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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公关生涯-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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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生跑地来对我说:“门口有一客人找你。”

  我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她终于来了。闭上眼睛我第一次感受到头脑里清晰而又诡异的感觉,我跑出门外,的确是她,在职光下细眯着眼,微笑着。黑色的毛衣更衬托出她皮肤的白皙,那种白色在阳光下有蜜汁的芬芳,使人有做梦般的感觉。

  “你怎会到这里找我?”我冽开嘴愉快地说,“我只能到这里找啊,你又没给我电话号码。”她平静地说,却没有一丝的抱怨。老赵隐匿在在梧桐树粗大的躯干后面窥探着,两年来他一直忠于责守,只是脑袋上的头发更加稀少。“我不想经过张燕找你。”她说,脸上掠过一丝揣摩的神情,似乎在观察我的反应。我点点头,表现得从容不迫的样子。心里却升起了一股狂热,老实地说,这一段时间里,我好几次忍住想找她的冲动,这时我的心里突突地跳,一阵期盼已久的潜流涌动,脸竟有些发烫。

  “就让我在这站着。”她问道,“进去吧?”我的口气更像是在探问。“那好吧,听说你们的大厨菜做得不错,先在你们这吃饭。”说着她先向里面走去,“一顿饭,我还是请你得起。”我顺口一说,又觉得自己格调不高,凡事都跟钱连在一起。

  距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三楼的餐厅静悄悄的,服务生懒散地打着磕睡,我向他要一间最小的厢房。打开门,里面的陈设出乎她的意料,墙上是一种淡雅的墙布,粗糙艳丽的窗布一直拖曳到了地面,奢侈而陈腐的气派。地毯却是一种情调别致的紫红,类似凋零的玫瑰花瓣。“以前我确实不喜欢这里,现在,我把自己想象是这里热闹而放纵的一份子。”她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后说。这时我注意到了她的发型也变了,是一头大卷蓬忪的乌发,从三分之二掠过左额,堆泻到肩上来,左边平着耳际却插着一枚碎钻镶成的大蝴蝶,两张翅膀振翅欲飞。

  她越是直率,我越是拘束了起来。搜肠刮肚我文皱皱地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生活有了变故,就努力适应它好了。” 说完感到了一丝丝羞槐,但她的脸上毫无不屑之意。这顿饭吃得确有情调,烛光、音乐、鱼花和叮叮当当的银质餐具的响声营造了别样的美丽浪漫气氛,尽管这一切都让人感到有些矫饰和做作。不过,她看起来很喜欢,自告奋勇地要了一支红酒,并且为我为自己满满地倒上一杯。

  菜已上来,我们中止了谈话,我一边吃一边观察着她,她的脸上确是发生了一些故事。她的脸瘦了些,双眼皮深深的,刻着模糊的表情,嘴巴紧抿却又含义无限。“我觉得生命真的很渺小,我刚处理了学校的一次事故,一场车祸就要了两条命,昨天还是活蹦乱跳的人,说死了就死了,而且,就在现场,公路的汽车依然川流不息。城市依然繁华歌舞升平,这不能不让人更加珍惜眼前的一切。”她说得很缓慢,一边说着还一边大口地喝着酒。

  “这些年来我一直守护着我的婚姻,我把自己的全付身心都奉献给丈夫孩子,而我得到了什么?”她说得激动了起来,看上去像是个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我也有过短暂的恋情,但我那时很理智地回避开了。”她还告诉我,她受到了我的吸引,她有些微醉了,晕乎乎地变得放浪形骇了起来,也许喝多了酒更能缓解她此时心中的某种焦灼。

  我走过去,从她的身后把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别再喝了,会醉人的。”“那就不喝了。”她把杯子推开,脸部轮廓在灯光下稍显生动了起来,眼睛充满柔情,有一丝不安份的因素,我觉得跟她已经不需要男女相嬉相诱时那种扑朔迷离,与令人费心的花招样式了。我的手在她裸出来的肩膀抚摸着,她把身子靠向了椅子,这样让她的领口更加敞露,能见到那条深陷的乳沟和半边雪白的圆球。

  我的直率自信并没有让她难堪,相反地,给她一种愉快的好感,我的手受到了她无声的鼓舞,大为振奋,开始一点点爬进里面。她垂落着眼睛看着我那双指甲修剪得齐整的手,在她的乳房像两只蜘蛛一样地在蠕动、挑拨、轻弹,漫天飞舞着酒精的味道。

  她睁大着眼睛看着我一点点俯下的脑袋,此时房间里一丝丝飘荡着黛青色的空气,显得宽敞寂静,充满着色情的气味。“我可好半年没尝到肉味。”她长叹一声,噘起了嘴唇,像哇哇待哺的小鸟,我们迅速地亲吻着,舒服、稳定、不急不燥,随着舌头的搅动,身上的欲望更加撩人,她用蘸着酒的舌尖挑逗着我,酒精凉丝丝的感觉和温热的舌头搅和在一起,使人昏厥,能感到她的身子不安地抖动着。

  

第九章
  包厢里有种奇异的深邃,空旷得就像是在纵横交错的一个原野,我们拥抱着,越抱越紧,身体也越来越渺小。扬着脖项仰起了脸的她姿势很别扭,她勾住我的脖子慢慢地离开了座椅,站直了身子的她一双圆润的胳膊撂放在我的肩膀上,那个丰满的身子恨不得嵌进我的怀里似的紧拥着,带着湿漉漉的唾液带着温情飘忽不定地我们不停地亲吻,两上人的啃啮声仓促而忙乱、迷茫而无主。

  我们不断地变换着体位,转移着地点,但我们的嘴唇始终没有离开过。直到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我们的两个身子才如梦初醒,从那股莫名其妙的吸引中挣脱出来。待者很礼貌地问道:“餐厅已打烊了,请问你们还要点什么?”

  “够了,我们把酒喝光就走。”我说着,从他的盘子中接过餐单,在上面签上我的名字,屋里充满了唾沫与酒精奇妙的味道。再回到餐桌上,桌上的菜已完全凉了,清蒸的桂花鱼上面漂着一层厚厚的金黄色油花。她说你少喝吧,脸色已不太好了。说完,却端着酒怀碰到了我的杯子,清脆的响声后我一饮而尽,她也亮出了空空的杯底,我们都觉得有趣,相视一笑。

  “我醉了,回不去了。”她说,眼睛却打量着窗外晶亮的天空。“我送你。”我说,她说算了,不回去,你给我开个房间吧。我听了一怔,盯住了她,她踱步到了窗前,侧脸静静地看着窗外晃眼的灯光,打开了窗子,立即吹进来一股让人发冷的凉风,外面的世界显得嘈杂喧嚣,看着声色犬马、纸醉金迷。

  我的眼前充满了水雾似的,恍惚而不安,我靠近她,试图劝她回心转意。她却一把抓住我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我的手掌刹那间有种滚烫的刺激。我搂紧了她,一步一晃地步入电梯,电梯迅速地升高,绿色的灯光随着层次一闪一闪地,我们的身子都有种失重了的感觉。从电梯里出来,从电梯里出来,她的呼吸逐渐地粗重,整个身子软绵绵的几乎瘫痪,客房的服务生习已为常的,见怪不怪地帮我们打开了房间,也就不闻不问地离去。

  一跳进房间,她就甩开我的搀扶,把手袋随便地一扔,踢去了脚上的高跟鞋,然后就迫不及待地脱除衣服,她的肌肤有南方女子的洁白,房间里柔弱的灯光下,恰如绸缎一样细滑。乳房挺拨健美,缕花有乳罩太小了,只能遮住乳头,大半个雪白的乳根都裸现了出来,颤颤耸耸,稍一用力就会挣破束缚、脱颖而出。她义无反顾的决断,就连经常猎艳好色的我感到震憾、不安。她醉眼蒙胧樱唇微启,舌尖欲吐末吐在细密的贝齿后面伸缩,忽然拉落了裙子后腰的拉链,裙子像是仙鹤身上的羽毛,飘然而落,沉降了她的脚踝上。

  陈丽霞仿佛对我魂不守舍的样子视而不见,她轻扭长脖对恍惚局促的我莞尔一笑:“怎么啦,鼻子呼噜呼噜地发响。”说完她反背着手解开了乳罩,潇洒地一甩,乳罩也像一只轻盈的小鸟,打着旋儿飞入大床的一个角落。她勾动着指头对我说:“来啊,来啊。”说着仰着身子重重地摔倒到了床上,床上的她不着片缕,一片肉光闪烁,只见纤毫毕现春光大展,如同一道眩人眼目的闪电,刺得我差点睁不开眼。

  “轰”地一下,我的脑袋胀大成一个小山,只觉得浑身热血沸腾,油煎火熬,心中像受惊的小兔狂蹦乱跳,我呆呆地看着她的裸体,感到像是某种纯洁的祭祀,某种贵重的馈赠。等我走近床边时,她已老气横秋地打起盹来了,沉沉昏睡的她脸上很安祥,只是鼻翼轻快地抖动着。床边小柜上的台灯光芒一如既往漫酒在她的身体上,就像一个朋友,毫不聒噪、善解人意般注视着她。

  她的双腿修长结实,小腹下面的那一处地方芳草萎萎,向空中散发着一缕幽香,我无法形容出这股香气的味道,似兰似麝,熏得人头晕目眩心猿意马,几欲把持不住。但我绝不会乘人之危,那一刻,我怀疑自己是否刻意地在扮演一个道貌岸然的角色。

  老赵的媳妇住不到两天就回家了,她兴高采烈地的到来,却带着满腹的惆怅一脸的酸楚离开。走之前的那天下午,她悄悄地问我:“兄弟,给俺说实话,老赵是不是另有人了?”“没啊。”那时我正回去拿衣服。我转过身,发现她的脸色一下就像是烧糊了的茄子,僵在那里。 “你怎会这样想?”我说,她的眼眶开始发红,潮湿了。“我为啥不这样想,快一年也不回家,也不寄钱回去,我就是不放心,才过来看的。”“你多想了,我们这里人手就少,他也不想请假。”我替老赵解围。

  “老赵没寄钱回家,这我能理解,他是个嗜赌如命的人,那天如若他赢钱了,他也会大把大把地寄回家里的。”接着她便断断续续地抽泣了起来。“兄弟,你还年轻,一些事是不懂的,以前俺老赵可不是这样,那种事贪得像小孩子,有时我的家务还没忙完,他就硬拽拉着我上床,在床上,更是野得像疯子撒欢。如今可好了,两天两夜,干没一次成,那东西更像是棉花捻子,软绵绵的再没硬过。你说,我不这样想吗?”说着她哭得更加厉害,把头倒在床上,肩膀一颤一抖地。我不知该对她说什么好,支吾着:“也许你们太久没在一起,慢慢就好了。”

  “早就对他说了,城里的女人都是妖魔鬼怪转世的,吃精吸髓不吐人骨。他怎就不听俺的劝,把个身子掏空了,让我跟孩子怎么过啊。”她越说越激动,我走也不是,劝也不是,手足无措地傻愣着。“兄弟,俺看你心眼不坏,俺就把男人托付你了,劝他少赌,少跟那些不正经的女人在一起,身子确实重要,你跟他说,再也折腾不起了。”她定过神来,缓慢地说。为了她的这句话,我的同情心一下就激发了出来,这使我的助人为乐的行为不再那么做作。我横下心再给老赵三千元,要他回是指望不上的,就算为了他的女人、他的孩子。

  那时我的长发飘逸,发丝黑亮柔吹,在风中舞动的样子就像手指拨弄着琴弦,我觉得自己正处某种缓慢到来的安宁、愉悦中。老赵说我的样子极象两年前的他,他还是坐在走廊的矮桌子上喝酒,喝到醉眼蒙胧时,总会念叨着他的过去那些辉煌的日子,总会忍不住斥责我自以为是。

  “你就不能不喝了吗?”我叫起来,我已是够克制的了,从不让自己快乐的表情给他一些微妙的刺激,引起他不必要的反感。他咳嗽着,然后坚定地摇了摇头,浮上一个麻醉的木然的笑,就像是个神经错乱的怪物,绝望、猜疑、固执、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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