功劳可大了,不比生擒窦建德小多少!一时大为羡慕:可恶啊,自己咋就没那么好的命呢!

“太好了。”

秦冲也不禁动容:“我麾下一直缺文官,高大哥,这回你可立下大功了,必有重赏。”

“谢主公。”

高满政喜得眉开眼笑。

“定方,你呢?”秦冲又转向苏定方。

“我?”

苏定方一脸郁闷,不好意思道:“不值一提!好不容易抓住了一个衣甲鲜亮的,结果一问,是窦建德的侄子窦恒,而且,怕死得要命,纯粹是草包一个。”

“嗨!”

众将一听乐了,敢情还有更背的。

“没关系。”

秦冲安慰道:“赵三才是你部下吗,生擒了窦建德,也有你一份功劳不是?”

苏定方这才稍稍宽慰。

“对了,”

秦冲想起一事:“这窦建德如何处置,我一时难以决断,不知诸将以为如何?”

“当然是斩了。”

尉迟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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