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色门-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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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是纨绔大少,无一例外的无所事事。如今看来,全不是那样。
初见秦远修
秘书来来回回给她换了几次饮料,想是怕她等得不耐烦,上来点心后不安的笑笑:“少奶奶,秦总工作起来常常忘记时间,估计您要多等一等。爱萋'”
还真是废寝忘食,四个小时过去了也不曾抬眼看她一回,显然把她忘了。一头扎在工作里,时而翻看文件,时而打开笔记本击键如飞,蹙眉深思的样子与那个跟她时而斗嘴的秦远修判若两人。
“没事,你忙吧,不用管我。”
冬季北方的白昼格外短,六七点天就已经黑下来了。容颜立在落地窗前看城市夜景,办公室内很静,时而传出秦远修写字的沙沙声。秘书已经下班了,走前跟容颜小声的道过别,也不同她的顶头上司说过就直接掂包走人了。看来秦远修这样已成惯例,他们做下手的习以为常,深知他认起真来不容打扰,便都好自为知。
容颜中午吃得不少,可是奈不住时间太久,之前虽吃了点儿小点心,这会儿肚子还是空空如也,咕噜噜的叫个不停。秦远修走火入魔,沉在一片明光下如处无人之境,莫说她肺腑中如何翻江倒海,就算她饿死了,他也照样纹丝不动。容颜看了看时间,转眼就八点了,她足足困在这里六个小时,再温婉什么情绪也都该酝酿足了,亏他先前说得好听,陪他处理一单事务就将人送回去,看这个架势简直遥遥无期么。
倾身趴到他宽大的办公桌上,隔着桌面跟他哀怨:“秦远修,你还有完没完了,我快饿死了!”
秦远修猛然抬头,面上一丝惊怔,眨眼一瞬的事,接着一个万般无奈的笑意落入她的眼瞳,看来是真忘了,忘记室内除他之外还有这么一个她。此刻正两手托腮,一脸怨念的将他望着,好似他们仇深似海,而他负她良多。
容颜不耐烦的催:“你到底几个意思,表个态啊,要是继续战斗,我就不跟你死磕先回了。”
秦远秦学着他的样子倾身上前,跟她头抵头,看着她心情很好。先前不觉得累,这一刻全身一放松,肩膀酸痛,暗自给自己找了个懈怠的理由,时间不早了,是得回了啊。
“容颜,你除了吃就是睡,这脑子里就不想点儿别的么?”额头用力抵着她,轻微撞击。
容颜退避三尺,离他远远的,揉着脑门感叹:“这世界有你一个全能的秦大少就足够了,我再四通八达的,不显多余么。”
秦远修拎起椅背上的外套,不中她的迷魂蛊。
“走吧,回家。”
容颜乐颠颠的跟着进了电梯下楼,刚步入灯火通明的大厦前厅,秦远修的电话响起来,侧首看了看她,眸底之色不甚从容,几步离开她去接电话:“在哪儿呢?我去找你。”
厅门打开着,室内的暖气再足,还是有冷风刮进来。容颜站在风口上,全身阵阵泛起凉意,不禁打了一个冷战,缩紧外套。
那边秦远修不说话了,她正纳闷,见他望向厅门的目光一片静谧,静得如落雪纷飞,扬扬洒洒。她顺着眼风望过去,风头上闵安月长发长裙,笑容暖暖的望着秦远修,搭一条火红围脖,映得眉目生温,容颜俏丽。
秦远修收了电话过来,说话之前被容颜抢了先。
“既然你们有事,我先回了。”
秦远修侧首睨她,若有所思。
闵安月跟着过来,微微一笑:“让我跟远修先把你送回去吧,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容颜也笑,话一出口与已无关一般的淡然:“不用,你们忙。没什么不安全的。”她倒扒不得不安全呢,总不至于像现在,常常都替劫匪懊恼,只怕费尽工夫将人拦下想犯罪也无从下手,财色没哪一样是中用的。哪里及她闵安月有看头,阿弥陀佛,希望日后被劫的是她闵安月,前后省去很多麻烦。
秦远修手掌何时攥住她的手腕,眼里铺陈着类似担忧的东西,光色太暗,不确定。
“让宋瑞过来接你。”
容颜爆脾气上来了,时常压不住,但次次没胆发泄出来。内心深处歇斯底里的骂,你丫的,美色当前,转首就将她送人了。
按住他打电话的手,意态坚决:“不用,我打车回去,你就甭管了。”
冬季的夜真是冷,生硬的风直往脖子里钻,容颜快速上了出租车,厅门口秦远修追望出来,身侧被闵安月死心踏地的牵着。车子开动时视线一晃,有他们彼此重合的错觉。
认识秦远修是在大学毕业后的两个月,别人找工作,她正儿八经的找婆家,那时心无旁骛,思想单纯,对结婚不迎合也不排斥,觉得早晚的事,便不想再蹉跎,一心想趁玩心未泯灭的时候找一个人,兴许就能嗜好相投,不会收了她的羽翼也说不定。而在她的观念里,结婚对象还是相亲得来的最靠谱,周围好多人都是这么消化出去的,目标明确,成功率高,日后过得也是和乐美美。
说媒的是一个老街坊,看容颜长到相当的年纪,主动上门跟容父说过一次,说认识一个对脾气的小伙子,各方面条件都不错,看容家是个什么意思。将容颜嫁出一事,容父素来表现得比容颜本人热切,当晚跟容颜半商量半硬性的将事情敲定了,双方一圆成,约定三天后见面,地面是市中心的“成德”咖啡馆。
光鲜男子秦远修就是那时出现的,咖啡馆里临窗坐着,黑色硬领衬衣,同色西装裤,风姿款款。不喝咖啡,眼前放一杯清水,修长手指捏着干净的玻璃杯子,她看见杯中液体微漾。因媒人说小伙子长相不错,容颜就多看了他两眼,实则放眼整个咖啡厅就他一人,也的确长得好看。
我会对你好
秦远修轻飘飘的望过去,眼里铺满西阳坠落时的光,清澈一片。爱萋'之后他说起见她的第一眼,像三月带着湿气的风拂上面,她问他什么意思,他一脸的高深莫测,只说:“说白了就没意思了。”容颜再追问,他就随意拿了话来敷衍:“能有什么意思,穿一身运动服,素色素面的,十足的高中生。”
容颜问不出结果,翻了白眼不理他:“你就瞎扯吧。”
他真没瞎扯,就有一部分那样的感觉。到底是他先认错了人,一路走过来,从眸子里透着笑意:“你好,是来相亲的?”
容颜见他步伐冉冉,又有公子风范,春心一阵荡漾,只顾着点头,便忘记问他姓谁名谁,是否认错了相亲对象。反正聊得开心,容颜是潜力股,秦远修看似漫不经心,也实在不弱。眯了眯眼,一眼看穿了她,表相生得稚嫩,性情灵动多姿,反正他正急需一个人娶了,娶个这样的该也不错。优雅的喝一口水,结束谈话,直接问她:“我对你很满意,你呢?”
容颜第一次相亲,就碰上了披着人皮的秦远修,注定是要沦陷失守的。秦远修长她两岁,江湖上早已呼风唤雨,对待容颜这么个刚出茅庐的小丫头,还不是怎么忽悠怎么是。
得到她的认可还不死心,非在她身上搜寻个订情信物,最后发现在她身上实在拿不出什么东西,索性问她:“带身份证了吗?”
容颜从包里翻出来:“带了。”
秦远修轻微笑着,一阵满意,转而装进自己的皮夹里,跟他的放在一起。
“我先帮你收着,当个信物,结了婚再还你。”
容颜傻眼了,感情相亲带这样的?真是开了眼界,就差让她签下一纸卖身契。
她追着出来,怎么也得把身份证还她,八字没一撇呢,他拿着算怎么回事。
一出咖啡厅大门,秦远修被一女子拦下,扯上他的胳膊,呼唤热切:“哎,秦少,对不起,我来晚了。”
秦远修将那女子的手移开,转身笑吟吟看向容颜,暧昧得滴出水来:“对不起,我未婚妻在这里,请放尊重。”
女人杀人的目光射过来,似水柔情褪去,恨意绵沿不绝,任容颜在那个暮霭沉沉的傍晚凌乱不已。
过后也没敢说认错了相亲对象,自已觉得无厘头,夜里蒙着被子肠子都悔青了,白天笑意吟吟,干吃哑巴亏,毕竟这实在是件丢脸的事。
容父那一干人再追问,她只得硬着头皮说相亲路上忽然后悔了,舍不得容父,自然而然的打了退堂鼓。
这话说出来也没什么不可信,容颜是单亲家庭,从小跟容父相依为命,有些伤感都是难免的。奈何才一出口,就被拆穿,也不知秦远修怎么找来的,提着重礼上门要人,作风倒十分符合他的干脆。
仅有一面之缘,揽着容颜半侧肩头的时候就像他们早认识了八百年头。他这种人面兽心,彬彬有礼的大家少爷一般很得长辈欢心,怎么看怎么满意。容父也不例外,和着媒人一起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什么都没问明白,就相信他们一早订情的鬼话,商量着把人嫁了。
秦远修在拿到她身份证的时候就知道认错了人,八成觉得她特傻,就将错就错,非她不坑了。
但容颜不知道,如果不是闵安月,她一直被蒙在鼓里,不知要傻到什么时候。
第一次见闵安月她实实的惊讶了一把,漂亮,高雅,画妆室艳丽的灯光下觉得一阵亮眼。隔着两米的距离看她,下巴抬起一个傲然的高度,问她:“你就是秦远修要娶的那个容颜?”
看来是大失所望,容颜清析看到她眼中起初那点措手不及变成不屑的安然。她的心一下提高嗓子眼,有种正室找上门,小三就要落荒而逃的窘迫感,当初不知为何有那样的感觉。对着她点了点头:“是,我是。”
“知道我是谁吗?”闵安月站起身,几步走近她,说话十分干脆,不等她答,她自己就全说了:“我跟远修从小一起长大,是他唯一喜欢的女人。他之所以娶你是想气我不嫁给他,气我跟其他男人走得太近,他就是这么霸道决绝。我想结婚这种大事,不能让你迷迷忽忽,还是知道的好。望你好自为之。”
容颜什么都知道了,还能有什么好。呆坐在椅子上妆都忘了画,万般羞辱,万般恨意齐齐涌上心头,便有些哭笑不能,爱恨难辩了。
秦远修破门进来,明显全知道了,知道闵安月通通跟她说明白了。仿佛永远清水和缓的秦远修第一次在容颜面前有了破绽,不知是惶恐还是谎言被拆穿的不安,肺腑中像在酝酿一场滔天的脾气,许是觉得理亏,到底没有发作。小心意意的蹲到容颜面前,双手攥上她的,指掌如何变得那么凉,冷得他自己都在微微打颤。喉结动了动:“小颜……”
容颜被他叫醒,像是受了惊吓,瞳孔张大,呆呆的看他良久,最后水汽漫上来,将前路都淹没得一塌糊涂,她反倒缓缓的笑起来,何其讽刺:“秦远修,为了赌气就践踏默视别人的幸福,有意思么?你怎么那么龌龊,觉得什么都能拿来玩是不是?”
秦远修看着她,眼里忽然没了光彩,死气沉沉,抿紧嘴角:“除了夫妻之实,我什么都能给你,我会……待你很好……”
容颜张大嘴巴,像看笑话一样看他,良久,猛然推开他,从订婚宴上落荒而逃。
那天她就在怀疑,怎么一直不见容父,让人四处找了,都说没见,按理说她订婚这样的大事他不会缺席。最后才知道是进了医院,没出家门就晕倒了,是秦远修将人送去的,查出患了胃癌。几万块的住院费也是秦远修支付的,不过半天的时间,国外的顶级医师就已到位。容颜赶去时,容父被安置在高级病房里,一脸温暖。
她还没赌,就注定全盘皆输,真是一场无望的灭顶之灾。
再回去找秦远修,果然是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