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色门-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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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给他的教训也不少,到头来他不肯回头,是我们做老人的能勉强的么。”她这样说,倒有几分认命的劲头。
秦郝佳目色斟酌的看着她,事实上她是不太相信。秦绍风什么性情他们都很了解,若真心不肯放手,跟容颜同归于尽都是有可能的。就不信白林肯担这样的风险,怎么说那都是她最偏宠的孩子啊。
白林扬起头:“怎么,你不相信吗?”
秦郝佳不肯多说,只道:“你怎么想都好,不过,我也会以死来守护我自己的弟弟,不允别人伤害他一丝一毫。”
白林知道她嘴里的这个弟弟是秦远修,这世上也只有这个人可以让自己冷如冰的女儿如斯癫狂。
“郝佳,我知道你很疼远修。不过,远修已经长大了,再不是小时候,你做为一个姐姐,却仍旧这样护着他,就不怕外人说三道四么?你对他的情份很不妥。”
秦郝佳睁大眼,不可思议的看回去。转而又兀自回神的轻笑起,她之前只是想不通,一个当妈的怎会怀疑自己孩子的感情不纯真。但细想之下又觉得是了,她很少关心自己,又怎知她当年如何死里逃生,又如何经历过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他们基乎经受了从生到死的突变,而她一个当妈妈的,却以为那是性情最理所应当的褪变。就好像她和秦远修,注定就该变成那个样子,没什么大惊小怪。这样,她怎会知道秦远修是她活着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更不会知道他这个弟弟在她心里的重要性,那些用生命感情的恩情别人亦读不懂。
白林见她笑起来,怔了一下,略见惶恐:“你笑什么?”
秦郝佳笑得极大声,像欢娱得无以伦比,直到飞出泪花来,才问她:“妈,我是您在外面抱回来的孩子么?”
白林自始惨淡的颜色就没一时好看过,不禁怔愣:“你怎么这么说?当然是我生出来的。”
秦郝佳蓦然敛住笑,两个截然不同的表情切换得太过迅速,才感觉哪种都不由心。高兴也不是真的高兴,悲伤也不是普普通通的伤。就像瑰丽的潮起又潮落之后,是死一般的宁寂。她缓缓朝她走几两步,这个刚悍许久的女人第一次当着妈妈的面淌下泪水。连白林都快记不得她哭泣起来是什么样子,竟这样震人心弦。
“妈,我真的是你亲生的么?这么多年,你哪一时关心过我?我过得好不好?又经历过什么?这样一个人生活会不会感到孤独,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有想过?哪怕一次。”蓦然自嘲的一个笑,笑弯唇角:“是啊,你怎么可能想过。你爱绍风,也爱远修,他们就已经占满了你的心,再也容不下我的一丝一毫。我若活着,过得好不好都与你无关。若死了,也只能怪我自己命短,你甚至不会为我忧心重重。我是你唯一的女儿,到头来却像与你无关紧要的一个人。现在我终于知道,你不爱我爸爸,所以也不爱他的孩子。我为什么那么袒护远修你知道为什么?你永远也不会知道,就像你从来都看不到远修心里的苦,他活得不快乐,我活得也不快乐,你知道么?”她越说越大声,心都像要跳出来了,咆哮得喉咙生疼,最后只剩下无力。跌坐到床上,那些厚重的疲惫又铺天盖地。这个时候数算这些真不是个好时候,她已然这么无力。没抬头,奄奄的说:“你出去吧,我想自己呆一会儿。”
白林捂住嘴,静静的出去。既心痛又惊恐,她真的想不起秦郝佳什么时候肯这样在她面前哭闹过,一直以为她立志要做个女强人,就该是那个样子,没想到早已满心抱怨。
想起容颜那天对她说的话,之后并没有用心想过。忽然发现,连一个外人都看到她对秦郝佳的疏忽,秦郝佳自己,又怎么可能不心生抱怨。她甚至怀疑自已是她路上随意捡来的,于一个母亲而言是天大的讽刺。
容颜觉得闵安月是陷进了悲伤,否则工作热情不会塌陷得掺不忍睹。之前还一副热火朝天,激情洋溢的样子,非把她的时间占满了才肯罢体。可是,自那场发布会成功举办之后,一下便懈怠了。连续两天都没有工作安排,没有节制的不断推后。容颜紧绷的神精一下松懈,被晾在公寓里无事可做。
刚从淘宝上下来遇到刘小,头像闪了好半晌,点开时已经急不可待。
“小颜,你跟帅哥学长要结婚了?”
容颜没说话,打了一个憨傻的笑脸过去。
刘小摆着一副骷髅脸:“你能不能好好跟我说话,傻笑是什么意思啊?”
容颜很无奈,又不是青春年少热忱早恋的年代,谈起一个男人热血都好似跟着沸腾了,非聊得热火朝天。随意敲个“嗯,是打算要结呢。”敷衍她。接着又问:“北北不是跟你说了么。”
刘小直白应:“她是说了,不过我怎么听说秦少跟魔女解除婚约了呢,一时间我很惆怅。”
容颜也很惆怅,苦口婆心:“小小,杜允对你那么好,你再惦记其他男人不像话啊。”
刘小已经按耐不住,几次要求语音聊天,都被容颜以拒接告终。最后刘小急了,直接把电话打了过来,撕心裂肺:“我是替你惦记啊,是不是这次下手太早了?”
“早么?”容颜啃着苹果漫不经心:“你离开S城那天不是还热切灌输我下手要早来着,现在下手都感觉很辜负你的厚望了。”
“可是,秦少……”刘小险些咬断舌头。
容颜恶叹口气:“小小,没完没了了是吧?”
刘小握着电话不说话,想起夏北北才跟她说的,她们当着容颜的面再说秦远修就太出而反而了。当时极力鼓惑的是她们,现在最踌躇不定的也是她们,只怕要让容颜没法做人了。人生哪有那么多的顾及,本来都已经这般不幸了。
语气软下来:“我是想说,昨天看到秦少了。”
容颜一怔:“怎会看到他?”
“他来江南了,不过不是来找我和杜允的。出门的时候看到他了,问他怎么会过来,他只说是来闲逛的。”咂咂舌:“他怎么那么不是人啊,不合适宜的带了条那么丑不堪言的围脖还能看着风度翩翩的,优雅得很没天理啊。”
容颜跟着叹;“秦远修的口味越来越重了,大夏天戴围脖已经傻得没边了,还戴条奇丑无比的?也不知哪个瞎眼货生产的围脖,能碰到秦远修这样脑残的买主,有了他这样的人,真是什么生意都有望兴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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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诺不能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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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小哇哇乱叫:“啊,容颜,这张嘴实在太缺德了,怎么能这么讽刺人呢。爱残颚疈”
容颜正在反醒,是否真是哪一句说过火了。
刘小又补上一句:“骂骂那个脑残的生产商就好了,这样说秦少不妥。”
容颜即时无话可说。
沈莫言从厨房出来招呼容颜过去吃饭,他这样服务到家,早八晚五,比上班族还要规律。一天三餐按时准备,且都是容颜喜欢吃的,宠得她没了边。
容颜往餐厅里去,边走边说:“我准备吃饭了,先挂了,以后再聊。”
刘小好似一个无孔不入的家伙,沈莫言那么遥远的一嗓,还有被她捕风捉影,抵死缠住她:“别挂,别挂,挂了我跟你绝交。沈学长在你家是不是,让他接电话啊,我有事。”
容颜没打算理会她,哼哼:“这是我电话,你想找谁就找谁么。”
刘小转眼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撕心裂肺的开始不停叫唤。她永远有这般悲壮的本事,哀声传万里连沈莫言也听到了。偏偏这又是个面面俱到的佳公子,扶着容颜的肩膀安置到座位上,顺手拿过她手里的电话,恢复平日客气的温和:“你好,我是沈莫言,你有事说?”
刘小小心脏狂跳三秒钟,虚脱了一样:“呀,学长,听到你的声音真意外啊,跟做梦似的。听说你跟小颜要结婚了,是真的吧?”
沈莫言坐到容颜对面,冲她挑起俊眉,含笑的嗓音不变:“是真的,到时候邀请你们,可一定得过去啊。”
容颜坐在这一边有一下没一下的嚼着东西,沈莫言的手艺真是好得没话说,明明是个事业型男主,家务也能做得一流。以前远在天边的时候就觉得这是个传奇人物,离得近了,已然要融入生活中的时候,更发现这是个全能得如梦似幻的男人。时不时很想气馁一回,她哪里配得上他呢?!
这话沈莫言最不爱听,甚至心生恐惧,他想要容颜承受得理所应当,同样怀有他为她做事时的那份欣然。就像他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这么面面俱到,也没有帮谁都整理家务的习惯。细数起来,他肯潜心想为一个人打理一切的,也就容颜这么一个。实则在家里,他的事情都是下人们一手包办,极少有心致动手做很多工作以外的事情。只因这个女人在他眼中是独一无二的,交由谁照顾他都不放心,才会想着亲自动手。毕竟一双手掌是有温度的,这样贴近她的生活时就会知冷知热,知她哪里不适,让她事事无忧,安然的做他掌心里的宝。
她想着配不上他的时候,他却认为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子,无论站在哪里,周身有多少人,都是闪闪发光的那个。以至于他从大学时代就迷恋她,蝴蝶早已飞过苍海的时候,他仍停在彼岸,如果不是她来到他身边了,便从没想过要动一动。
沈莫言以为,他是要等这个女人一辈子的。当年没能力得到,是他的过,人总要为自己的过错负责,他觉得无可厚非。当真是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她能来到自己的生活里,郁郁葱葱的阳光下,就静静的坐在他的对面,时不时抬眼看他一眼,各种神情都栩栩如生,让他觉出生活静好。
容颜见他电话已经打完了,却仍旧不肯动筷子,只定定的看着他,表情和眼神都十分古怪,怪得像能滴出水来。手一抖动,提醒他:“沈莫言,你没事吧?不打算吃饭了?”
沈莫言轻微钩动嘴角:“谁说我不吃了。胃口好得很呢。”动筷之前先把她爱吃的夹到碗里,嘱咐:“多吃点儿,你现在太瘦了。”
容颜痛苦的皱起眉头,苦大仇深:“这么多我怎么吃得完啊,肯定撑得晚上也吃不下了。”
沈莫言抬起头,咽下食物才说:“吃不了剩下。”
容颜本来就生了张小脸,扒饭的时候像半张脸都扎在碗里。听他这么说,抬头一脸认真的嚷嚷:“这怎么行,浪费粮食下辈子是要当乞丐的。”
沈莫言伸手过来拿掉她脸蛋上的一颗米,笑吟吟:“哪里听来的?我怎么没听说。”
“哦?”容颜拧紧眉:“你没听说过?”是了,当年有人跟她说这话的时候,她也从没听说过。不过那人说起话来永远那样半真半假的,即便是假的听起来也有板有眼跟真的无异。于是她就养成了永远信奉他的话的毛病。就像别离前的那句不爱也是,不论事世怎么变迁,她从来深信不疑。就像重型车轮在心里辗压过的痕迹。
沈莫言撑起颌看她:“我是没听说过,你打哪儿听来的?”
容颜重新扎进饭碗里,含糊不清:“记不得听谁说过了。”
沈莫言闲叩了两下桌面,动作慢悠悠的,很洒脱,飘飘说:“没事,吃剩了我吃。”
容颜蓦然抬头,想问他:“你就不嫌脏么?”一句话顿时卡在喉咙里,像一根深刺,如何也问不出了。就像很久前看过一场伤心的电影,之后将碟片收起来,想着,实在太悲伤了,等哪一时心里能力承受强了,再看一遍。早不知过了多少年,许多旧事都已忘怀,包括那张碟片承载的伤心和感动,都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