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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六宫无妃:宠妾逆袭-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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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奚成壁却只沉着嗓音道:“饿她一天,再烈的性子也该磨平了。”

主公什么时候这般好说话了?罗暮心里犯嘀咕,嘴上却不敢问,既然主公都这么说了,他自然是一百个支持:“对对对,饿她一宿,看她还有没有这么高的心气儿!”

奚成壁淡淡瞥他一眼,罗暮心里想什么,他自然一清二楚。别看罗暮整日嘻嘻哈哈一副不上道的模样,其实他比谁都恨澹台国的人。七年前,父皇身边的第一大将罗政天带兵迎战澹台敌兵,兵马元帅麾下之师堪比铜墙铁壁,在奚国边境形成一道坚固防线,无人能破。澹台敌将久攻不下,于是心生歹计,将罗政天身怀六甲的夫人绑来以作要挟,罗政天是忠君爱国的良将,自当以国家为重,澹台敌将见他不肯投降,便当着他的面将他夫人奸污,他夫人不堪受辱,从城墙一跃而下,当场殒命。

要说恨,罗暮和罗熔才最该恨。父皇和两位兄长身为皇室中人,豁出性命保卫的是自己的江山社稷,而罗政天和罗夫人,才真是死得冤枉。说到底,这天下如何,跟他们真没太大关系。

想到这,口气不由地温和道:“行了,别操心那奴隶的事了,罗熔已经有了正经的官职,你也考虑一下,别整日游手好闲。”

“我?”罗暮耷拉着脑袋,有些恹恹无神。主公都说他游手好闲了,还指着他能干出什么大事!“主公你看我能做什么?”

“依朕看,你就做个好吃懒做、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好了。”恨铁不成钢地斜睨他一眼,奚成壁转身负手而去。

第8章 顺眼多了

浓郁的夜色,如一片氤氲开来的黑墨,将整座皇城笼罩其中,唯有华光点点,凌乱地铺洒开来,点缀了这无边黑暗。

此刻已近子时,偌大的皇宫,白日里那些流光溢彩,似乎也随着夜色一同沉淀落幕,周围静谧得没有半点人气儿。

一片墨般的黑中,只有保和殿的灯火依旧明亮。

望着案上堆积如山的政务,奚成壁方才体会到父皇当年治国的辛苦。如今江山是夺回来了,可等待他的,并不是怡然无忧,而是百废待兴,除去这些,各方势力的蠢蠢欲动,暗流汹涌,更是令他如鲠在喉、如刺在心,在这样四面楚歌的关键时刻,根本容不得他有半点放松,等着吃他肉喝他血的人,又岂止那几个藩王。

不过这样心惊胆战日夜操劳的日子他也习惯了,从国破家亡,像个逃犯一样狼狈逃离京都的那一刻起,他的肩头,就已背负上了千斤重的担子。他是奚国仅剩的一名皇子,那些忠肝义胆的勇士拼死用自身的血肉,为他铺就了一条生存下去的道路,七年当中,他无时不刻记着自己的使命——复国报仇,重振家园。时间久了,这样的信念不需刻意去想,早已深深镌刻在灵魂中,连他自己都认为,他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复仇。

现在仇也报了,国也复了,突然之间,觉得好像缺了点什么,到底缺了什么呢?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也许是骤然轻松下来,感到不适应而已。

看了看天色,已月上中天,窗外树影婆娑,一阵夜风袭来,树叶沙沙之声不绝于耳。

他放下手中的笔,起身踱步到窗前,从这个方向,可以遥望到百丈之外的金龙殿。

夜很静,好似天地间除了他以外,便再无其他人。但在这一片孤寂的安静中,金龙殿内殿的方向,一线微弱的灯光,照亮了漫天黑暗。

是那个女人,原来她也没睡。

当然没睡,他下达的命令,有谁敢违抗呢?这一点,那奴隶还算有自知之明,懂得审时度势。这么一想,忽然又觉得,这女人比那几个藩王要顺眼多了。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一整天没进食,再结实的身板也受不住,更何况,还是没受过苦的金枝玉叶。

可别给饿死了,要真就这么死了,那也太便宜她了。不行,得找人去瞧瞧,顺道看看她有没有在偷懒。

“来人!”

“主公有什么吩咐?”推门进来的,是一脸睡眼惺忪的罗暮。

奚成壁朝他身后望了眼:“罗熔呢?”

罗暮是个架不住困的,才过了戌时,就困得眼皮打架了,刚正做美梦呢,奚成壁一声高喝,骇得他差点咬了自己舌头。

揉着酸胀的眼睛,罗暮一脸迷茫:“罗熔?从入夜起就没看见他,主公找他有事?”

原想让罗熔悄悄去看一眼那女人,不过罗熔不在,他又不想把差事交给罗暮这个大大咧咧的家伙,沉吟片刻,挥了挥手,重又坐回桌案后:“没什么事,你下去吧。”

罗暮应了一声,正准备退出去,一抬眼,看到桌案上那摞得层层叠叠的奏章。妈呀,这么多的折子,主公要看到什么时候啊!主公再厉害,他也是个人,那帮子大臣怎么就不知道心疼主公,这么多政务,全让主公一个人承担。

自己没本事,帮不了主公什么忙,要不然……

一想到这里,他就有些自暴自弃,不过他再没用,但体谅主公的一颗心,却是谁都比不了的。

收回向后迈去的脚,他往前凑了凑,“主公,夜深了,您还是早些休息吧,政务再忙,也不急于一时。”

奚成壁头也不抬,“这些事缓不得,一缓怕是要出大篓子。”

“可是……可是您也要保重自个儿的身子啊!”罗暮真恨不得打自己一嘴巴,怎么每次一到关键时刻,他这张灵巧的嘴巴,就只能说些没用的废话。

“行了行了,朕知道你关心朕,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有这婆婆妈妈的心思,倒不如多学点本事,给朕分忧才是正途。”

听奚成壁这么一说,罗暮更是丧气了,他和罗熔明明是亲兄弟,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该不会当初母亲报错了孩儿吧。

“主公教训得是。”

“知道就好,去去去,别来打搅朕。”奚成壁一边翻开手边折子,一边随意挥了挥手。

罗暮那个郁闷啊,现在人人各司其责,好像就他一个人闲着,实在有些看不过去。总得找点什么事做才行,顿茶倒水也可以啊。

“主公,你饿了吧,我去小厨房给您找点吃食来?”罗暮搓着手,看向御案边的人讨好道。

奚成壁正对一名大臣提出的“以法度裁制藩镇”方案感兴趣,压根没听到罗暮说什么,只下意识点了点头。

罗暮以为奚成壁答应了,于是兴高采烈地出了内殿。

不大一会儿,罗暮就提着个食盒回来了,精致美味的糕点被一一摆上御案,不过奚成壁正在聚精会神地批阅奏折,对那些香喷喷又做工精巧的糕点瞧都没瞧一眼。

罗暮等着一阵也不见他有何反应,只好悻悻然退下。

一本以削藩为题,列举古今各种治世之道的奏章,看得奚成壁心旷神怡,这个名叫秦施羽的年轻人是个可塑之才,今后必当有大作为!

单独将这一份奏章挑出,放在御案的另一侧,收手时,无意间瞥到手边的几盘精致小点。

对了,那女人还没有吃东西吧?罗熔这家伙平日行事仔细谨慎,今儿也不知怎么了,需要用他时,却找不到人。

放下朱笔,活动了一下筋骨,望着窗外那浓浓月色,奚成壁突生一股冲动。

随手扯下一张玉版洒金白宣,将桌上的点心一股脑全部倒在纸上,随手一包,揣进怀里。

守在门外的罗暮又打起了瞌睡,眼皮子沉重的就像黏了胶,迷迷糊糊中,听见“咯吱”一声,内殿的门被人从里推开,一道人影飘飘忽忽晃了出去,罗暮砸吧了一下嘴,含糊道:“这谁呀,忒无礼了……”

金龙殿内殿中,一根蜡烛可怜巴巴地照着整间殿堂,乍一看,给人一种鬼影幢幢之感。

江晚鱼就借着这微弱的灯光,趴在地上仔仔细细擦着每一块地砖。

她既没有像奚成壁想得那样哭鼻子,也没有像罗暮说的那样诅咒谁,她只一心一意地在擦地,因为她知道,哭鼻子和诅咒对自己现下的境况一点帮助都没有,与其有那精力,倒不如放在眼前的活计上,晚饭虽没着落了,她可不想连觉都没得睡。

眼看即将大功告成,身后蓦地传来清晰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殿堂内反复回响。

第9章 中邪

这么晚了,会是谁?

这偌大的宫殿,漆黑静谧的夜色,幽然空洞的环境,江晚鱼亦不能免俗,第一个冒出的念头,确实是鬼。但这种孩子气的想法也是一闪而过,很快就被她否定了。

再者,就算真是鬼也没什么好怕的,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她行的正坐得端,鬼也不能拿她怎样。

但不管是人是鬼,这个时候出现在此地,本身就不是一件寻常事。

脑中转过千百种可能,可当回了头,清楚地看到来人时,她却怔了一下。

没想到会是他?

“你一整天没吃东西,饿了吧?”精致的洋漆描金花梨木食盒,上下两层,一碗香喷喷白花花的大米饭,并两菜一汤,一素一荤,看得人是垂涎三尺,食指大动。

虽是入春时节,但夜晚还是有些寒凉,隔着雾蒙蒙的烛光,她看到那米饭竟还冒着热腾腾的蒸汽。

江晚鱼以一双冰凉的手捧起那晚米饭,霎时觉得连心底都暖了起来。

罗熔真是个好人,大好人!被利用,被误会,被欺辱时都没掉过一滴泪,可这会儿盯着眼前热腾腾的饭菜时,一层水汽却很快迷蒙了眼睛。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大半夜地给自己送饭,也想不出他给自己送饭是抱着什么心态,总之,在她忍着饥饿,独自一人在空荡荡的大殿擦着冰冷的地板时,有人给自己送来这么丰盛的一顿晚餐,她打心眼里感激!

罗熔跟罗暮虽是兄弟,长得也像,但独独那份能代表人性格的神骨却截然不同。

他是安静的,深沉的,不苟言笑的,但那双漆黑似能包容一切的眼睛,却可以看穿天下间所有人生百态。

她没有问他为什么给自己送饭,只对他澹然一笑:“谢谢。”就冲这份情谊,他第二次拍在自己肩上的那一巴掌,她也决定不计较了。

罗熔看着她狼吞虎咽,倒没觉得她有何失礼之处,只是奇怪她这样的金枝玉叶、大家闺秀,性子怎么会怎样豪爽明烈,又不拘小节。

“够吗?”一个女孩子能吃这么多,着实挺令人吃惊的。

见罗熔一副惊愕的模样,江晚鱼也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她胃口其实没这么大,只是饿惨了,生怕吃了这顿没下顿,就算已经饱了,也得牟足了劲儿往嘴里塞,谁知道那暴君又会想出什么招来整她,有备才能无患嘛。

放下手中碗筷,左看右看,也没看到用来擦嘴的东西,只好抬起手来,用袖口擦拭油腻腻的嘴角。

“用这个。”手刚抬到半空,一条雪白的手巾便被递到面前。

好白的帕子啊,白的就像一片洁白的云,用这个擦嘴真的没问题吗?

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了过来,大不了用完后洗干净再还给他。

“你别害怕,主公罚你也只是做做样子,他这个人面冷心热,过些时候,他自然会放了你。”罗熔的声音很好听,就跟这夜色似的,清凌凌的。

罗熔这算是在安慰她?虽说这话不可信,但她还是感谢他:“你是个好人,明事理,你家主公就不同了。”指望那个狂暴冷血的上古凶兽放她一马?她还是做梦来得实际些。

罗熔摇摇头,曜黑的眼闪过一抹崇拜与敬仰:“你与主公相处时日不长,所以不了解他,他罚你,只是有些气不过,你毕竟是无辜的,主公心里明白这一点。”

江晚鱼歪着脑袋,带着一丝不解看向罗熔:“那上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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