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宫无妃:宠妾逆袭-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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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成壁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江晚鱼的脸色也一阵青一阵白。
老天,这辈子都没如此紧张过!这个赌注下的有些大,赢了,她就能暂时保住一条命,若是输了,就不知会是怎样一种悲惨死法了。
就在她快要承受不住巨大压力,两股战战即将软倒之际,她看到御案后的黑袍男子,缓缓站起身,衣摆下方的金色流纹,映着满殿透亮的烛火,就似灼灼燃烧的金色光焰,耀目逼人,接着,她听他说……
第6章 没错可挑也是种错
“从现在起,你就是朕的奴隶,朕在一日,你就一日不得自由!”
如魔音穿耳般的声音已经在她的脑袋里响了整整一天一夜,江晚鱼怎么也没想到,她的舍命一搏,换来的竟然是这种结果。
原以为奚成壁会命人把自己丢出皇城,然后任她自生自灭,可这位君王的脑结构显然与正常人不同,明明恨她恨得要死,却还要把她留在身边,天天看着一张与仇人类似的脸孔,怎么都不会是一件享受的事吧。
不过也难说,他不是已经申明过了吗?自己是他的奴隶,是他奚成壁一个人的所有物,换言之,就是他想怎么折腾她就怎么折腾,让她跳河她不能去跳楼,让她学狗吠她不能学猪叫,让她爬着走她就不能滚着跑,这种生活过着还有什么意思?压根没有一点人权可言!
可话说回来,这也不算是最坏的结果,起码她的小命保住了,只要命还在,一切都有希望。
事到如今,考虑再多都是徒劳,经过一整晚的认真思索,她也算是想开了,既来之则安之,活人还能被尿憋死不成!先这么着,奚成壁把她当玩物,她也无需把他当人看。皇城虽守备森严,但百密总有一疏的时候,届时飞鸟投林,鱼入大海,她江晚鱼生生世世,都不会再与那上古凶兽见面。
理想很美好,可摆在面前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奚成壁很有作为她主人的自觉,一大早就下令,命她将金龙殿偏殿打扫得一尘不染。
何为一尘不染?就是趴在地上拿放大镜都看不到一粒灰尘!
别以为打扫一间偏殿很轻松,足足有两三百平米的空间,全由她一个人搞定,这不是故意为难她是什么?更别说那个附加条件——一尘不染了!
她到底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竟然遇见这样一个男人!
明明杀他父兄,害他家破人亡的人不是自己,明明她对他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路人甲,他凭什么限制她的自由,又凭什么剥夺她享受人生的权利?
好吧,就凭他是皇帝!权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他比她高高在上了不知多少个天阶。
这简直就是祸从天降,冤!死是个冤!比窦娥还冤!
越想越觉得委屈,越想越感到气愤,可又不能对那上古凶兽怎样,只好把满腔怒火发泄到面前的地砖上。
狠狠的擦,用力的擦,好比脚下的金砖就是奚成壁的脸。
臭狗屎,王八蛋,没人性!
发泄了一阵,虽然解气了,自己也累得气喘吁吁。
看看劳动成果,竟然连一半都没完成,那上古凶兽说了,如果午时之前不能完成,就不给她吃午饭。
江晚鱼欲哭无泪,抹了把额上的汗珠,目光从脚下的地砖移向对面紧紧关闭的雕龙实木隔扇门,门的后面,有一条仅有两三米长的狭窄走道,过了这条走道,便是内殿。
别看这走道不长,却起着非常重要的隔音作用,那上古凶兽此刻正与罗熔罗暮两兄弟在内殿议事,她竖起耳朵仔细听,也只能听到细微的谈话声,至于他们说了什么,她是一点也听不到的。
想来她听不到他们的谈话,他们也应该听不到自己这边的响动。
甩了甩手中的抹布,对着那扇隔门比了个中指,同时怒骂一句:“变态!”
与此同时,内殿中。
“主公,那丫头骂你是变态!”斜倚在门边无所事事的罗暮,突地扯开大嗓门,冲正在与罗熔商议官员任免一事的奚成壁叫道。
翻阅人事名录的手指猛然一顿,脸色的不郁只维持了片刻光景,奚成壁再次低下头,指着人事名录上的几个人名,对身旁的罗熔道:“这几人功绩不俗,民间对其也颇有赞许,品性德智应当过得去。”
“主公所言虽不差,但他们毕竟是旧国臣属,派人去调查一下,有备无患。”罗熔建议道。
奚成壁颔首道:“说的是,朕的江山看似稳定,实则人心不齐,那几个藩王更是大胆包天,目中无人,朕现在动他们不得,总有治他们的时候!”
“主公打算如何?”
“先由着他们去,逼得过紧,只怕狗急跳墙,对我们反而不利。”
“主公说的是,凡事都不可操之过急。”
“哎呀,什么主公主公,咱主子现在可是一国之君了,得称呼皇上才是!”被晾在一旁,始终插不上嘴的罗暮不甘寂寞地嚷嚷道。
“啊?”罗熔愣了一下,半张着嘴,有些讪讪的。
奚成壁则大手一挥,随意道:“你和罗熔都是朕身边的老人了,咱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吃一锅饭,穿一条裤,挤一张床,情分不比他人,别来这些虚的,就叫主公吧,以前咋样,现在还咋样,感觉亲切。”
“对,就叫主公,听着倍儿亲切!”罗暮感动得稀里哗啦,主公人多好啊,当年逃难时,就一个黑面窝窝,主公硬是全部塞给他们俩兄弟吃,这份恩情,他们就是死了,也会惦记一辈子。谁说他主子冷血无情没人性,他跟谁拼命!
偏殿那头正与一大片地砖奋斗的江晚鱼自是看不到这样的场面,在她心里,奚成壁就是天底下最可恨,最邪恶,最禽兽不如,最冷酷无情的大魔头!
朝堂上的事她或多或少也听说了,那几个藩王不给他面子,就是不肯交兵权,奚成壁气得脑袋冒烟,却也拿那几个藩王没辙,人家不给他好脸色,他还得好言相待,好酒相款,这皇帝做得忒没骨气了!
不过她高兴啊,那些藩王越嚣张,她就越开心,奚成壁越头疼,她就越兴奋。娘的,自己人微言轻整不了他,但有人能整他啊!她不认识那些藩王,如若不然,她一定像欢迎人民英雄一样,敲锣打鼓放鞭炮地给那几个藩王助阵!
人有时候真不能得意,一得意,就忘形。
脑中幻想着奚成壁气得直跳脚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想着想着,竟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你笑什么?”一个冷冷的声音蓦地自背后响起,就像一盆冰水从天而降,刺得脊梁骨都疼。
“啊,没……没笑什么,我哪有笑啊!”她现在只想哭。
“朕看你是高兴过头了!”以挑剔的眼光环视内殿一周,发现这丫头擦地擦得还真挺干净,地面闪闪发亮,就像打了层蜡似的,“内殿也一并给朕打扫干净了,活干不完,就别吃晚饭!”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喜欢挑她的刺,或许,没错可挑,这本来就是种错。
第7章 誓死和主公一条心
人生的奇妙之处就在于,你永远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江晚鱼觉得自己的人生真是太奇妙了,奇妙的都让她难以招架。
奚成壁这暴君绝对是她的灾星,好端端的,她不就笑了一下么,这还给不给人活路了,难道作为他的奴隶,连笑都不能笑?
哭丧着脸看一圈偏殿,她擦得多干净啊,地面程亮程亮的,奚成壁就算不表扬她,也不能剥夺她吃午饭的权利呀!要知道,她可是天不亮就给折腾到这来擦地,肚子早饿得咕咕叫了。
看来今天的午饭是没着落了,弄不好,连晚饭也没得吃。
叹口气,将手里的抹布扔进水盆。
空荡荡的大殿,一时间,只能听见她一个人的叹气声。
一边拧干抹布,一边苦笑,她也不是不明白,奚成壁之所以这样整她,实在是因为他恨极了那些害他国破家亡的人,仇虽然已经报了,可死去的人却再也回不来,他心里怨,心里恨,却无可宣泄,而自己正好成了他发泄的最佳对象,他不找她的茬找谁的茬?
其实自己并没做错什么,错的就是长了这么张脸,一张和他仇人相似的脸。
要说这都是命,长相又不能自己决定,父母生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以前还对自己的样貌挺自豪,现在是越看越心烦。如果早知会有此一劫,那么在现代时,她就该去趟整形医院,把自己这张招祸的脸,给它好好整顿一番。
奚成壁原本满肚子火,他为了削藩之事头疼不已,一推门,却见那丫头对着明晃晃的地砖傻笑,还笑得那么开心!
她有什么好开心的?从人人敬重的金枝玉叶堕落到如今身份卑微的下贱奴隶,她还真是一点也不在乎!
好啊,她不是不在乎吗,那他就想办法让她在乎一下!
打扫完整个偏殿加内殿,少说也要五六个时辰,就让她饿着肚子,好好思索一下,什么才是身为一个奴隶该做的。
回想起那丫头满脸愕然加委屈的表情,奚成壁满腔的怒火竟奇迹般消失了,此刻心情好的无以复加,似乎连那些繁杂的朝堂政务,也一并烟消云散。
跟随在一旁的罗暮仔细觑着自家主公的脸色,虽说主公拿他们当自己人,但毕竟眼前这位是权利至高无上的九五之尊,他愿意给他们脸,那是他们兄弟的福分,作为主公身边的奴才,始终要有身为奴才的自觉,都说伴君如伴虎,他要真的没头没脑,跟皇帝称兄道弟,为所欲为,那他脖子上的脑袋,只怕要不了多久就得搬家。
因几位藩王态度强硬,削藩一事始终无法进行,主公心里的怒气任谁都能瞧出来,他就怕自己无意间踩了老虎尾巴,无辜遭祸,可不知是不是错觉,明媚的日光下,主公那张冷硬的脸孔,似乎比这四月煦煦春风还要柔和,甚至,那纤薄的、总是紧抿如刀的唇,还微微向上扬了一下。
他这是……花眼了吧?
“罗暮,你说那丫头现在是个什么情形?该不会委屈得哭鼻子吧?”冷不丁的,正大步朝前走的奚成壁突地转过身来。
“啊?哪……哪个……”罗暮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问给问懵了,不过他脑筋好使,很快就转过弯来:“哦,那丫头啊!不好说。”
“不好说?”奚成壁停下脚步,挑起半边眉头。
罗暮不知该怎么回答,原想随口敷衍过去,可主公不偏不倚站在他面前,拿眼紧盯着他,似是得不到答案就不罢休一般。
他也闹不太懂,主公对那丫头的事这么上心,究竟是个什么意思?是因为恨极了,所以才忍不住想知道她的一举一动吧?
应该是这样的,那丫头的母妃简直就是这世上心肠最毒辣的女人,老主子待她不薄,她却恩将仇报,害死了老主子和两位少主,也害得奚国民众流离失所,妻离子散。七年前他虽年纪不大,但对当时那一幕幕惨烈的景象是记忆犹新,自己的父帅也是于那时牺牲的,所以说,主公的仇人就是自己的仇人,他罗暮誓死和主公一条心,主公看不惯谁,他就看不管谁!
想了想,他尽可能夸大地说:“那丫头连主公您都敢骂,谁知道这会儿在干什么,没准正拿个小木人咒您呢!”
罗暮所言虽有些夸张,但仔细想想,依那丫头的性格,这种事情也不是做不出来,奚成壁柔和的面色立马阴沉下来,罗暮一看这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心道:丫头,你完了!
可奚成壁却只沉着嗓音道:“饿她一天,再烈的性子也该磨平了。”
主公什么时候这般好说话了?罗暮心里犯嘀咕,嘴上却不敢问,既然主公都这么说了,他自然是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