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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魔剑风云录-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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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漆剥落,现出本来土偶木梗的真面目。

李南群看着残败的神像,仿佛是在回想一个褪色的梦,思绪久久凝固。江念奴忽然笑出声来,曼声吟道:“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李南群霍然一震,不明白江念奴何以在此时此地忽然吟出这阙词来,也许词中句子正是她此时心情的写意,她显然不知道这已轻易勾起了李南群思绪深处对秋雨痕的深深怀念。她也曾对他念过这阙词,并发下了“海枯石烂,情深不渝,君永在我心”的誓言。可现在,心心相印的爱侣已沦为不死不休的死敌,命运的捉弄何其残酷。

或许死亡是结束纠葛的最好结局,让尘归尘,土归土,让一切恩恩怨怨烟消云散,一了百了。李南群握紧拳头,体内真气充沛。江念奴将自己奉献于他,也以自己的功力助他功行圆满,他的成与败皆在月圆之夜。

月亮渐渐圆了。

青城山。偌大个青城山清凄凄的,难觅人踪。天空中的兀鹰久久回旋着,长鸣着,鸣声也充满了凄意与悲凉。

曾经金碧辉煌的圣尊宫,如今俨然一座破败朽腐的大庙。李南群叹息,“月圆之夜。”江念奴微笑,“月圆之夜。天上月圆,人间月半,月月月圆是月半。主公,以后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并肩赏月。”李南群凛然,“江山百代,各领风骚,青城山中,唯我独尊。”江念奴一脸的祟拜与痴迷,应道:“是!”

李南群道:“你功力已失,留在青城山中太危险了,随阿梨、兰儿下山去吧。”江念奴道:“普天之下,除了主公身畔,何处是我容身之地?我不走,我要亲眼看见主公的胜利。”李南群一下豪情风发,大声说:“好,你留下。”殷梨幽幽道:“我也不走。”李南群从她手里接抱过兰儿,道:“也罢,我原想替兰儿安排好退路,现在想来,她若有福,遇难也会呈祥,否则我安排的再周详也无济于事。”

兰儿的眼睛四下张望,忽然大声问:“秦哥哥,秦哥哥呢?”众人一怔,均想圣尊宫从人四散,那个男童若非趁乱逃走,只怕早死在哪个角落里了。江念奴看着窗外,月亮已升至中天。她道:“想必武林盟的人已经来了。”李南群淡淡说:“该来的总会来的。”殷梨道:“他们早已候在‘舍身崖’上了。”江念奴冷笑,“居然能平安抵达‘舍身崖’,看来凌冰妆虽死,依旧功不可没。”李南群喃喃说:“她居然选择在‘舍身崖’?这究竟是前世的因果,还是今生的宿命?”

殷梨失声而哭,一声声啜泣如鞭子抽在人的心头。兰儿也象是感应到生离死别的气氛,大哭起来。李南群狠心拂开兰儿紧抓住他衣襟的手,大步向外走去。门在他身后阖拢,将悲号之声也统统留在门内。

如水般柔和的月光铺泻,照在立于舍身崖畔的秋雨痕身上。青城山,道家名山,千百年来,无数信徒来此膜拜,修炼,最后在这舍身崖上一跃而下,弃去臭皮囊,以羽化成仙,从此修成正果,名列仙班。因此不知从何年何月起,崖旁的一方巨石上,被镌上四句谒语:“生命若长练,苦海回首难,弃得臭皮囊,羽化即登天!”

“只要从这里一跃而下,就真可以从此无忧无虑了吗?”秋雨痕暗暗想,微微探首向崖下张望,只觉阴风刺骨,深不见底,一望之下,周身惊出一身冷汗来。从此一跃而下该需要怎样大的恒心与勇气啊,而舍却这身皮囊,又是否真能羽化成仙?她心乱如麻,山风拂来,吹的她衣袂“猎猎”作响,平添肃杀之气。她的身后站满了人,皆是闻讯而来欲亲睹这场关系到整个武林生死存亡的旷世奇斗。他们大多在日落黄昏前便已赶到了舍身崖,如今月已中天,他们足足等了大半夜,却始终无一丝不耐之情表露。在他们看来,有生之年得睹此场决斗已是三生幸事了。

秋雨痕死死盯着月亮,希望能用目光将它钉死,永不再升起,可自然的规律显然非人力所能改变。她惨然,幽幽道:“我一直以为只要有了本事,就可以不惧一切,海阔天空,任我翱游了,却不知一旦涉身江湖,一切都更身不由已。”她向薜思过、林忆昔长叹,“命运如斯,未免太苦。”薜思过道:“人之在世,本就苦多甘少。”秋雨痕听他语气悲怆,只得换过话题,“薜大哥,今日之后可有打算?”

薜思过缓缓道:“踏遍千山万水,总要找到能医好倚绿之病的神医良药。”秋雨痕心头一酸,回眸看着林忆昔,林忆昔说:“今日之后我就要去为妆儿守墓三年,以酬知遇之恩,然后策马扬鞭,重建玉剑山庄。”

秋雨痕不语,复又痴痴而望夜空。夜幕中划过一颗流星,带着一道一闪即逝的光芒从天际飞快坠落。身后有一声低吁,“好美的流星!”秋雨痕道:“你终于来了。”

李南群慢吞吞的道:“我一定会来,因为是你给我的战书。”秋雨痕涩然,“你抬举了。”李南群道:“小时候就听说天上一颗星就映证着地上的一个人。刚才划落一颗流星,想必是有个人要死了。”秋雨痕说:“不知道这颗流星印证的人是我抑或是你。”

李南群引吭长啸,啸声清亮悠长,?绕于山谷之间。秋雨痕问:“看来你已功力大增?”李南群说:“此乃圣女之功。”秋雨痕这才注意到尾随而至的江念奴的头发已梳成妇人的发髻了。她道:“恭喜。”也不知是恭喜谁的。江念奴面露得色,难得的也回了一句“多谢。”

李南群望定秋雨痕,“当年我们定情之日,可曾想到今日之变?”秋雨痕柔肠百结,无言以对。李南群又道:“我始终不明白,我明明离成功只一步之遥了,怎么一下子就跌了下来,我更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宁可受其他人的利用来杀我,却不肯助我一臂之力?”

薜思过冷冷说:“你永远也不会明白其中的道理的。所谓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是你自己害了自己。”李南群只看着秋雨痕,“是这样的吗?”秋雨痕道:“毕竟如今世道太平才是真正的天命所归,人心所向。你那些圣尊之神的谎言只能骗人一时,而逆天而行,伤天害理的行径却令你万劫不复。”李南群叹:“也许真是这样吧。金钱能收买人的意志,时间可以冲磨人的誓言,所余的也只有那首‘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了。”薜思过怒不可竭,“住口,你怎还配念这阙词。”李南群并不理他,只向秋雨痕说:“当年我们互订情盟,如今却彼此反目,我们都违背了当日的誓言,都应该受到惩罚。”

秋雨痕说:“是,你死,我不独活。”李南群冷冷道:“死的并不可能只是我,而且以死相惩未免太轻。我们不妨再订一个盟约,你我无论谁死,另一人就不能再死,他要活,活着去承受一辈子的孤独,一辈子的心灵煎熬,以兑现背约之惩。”秋雨痕牙尽错,“好,我答应。这儿的每一个人都是我们今夜所订盟约的见证。”李南群哼笑一声,飘然后退。

秋雨痕扬手已取剑相握。剑在冷月寒星相照下,泛起棱棱寒芒。“魔剑!”李南群一语出口,引得旁观者一阵骚动。秋雨痕轻叱,剑尖微抖点出一抹剑雨,道:“剑一出手,就难由我心了。”剑花密集,分袭李南群颈、腹、膝三处。李南群轻啸,足尖一点飞掠开去,“唰”一声,掣一柄银剑于手,剑身极窄,仅指半见宽,却有四尺见长,望之如针,与秋雨痕的极阔极短的魔剑俨成极端。

他手微微向前一探,出手如电直取秋雨痕双睛。秋雨痕舞起密密剑层护身,只闻得一裂帛锐音。李南群以手中至尖至锐的银剑直破剑层,招式不变,取的仍旧是她双睛。秋雨痕霍然变招,举剑挡于面门,“叮”的轻响,银剑刺于魔剑剑身又反弹回去。秋雨痕惊出一身冷汗,虎口被震得发麻,眼见李南群二剑迭至,疾以一招回刺,脚踩八卦步,身子如行云流水般游移开去。

众人眼见李南群攻势奇诡,想所非想,秋雨痕防守严密,一丝不漏,每招每式都似出自各门各派的武学精髓,偏又难分派别,神妙无匹,均大开眼界,赞叹不已同时也受益匪浅。双方互攻互守,不知觉时光流逝,东方已微露晓色,眼见漫漫长夜即将过去,新的一天即将来到。若是寻常之日,此地居高正是观日出的好地方,而此时此刻却无人念及。所有人的目光、心神皆被眼前惊心动魄的恶斗所吸引,而浑然忘却寒冷、忘却饥饿。

场中剑光如织。剑雨缤纷下,两个人影如陀螺一般急转交替。他们之间有着深厚的感情,他们真下得了手做殊死之斗?还是正如所说的“剑一出手,身不由已?”也许他们真已走上了末路。

秋雨痕剑走“柳摆清风”,招式名虽清雅,却路数奇绝,似从手心中弹射出一蓬剑雨。李南群辨的真切,剑雨中的一丝空隙,含气缩腹避过此招,待她招式用老之即,银剑直从空隙而入,剑如毒蛇紧贴秋雨痕手臂划过。秋雨痕闷哼,暴退三尺,低头一看,手臂上鲜血淋漓,这一剑入肉三分,皮肉翻卷开来,惨不忍睹。

李南群一怔,但此时此刻,一分一秒的空隙都会给对手可乘之机,他也不假思索,步步紧逼,踏中宫,走乾位,护住下盘,剑光一散向秋雨痕胸口切下。秋雨痕情急下折腰相避,李南群的剑刃挑卷住她的一片衣襟,真险遭了开膛破肚之灾。她就势一个“燕青十八滚”,倏得翻身立起,左手捏个剑决,撞向李南群腰际。李南群一式“蓬莱鹤起”,银剑反削。秋雨痕翻身而过,单足踏于他腕上,借力使力,飞荡开去。

此时此刻,天空中的云层闪耀金光,一轮红日自东方冉冉升起,泛起半天金霞,顷刻幻化成千万道灿烂金光。金光投在秋雨痕剑上,刺目的反光恰入李南群眼中。这忽如其来的强光令他一时间眼前一白,什么也看不清了。他伸手去挡,所握之剑也随之往上挑去。秋雨痕见他旧招重施,只疑他后含杀招,当真不敢怠慢,横剑去格,两剑相触时才惊觉李南群手底无力,只轻轻一格便将他剑挡开,手中势道尤未竭,魔剑直刺入他腹中。

温热的血喷射出来,喷在她手上,衣上,她登时一呆,“怎会这样?”李南群嘶声而喊,“天亡我,天亡我。”秋雨痕缩回手,剑深入李南群小腹,直至没柄。她双手剧颤,怎么也不敢拔剑。剑一出体,只怕李南群真会一时半刻也挨不下去了。

李南群面容扭曲,“为什么我会输?我不相信!”他强撑着要站起来,却根本无法直起腰。他戳指颤巍巍的点向秋雨痕,嘶声道:“记住你今日发下的誓言。”双手奋力在地上一撑,巍巍站起,对着红日,向着幽谷放声大叫:“我没有输!我没有输!”挺身一跃,带着满腔愤疑及独一无二的魔剑跃下了舍身崖。

“秋雨痕。”江念奴一个箭步冲到她眼前,狠狠扇了她一耳光。秋雨痕无知无觉,也不避不让。江念奴冷冷说:“你杀了他,我却永远得到他了。”人向前一扑,紧跟着也跃下了舍身崖。秋雨痕唯觉天地苍茫,人事全非,她叫了一声,却没有人能听清她在叫什么。强撑着走了几步,她本已精疲力竭,又悲发心头,已然支撑不住,喉口一甜,一口鲜血夺喉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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