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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六宫无妃:宠妾逆袭-第129章

小说: 六宫无妃:宠妾逆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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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她揉揉眉心:“别去吵他了。”

南翼虽然是皇帝,但朝政大事都是她来处理,那么一个奶娃娃,除了吃喝拉撒玩还能做什么?当皇帝可真累啊,她拍着身边空荡荡的床榻,低声喃喃:“阿壁,你快回来吧,来治理属于你的天下,我可是招架不住了。”

她的声音很低,侍女自然听不清楚。

“行了,你们也去睡吧。”她打发了侍女,重新躺下,可是已经毫无睡意,就这么盯着帐顶发呆,明明告诉自己不去想的,可一到夜深人静的时候,脑袋里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他的模样,去年的这个时候,她好像还跟他闹别扭来着。

抱过一旁的枕头,将脸埋进枕头里。

她想哭,嚎啕大哭,却只能躲在被窝里小声啜泣,原来自己竟是如此的软弱。

他曾对她说,不管你有什么苦什么痛,以后可以尽情的哭给我听。

可现在他不在,她的悲伤无人诉说,她的艰难无人倾吐,眼泪也成了不必要的负担。

哭了一阵,她吸吸鼻子,擦干了眼泪。

不能哭,她还有南翼,他那么小,还需要依靠她,如果自己都顶不住,那他该怎么办?

她突然很想见南翼,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却开始有些害怕见他。

南翼是奚成壁的骨血,这个世界上,只有南翼与他最相像,那熟悉的眉眼,每一次都会勾起她深埋内心的痛楚。

她觉得这样下去不行,起码在南翼成长到能够独当一面前,她必须抛开那些负面影响。说是已经赢了,但稍有不慎,还是会跌得很惨,再说,慕容怀卿的势力尚存,这是一颗威力巨大的定时炸弹,搞不好什么时候就爆炸了,她必须步步为营。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黑暗渐渐褪去,天边现出一丝明亮的曙光。

早朝的时间马上要到了,刚有了些困意,却只能顶着发胀的脑袋起身。

侍女刚撩开帷帐,准备为她更衣,就见一名小太监急匆匆赶了进来:“启禀太后娘娘,有紧急军情送达。”

她心中一咯噔,忙道:“呈上来。”

军情一般都是信使先送到禁军统领手中,再由禁军统领派传令兵,将军报送达君主,因为军情紧急,这一次,竟是禁军统领亲自来送。

江晚鱼匆匆更了衣,便接过了军报。

虽然早有了心理准备,心头却还是不由得一沉。

慕容怀卿带领大军,于昨日破桐州防线,全州沦陷,连周边两州亦要不保。

她深吸两口气,招来传旨的太监,吩咐道:“传哀家懿旨,命宰相、兵部尚书及上将军即刻进宫,不得延误!”想了想,又道:“早朝就免了,去通知各位大人,今日不必进宫。”此事事关重大,为避免节外生枝,引起恐慌,她决定暂做隐瞒。

半个时辰后,江晚鱼已经穿戴整齐,坐在了金龙殿的偏殿内。

在她的下首,分别站着罗暮,以及兵书尚书与上将军。

她已经将军报给这三人看过,三人皆是一脸凝重。

不但她没想到,所有人都没想到,沉寂了许久的慕容怀卿,竟然会突然发动进攻,这一仗打得很惨,明明两军旗鼓相当,却落了个一败涂地的下场。据活下来的士兵说,武宣王手下的那些士兵,根本就不是在打仗,个个都像疯了一样,那种不要命的打法,简直可以称得上恐怖至极。

“你们怎么看?”

罗暮没说话,兵部尚书猜测着开口:“难道是巫术?”

江晚鱼没表态,又看了眼上将军,上将军接收到她的目光,忙道:“末将猜不出,也许……也许真的是巫术。”

她还是没表态,目光转了一圈,最终落在罗暮脸上,罗暮没有抬头,只小声说了句:“这不是慕容怀卿惯用的伎俩么?”

江晚鱼蹙了蹙眉,其实罗暮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澹台婉玉的经历,也已经为她说明了一切,她盯着桌案,盯着那份军报,低沉地笑了:“是啊,这不是他惯用的伎俩吗?只有打胜了,那些士兵才有活命的机会,慕容怀卿根本就是个疯子。”

兵部尚书和上将军听不太懂,两人面面相觑,都在对方眼里找寻答案。

江晚鱼沉默了一阵,站起身:“好吧,他要疯,那我就陪他疯一回。”

兵部尚书和上将军还是不明白,罗暮却像是被惊到了一样:“太后,你不能这么做!”

江晚鱼牵了牵嘴角,颇有自嘲意味:“不能怎样?不能陪他疯?还是不能让他继续疯?”

罗暮眉头紧拧,话语想从嗓子眼挤出的一样:“都不可以。”

江晚鱼又坐了回去,拔下发髻上沉重的凤钗,丢在桌案上:“上将军,潼关乃是我朝的命脉所在,敌军一旦破关,京都必然难保,哀家和皇上的性命,就交托在你的手中了,你可有把握阻拦武宣王破关?”

如今朝中之臣,都是她亲自精挑细选的,保证别无二心,她这么说,不是试探,只是表达信任而已。

“末将必定肝脑涂地,死而后已!”上将军半跪于地,口吻坚定道。

她笑着说:“哀家不要你肝脑涂地,只要你保住潼关便可。”

“这并非长久之计。”罗暮摇摇头,沉声道。

江晚鱼也沉着嗓子,“哀家知道。”

罗暮猛地抬头:“太后,不如让微臣……”

江晚鱼倏地站起身,罗暮的话语顿了顿,还想再说时,她没再给他机会:“宰相,京都的安危还有皇上的安全,哀家全都交给你了。”

罗暮直觉不妙:“太后请三……”

没等他把“思”说出来,江晚鱼就离开座位,朝内殿走去,“有些事情,怎么开始就要怎么结束,慕容怀卿是疯子,我江晚鱼未必就是正常人……”

后面的话已经有些模糊了,罗暮也不知自己到底听清了没,总之江晚鱼决定的事,没有人能够改变。

怎么开始,怎么结束。

好吧,既然已经开始了,那他就陪她走下去,遇鬼杀鬼,遇神弑神。

离开金龙殿,江晚鱼直奔太医院。

好似知道她要来似的,年轻的太医早就站在门栏边,垂手恭立。

什么都没有说,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太医先一步朝前走去,江晚鱼让随侍的人在原地等候,独自一人跟随在太医身后。

从外面看去,太医院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就是一个坐落在皇宫中,聚集天下名医的一个大院子而已,而在这之前,江晚鱼一直都这么想。

但现在不同,当她看着普通的墙壁向内凹陷,逐渐露出延展而下的楼阶后,才知道,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绝对纯净的地方。

地下密室很深,据她估计,足有三层楼那么深。

因为是地下,所以这里的温度比较低,时不时还有阴风阵阵,她不禁打了个哆嗦。

悬挂在油灯石壁上的油灯被点燃,光线虽然不强,却足以让她看清周围的景象,不看不知道,这太医院的下面,竟是别有洞天。

她现在所在之处,是一个只能容纳四五人的圆形房间,在这个房间周围,一共有五扇门,五扇门之后应该是六间房。

五扇门的颜色各有不同,分别是金绿蓝红黄,对应五行的金木水火土,

太医指着其中绿色的门道:“就在这。”

江晚鱼点点头,率先上前推开厚重的金属门,门被推开的瞬间,一股刺鼻的味道就扑面而来。

房内很亮,却没有点灯,一颗硕大的夜明珠悬于房顶中央,足以提供所需的光亮。

在这明亮的光线下,她可以清楚地看到,面前水晶罩内婴孩的样子。

完全没有刚出生时的恐怖,那些骇人的青紫早已褪去,孩子的肌肤白嫩光滑,脸颊红润,乍一看去,还以为他在熟睡。

“哀家现在能带他离开吗?”

太医道:“这孩子本就没有生命,太后想什么时候带走就什么时候带走,只是要注意存放的方式,切记,不可暴露于日光之下,否则,婴儿的肌肤会立刻枯朽。”

这哪里是在谈论一个孩子,根本就是在说一件没有生命的标本,为了权利,为了皇位,为了自己和南翼的安危,她竟然能卑鄙到这个份上,她身上的罪孽,怕是永远都洗不清了。

“我知道了。”不知是说给太医听,还是说给自己听,她缓缓弯身,将水晶罩揭开,探手而入,抱住婴儿稚嫩的身体。

孩子身上黏糊糊的,像涂了层鸡蛋清,当然到底是什么,江晚鱼不想问也懒得问,他们这些太医,说是以救死扶伤为目的,私下里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估计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皇宫巍峨而大气,庄严且肃穆,可内里,却是腐朽灰败的,她早已看透了实质,却没什么感觉,或许,她自身就是这样一个矛盾存在,外表看起来纯洁无垢,若是剥开那华丽的外衣,就只能看到肮脏和污黑。

经过这些时日的特殊照料,孩子的面色健康起来,样貌也渐渐清晰,那安静闭着眼的模样,简直就是小一号的慕容怀卿。就像澹台婉玉说的,如果孩子有幸能够活下来,一定会是一个可爱,聪明,听话的好孩子。

只可惜,他的父亲在给了他生命的同时,也夺走了他的生命。

她将身上的斗篷扯下来,将孩子严严实实裹起来,往楼阶上走时,她丢下一句话:“要是觉得罪孽深重,那就尽管飞吧,哀家放你自由。”

离开了昏暗的地下密室,这才感觉到光明的可贵,她将婴孩带回寝殿,此时南翼和时敏正在熟睡,她拉开床前书柜的抽屉,从红色锦囊中,取出一把与南翼时敏脖子上所戴一模一样的长命锁。

她放下帷帐,将长命锁小心地戴在怀中婴孩的脖颈上。

婴孩的体温很凉,就像一个大冰块,她轻抚孩子幼嫩的脸颊,轻语:“慕容怀卿,你还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痛吧,没关系,你马上就能感受到了。”

慕容怀卿的攻城计划还在继续,潼关虽然尚未失守,却守得十分艰难,破城是迟早的事。所有人都劝她,尽快撤并,以保存实力,但她却一道道令牌发下去,命上将军死守潼关。

这个决定,自是引起了满朝哗然,连罗暮也对她的这番做法表示不解,难道真要等到山穷水尽,她才肯放手吗?

大概是她之前的铁血手腕,让文武百官们敢怒不敢言,虽然人人都不赞同她的做法,却也不再有人进谏。

大半个月过去了,潼关已经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守城变得越来越艰难,上将军是奚成壁培养出来的心腹,就算知道已无胜算,也绝不投降,一旦城破,他立刻以死谢罪。

朝廷这边守得辛苦,慕容怀卿那边也没讨到什么便宜,因为江晚鱼把全部兵力和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死守潼关上,导致他久攻不下,难免急躁。

他知道自己是疯子,但没想到江晚鱼也是疯子,在明知会失败的情况下,还敢与他死磕到底。

说来说去,他和她,根本就是一类人。

他们才是最该在一起,痛苦绝望时,彼此舔伤口的孤兽。

“王爷,潼关那边应该已经快要守不住了,不如就趁今晚,一举拿下。”骑马静立在慕容怀卿身边的梓山突然开口。

远处残阳似血,那明明温和色调却让他眼睛一阵生疼。

茫茫的原野上,只有一座孤城,城头上站立着手握长戟的将军。他眯了眯眼,恍恍惚惚中,那挺直魁梧的汉子,突然间换做了纤秀端庄的丽人,她与残阳同色的斗篷,在风中猎猎招展,划出一道道血色的影子。

他蓦地一怔,策马疾奔了数步,却发现那高高的城头上,早已空无一人。

是幻觉吗?

他不知道此时此刻,那样的幻觉对他来说还有什么意思。

那些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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