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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魔剑风云录-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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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婚姻发生巨变时,我也正逢走上一条人生的不归路,什么忙也帮不上。”无求说:“你在沈家村助君如救活梦儿,对我们已是莫大的恩惠了。”秋雨痕道:“我还一直将假清风道长当作救命恩人。”

花谢春继续道:“在青城学艺之时,我便立志向道,终身不娶。虽然君如姐妹皆是人中俊彦,我也始终视她俩为至交好友而已,也许也正为如此,我才不便对他们的婚姻妄加非议,其实这已失为友本份,至今想来仍心存歉疚。”无求道:“江湖中人一直对清风道长与君如姐妹相知相交,却始终恪守礼义十分钦佩。”花谢春苦笑着,“少年时我向道之心甚坚,何况我自幼练童子功,最忌女色。我自认素来处事谨慎,把持周正,岂料那年返家……唉,一身修为,一生清名就因一时疏忽而付诸东流。”

他停顿了良久,激动的心绪才渐渐平复,又缓缓说道:“这些丑事实难启齿的……那年,恩师年事已高,他老人家有意将青城掌门之位传于我。我自知年轻,不敢妄受,何况若接受掌门之职,势必出家为道,此等大事也需禀明家中老父。于是便辞了恩师返回阔别多时的老家。在家中,我见到了一双姐妹花,后来才知,父亲与弟弟在受仇家追杀时为这双姐妹所救,为报救命之恩才将她们接来家中的。她们姓李,乃李唐王族后裔,姐姐叫弱水,妹妹叫弱竹。李弱水正值妙龄,风流妩媚,绝代佳人。弟弟轻钧为她所迷。为此我深为不悦,轻钧是有婚约在身的人,他的未婚妻柯云霓是江南世家千金。其实,荣柯两家素有嫌隙,我数度调停不果,是轻钧在偶遇柯小姐,为其美貌所倾,亲自三赴柯家提亲,才使两家由仇家变亲家的。如今婚期将近,他却又见异思迁,移情别恋。江湖中人最重信诺,我闻知此事后当即狠狠训斥了他一番,令他悬崖勒马。虽然我也不得不承认,李家姐妹尤其是李弱水的容貌、才干、谈吐、举止均远胜柯家小姐。”

无求颔首道:“令弟见异思迁,委实不该,你这兄长教训的极是,只是后来又发生了怎样的变故呢?”

花谢春道:“我少小离家,老父身边唯轻钧一人承欢膝下,平日里父亲过于宠溺,以至他骄横自大。我这兄长的训责他当面唯唯喏喏,转身即抛诸脑后。老父在堂,我虽是长兄,也不便过于重责兄弟,事后才知,老父之所以会听任轻钧如此胡闹,是因为李弱水手中有一张藏宝图,是南唐的藏宝所在。他父子二人垂涎重宝,才对李家姐妹百般奉承讨好。可宝藏之事毕竟只是个虚渺的传闻,李弱水找了很久也未找到,到最后大家都死了心了。日子一长,轻钧对李弱水也就日渐冷淡,又将主意打到她妹妹弱竹身上。

弱竹生性善良,只是过于柔顺,几次三番遭轻钧调戏均隐忍不言。那时,李弱水与轻钧虽未成亲,却已怀了轻钧的孩子,她与柯云霓之间争风吃醋,闹得举宅不安,她二人哪里知道轻钧的心早不在她们身上了……“

灵风子狠捶一下拳,骂道:“如此贪淫好色,师弟,你需严加管束你弟弟才是。”花谢春满面羞愧,“师兄教训的极是,可是……柯云霓为争得轻钧,不惜重金相请武林高手助拳。想李弱水再千伶百俐,也只是个寻常女子,结果因中了苗疆二妖的毒蜈蚣之毒,昔日美女沦作丑妇。”

秋雨痕轻轻叫出声来,“呀,那她一定伤心死了。女为悦已则容,她惨遭毁容,一定性情大变。”花谢春道:“正是如此。她容貌遭毁,又受了重伤,归根到底是轻钧行为不检引来的祸事,何况她还有孕在身,轻钧应该娶她过门,照顾她一生方能补偿。”

无求道:“你弟弟好色贪财,岂会去娶一个一无所有的丑妇。”花谢春道:“本来我应敦促他俩完婚后再离开的,可是那天手诛苗疆二妖时,我不慎被毒蜈蚣咬伤,不得已才先回了青城治疗。结果,轻钧却与柯云霓完婚,而李家姐妹则一下从座上宾沦为人下人。柯云霓还对她们百般羞辱,皆是弱竹为奴为仆才保得李弱水汤药无缺,渐渐活了过来。她因爱生恨,又痛极容貌被毁,为报复轻钧夫妇百思毒计,竟不惜亲生胞妹的名誉清白,逼她以色相为饵引诱轻钧,使他夫妇失和。轻钧素来贪色,又喜新厌旧,见弱竹甘愿委身,岂有不纳之理。他根本未提防不懂武功的弱竹委身于他会另有目的,只以为她捺不住清苦的生活,结果铸成大错。在一次酒后,李弱竹趁他熟睡不备,不刀……一刀将他去势。”

三人听到此处,均耸然变色。秋雨痕想:“她们姐妹二人倒都烈性,只是李弱水强逼胞妹以已身清白为饵,委实心狠。弱竹姑娘则太懦弱,原来花姑娘的性格真有些象她娘,外表看刚强爽朗,其实心肠软的不得了。”

花谢春猜得到三人会作何想,只继续道:“我料得轻钧品行不轨,故在青城养伤时一直心绪不宁,没等伤势痊愈便又匆匆下山赶赴家中,但还是晚了一步。说起来轻钧的事是他咎由自取,李弱水恨他无情无义,玷污了她姐妹二人,所以要令荣家断子绝孙,也许她根本没有想到,她所生的孩儿始终还是荣家的骨血。轻钧痛极自身躯体受残,要手刃李家姐妹,李弱水以新生婴儿为胁,逃到江边,索性横下心,拖了柯云霓并孩子一同投入江中。大家都以为她必死。

轻钧尚余怒未消,定要斩草除根杀了弱竹。我着实不忍,便拦下轻钧,训诫了他一通,这一切的后果皆是他好色所引起的,并希望他以后能好自为之。为防弱竹再遭他毒害,便将她带走,因不便让她住在青城山上,只是禀明恩师,在山下附近的村落中寻了一户人家托为照顾,只想以后为她寻一户合适的人家使她终身有托,也了却我一桩心愿。弱竹是个好姑娘,什么事情都逆来顺受,只是太柔顺了,就是她的不幸了。

为她成家之事因青城中事务繁多而一拖再拖,她也无意于此,我提了几次,见她不允也只得做罢。恩师既有意将掌门之位传我,便将派中诸事,包括各种口传身授的武功以及派内的秘密诸一传教,因此那一段时间我格外的忙,等再次下山看望弱竹时,才知道她已生下一个女儿,自然也是轻钧的孩子。从此弱竹更绝了再嫁之心,只一心一意哺育幼女。我敬她怜她,将她视作亲妹,总觉荣家欠她太多,需好生补偿才是。如此相安无事的过了年余,万万没有想到,李弱水居然死而复生,还不知从哪里学了一身诡异的武功,她尽情戏耍报复家父及轻钧。老父终被惊吓而死,当她还要向轻钧下毒手时,我闻讯赶到阻止了她。

尽管父仇不共戴天,但我牢记临下山时恩师嘱咐的‘冤家易解不易结’的嘱咐,没有为难李弱水,并告诉了她弱竹的住址,希望她们能姐妹团聚,从此相依为命,安然度日。

既然家园已毁,我也不放心让轻钧独居江南,便带他同回青城,不想在在半路上竟遇见了弱竹母女,一问才知,李弱水已性情大改,身边难容亲妹,弱竹不得已才来找我的,我只得又带上她们母女二人。谁知道我已渐渐走近一个天大的阴谋里,从此再难翻身。“说到这里,花谢春的喉头哽住,面部肌肉不停抽搐,显见心潮翻涌,难到自己。旁人屏息等了许久,才见他略略平复心情,继续述说。

“这一路上轻钧一定是蓄谋已久的,否则哪有那么多凑巧的事,若真一切都是凑巧,那就是天意要我一生痛苦了。那天因天色已晚错过宿头,我们就在一废弃的民宅住下,打算宿上一晚再赶路。当时我还是这样想的,轻钧已经这样了,虽说李弱水姐妹皆与他有过夫妻之实,但必定是谁也不肯再跟他的,不如我去央求恩师也将轻钧收作青城弟子,长兄为父,我也好照顾教育他。只因存了此心,这一路上我对轻钧说及了许多派中的事。可谁知轻钧对我已起杀心……

也许他一直对我这个大哥不满,再加上我几次三番帮助李氏姐妹而令他对我恨上加恨。他趁我不备,竟……竟在我的饮食里下了迷春之药,至使我迷失本性与李弱竹做出了苟且之事。“他越说越轻,越说越轻,到最后抱头泣不成声。秋雨痕怒骂:”天底下竟有这样恶毒的人,这种肮脏龌龊的事也做的出来。“

花谢春摆摆手,“此等丑事,本羞颜提及,今日倒一吐为快了。等我清醒后,一切大错已经铸成,最令我痛心疾首的不是胞弟行凶,也非童身已破,毕生修为付之东流,而是李弱竹,这个我尽心尽力照顾呵护的可怜女子,她竟然也背叛于我。那晚我药性发作,已知大事不妙,竭力以心中仅存的一丝清明压阻药力,喝斥她快逃。可她非但不走,反而来引诱我,至使大错终无法挽回。”

秋雨痕叹:“弱竹姑娘如此良善,怎么会背叛你,多半是受你弟弟逼迫之故。你弟弟精心安排一切,她即使想逃也是逃不掉的,何况她几次三番蒙你相救,只怕早喜欢上你了,在她想来,以身相许是唯一可以报答你的方法的。”

花谢春呻吟道:“那她忒也傻气了。我自小修道,从不知男女之情。这么多年来一直以为她背我,一直都恨她入骨的。”秋雨痕想:“你自己只怕也早就喜欢上弱竹了,否则武功全失,胞弟行凶的打击怎会不及一个不相干女子的背叛?”

花谢春又道:“我伤心欲绝,轻钧则撕去平日里对我服贴依顺的面具,要杀我灭口。我只得夺路而逃,却将那柄代表掌门身份的宝剑遗落他手,还中了淬有剧毒的透骨钉。他以为我必死,却忘了我曾中过苗疆二妖的毒蜈蚣毒,血液中已带毒质,以毒攻毒,侥幸捡回一条命来。但我从此不敢露面,躲入荒芜人迹的深山老林中。

而轻钧则拿着剑,冒我之名上了青城。此时恩师已然仙去,他又用我教授的传讯之法将师兄诱困住,派中便只剩下一些不相干的弟子们了,于是他就堂而皇之的代我成为了青城掌门清风道长。“秋雨痕道:”怪不得我总觉得清风道长有些阴阳怪气,不象是一个得道高人,原来他是个……是个……“面孔一红,到底还是说不出口。

无求道:“假冒他人终非易事,他倒有心,这么多年来一直掩饰的天衣无缝。”花谢春道:“我们兄弟二人本就相貌酷肖,他以我之名困住灵风师兄,派中已少有能与之亲近的人了。之后,他又借口闭关练功,经年方出,等他再与人相见时,即使言行举止有些差池,旁人也不会再疑心什么了。何况他借口事务繁忙,与我一些旧友渐渐疏远,过了三五年,就更不会被看出破绽了。就这样他瞒过了天下人。

他只存了一样心病,就是担心我未死,只要我一回来,他苦心经营的一切就都只是镜花水月了。我也深谙冒然现身会引起轩然大波,便秘藏深山,一呆便是十年。由于武功全失,一切都得从新开始,所幸恩师已将青城各种不传武学口传身授,加之自幼习武打下的根基,十年之期总算艺有小成。“

无求喧了声佛,忖想:“十年之期,他必定没日没夜的苦练武功,以图他日报仇的。”秋雨痕问:“武功既已练成,你怎么不去找你弟弟?”花谢春道:“回到中原,我不敢再用原名,也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便假造了‘花谢春’这个名字,我曾去找昔日旧友,才知十年里发生了很多事,君如已死,楚白夫妇也不大多理江湖中事了。我的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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