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场上的肖邦-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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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我都等！很值得，不是吗？”
约翰听着布斯逐渐暗淡下去的声音，慢慢的点头开口：“好的，完了我给你电话。”
第六章 一生的忠诚
老地方是一个酒吧。一个存在了数十年的酒吧。
当布斯看到约翰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半了。这个时间对于年轻人来说什么都不是，可对于两个近乎五十岁的老人来说，却已经晚到不可想象了。
点上一杯酒，约翰重重的喝上一口，满是舒心的叹气。
“那小子走了？明天还会训练吗？”布斯等约瀚喝完第一口酒，就忍不住的开口询问。
约翰瞪他一眼：“我怎么知道他明天会不会来，不过我想应该会的吧。”
“会就好，会就好。”布斯喝着酒明显有些激动和胆怯。
两人一口一口的喝着酒，明显跟酒吧里的年轻人有些不同，对上视线的时候，忽然笑笑。
“谁能想到，几十年前势不两立的两个人，几十年后会坐在一起喝酒？”布斯将酒一口气喝完：“今年是1996年，我四十九岁，你四十八岁。”
“1967年，我十九岁。你二十岁，我们在张伯伦的总决赛上大打出手。立时成为对方一生的死敌，到现在我都不能原谅你让我错过那场总决赛。”约瀚瞪着布斯。
“彼此彼此吧。”布斯的眼中也满是不善：“往后是J博士和魔西马龙。1982到1983的赛季我们终于赢来了又一座总冠军。这次我们没有大打出手，却也依旧不死不休的敌人！”
“是啊。”约瀚轻笑：“疯子球迷布斯，铁迷约瀚，那是谁都无法化解的敌人，这是所有看费城76人比赛的球迷都知道的话题。”
“可是再往后，我们就算是敌人，都不得不互相依靠了。因为我们再没有一起的同伴。三十多岁的人了，一事无成，就喜欢跟在球队后面呐喊，谁又会跟我们在一起呢？”约瀚嘲笑着自己：“甚至除了你这个敌人，我竟开始找不到说话的人。”
“多少好笑的事情，不是吗？”布斯笑着举杯，两人撞个杯一起大笑。
了解你的永远是你一生的敌人。
“在83年后，你离开了费城，我一个人都不敢再去看球了。巴克利让我激动了很久，却依旧无法带来总冠军，近几年的话，我是越看越伤心。后面甚至不去看了。”约瀚叹息：“看看这群年轻人，他们为自己的偶像欢呼，却不曾记得历史。也许只有我们这样除了历史一无所有的人，才会怀念。”
布斯看着约瀚，没有开口，而是静静的喝完酒。
“我已经买好了季票，我会去看球的。我已经错过了十几年，哪怕我们的球队还不能胜利。那并不妨碍我们的欢呼，不是吗？”布斯看着约翰笑笑起身：“好了，赶紧回去吧，你家玛丽要等急了。”
“今天不回了。”约翰笑着跟布斯说着。
“怎么了？”
“我记得，如果开始加练了，那不只是晚上迟回，需要做的还有早上早起呢。”约翰一脸苦意的笑着：“我可不想四点被人打电话叫醒，然后在大清晨开一小时的车，去面对一个已经等待了一小时的球员，这样的事情会让我心很不安。”
布斯怔怔，而后轻笑：“约翰，能有你这样一个敌人，我很幸运。”
“我也是！”
“可我不会输给你的。因为我儿子现在也是费城76人的球迷。他会接过我的旗帜，为76人再次呼喊！疯子布斯的声音永远不会在费城76人的球场落下！”布斯的头高高仰起。
“那记得告诉你儿子，他有个与生俱来的敌人！当他在费城76人的球场呼喊的时候，他的敌人首先是一个女孩。然后才是别人！那是我的女孩！”约翰的语调中也没有一丝退让！
两人再没说话，而是各自结过帐恨恨的转身离开。
有些情绪，是贯穿一身都无法摆脱的。
约翰并没想错，在四点的时候，他就被敲门声惊醒。门外的大个子披了一身T衅，站在门前笑着朝他点头：“约翰，又得麻烦你。”
“没关系，我很乐意。”约翰笑着穿好衣服，将门打开。感觉是心情无比之好。
今天是十月七号，新赛季开始的日子，约翰相信，这是一个真正新的开始！
只是约翰并没有去看球。因为他需要休息，他已经不再年轻，根本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接下来的四场比赛，他一场都没去看。
十七天，四场比赛。费城76人迎来了一个崭新的赛季和近些年来最好的开局。两胜两败！
只是对于肖邦来说，这些比赛就是他坐在板凳上的时间。
而对于约翰来说。这十七天，他已经瘦了整整一圈。你不能要求一个近五十岁的人跟年轻人一样体力充沛，在每天晚上12。00休息，早上四点起床的日子里。约翰是坚持着，身体却开始虚弱。
没人注意到，甚至连肖邦都没有注意。拉里布朗更是不应该知道这件事情。
可是拉里布朗真的知道了。
在第十八天的早晨。老约翰依旧被敲门声惊醒，他起床开门，然后有些惊讶的看见，门前不只是原本一直训练的肖邦，还有着球队的主教练拉里布朗，跟在费城已经被称为救星的阿伦。
老约翰笑着朝几人点头，而后让开身体。
只是这三人没动。而是静静的看着他。
“怎么了？”约翰看着自己的身体，衣服没有穿错啊。
“约翰，我是拉里布朗，费城76人的主教练。”拉里布朗认真的介绍着自己，朝约翰伸出右手：“正式认识一下，我也为我的球员，对你带来的不便道歉。”
约翰怔怔，苦笑着伸出右手跟拉里布朗握下。
“约翰，我准备再请一名门卫，你的工资不会减少，但你休息的时间可以多一些。你们可以轮班。不需要每天都这样坚持的。”拉里布朗看着约翰直接开口。
“教练，不需要的，我可以坚持……“
“这是命令！”拉里布朗看着明显有些不高兴的约翰给他解释：“约翰，我知道你可以坚持，也很高兴这样做，可做为76人的主教练，我不能让一个76人30年的球迷这样不顾自己的身体为76人做事，不是吗？”
约翰有些震惊的看着拉里布朗，而肖邦和阿伦却震惊的看着约翰。
30年的球迷！
那是一生的球迷啊！
“昨天我偶尔看下了下职工的简历新闻，也才发现了约翰你在三十年前就是铁迷。”拉里布朗看着约翰认真的说着：“如果说费城76人最大的财富，那一定是你们这些一生都在爱它的球迷。所以约翰，照顾好你的身体。这比开门更加重要！”
约翰终于点头。
而阿伦心中，第一次升起忠诚这个词的概念！
第七章 让人抓狂的比赛
“黄蜂的球员明白我们已经说完。那么现在接下来，我们要公布的是费城76人的首发名单……”
“哦……中锋，阿伦艾弗森，大前锋，阿伦艾弗森，小前锋，阿伦艾弗森，得分后卫，阿伦艾弗森，控球后卫，阿伦艾弗森。”这人的声音就直接在狂笑：“哈哈哈哈……为什么费城76人球队的所有人员名字一样呢？”
“这真是件奇怪的事情，不过不必在意，因为在费城，我们能看见的本就只有阿伦艾弗森！”播音室里的狂笑声在黄蜂的球馆里回荡：“我甚至都想好一会怎么解说比赛了，阿伦艾弗森接球！阿伦艾弗森突破！阿伦艾弗森得分！阿伦艾弗森犯规！阿伦艾弗森失误！难道不是吗？”
场中黄蜂的球迷轰然大笑。
费城76人球队所有人的脸上，都是铁青一片。
这个评论员毫无疑问会在之后会被解雇，可在这之前。费城76人怕要是在这人的解说下比赛了……
这是费城76人的第三十四场比赛，以前的战绩是13声20负，而过程的经过跟这人说的一模一样。阿伦艾弗森接球！阿伦艾弗森突破！阿伦艾弗森得分！阿伦艾弗森犯规！阿伦艾弗森失误！
拉里布朗从青变成黑……
他直接就在场边将所有的球员招到了一起开始怒吼：“听听听听！阿伦艾弗森接球！阿伦艾弗森突破！阿伦艾弗森得分！阿伦艾弗森犯规！阿伦艾弗森失误！别的人都在哪里？”
没有人敢接话！
“今天这场比赛，阿伦艾弗森会在开场的第一时间被换下，如果你们还是个男人，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尊严，那么就给我看看，给所有的观众看看！看看你们不是软蛋，看看你们不是连名字都不会让别人提的废物！”拉里布朗的脸色疯狂而又认真。
“若不能从这里呆走一场胜利！那么你们等待就是在板凳上一辈子无名无姓吧！”拉里布朗狠狠的说完，看着球员们走上球场，眼神移动到解说室上面。
“瞧瞧瞧瞧。拉里布朗教练在瞪我呢。他什么时候出现的呢？我不知道，哈哈，你们知道吗？”评论远的声音讥笑毫不掩饰，黄蜂的观众又一次的大笑。
“费城76人，有过这样一个教练吗？没有吧，费城只有阿伦，只有答案！只有阿伦艾弗森。别的什么都没有的。阿伦持球进攻，然后阿伦成功或者失败，费城有别人吗？没有，费城有教练吗？没有！”评论员的评论是明显的开始打击！
简直没人知道，他怎么坐上的评论席。
黄蜂的球迷开始激动的为评论员欢呼，而费城的球员已经开始全部捏紧了双手。
“好吧，黄蜂的球迷们，开球了，然后我们等待着黄蜂的胜利以及费城那位阿伦癌弗森的失败吧。”
跳球开始！
然后在第一时间，费城就提出了暂停……
“看看，看看看看，费城出什么事情了么？”评论员的声音几乎在第一时间响起。他的语气里满是惊讶跟不解：“费城76人在开场的第十秒暂停！创造了NBA换人的最快时间，同样。他们将阿伦艾弗森换下了，换上的是个什么？我不知道，但我不告诉你们。因为已经无所谓了。没有阿伦艾弗森，费城还有什么呢？”
“科里曼？可怜的科里曼，会被我们的迪瓦茨打的连只狗都不如。可怜的身体能顶得住比赛么？斯塔克豪斯？好吧，我承认他是个不错的球员，可是他为什么不换球队呢？还有谁呢？没了吧？哦哦哦，我忘了，还有我们伟大的拉里布朗教练，我老是忘记有他的。”评论员的声音毫不掩饰的嘲笑着在场边开始的走动指挥的拉里布朗。
“七号战术！”拉里布朗站在场边走动着开始指挥：“科里曼！往左边一点，出手准一点……”
“费城76人队的主教练，拉里布朗，也许大家没听说过他吧？不重要，因为大家肯定听说过，典型的拉里布朗式胜利，和不典型的拉里布朗式失败。这是个很好的笑话。而实际上，在费城76人的半个赛季，我们这位拉里布朗教练，所处于的境地都是不典型的拉里布朗式失败。知道为什么吗？”评论员看着球场开始解说：“看，这就是典型的拉里布朗式胜利的办法！”
费城76人队，五个连名字都没被提起的球员，整整三个回合。3分钟时间，将进攻时间拖出了24秒。
“令人窒息的防守，才是拉里布朗的风格。对于拉里布朗来说，阿伦艾弗森是球队的毒药，只要阿伦在场，他擅长的防守就不可能进行。因为阿伦艾弗森根本不会防守，哈哈……看来费城76人要开始做个选择了，是要将阿伦留下，还是要将拉里布朗留下呢？”评论员的评论明显的不专业。
可惜已经没有一个人会在意了。
本就是为了欢乐，对于黄蜂的球迷来说，欣赏对敌人的咒骂以及打击，在一起是种更享受的享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