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戒-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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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是管不住腿,认定了自己是那多出的一个,长至五年根深蒂固下的观念,一朝被真相打破,居然令她如此惶恐。
刚刚喝了一杯酒,贺振霆便走了过来,秦瑶不在身边,单看他时,比刚刚来得顺眼。
“傅小姐好酒量。”他重新递来一杯酒,两人客气碰杯,傅寒阳仰面喝时,他一双眼睛逡巡过她脸部的每一个细节,直至尖削的下颔,再然后,顺延至诱惑的锁骨——这是个美人。
傅寒阳喝了小半杯,脸上已经微微有些发烫,她拿手背一掩,鼓着腮帮子吐出两口气,印在对方眼中,是成熟中的一股可爱。
“欢迎贺先生来傅氏,以后还劳你多多照拂。”她巧笑倩兮,一手举着酒杯轻轻靠着脸,一手托着另一只手,慵懒地斜倚上长桌,“唔,贺先生对我们新材料的研发有何看法?”
贺振霆已然看到边城匆匆而来,有意无意间往傅寒阳身前多走了一步,笑容粲然,“当然是赞成。”
边城远远能听到两人的对话,傅寒阳的一两句台面话说得不错,这五年的磨砺居然让她变得如此圆滑,若是放在五年前,她绝对是一个能将杯中酒全数泼向对方的娇小姐。
他徐徐走去,接了她手中的酒杯,垂眼望着那一双盈盈水目,脸侧微微漾起粉色,心中不免浮起一丝爱怜。
贺振霆很是识趣地先走一步,傅寒阳远远望见他去另一头邀请秦瑶跳舞,周围一切只能沦为背景,极大地烘托出这对金童玉女。
边城想去揽傅寒阳的腰,被她身子一扭避开了,满脸嫌恶的神色,似是腻烦了他。他却不理会,一意孤行,手搁在她的髋骨之上,指腹轻缓地揉捏她的腰。
“觉不觉得贺振霆很像一个人?”
傅寒阳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他作乱的那几根手指上,直到他温热的呼吸喷在脸上,长睫一眨,方才寻回几分清醒,“像贺书栋?”
他低头朝她笑,极浅极浅地勾起唇角,“是。”
“可我看过网上的资料,贺振霆确实有个弟弟,不过叫做贺振钧。”傅寒阳回忆着。
边城将头一点,眼神出奇之深,只淡淡说了句,“好的,我知道了。”
下午回去时,边城因为要送郁佳人,先让傅寒阳上了一辆出租车,他一手支着车顶,将一个白色礼盒递给车内的女人。
“自己回去能行吗?”他有些担忧地望她。
礼盒直接扔上座位不算,傅寒阳还往旁边坐了坐,侧头望向窗外,根本不看他。
边城便有点讪讪的,将车门关上前,小声呢哝,“我晚上早点去。”
出租车前脚刚走,边城转身便看见了郁佳人,她一步一步缓缓走来,脸色算不上好。
边城走去她身边,两人相对而站,“呆这儿等我,我去开车。”
郁佳人却将他拦住了,抬头看向他的眼睛,似笑非笑的样子,“我自己走,不用你送。”
边城淡淡看向她,语气尤为漠然,“你确定?”
“当然。”
说完,便是转身而去,走了一二十步之后,方才再次转身,身后的男人早就背道而驰,很快拐过一个转角,再看不见了。
明明知道他不是一个懂得耐心挽留的男人,却依旧鼻子酸胀,直到身边驶过一辆车子,降了车窗,漆方国的脸渐渐出现。
他先是让司机开得更慢一些,继而一手撑着窗沿,摘下墨镜冲她嬉笑,“佳人,这下子总称心如意了吧,我帮了你一回,是不是也该有点表示,@。电子书@比如再给个机会让我追你什么的?”
“帮我?”郁佳人几乎嗤笑出来,一路走得很急,视线寥寥向旁一扫,“漆方国,你说得也未免太冠冕堂皇了,你以为我真不知道你心里在打什么主意?”
漆方国哈哈直笑,完全不将她的傲慢放入眼内,长臂一伸,捞上她的胳膊,“过来上车,我送你回去。”
郁佳人顿时停了脚步,一把甩开他的牵制,冲他大吼:“你滚!”又迅速掉头跑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还是存稿……OT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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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起寒阳 第三十五章
那一晚回去时,唯有桢桢一个人坐在餐桌边吃饭,雪莉在厨房里收拾东西,听到声音便走出来,冲边城弯了弯腰。
“先生,你来了。”
边城让她去忙,自己端了椅子坐桢桢身边,小丫头的头发早就散了,柔软地贴在头上。他宠溺地摸摸孩子的脑袋,将吃进嘴里的几根头发抽了出来,这才轻声问她,“桢桢怎么不喊爸爸?”
桢桢端着饭碗整个上半身都趴向桌面,将头往旁边一扭,才不要看爸爸,撅着嘴嘟嘟囔囔道:“你们都出去玩,就扔下桢桢一个人在家。”
小丫头觉得自己自尊心受伤,闹着别扭不肯理爸爸,腰上却被一挠,即刻直了身子,哈哈哈地笑出来。
边城扶着女儿,手却不放过她,蜷着手指在她的印花小背心上挠啊挠,桢桢哪里坐得稳,小雪球似的滚进他怀里,脸蹭着爸爸前胸,一遍遍地求饶,“爸爸,痒痒,爸爸,痒痒……桢桢乖……”
边城这才将小丫头松开,端过饭碗,拿小银勺一口口地喂她,故意挑了蔬菜搁碗里,桢桢不爱吃,可一看到边城弯起的长指,又立刻心有余悸,正好乖乖地张口吞下去。
小丫头翘起两腿,一手拿住一个,自己和自己玩得起劲,边城方才有空问她,“妈妈呢,上哪儿去了?”按时间来看,应该回来了。
桢桢立刻撅起两瓣小粉唇,弯弯的两道眉蹙得死死,“妈妈啊,妈妈她在睡觉。”她哼哼两声,猫儿似的叫唤,“谁叫妈妈不带桢桢去玩,累死妈妈。”
边城不免有些担心,即刻将女儿放在椅子上,让她自己好好吃饭,起身时,刮了刮桢桢的小鼻子,眼神微微一敛,“桢桢不许这么淘气。”
桢桢将头埋了下去,只拿眼尾的余光小心翼翼地望向边城。待爸爸的脚步声响起,她这才将下巴磕上了桌子,将碗里的蔬菜一一挑了出来。
傅寒阳一回来就觉得身上不舒服,早早躺了下去。边城推门而入时,小小的咔哒一声,睡得极浅的她因此惊醒过来,卷着被子在床上翻了个身。
很快的,半边塌陷下去,过于柔软的床榻支承下另一具身体,傅寒阳无法控制地往后落,最终被弓着身子的边城接近了怀里。
他伸出条手臂插入她颈下,双腿钻入被褥,紧紧夹上她的腿,怎料怀里的女人不安地动了动,胳膊肘往后一击,声音不耐烦到极点。
“下去。”他还穿着早上的衣服,她心里嫌脏,只是困得厉害,只说得出这两个字。
边城恍似没听到,脸贴上她的肩窝,深浅不一地吻下去,却在触到那方肌肤时,动作一滞。手背覆在她的额前,有些担忧地说:“你有点发烧了。”
傅寒阳嫌他在耳边太过聒噪,然而温热的呼吸喷在敏感的肩胛上,又惹得心底微微的痒,无可奈何地低喃,“不关你事。”
边城在这个词上反复思量,不知为何,总觉得涩涩地添堵。因而惩罚般将她整个翻过来,紧紧抱着,和她面对面,鼻尖碰着鼻尖。
“还在生气?”去找郁佳人不过是一时的决定,怎料她气性如此之大。
傅寒阳这才微微睁了眼睛,床头立灯散发浅黄色的暖光,她尚且觉得刺目,眨了两眨,直到边城用手给她挡着。
“我有什么资格生气?”她说得低声,居然透着股孩子气。
边城呵地笑了,只微微撅唇,便触上她的,玩儿似的来回摩挲,声音被她吃进口中,直坠入心里。
“你没资格,谁有?”挡在她额头的手,轻轻拨着那一处的长发,“你以为,我是来这儿逗你玩的?”
傅寒阳蓦地睁大了眼睛,自他手指的缝隙中望向他俊然的一张脸,灯光在他脸上落下阴影,长而密的睫毛覆盖住一片表情,唯能看见上挑的嘴角,一抹窃窃偷笑。
下一秒,他将笑意印上她的唇,吃进她所有的挣扎,缱绻交融中不停旋转掉落……直至欲念的最谷底。
边城的忍耐力出奇之好,在她浑身颤抖着解开衬衣第一颗纽扣时,及时刹车停止,将她的手包进了自己的掌中。
“乖,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要还发烧,我们就去医院。”他仍兀自喘息,长长吸吐,压抑住**,“以后再不让你去海边了,虽然真的很想看看你穿比基尼的样子。”
傅寒阳小声笑起来,心里骂他不正经,舌头却沉重地发不出清晰的字眼。脸搁在他坚实的前胸,听着肌骨之下心脏的跳动,像是母亲怀中的孩子般安静下去。
脑中始终有一个又一个的画面,边城娶她时说出“I do”的无谓神情,婚后无爱彼此疏远的境况,以及不久之后,她在机场偶遇边城和郁佳人的时候。
心碎的声音,那般清晰,痛到撕心裂肺,比桢桢诞生时更甚。
她扭了扭身子,喉咙里发出兽类濒死前的呻吟,下一刻,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卷入温暖又温暖的海洋。
傅寒阳不断蜷缩起身子,边城只能揽紧她,腿绕过她的膝盖,身体方能严丝合缝,又害怕压到他,有意提起大腿内侧,这样的姿势并不舒服。
就在以为她已然熟睡的时候,她贴在他前胸的唇微微开阖,“……傅氏不能有事。”
他连忙答应,“我向你保证。”
“她为什么那么讨厌我,我不是垃圾。”她喃喃说着,轻轻叹着气,“她卖了傅氏,她讨厌我……都讨厌我。”
边城眼内眸光一动,心脏微微绞着,越往下想便痛得越厉害。手臂,已不能再将她抱得更紧,唇瓣贴上她柔软的耳垂,厮磨般地轻咬。
“不,我喜欢你……”他一顿,随即改口,“我……我爱你,寒阳。”
女人的鼻息却有些重,早就沉沉睡了过去。
*
傅寒阳一病便缠绵了一整周的时间,躺在床上,无所事事中仅能看到窗外的日升日落。
阳光射入,透过玻璃窗,自前至后来往折返。她便沿着这足迹来回逡巡,除了耳边偶尔响起的小小脚步声,大多数时候是这样一个人寂静地等待天黑。
夕阳西下,光线羸弱地撒在脸上,却在窗帘声响起时,被顷刻间尽数阻挡。有沉稳的脚步声走近,很快坐到她的身边,她长长叹出一口气,微微睁开眼,默契地抬头,让他将手捧上后脑,继而搁到腿上。
傅寒阳侧着脸贴近他的怀中,有一股暖暖的阳光的气息,嘴角浅浅的勾起,伸了个懒腰。
边城轻轻拂过她光洁的脸,声音很轻,“看起来好多了,看来明天不用挂水了。”
傅寒阳将眼睛一睁,冲着他眯眼笑,“再也不挂水了,明天就去公司上班了。”
边城倒将眉头一蹙,并不放心地询问,“不再休息几天?你精神并不好。”
她忙不迭地摇头,却在仰面望见他深邃的眼睛时,捕捉到一丝退避的神色,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惊几秒。
第二天一早,傅寒阳方才彻底懂得他昨晚的那个眼神。被完美粉饰的太平终在现实前打破,不过几日未问世事,居然会翻天覆地到让她触目心惊的地步。
漆方国及其团队所做的一纸评估几乎扼住了傅氏的七寸,军方的撤资来得尤为突然,受此波及,傅氏上下人心不稳,研究一度停滞。而随着各类舆论的产生,对傅氏的质疑从未间断,企业信用评级下落之后,又遭遇股价的一路下跌。
边城正面临着上任以来最为严峻的挑战,而他居然还能早早赶回去,伪装作一切稀松平常的模样。
而当傅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