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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临界·爵迹-第27章

小说: 临界·爵迹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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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尘无法回答。

刚刚面前发生的一切,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恐怖场景。虽然他依然维持着冷静而挺拔的站姿,但是其实他心里忍不住想要弯下腰来呕吐。胃里翻腾着扭曲的恶心感。他无法相信,‘白银祭司’竟然是这样的东西……他们到底来自哪里?他们到底是什么?

没有人能回答他。

银尘突然觉得,整个亚斯蓝都笼罩在无数秘密的乌云之下,一个接一个的秘密蒸发成黑色的云朵,疯狂地吞噬着所有的光线。

头顶轰然雷鸣般,持续卷动着仿佛预兆般的毁灭气息。

【西之亚斯蓝帝国·深渊回廊】

漆拉走在最前面,他的背影挺拔,但同时又显出一种鬼魅般的气质来。麒零对比了一下银尘,觉得面前的漆拉更像是一个来自黑暗里的神秘咒术师,而银尘更像是拥有高贵血统的圣殿骑士。

麒零转过头想要告诉莲泉自己的想法,不过看见莲泉面色凝重,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所以,他也不敢贸然说话。巨大的茂密森林里,只有一行人脚踩落叶“咔嚓咔嚓”的前进声。

一阵细微的麻痹感,突然蹿进了莲泉的指尖,鬼山莲泉突然伸手拦在麒零面前,刚想要说话,就听见旁边的天束幽花同时也说了一声:“停下!”

“前面有人,先别过去。”莲泉转身看着天束幽花,说,“你先把魂力收起来,对方不知道是什么人,你别主动招惹。”

走在最前面的漆拉回过头来,他超乎人世间的俊美面容,在柔和的白色光线下,仿佛来自天界。他用和他的美艳外貌极其不相称的低沉嗓音说:“不用防备,前面等待着你们的人是你们的‘王爵’,银尘和鬼山缝魂。”

【西之亚斯蓝帝国·帝都格兰尔特】

麒零坐在精致的黑檀木雕花大床的边上,看着房间里坐在桌子旁边正在喝水的银尘,脑子里还是几分钟前浓雾弥漫的、充满无数令人恐惧的高等级魂兽的‘深渊回廊’,而眨眼般的工夫,他们已经身处这个帝国里最最高贵和繁华的城市——帝都格兰尔特了。

“他……到底怎么做到的?”麒零到现在还没明白过来,刚刚自己才和银尘相逢,还没来得及说话,空气里就一阵剧烈的扭动,仿佛跌进了一个奇妙的空间里,然后下一个瞬间,就站在一栋仿佛宫殿般高大恢弘的建筑门口了。

当银尘告诉麒零,他们已经到达格兰尔特的时候,麒零吓得脸都白了。

“这是漆拉的‘天赋’,”银尘望着麒零,几天没见,麒零的脸瘦了一圈,不过并不显得病态,反而减弱了以前那股少年的气息,多了一些男子的英气和硬朗,“你知道‘天赋’是什么么?‘天赋’就是……”

“我知道我知道!”麒零一跃从床上跳起来,走到银尘面前,拉出一张凳子坐在银尘对面,一双漆黑的大眼睛牢牢地盯着银尘,脸上是得意的表情,“‘天赋’就是我们每一个人所拥有的独特的能力,这种能力是因为我们的灵魂回路带来的,不同的灵魂回路决定了我们的天赋的不同。”麒零看着银尘饶有兴趣的表情,他挠挠头,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补充道,“我听莲泉说的。”

“嗯……‘三度王爵’漆拉的‘天赋’,使得他一直都是亚斯蓝的‘棋子’制造者。刚刚我们几个人站立的地面,在你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已经被漆拉制造成了一枚通往亚斯蓝的‘棋子’,所以,我们才可以瞬间到达这里。”

“天啊……他的‘天赋’竟然是制造‘棋子’!”麒零把下巴往桌子上重重地一搁。

“不对,不能这样说。制造‘棋子’只是他‘天赋’的一种表现形式。他的‘天赋’,准确地来形容,应该是对时间空间的一种超越极限的控制。”银尘望着面前沮丧的麒零,似乎有点儿不忍心打击他,但还是接着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速度是没有极限的。他可以任意穿越空间,理论上来说,他也能穿越短暂的时间,当然这个需要耗损巨大的魂力。他拥有的这种‘天赋’,也决定了他是亚斯蓝领域中,唯一一个可以在任何地方自由制作出‘阵’来的‘王爵’。”

“什么是‘阵’啊?”麒零皱着眉头,跟银尘在一起,似乎每天都能听到各种各样自己不了解的东西,一想到这里,麒零就会觉得沮丧。本来他以为自己成为‘使徒’,很快就能变得和银尘一样厉害了,结果却是,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还不到百分之一。这个魂术的世界,在自己以前的生命里,完全是不存在的,而现在,自己却成为其中的一个部分,而且是非常重要的部分。

“‘阵’其实就是我们身体里灵魂回路的一种外在表现形式。在战斗的时候,或者说需要大量的魂力消耗时,我们会在自己的周围释放出‘阵’来,理论上来说,就是在身体的外部,复制出另外一套灵魂回路。当我们身处‘阵’的范围之内时,我们的魂力流动会和‘阵’的回路相呼应,从而让我们的魂力和‘天赋’都会得到几何倍数的增长。但是,‘阵’的使用非常困难,它需要拥有非常多的匹配你魂力属性的介质才能制作成功。”

“等等,等等,银尘,我有点儿听不懂了……太复杂了。”麒零眼巴巴地望着银尘。

银尘深吸一口气,尽量维持着耐心,他看着对面的墙壁,不再看趴在桌子上的麒零,心平气和但是双手暗暗握了握拳,继续说:“比如说,我们的魂力属性是水属性的,所以,我们就一定要拥有大量的水的区域,才能比较顺利地制作出‘阵’来,比如在海面上,在湖面上。魂力高超的‘王爵’,可以在下雨后的潮湿地面制作出‘阵’来,但是这种‘阵’往往很脆弱,持续不了多少时间。而且不同的‘王爵’制作出来的‘阵’也是不同的,产生的效果往往都和他的‘天赋’相关联。比如‘六度王爵’,号称‘永生王爵’的西流尔,他制作出来的‘阵’,可以让待在里面的人和他们一样,具有超卓的重生和愈合力量,曾经有这样的传说,在海上的西流尔,是无法被杀死的,他待在自己的‘重生之阵’里时,那种恢复速度,只能用恐怖来形容,这也是他被称为‘永生王爵’的原因。”

麒零闭着眼睛,愁眉苦脸地把下巴搁在桌子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银尘也没理他,继续说:“就奥汀大陆上的四个帝国而言,我们西方亚斯蓝国度上的魂术师,在‘阵’的使用上其实是处于弱势的,因为我们的魂力属性是水,决定了我们不能时时刻刻都制作出‘阵’来辅助自己的力量。四个帝国里,对‘阵’的使用最弱的是东方火源的弗里艾尔帝国,他们只有在四周充满了火焰、岩浆等火性环境的时候才能制作出‘阵’来,最擅长使用‘阵’的是北方的风源因德帝国和南方的地源埃尔斯帝国,他们能在任意有气流的空中和任何的大地上,制作‘阵’。”

“那火源弗里艾尔的魂术师们不是很可怜么,遇见其他国家的魂术师,只能眼睁睁地挨打啊!不公平!”

银尘摇了摇头,“火源弗里艾尔帝国的魂术师,他们的魂路和力量,都不是你所想象的,以后你遇见他们,还是绕道走吧,他们哪个‘王爵’和‘使徒’,你都惹不起,他们的运魂方式,是整个奥汀大陆上最具有攻击力的。”

“好吧,不过,就算不是火源的人……我也不太能惹啊……我就只是个小小的‘七度使徒’而已……大街上随便走出来一个‘使徒’,都比我厉害。哎。”麒零瘪着嘴,把自己额前的头发吹得一扬一扬的。

“我谢谢你了,整个亚斯蓝帝国,能在大街上这么‘随便走出来’的‘使徒’,也就只有六个。”银尘斜着眼睛看他,咬了咬牙,忍住没在他嘴里塞冰碴。

“不过说起来,银尘,我们的‘天赋’到底是什么啊?我怎么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天赋’呢?”麒零凑到银尘身边去,把下巴搁到银尘放在桌子上的小臂上,仰起脸,近距离地看着银尘那张冰雕玉刻的俊美面容。

“你要干吗?”银尘把脸垮下来,看着在自己手臂上把下巴磨来蹭去的麒零,“你是小狼狗么?还要在主人面前撒娇?”

“你看看你,你看看你,这话说得多伤和气啊,”麒零闭上眼睛,继续把头搁在银尘手臂上,一脸享受的表情,“桌子太硬了,我下巴放在上面太难受。”

银尘一抬手,把麒零整个人推起来,“那你就给我坐直了!”

“那我床上躺着去。我真的太累了。”麒零灰溜溜地走到床边上,一个大字扑倒在床上,把脸埋在被子里。“你继续说啊,我还听着呢,我们的‘天赋’到底是什么啊?”

银尘的瞳孔都发白了,他深呼吸了一下,然后看了看麒零放在墙角的那把半刃巨剑,平静地说:“你难道没有发现自己在拿到这把‘魂器’的时候,并没有像鬼山莲泉或者天束幽花那样,先要把‘魂器’融进自己的体内,在‘爵印’里积蓄力量后,才可以使用么?”

“哎?哎!对啊!”麒零一个翻身从床上弹起来,他走到墙角拿起那把巨大的断剑,反复端详着,他手臂上释放出一些魂力,于是巨大的剑身上,那些花纹也随着发亮起来。但瞬间的惊讶过去之后,巨大的失望也随之而来,麒零把剑往地上一扔,“咣当”一声,“什么嘛!‘七度王爵’的‘天赋’就是只是不需要把‘魂器’融合进自己的体内而可以直接使用?这是什么狗屁‘天赋’啊!”

“啪啪”两声脆响,麒零的膝关节仿佛刺进了两把匕首般一阵剧痛,双膝一软,“砰”的一声跪在地板上。银尘把手收回来,指尖上魂力流动的光线纹路渐渐隐去。“你下次再这么说话没大没小,我就把你的双腿斩了。”

麒零气鼓鼓地跪在地上,眼睛里浮起一层委屈的泪水来。不过他咬着牙,没让眼泪流出来,只是管不住发红的眼眶。他扭过头不去看银尘,用力抿紧嘴巴看着墙角。

“你不服气是么?”银尘看着一脸委屈的麒零问。

“我没有不尊敬你。”麒零抬起头来,两颗眼泪“哗啦”一声滚了出来,那张英俊的少年面容,在眼泪的衬托下显得让人格外心疼,“我只是从小就是个店小二,一直被人看不起,被人欺负。我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是上山打猎的时候,被狼咬死的。我妈抱着我哭了三天,第四天的时候,她在我睡着的时候,一大清早,就跳进河里,也死了。那年我才九岁。我在家里一直哭,没吃的,饿,我就一路哭着走出门,后来走到驿站门口,看见里面的人都在吃饭,我就走进去也想吃。老板把我赶出来,因为我没有钱。我在驿站门口坐着,也不知道去哪儿,人来人往的,后来我饿晕过去了,老板把我带进去,给我饭吃,后来问了我的情况,才收留了我,让我在驿站里做店小二。之后就一直在驿站里帮忙,一直到我长大。我一直都希望自己可以厉害些,如果当初我能有现在这么厉害,我爸爸就不会被狼咬死了,我妈也不用死。”

银尘心里微微一酸,他抬起手一挥,麒零膝盖上两团大冰块“哗啦”碎开来,“你起来吧。以后不能对任何一个‘王爵’不礼貌。”

麒零没有动,依然跪在地上。他抬起手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继续红着眼睛说:“从你收留我那天起,我就打定了主意跟着你。你虽然对我很凶,看上去冷冰冰的,但是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不傻,我感觉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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