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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羽化九州-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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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过要帮你们什么。。。。。。”相思月淡淡地笑着,“我只是想出来走一走,想一些事情,顺便告诉你救默羽那丫头的方法。”

羽化暗暗一咧嘴,咕哝起来,“那也不用到这个地方来啊,这么阴森的地方哩。”

“这个苦溪,一般人不敢来的,因为这里有怨灵。”

“怨灵?”

“很久以前有一个魅灵,他很有才华,可是新婚之夜他向妻子说出了自己的身份,然后他就被驱逐了出来,再然后被一个秘道家追杀。他死在了这里,从那之后,这里怨气深重,动物灭绝,便成就了‘苦溪’之名。”

婉婉道来,语调平和,羽化却是听得眉头大皱,“我真是不明白为什么人们就不能容忍魅灵呢?那不也是生命么?”

相思月萧索地笑了,“任何一个魅灵都是有强大力量的,这种力量不是人类可以接受的,哼,可是魅之一族,真正伤害过谁呢?”

羽化搔了搔头,心里仍是奇怪,问道:“那你们魅为什么还要成为魅灵呢?”

相思月沉默下去,又开始凝视漂浮了淡淡黑气的水面,嘴角边忽的挑起了笑。羽化眨了眨眼睛,盯了那图画般美丽的脸,觉得自己好像问错了问题。

“魅之一族,本源是天地之间的飘渺精神意识,无父无母,也没有种族的概念,就算是浮萍吧。四百年前,我从虚无之中睁开了眼睛,那一次睁眼,我看到了星光,很美丽,我庆幸自己有个具体的意识,可是也很不幸,我产生了要了解世界的意识。于是我开始凝聚自己的身体。”魅灵缓缓诉说着往事,眸子里漾起了雾,让人想更加了解,却又让人更加的迷惑。她伸出手去,“上来,听我说点话吧,我很久没和人说故事了。”

羽化呆呆地伸手握着,那只手柔软滑腻,可是很冷。

相思月笑了一笑,用力拉他坐到身旁,换了个姿势,左手架在他的肩头,“羽化呀,你其实有一种很奇怪的魅力,对于别人来说,你总像是一个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倾诉者。”

“哎?这是在夸我么?”

“自然是了。”相思月笑道:“你知道么?一只魅,一生只能凝聚一次身体,凝聚的过程又是那么的痛。魅,是自由和禁锢的矛盾体,为了能融入世界,要忍受强烈的痛楚,而在世界上,魅又始终是个异类。”

“我在深山之中最静谧的地方凝出了身体,没有经历过童年和少年,但我一开始就是最完美的,破茧而出的那一刻,我是最鲜艳的晨露、最灿烂的烟花。我是那么急切地进入了人世,以为这个人世和我的身体一样完美,可是。。。。。。我失望了。”

“原来有那么多人长得那么普通平凡,甚至很是丑陋。我看到男人高高在上,肆意享受着女人,我看到位高权重的人肆意享受别人的供奉,我看到劳碌一天只为果腹的百姓。。。。。。那么多的污泥、白骨啊。我回到了深山之中,黄鹂白鹿青山碧水,可是我发现自己迷路了,我找不到最初的宁静,那时候,我知道了这种感觉叫做‘孤独’。”

“我又踏足了尘世,人们惊羡我的美丽,可他们把我当做一幅画,没人知道我正在忧愁。很幸运的,我到了云中,我碰到了知秋和明夏。那时的他们风华正茂,我看到知秋画了明夏,转手卖出了五个银铢,然后明夏用那五个银铢去酒馆里买了酒,他们喝得大醉,就那么躺在街上。很有趣吧,我站到他们身边,看见他们正在傻笑。”

“那时我就想着,他们比我幸福,因为他们不孤独,而我,就想和他们一起幸福,不要孤独下去。过了好一会他们才醒了一点,他们和别的男人一样,惊艳于我的美丽,可是他们的目光都是那么的纯洁,没有杂质。他们问起我的事情,我随便指了旁边不远处的‘怡红院’,说我是青楼琴师。青楼的琴师,其实比出卖身体的娼妓更低微,可他们大笑着说要去找我,我很怀疑他们的话,可他们真的来了。”

话到此处,魅灵女子低叹了一声。暗夜清辉,重峦叠嶂,那一份心思纠结难明,犹如妙手执笔落到白纸之上,却不知从何下笔。

水过留痕,风过留声,这短短的停顿时间,羽化仿佛觉得自己在心里留下了女子最迷幻动人的影像,同时也感受了那女子心湖深处潜藏着的汹涌波动。

好半天他才轻声试探着,“两个都喜欢也是麻烦事了。。。。。。可总得选一个吧?”

“可我选不出来。。。。。。”相思月勉强笑着,“所以这次我出来走一走,不知能不能想个通透。认识他们真好,有他们在,我不会孤独。”语音一顿,又拍了羽化的肩头,“若是你有喜欢的人,可千万别一下子喜欢好几个。”

“。。。。。。”羽化被她吓了一跳,涨红了脸去,“没呢没呢。”

“好啦,话说完了,也到了干正经事的时候了。”相思月坐正了身体,悠然言道:“他来了!”

第92章 刺客又现

四周的风景在暗夜中隐藏,淡淡的雾气从水面飘进树林,那诡异的黑色在空气中一点一点荡来荡去,在呜咽的风声之中张开了压迫人心的禁锢之锁。

羽化在魅灵女子的故事里沉浮着,想到头疼仍是想不通为什么一个凝聚了实体的魅就是不能融入这个世间,是因为未知而恐惧么?他呆然望了苦溪的水面,静静锁住眉头,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在思考一件事,完全忽略了水面发生的变化,直到相思月叫醒了他。

“谁来了?”羽化环视前后左右,除了像魔怪一样张牙舞爪的怪树枝就是缓缓流动而声音并不好听的流水,没有其他生命的存在,然而,常年在故乡山里修习得来的灵敏直觉还是让他闻到了一丝不安的气息。

“真的闹鬼了?”

相思月为之失笑,朝溪水微微一努嘴,“仔细看吧。”

溪水上浮泛的黑气正在慢慢收拢,一丝一缕从四面八方游动集结在他们的面前。溪水中忽的漾开一个漩涡,初时还小,水声不闻,渐渐扩展开去,隐约传出了闷哑之声,片刻之后竟是形成了一个阔达丈许的大坑,隆隆之声渐起,如同水底藏了闷雷。所有的黑气被漩涡吸收,聚成墨染也似的黑云,明月光淡,这黑云却仍是赫赫分明。

羽化看得心底凉气顿起,直冲了体内血脉,寒冷萧杀瞬间弥散在体内,仿佛能冻结了血液,他猛地站起身来,失声叫道:“有鬼啊!”

相思月淡然笑着,玉臂抬起轻轻招手,一个长条包袱从帐篷内激射而出,半空之中自行散了扣结,露出一张大瑟。只见她盘膝端坐,那瑟在她膝头轻轻落下,她看着那黑云成形,纤指静静按在瑟弦上,挑了一个清音。

只这一个清音,却如流水舒缓流过了心田,平止了羽化焦躁的神经,羽化瞬时冷静了许多。他低声问道:“那是什么鬼东西?”

“就是我刚才所说的怨灵!”

黑云扭曲起来,两点红星倏忽间闪烁在内,扩展出两条形似手臂的东西,奇怪的却是半截身体一般,下部仍是虚虚荡荡。它飞近了相思月,离着女子尺许距离,晃动着古怪的躯体,似在端详女子的容貌,那两点红星明明灭灭如眨眼睛。

一个飘然似仙子的女子,一个怪异如妖魔的黑形,便这么对视了一盏茶的辰光,感觉怪异之极。羽化忐忑着心儿,不知该不该转身跑掉,反正他知道这个魅灵女子手段通天,也不怕被那黑形欺负,倒是自己从来没有和鬼打架的经历,估计动起手来吃亏的只是自己。

他悄悄退了一小步,见他们还在对峙,便又退了一小步,那两个生物似乎没有注意他的举动,他就再不犹豫,极小心地滑下大石,落到地上。脚一落地,眼前红光闪动,那黑形竟是到了他的跟前。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刚刚平复的心绪再次激起波澜,冷汗霎时出了一身,张大了嘴巴偏叫不出声来。

黑形似乎被他激怒了,猛然间身形胀大,扩展成丈许黑幕,铺天盖地一般包围过来。

羽化猛咬牙关,再不迟疑,丹田处涌出力量,自喉间迸发,“救命啊~~~”

声音凄厉,穿破夜空,陡然间哗然声响成片,四周树木枝叶摇曳,仿佛在应和着他的无耻行为,连那黑形也忍不住顿了一顿。

瑟音忽的发出一声清鸣,嗡嗡震动了空气。那黑形仿佛被风吹起,飘开至丈外,不住晃动雾一般的身体,好像在悲愤着什么,那两点红星光芒更盛。

“到我身边来,这个怨灵只攻击人类。”

羽化丝毫没有为自己的表现反省,欢天喜地地爬上大石,蹲在相思月的背后探头窥视。

相思月抬头看着半空张扬的黑形,微微叹了一声,眸子闪出了同情的光,幽然说道:“多少年了,还是不肯放下对人类的仇恨么?前辈才华非浅,还不知道人类经常在外相上评断品行?遇到那个女人不是错,只是前辈自己没有选对罢了。”

黑形剧烈地扭动了身体,几个眨眼的时间左右已是来回数十遭,半空里但见得黑气浓重连绵成片,两点红星亮了又亮,拖曳起红色的轨迹。羽化看得头皮发炸,心下更慌。

“前辈须知道我们魅族是自然孕化,精神寂灭便该回到天上,可前辈缘何要成为怨灵,致使此地生机灭绝呢?”相思月清风般轻灵的话声里带出了落寞,“相思月可否为前辈洗去污秽,抛却过往?

黑形陡然停顿,久久不见动静,相思月也不催促,耐性地等待着它的答复。

羽化小声嘀咕起来,“我说,它要当怨灵与我们何关啊?这鬼地方又冷又阴森的,咱们是不是先离开啊?别管人家的闲事啦。”

相思月缓缓摇头,“这前辈的事情我知道已久,只是以前并没有能帮它的能力,如今我有此能力,怎么能看着它继续沉沦下去?何况,若是将它挽救回来,默羽的生机也可重回。”

“它和默羽有什么关系。。。。。。”

羽化的牢骚还没说完,那黑形骤然而动,缩成一团黑雾,猛地朝相思月撞了过去。

“前辈被封印在这里,真的甘愿就此堕落?”魅灵女子再度轻叹,双手按在大瑟上,挑动了清音,阻了它的进攻。

在一次受阻之后,黑雾倒飞几尺,又再次冲击过来。

大瑟“铮”地决然而响,五十条丝弦霍然飞起,如烟花般盛开在身前空中,形成一道光幕,继而一根根丝弦朝四方伸展,刺入暗夜虚空。羽化看得真切,那五十条丝弦展开成椭圆之形,将黑雾团团围起。黑雾又起变化,突然散开成丝丝缕缕的烟,四外流溢,试图穿过丝弦的间隙遁去。却见丝弦在空中波浪般荡漾,漾开了白色的光芒,远远看去竟和蚕茧相似,那些黑烟触及光芒发出了“嗤嗤”的响声,正和蚕食桑叶一般。

“前辈似乎忘了凝聚身体的魅灵是寰化星系的秘道家,寰化星系秘道家修习的是感应之力,相思月虽不才,若要知道前辈的心思却也不难。”

羽化听得眉飞色舞,掏了手绢出来给相思月擦了额头汗水,殷勤讨好道:“是啊是啊,姐姐辛苦了。”

“你这小鬼现实得紧,才知道给我擦汗。”相思月低声啐他一口。

光茧挂在空中,皎洁之光内黑烟分明,不断地往复冲击,可这光茧动也不动,便似铜墙铁壁牢牢困住黑烟。片刻之后黑烟再度收缩成黑雾团,两点红星越发明亮,这黑雾不干不忿地在茧中乱闯,像是没头的苍蝇,显然焦急得很了。

“一己之私,绝此地生机,实是不该的,前辈若不反省,那痛苦便要随前辈一世。”

相思月朗声说完,双手抹过丝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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