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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浩瀚的大洋是赌场-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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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了,是小舰载机,就是说美国航母到边上来了,大家顿时紧张了起来。

第二天10日,舰载机又来了。到中午前后,突然从达沃湾外面的小岛萨马儿岛上传来消息,说看见数不清的小艇正从撒马尔到前面经过向达沃方面冲了过去,鬼畜要进庄了。

鬼畜要进庄了,赶紧逃难吧,在达沃的第32根据地队长官代谷清志少将赶快把密码本什么的一烧就往山里跑,寺冈中将一看就也把一航舰的指挥权赶紧交给了马尼拉的第26航空战队司令官有马正文少将,然后带着一航舰司令部赶紧逃跑。

也有不跑的,152航空队901飞行队有个叫美浓部正的大尉觉得不对,都说鬼畜来之前要彻底的轰炸,怎么今天这么几架舰载机来转了转登陆部队就要来?别是弄错了吧。找了架正在应急修理的零战飞上天去达沃湾看看究竟,结果是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万里无云风平浪静,哪来的美国登陆部队?再一查说可能是萨马尔岛上站岗的新兵把菲律宾人的渔船看成美军的登陆艇了。

是个大丑闻不是?但更加要命的是这个丑闻还极其富有生命力,还要继续成长壮大。10日寺冈在逃难之前不是把指挥权转移给了有马正文吗,有马正文为了以防万一,把当时在吕宋岛上的201航空队的飞机转移到了宿务岛,就是原来福留繁参谋长出事的那儿。那地方游击队多,反正美国人就知道了这个消息,12日大批美国飞机就到宿务岛去围观去了,结果201航空队100余架飞机就这么没了,100多架诶,好不容易有了点模样的一航舰的三分之一就这么没了。

再接下来就是从丑闻进化为噩耗。铸成大错的有马正文少将后来在10月15日乘坐一式陆攻从克拉克空军基地出发去找美国人报仇,这一去就没回来。

航空兵少将上战场这是头一次,上飞机以前有马少将摘掉了少将领章,很仔细地用小刀把望远镜上的“司令官用”的字样全部刮掉,他没准备回来。有人说有马正文是什么特攻第一号那是误传,有马正文少将是在为一个月以前犯下的错误而谢罪自杀。

那么“特攻”又是怎么回事呢?

海军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要想活下去就只有搞改革了。

这个改革就是“特攻”1944年10月20日早晨,马尼拉克拉克空军基地第201航空队本部前面,脸涨得通红的原军需省航空兵器总部长官大西泷治郎中将站在一个木头箱子上用颤抖的声音对以第201航空队分队长关行男大尉为首的24位飞行员发表演说:“现在日本处于危机之中,能够挽救日本的不是大臣,不是军令部总长,也不是我这样的长官,而是像诸位这样纯真有力的年轻人,遗憾的是你们不知道你们撞击的结果,但是天皇陛下知道,请诸位代表一亿国民,拜托了”这是日本海军部队长官第一次对部下正式下达特攻命令,25日,关行男大尉带领由四名部下组成的敷岛队冲向美国航空母舰,这是第一次神风特攻,所以大西泷治郎被称为“特攻之父”1945年8月16日,日本宣布接受波茨坦公告的第二天,军令部次长大西泷治郎中将自杀。大西在自杀时既没有使用短剑,也没有介错帮忙,自个足足折腾了15个小时才算死成。

海兵40期的“特攻之父”大西泷治郎中将没有进过海大,连考两次都落榜,第三次是最后一次机会,但考试的前一天晚上带着部下去横须贺的料亭喝酒的时候觉得艺伎招待不周,一时火起,狠扇了那个艺伎两记耳光,正好被新闻记者看见,第二天报纸的头条就是:“海军士官对艺伎乱暴”这下也就别去考试了。

事后大西写了一份材料到处散发,说事实不是那么回事,你们都不明真相,但压根就没人理他,因为大家都觉得大西就是那号人,报纸上说的肯定大错不会错。因为这位三杯黄汤下肚绝对找不到北,别说带着部下去喝花酒了,就连别人帮他做媒的酒席上,这位当时已经是少佐了,还是喝得醉醺醺地就系了条兜裆布还带着几个艺伎跑到那家佐世保第一流的料亭里去了。脸上青一道紫一道,别人帮他打圆场,问他那是不是战伤,这位一乐:“刚刚在外面和几个小混混打了一架”就这样未来的丈母娘反而满意了,说海军士官就应该是这样的豪杰,楞逼着吓得在一边瑟瑟发抖的女儿嫁了这位会打架的酒鬼。

和任何有关大西的传说一样,这件怪事也有两个版本的解释,除了醉鬼之外,一种说法是大西出身于海兵的航空科,航空科学生死亡率太高,和大西同期的航空科15人中有5人因事故而死,至于大西所指导的航空学生死亡率就更高了,所以大西不愿意结婚,一来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死,二来觉得对不起学生。

这种说法也有道理,起码大西后来的自杀方式和留下的“以死向旧部下的英灵以及遗族谢罪”的遗书和这种说法能和上拍起来。

作为航空战的专家,大西应该知道飞行员的贵重,大西为什么要选择特攻的方式呢?用大西泷治郎为人很疯狂性,还有战局,还有作为第一航空舰队司令长官到菲律宾赴职所看到的一片惨景等等等等似乎可以说明。

真的可以说明吗?

首先是这么一个问题:1944年10月20日清早在向201航空队下达特攻命令的大西泷治郎中将到底是以什么身份在下命令?

经常听到的一句话是“第一航空舰队司令长官大西泷治郎于1944年10月20日正式下达了特攻命令”但这句话里面有猫腻。仔细看大西泷治郎的履历就会发现一个很有趣的地方:“1944年10月20日,第一航空舰队司令长官”大西的长官上任怎么和发出特攻命令在同一天?如果命令真是在早上发出来的话,就算前一天以前就下了任命,从20日零时开始大西泷治郎就是一航舰司令长官了,可是大西向第201航空队副长玉井浅一中佐提出零战抱上一颗250公斤炸弹往军舰上撞的特攻作战方案却是在10月20日零点之前三十分钟左右,就是说还是10月19日,这时候大西任嘛不是,他凭什么向201航空队的副长下达事实上的命令,这可是规矩重于山的军队。

那么他凭什么发这道命令呢?

大西是在10月7日从东京起飞飞往菲律宾的,但因为正好遇到哈尔西带人空袭冲绳台湾,实际上到达马尼拉是10月17日。到达马尼拉以后的大西所作所为只是在执行军令部的命令而已,在一周前的10月13日之前已经有一份这样的电报来了:“神风攻击队的发表关系到全军的士气昂扬和国民战意的振作,各队在实施攻击时要考虑在适当的时期发表纯忠至诚的队名(敷岛队,朝日队等)”

这份电报的发报人是军令部作战部航空参谋源田实大佐。

这份电报里面已经出现了“神风攻击队”的字样,连敷岛,朝日的队名都已经拟定好了。事实上以关行男大尉为首的第201航空队特攻队的队名分别为敷岛队,大和队,朝日队和山樱队。这些队名来自江户时代的学者本居宣长的一句诗:“像朝日下芬芳的山樱花一样的是敷岛的大和心”再加上“特攻之祖”日本南北朝时期楠木正成在凑川出阵时所用过的菊水旗印的“菊水队”就是说大西和特攻这件事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责任。上大西仅仅是第一个传达了特攻命令的长官而已,大西已经死了,成了一个替罪羊的最好人选。发动特攻的责任在更高的地方。战后海军为了从麦克阿瑟那儿捞人,有计划有组织地进行了战争犯罪的隐蔽工作,把神风特攻让大西一个人背起来就是这个工作的一部分。

神风特攻可以说是一种战争犯罪行为。战争犯罪里的屠杀罪不仅仅对敌方有效,对己方也同样有效。神风特攻不仅是以士兵们的“死”作为进攻手段,而且可以说是作为作战目的,这就违反了国际公认的道德准则,英国人教育出来的日本海军非常知道这一点。

当时作为甲级战犯被起诉的28人中海军有三名,开战时的海军大臣岛田繁太郎,军令总长永野修身和军务局长冈敬纯,海军的目标就是绝对要保住这三个人的命。

海军很清楚,这三个人的开战罪名是赖不掉的,但策划战争罪不一定会受死刑,而策划战争再加上某项乙丙级战争犯罪罪名就死定了,所以海军规定了下来所有战争犯罪都尽可能由普通士兵或者低级军官承担下来,最高只能咬到舰队一级,决不能上扯到中央。于是已经死了的大西就是帮忙背起组织神风特攻这一战争犯罪的最好人选了。所以死了的大西必须背起这个黑锅,结果是最后在东京国际军事法庭上没有审理这件事。

实际的大西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寺冈谨平闹出了这么多丑闻,是不能当一航舰司令长官了,要换马。当然了,寺冈没有犯政治错误,还是要治病救人,处理还是要从宽,给平调了个第三航空舰队司令长官。那空下来的位置怎么办呢?正好有个在中央成了遭人讨厌,说犯了政治错误也行的人物在那儿,就让他来当吧,此人就是在军需省担任航空兵器总部长的大西泷治郎中将。

原任第11航空舰队参谋长的大西泷治郎和井上成美小泽治三郎那几个人一起是策划对中国内地进行战略轰炸的中心人物,手上沾满了中国人的血。即使是单纯作为军人来评价,中华对这几个人也没有什么褒美的必要。太平洋战争开战以后,大西泷治郎除了在一开始主持第11航舰从台湾起飞轰炸菲律宾之外以后就一直在从事兵器生产,没有参加过具体作战。

这次把他从中央踢出来的原因是因为此人表现很不好,到处散布流言蜚语,败坏军令部和联合舰队的形象,影响安定团结。马里亚纳海战结束后,大西写了份意见书在大本营海军部,也就是军令部内散发,说战争如果是这样进行下去肯定失败,海军上层人物应该集体辞职。这份意见书在军令部引起了一场地震,弄得气氛很不和谐,因此此人不能再在中央机关工作,准备把他弄到前线去,具体安排个什么职务还没有定下来,这时就叫“南西方面舰队司令部付”现在那边呆着再说,找到了合适的地方再来安排。这时就出现了寺冈接二连三的丑闻,干脆让他来当这个一航舰司令长官得了。

还有一件更怪的怪事呢,有一位在布干维尔海战时帮海军背了黑锅而被摘去五战队司令长官顶戴花翎,后来又来调查特鲁克空袭事件的大森仙太郎少将大家应该都还没有忘记吧,这位现在已经晋升中将了,1944年9月,大森仙太郎中将被封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官职,就是海军特攻部长。

在第一支特攻队成立以前,特攻部都已经成立了,攻击作战的名称也已经确定了,连各攻击队的队名都已经拟定了,然后在战后再把“特攻之父”的名称栽到一个已经自杀的人身上,整个过程就是这么一回事。

现在经常能听到特攻是基层部队官兵的自发要求,联合舰队和军令部只是顺应了群众的呼声这种说法,这是在有意曲解事实。飞行员们确实有与其被鬼畜打死,还不如直接抱个炸弹撞上去的想法,这种想法在更大程度上反映了飞行员们身处那种出击就是死亡的环境中而自然变的自暴自弃了起来了的心情。

当然不可否认这些在皇国主义教育下成长起来的军国少年也确实有“七生报国”的思想,这没有什么不可思议的。这些绝大多数20岁左右的飞行员们出生在1925年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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