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隋-第1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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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
众刀斧手即将仍自不降的丘行恭等十人押下,强迫其跪在帐前,一字排开。
“准备行刑。”
一名赵军军官举起了手,马上,十名刀斧手举起了闪亮的鬼头大刀,寒光闪烁。
“斩!”
一声令下,大刀呼啸:“扑、扑……”一股股腥热的鲜血喷溅在洁白的积雪上,染得一片赤红。
然而,令人惊愕的事发生了:
一字跪倒的十人,尸、首两分的只有八人,魏征和房玄龄却仍都好好地跪在哪里,死里逃生之下,二人不禁面面相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虎这时出帐,喝道:“陛下有旨,把这两人带回去。”
“诺。”
众刀斧手押着一脸愕然的魏征、房玄龄,又进了御帐。
“嗯?”
帐中的赵国众文武愣住了:这魏征、房玄龄不是被拖下去了吗,怎的没杀?
“呵呵……”
这时,秦冲忽然笑了:“魏征、房玄龄,你们一定很奇怪。朕为何不杀你们?”
“不错。”
魏征冷笑一声:“若你还想劝降,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秦冲笑了:“朕也想杀你,但是,昨夜李君羡、秦琼等将连夜求见朕替你求情,朕感其有情有义,便答应了。而你呢,却一心求死,你对得起他们吗?”
“这——”
魏征愣了,感动地看了看一侧的李君羡、秦琼、裴行基、裴行俨、王君可等瓦岗旧将,眼眸中便有了一层水雾。
“军师,降了吧。”
秦琼长身而起,苦劝道:“你一生都在追寻明主,建功立业,如今,我家陛下不就是最好的明主吗,你还犹豫什么?难道忍心满腹的才华就此断送吗?”
“是啊,军师,”
李君羡也道:“我家陛下知人善用,人尽其才,军师若肯归降,必然尽展胸中所长,如此岂不美哉!”
一时间,裴行基等也纷纷相劝。
魏征的臭脾气。秦琼等人都很清楚,所以,昨夜是苦求秦冲无论如何要留下魏征,为此,他们甚至做出了交换,不再要求秦冲诛杀李渊为旧主李密复仇。
毕竟,替一个死人报仇,远不如救一个活人有意义。
魏征却沉吟不语。
其实,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栖的道理,他不是不懂。但是,李建成对他颇为不薄,而且,他先后已辗转了瓦岗、郑国、李唐三方,已羞于再降。
所以,这才抱定必死之决心。
然而,此时经秦琼等旧日战友一阵苦劝,魏征动摇了。
他自幼苦读,学得满腹经华,立志要辅佐明主、青史留名,而且,恰逢乱世,正是英豪大展身手之时,但可悲的是,造化弄人,蹉跎多年,他竟然是一事无成。
所以,被秦琼这么一劝,魏征心中涌起强烈的不甘,死志渐渐退去。
看魏征的脸色渐渐不再那么决然,秦冲心中高兴,说实在的,魏征铮臣的贤名,流传千古,他实在是舍不得杀的,若能收降,必然是一桩流传千古的佳事。
“魏先生,”
秦冲笑吟吟道:“怎么样,愿降了吗?朕可以保证,若先生愿降,必置为腹心、委以重用。你看,朕麾下文武,个个如鱼得水,难道先生就不羡慕吗?”
魏征被打动了。
他辗转瓦岗、郑国、李唐,都没有获得过真正的重用,多只是军师、幕僚类一类的虚职,而秦冲识人、用人的美名天下皆知。应可让他真正的一展所长。
罢了!
魏征心一横:以往,魏某一向听师门摆布,如今,也要为自己谋算一回。当即目视秦冲,正色道:“想让魏某归降,却要有个条件。”
秦冲大喜:“先生旦请讲来。”
魏征板着脸道:“魏某生性直爽,君王旦有过错,必直言不讳,陛下若受得了,魏某便降,若受不了,还是杀了魏某吧。”
“哈哈……”
秦冲大笑:“从善如流,美德也,朕虽然不敢自比圣人,但也不敢刚愎自用,不纳忠言,日后愿以先生为镜,明德失,辩正邪,望先生能够不吝赐教。”
魏征愣了愣:这刘武周,真的不错。忽然笑了:“如此,魏某便降了。”
“好。”
秦冲拍案而起:“来啊,快替魏先生松绑。赐坐。”
“太好了。“”我来,我来。”
秦琼等人高兴坏了,赶紧抢上来,替魏征松绑,又搬来张凳子,让魏征坐下。
这下,帐中便只剩下房玄龄还直挺挺地站着了。
“房先生,”
秦冲笑道:“魏先生都愿降了,难道对阁下还没有触动吗?”
做为历史上著名的一代贤相,房玄龄的才华无疑是惊世绝艳的,这也是秦冲不计前嫌,千万百计留下他和魏征的原因。
本来,秦冲也想留下长孙无忌的,这也是宰相之才,但一考虑这厮是李世民的妻兄,对李世民是忠心耿耿,很难劝降,而且用着也不放心,只好痛下杀手。
至于丘行恭,这厮虽然勇猛无敌,但同样死忠于李世民,而且,昔年秦冲写信招降时,此人竟然口出不逊,所以,也只好请这位猛将兄下地狱去了。
帐中,房玄龄却低头不语。
原来,秦冲曾写信招揽过他,但是,他嫌秦冲不过是个地方豪强,出身不好,名望不够,所以便拒绝了,但现在看来,确是他坐井观天、有眼无珠。
说实在的,其实房玄龄也不想死,他满腹的才华并不亚于魏征,也是壮志末酬,但李世民对他着实不薄,言听计从,置为腹心,实在是难以另降他人。
秦冲明白房玄龄的心思,叹息道:“玄龄,你应该明白,朕对你的才华有多看重。一年多以前,朕就写信于你,但是,你没有来,而杜如晦则来了。如今,如晦已贵为朕的尚书令,统领文臣,不仅尽展所长,更名垂天下,而你呢,至今仍不过是李世民的一个幕僚。一个人,一生的机遇能有几次,你已经错过了一次,难道还要再错过一次吗?”
房玄龄咬着牙,陷入了痛苦的两难之中。
就在秦冲渐渐失去耐心,准备挥泪斩马稷时,房玄龄忽然长叹一声:“罢了,房某愿降。”心中内疚地苦笑一声:秦王殿下,在赵国,房某能更好地施展心中的抱负,这辈子,对不起您了。
“好!”
秦冲大喜,拍案而起:“来啊,传令下去,中午大摆酒宴,一来犒赏三军,二来,为诸位新添的英豪压惊。”
“好。”
帐中一片欢笑。
……
当日,秦冲洒下大笔钱财,重赏有功将士,一时三军尽欢。
第二百三十八章 李世民归降
次日。
秦冲开始册封李唐降臣。其中:
魏征为门下省黄门侍郎;房玄龄为内史省中书舍人;萧瑀为吏部侍郎、封德彝为礼部侍郎;段志玄为左卫虎贲将,调马邑;史万宝为左骁卫虎贲将等。
总之,各人俱有升赏,而且多为重职,显得信任备至,一时间,众降臣归心。
同时,秦冲下旨:
即日起,太原为北都,以长安为赵国国都,太原的三省六部等中央机构迅速西迁至长安;此外,下旨飞檄关中、陇西的李唐各郡县,令其限期来降。
十二月初一,长安大定,宫禁恢复,秦冲遂举行了盛大的入城仪式,进驻太极宫,号令天下!
……
十一月三十。
一早。
李世民静静地站在渭水北岸,此时,江面上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晨雾,寒风呼啸处。令人浑身发冷,但李世民却似恍然不觉,只是一脸忧虑地眺望着对岸。
“唉——”
忽然,李世民轻轻地叹了口气,一脸的苦涩。
他来此大半个月了,但却是处处不顺,先是斗将大输了一场,大折士气,接着,无论是明攻还是暗袭,都没能渡过渭水,全被李靖轻松地打了回来。
一时间,任李世民智谋盖世,但遇着李靖这样可怕的对手,也是束手无策。
“殿下,”
身后,翟长孙上前一步,低声劝慰道:“此处风大露重,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回吧。”
“长孙,”
李世民苦笑着摇摇头:“回去了本王又如何坐得住?如今,我部粮草已不支七日,而长安安危如何,孝恭堂兄南攻阳平关是否顺利,件件都让人忧心啊。”
翟长孙也是默然无语,如今李唐局势之险恶,他又何尝不知。
“唉——”
李世民又叹了口气:“罢了。再忧虑也是无用,见机行事吧。走,回营。”
“诺。”
翟长孙便要率领数十名‘玄甲兵’护送李世民回营。
就在这时,身后的薄雾中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似有人飞骑而来,随即,便听有人焦声大喊:“秦王殿下,秦王殿下,出大事了,你在哪里?”
却是程咬金的声音。
出什么事了?
李世民心中一寒,连忙招呼道:“咬金,本王在这里。”
听见声音,程咬金赶紧顺着声音寻找过来,一见李世民,慌忙便跳下马来,却是一脸惨白,抖抖瑟瑟的连话也说不清了:“秦、秦王殿下,出、出事了。”
一见平时胆大包天、最是乐观的程咬金都被吓成这个样子,李世民心中立时涌起一股极不好的预感,强自镇定道:“咬金,别慌。有什么事慢慢说。”
“好。”
程咬金定了定神,这才哭丧着脸道:“殿下,适才有天策府大将公孙武达浑身是血地前来报信,他、他说,长安失守了!”
“什么!?”
顿如晴天霹雳一般,李世民眼前一阵发黑,浑身发软地就要倒下。
“殿下!殿下!”
翟长孙、程咬金慌了,连忙扶住李世民,两人哽咽道:“您、您要节哀啊。”
“父皇——”
略一定神,李世民便忍不住痛哭起来,他知道,李唐完了,就剩他一个人,根本无力回天,甚至连退守河西都办不到,没有粮食,十余万将士吃什么?
“殿下节哀。”
程咬金擦了擦眼泪:“如今各位将军都在营中等您决定何去何从,咱还是回吧。”
“好。”
李世民默默地点了点头。
……
当下,一群人飞骑上马,直奔唐营。
唐营。
“殿下!”
“殿下!”
李世民一进帅帐,马上,安修仁、安兴贵、李赞、罗士信等文武大员便纷纷起身,个个都是满脸的沮丧和惶然,显然,长安的失守,让众人心中已乱。
“都坐吧。”
李世民这时却是一脸平静,他知道,做为主帅,身负全军干系。谁都能乱,惟他不能乱。
“诺。”
众文武纷纷坐下。
“唉——”
李世民微微一叹:“长安失守的消息,诸公想必都已知晓了吧?”
众文武默然地点点头,帐中气氛压抑非常。
“公孙武达呢?”
“回殿下,”
罗士信还算镇定,一抱拳道:“公孙将军伤重,正在治伤。”
“好。”
李世民微微放心,扫视了一眼帐中众人,缓缓道:“长安已破,原来据巴蜀、控河西的计划便实现不了,以后何去何从,本王想听听诸位的意见。”
帐中众人沉思起来。
长安已破,唐军中枢几被一网打尽,李唐已是回天乏术,所以,他们现在只有两条路,要么投降,要么退军,可是若退回河西,没有粮草又如何是好?
一时间,帐中诸人多数愿意投降,但是,却没人敢跟李世民说。所以,帐中气氛一时有些诡异,静得出奇。
完了!
军心已散!
李世民心中苦笑,脸上却坦然道:“本王知道,很多人都认为大唐完了,所以,想投降赵军,这点,本王并不怪罪,毕竟,水往低处走。
人往高处流。”
“殿下——”
很多人脸一红,慌忙便要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