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化九州-第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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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为什么自己不去?以你襄武者的身份,要取那件东西不是难事。”
“因为我们不想暴露出来,我们还有更多的工作。”
“你倒是真的很坦白啊。。。。。。不怕我告到官府?”
“会有人信你么?别忘了你是一个魔王。”月夜忽的笑了一笑,“说到这个,你到底叫什么名字?现在还不肯说?”
“说是能说啦,可你得保证不许到处乱说。”
“贫嘴!”
“我叫羽化。。。。。。”
果然,羽化听到了这女子轻轻的笑声,“羽化不就是死的意思么?”
“是成仙的意思。。。。。。”
一串梆子响,整个武韬公的府邸忽然光华大作,有人高喊着“抓刺客”,顿时掀起了一片沸腾。一队对甲士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满世界的奔走。紧接着,一阵呼喝声闯上了天空,几处马厩、客房被点燃了,转眼变成冲天大火,红彤彤映照着一方苍穹。
赢天和披衣走到院子里,沉着脸看那火光,心想着到底有谁这么大胆子敢闯他的府邸。
一个甲士慌乱地跑过来,单膝跪下,“公爷,发现一个刺客,弟兄们伤损了数十人,那刺客刚刚逃出了府去。”
赢天和一脚踹翻他,“都是废物,养你们何用?可曾看清那刺客的样貌?”
甲士颤颤地跪好,头也不敢抬,“那人动作太快,看不清容貌,只看出是一个年轻人。”
赢天和更怒,“都是宠坏了你们了,平日里仗着我的威风,现在知道吃亏了么?还不赶快守住城门?想等那人跑出九原去?滚!”
甲士如逢大赦,一溜烟跑了,他跑得倒快,差点撞了从院门走来的一人。
“慌什么!”那人大骂,“混蛋!”
甲士不敢回嘴,跑得更快了。
“芮儿,可是看出什么眉目了?没有人敢孤身来行刺的。”赢天和坐到了石桌边,冷静下来,支着额头慢慢整理思绪。
“的确不是来行刺的,那人是从百锦楼里逃出去的,显然是有备而来,百锦楼里其他物件都不少,唯独少了那一套宝贝!”赢芮皱着眉头,清秀的脸上布满一层杀气。
“哼哼,原来是出了内奸。”
“孩儿也这么想!”
父子二人一时沉吟不语,隐隐想到了一人,而这个人忽然出现在院门口。
“公爷若是怀疑鹤鸣,可现在就将鹤鸣斩杀!”
赢天和愕然抬头,就见中年文士慢慢踱进院中,依旧是和善地笑着。这个笑容真是怪异啊,赢天和静静地看着他,从他第一天毛遂自荐到府里,赢天和就始终没有看透过他。
“鹤鸣先生,这事是你一手操办,今夜出了这种事,先生还想脱却嫌疑么?”赢芮冷喝一声,右手已按上剑柄。
“芮公子的话不无道理,但是衣料的挑选、颜色的浸染到针织绣法的过程,每一样都不是普通服饰的需求,我们虽然派出不同的人去采购,但落在老资格的匠人眼里,自然能分辨出我们想做的是什么。”鹤鸣躬身施礼,朗朗而谈,“公爷,鹤鸣话已说尽,是杀是剐,悉听尊便。”
赢芮被他说得语塞,却挑不出毛病,只得恨恨闷哼了一声。
赢天和忽的大笑,“鹤鸣先生若是生在群雄割据的年代,怕也是一位纵横家了。此事暂且作罢,横竖是要出兵,不过是早与晚的问题。鹤鸣先生,那宝贝被盗了去,只怕我那皇帝兄长立时就要知道了,就请先生为我谋划,该何时出兵天启,抢得先机?”
鹤鸣微微一笑时,赢芮已是急得抢过话头,“父亲,如今军粮还未齐备,贸然出兵于军不利,不如先看看情况。”
“你想等赢天意有了准备再出兵吗?”赢天和不悦地瞪了次子一眼,“你擅长治政,于军事却是半通,且听鹤鸣先生的言论。”
赢芮讷讷,退后了一步。
鹤鸣这才说话,“芮公子所虑也是安稳之计,但错过这次机会,公爷到头来也不过是偏安一隅的结局。那宝贝一旦传了出去,就算皇帝不发兵征讨,也必是调动军马严加防范,公爷要取天下就如同痴人说梦了。”
赢天和含笑点头,“先生与我不谋而合。”
“鹤鸣不敢和公爷并称。出兵须趁早,所谓‘先下手为强’,如今军中粮草足够两月支用,我们所走的路线是穿越雷眼山,过了雷眼山就是帝都盆地,但却避开了帝都门户殇阳关,远离殇阳关,便只有四镇一关,四镇弹丸之地,铁蹄可一踏而过,唯一要对付的就是有凤谷的宣花城,过了宣花城,帝都天启便在眼前。这一路行军,可用‘以战养战’之法,粮草在当地收集,料也无妨。”
赢天和抚掌大笑,“先生好谋划!兵贵神速,我军杀到宣花城,耗时不过一月,若是一个月还攻不下宣花城,我赢天和也没脸在军方混了。此事就此议定!”
他的笑容随着燃烧的大火一同被风卷上了高天,颇为自信。
赢芮闷闷地陪笑,眼睛却锁在了鹤鸣的脸上,这张脸殊无喜色、波澜不惊,他看不出什么蛛丝马迹,却总觉得这人实在扎眼。
多年的修养早已练就了风雨之前神色淡然,鹤鸣只在心底冷笑,如赢天和这般自大,却忽略了有一个人正在帝都以新任叶氏家主的身份觐见皇帝。
第211章 猪骑士威震九原
小二吃惊地看着那烧天之火,金蛇漫空乱蹿,像是受了什么刺激,惊慌地四处奔逃,却引发了更大的喧嚣。武韬公的府邸之中人声鼎沸,不住有人喊着“走水了”、“失火了”。小二心下奇怪,以武韬公的治军之力,这样的事情通常是不会发生的,而那火明显被扩大了,绝不是失火那般简单。
是他们干的?小儿狐疑地想着,那秋千阁上,羽化和月夜的身影早已不见了。
家家户户打开了门窗,九原的百姓都在张望着武韬公府邸上空烈焰飞腾,看不多久,街道上马蹄声急如骤雨,一队队全副武装的骑兵冲了出来,马上骑士纷纷喝喊着“宵禁!出门者死!”百姓们缩了回去,只在门窗后偷偷窥视。
小二同样缩回了脑袋,靠着墙角发呆。身边有风声一响,羽化已是到了面前,小二微微一楞,就见他身后背了一个大包袱,鼓鼓囊囊的不知装了些什么。
“你偷东西去了?”
“我一个读书人怎么会偷?是‘窃’!”羽化笑骂道,“我得找地方躲一躲去,有队骑兵跟上我了。”说着话的工夫,一个翻身跳上墙头,藏到墙后去了。
马蹄声很快冲进耳朵里,眼前火光一片,一个年轻男子带了百十个骑兵在小二身前停下马来,小二索性就地一趴,装成睡觉的模样。
年轻男子却是赢天和第三子赢芜,他顺着小二所处的胡同看了看,短短一截是个死胡同,只有这么一个孩子躺在这里,心下奇怪怎么追丢了人,顺手一枪抽过去,“混账小子,可知道宵禁之令?不想活了么?”
小二痛得叫了起来,一骨碌爬了起来,心中问候他全家老少,脸上却装出茫然惶恐,“啊呀,军爷,饶了小人的狗命吧。”
“我来问你,可曾看到有个背着包袱的人经过?”
“军爷,小人睡得熟,不知道有谁过去了。”
赢芜略略一皱眉,仔细看着这个小乞丐,他出身纨绔,却看不出小二略略紧张的神色,只是骂道:“小叫花子,要是敢骗你家公子,回头扒了你的狗皮!”说完又是一枪,这次用得力大,直接把小二打得横跌出去。
“妈的!虎落平原被狗欺!要是小爷学会了武技,先宰了你这狗头。”小二愤愤地看着骑兵队走开,呸了一口,被枪抽中的肋骨疼痛异常,想来是断了一两根。
羽化却又翻过墙来,“你倒有义气,不怕死么?”
“怎么不怕?可死在这种人手里就憋屈得很了。”小二忍了疼,却呲牙咧嘴,“这小子功夫太差,就凭他也杀不了我。”
“死鸭子嘴硬呵,我去帮你报仇如何?”羽化笑了笑,“我还有点事做,这样,我给你机会报仇。”
“你肯教我武技了吗?”小二大喜,登时忘了疼。
“拉倒,我只给你提供机会而已。”羽化的神色变得凝重,“但有一点,你也许会死!”
小二忍不住后退一步,呼吸沉重了许多,从直觉里感到他话里的真实,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羽化也不着急,静静地看着他等候答案。
小二猛咽了一口口水,“那。。。。。。”
“即便没死,我也不会教你武技!”羽化断然截断他。
小二再退一步,面色发起白来,抿紧了嘴唇绷紧了脸。
“我知道我该做些什么了!”
羽化笑了,心里庆幸没有看错人,“好小子,现在知道该走一条什么样的路了么?”
“至少我可以去帮助一些人,保护一些人!”
“说的没错!”羽化一掌拍上他的肩头,“要是你没死,我会帮你找个好师傅的!”
小二低声笑起来,捏了拳头给自己鼓劲。
“现在首要的任务是给我的猪洗澡!”
“。。。。。。”
九原的城门早已关闭,各条街道上士兵来来往往,挨家挨户地搜查羽化,百姓们叫苦不迭,趁火打劫几乎是士兵们的基本素质。
麻子张刚刚从一家店铺里抱了坛酒出来,立刻就闻到一阵恶臭,气得他一把惯了酒坛子。酒坛子在地上碎裂,酒水淌了一地,他返身一脚将掌柜的踹翻,恶狠狠骂道:“老匹夫,卖假酒老子都不说你,你他妈的居然真灌了马尿来卖!”
掌柜的年纪不小,这一摔登时撞得头破血流,兀自趴在地上不住磕头,“麻爷麻爷,真不是小人的酒有问题,小人哪敢哄骗麻爷啊。”
麻子张微微清醒了一些,仔细辨别了一下风向,这臭味果然不是酒里散发出来的。这时手下士兵纷纷大叫,指着街道另一头喝骂不止,刀枪并举,很是义愤填膺。
麻子张看向街道,顿时大怒,“谁家的猪跑出来了?”
夏季的天空总是亮得早,远处街道上一只硕大粗壮的猪迎面跑了过来,那猪蹄在青石板的地面上敲起了闷雷似的声响,颇不寻常。在猪的背上,一个瘦小的孩子怪叫连连,仿佛是出征的将军,可那身装束,明明就是一个小乞丐。
麻子张刚刚骂完,就听身边有重物摔倒的声音,转头看去,几匹战马居然瘫在地上一个劲地撒尿拉屎,竟然失禁了。
“不好!是真人的香猪!”麻子张忽然明白过来。
可为时已晚,那一人一猪已快逾奔马冲了过来,众人哗然。数十人的小队被冲得七零八落,更有人生生被猪蹄踏碎了胸膛,鲜血与惨叫在清晨的阳光下激上了天空。
麻子张转身便逃,而那骑猪的人忽然怒吼起来,“麻子张!你个畜牲!我找了你一年,你竟然混到了军营里!”
麻子张此时已惊破了胆,更何况做山贼时手上着实人命不少,哪还记得这个少年是不是仇人,现在只想跑得越快越好。
侥幸没事的士兵更不敢去面对猪的锋芒,全都缩到了一边,街道上就看见一只猪追着一个大汉拼命奔跑。
麻子张转过街角才略略安心,边跑边挥手大叫,“将军将军,犯人出现了!”
在他前方是九原的南门,城门已然关闭,多达千人的守军正在布防,尚有一队骑兵刚刚整束好盔甲跨上了战马。
可这却是麻子张最后的遗言,他刚喊完话,就被恶臭笼罩了身体,然后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凌空飞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向着太阳飞了过去,眼睛被太阳光刺痛了,痛得他撕心裂肺地吼了出来,然后他的身体坠落下去,重重摔在了青石的地面上,浑身骨架似乎散了,手上触到了黏稠的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