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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妾身这厢有礼-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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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歌扯着嘴角,笑得那样的讥讽。

她原本只想让自己在这个时空过些好日子,不要招惹些什么事。可这么一刻,她突然改变了想法,她要让这个折磨了她两生两世的男人也明白这世间的痛。

那种痛到人重生了,也能记住的血淋淋场面。

“祝家大少爷,你还有什么事落下了,没有吩咐吗?”

君歌装出硬朗,大步大步地在房间里转悠,虽然手一直掌着可扶持之物,什么床啊,桌子啊,墙壁啊,可她就是不让那摇摇欲坠的身子倒下,“要说什么尽管说,说完了别挡了我的视线,好歹让我眼里干净一些。”

这么一说,他祝子鸣倒像是一垃圾了。

祝子鸣闻声望过来,与她相视,却无语。

他黑着脸,转头离去。

梅竹已经把热好的草药又端了来,放在桌子上。君歌坐下,突然又说,“祝家大少,不如我们打个赌。”

闻言,祝子鸣停了脚步,只是仍旧背对着她。

她莫然地说:“看谁先爱上谁。”

原本,祝子鸣以为从她嘴里说不出什么来。可听她这么一说,他猛然地转过头,不明地看着她,良久都反应不过来。

“小女子没什么赌注可下,若是在少爷之前爱上你,小女子甘愿奉上小命。反之……”

祝子鸣目光突然有了神。原本君歌以为,他来了劲,却看他那有神的目光又黯淡了,“这桩婚姻一直被你当成是一个游戏吗?”

呵!

君歌心中欢笑。

原本,还想打赌的,可听祝子鸣这么失望地一说,她倒高兴起来了。还用打什么赌?他祝子鸣,不已经开始动情了吗?只是恨她先是把这婚姻当成是买卖,再当成是一个赌局来游戏。

虽然,君歌不敢肯定自己的猜测对与否,但至少能从他眼里的黯淡看出些端倪。

“怎么,不敢赌?”

第五章露娇人(6)

祝子鸣转头,视线离开了君歌那戏虐的神情。

那一抹背影,突然显得好孤寂,像冬日里落山的夕阳,半是红晕,半是凄凉,渐渐被山头埋没。

让人一看,心中生悲。

有那么一刻,君歌以为,祝子鸣不该这么孤独。

可,仅仅是一刻而已。

他那么恨心,不念他们之间的相濡以沫,找了小三,还闹离婚。他那么绝情,都来生了,还要陷害她,给她戴了一顶淫妇的罪名,硬是把她推进猪笼里,扔进水里。

呵,他,祝子鸣,不值得她同情。

祝子鸣没有应下这个赌约,迈开步来,离去。

那迈步的一念之间,心痛像浪潮袭来,一卷一卷地,拍打着浪花,狠狠地撞在他的心口之上。

仿佛,一迈步,已是千年之久。

他祝子鸣狠不得立马离开这里,不再听到她的声音。可,走得那么匆匆了,还觉得不够快速。这样的离开,在落花流水眼里,像是在逃。

对,逃。

逃得远远的,不想见到这个嘴毒,眼毒的女人。见了她,听了她的话,他心痛。

君歌稳稳地坐在桌前,药罐里冐着暖暖的热气,一股又一投的,湿湿的迎来。

梅香正准备给她把药倒出来,被君歌拒绝了,“我自己来。”

她拿起盘里的粗布把在药罐的两个耳朵上,端着它把那黑乎乎的草药倒了出来,热气扑了满面,却欢天喜地的。

要好起来!

这个信念在她心里,已坚定。

梅香说:“九少夫人,其实,这药一直是少爷吩咐帮你煎的,他还在一旁看着呢。”

哦,是吗?

君歌听着,心中渐渐已胜权在握。

她端着碗中的药,从里面看见了自己苍白的脸,没有血丝的双唇。尽管脆弱,眼神却有力。

砰!

她眨了眨眼,觉得光线越来越暗,好像老天爷突然把明媚的阳光给收了回去。

四周好黑!

那盛满药的碗摔在地面,声声作响。

梅香突然着急了,吓得说话也节巴,方才偷听到少爷说九少夫人命不将久。会不会是就这么过去了?

“不好了,少爷……”

梅香跑出去,追上了正走出海棠园的祝子鸣,“少爷……九少夫人她……她……”

落花流水齐声道:“九少夫人她怎么了?”

“死了……”

丫环的话音未落,祝子鸣已经重新冲进了海棠园,不见了人影。不会武功的他。电子书。,倒比落花流水还要跑得快。

没有声音,没有光明,没有知觉。

君歌的所有感观都失灵了一般,什么也感觉不到,死死地睡着。

祝子鸣站在床前,盯着落花,“她到底怎么样了?”

落花摇头,“少爷,恕落花医术不精,不知九少夫人她到底怎么了。”

“那到底是怎样?”

从来不会向她们姐妹发火的祝子鸣,今天竟然因为这个新娶进门的少夫人对她们大声说话了。

随后,祝子鸣又像是后悔了,“对不起,我只是……”

“少爷莫需担心,九少夫人没有生命危险。”

方才,看着祝子鸣疯一般地跑进来,抱着倒地的君歌,那紧张样,她们姐妹俩还真没见过。

“谁说我有担心?”

他又控制不住情绪了,熄了熄火,“对不起……”

落花轻轻笑道:“少爷,不必对我说对不起。我和流水的命是你救的,命都是你的,你心里苦了,想发火,尽管发就是。落花倒是希望少爷心里能好受一些。”

“我心里没有苦。”

落花沉默,片刻后只好说:“流水已经去请大夫了。梅香也通知老爷去了。”

很久,祝子鸣都不说话。屋子里很安静,连风吹过的声音也能听见。

可,他就是听不见君歌的呼吸声,哪怕一丝丝。

她的气息就是那么弱,弱到把手探到她的鼻孔处,也似乎感应不到。

落花安慰说,“少爷,九少夫人气息虚弱是因为那枚露娇人,但并没有生命危险,请少爷放心。“

祝子鸣轻轻点头,人已是疲倦至极。

落花这些年跟着他走南闯北,忙东忙西,为了生意上的事,他曾几天不合眼地忙碌,都没见过他这般疲倦。

看来,她们家少爷是真的爱上这个女人了。

落花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

“少爷,其实……”

祝子鸣疲倦地说:“有话尽管说,少爷什么时候介意过。”

“其实,九少夫人并没有像你想的那么可恶。也许,她有她的难处才会收下老爷的钱财。但是,她并没有恶毒之心来伤害你啊。倒是其她几位少夫人,虽然平时都规规矩矩的,却私下都打着你的主意,生怕吃了半点亏了。“

祝子鸣欣慰一笑,“落花,你不必替她说情。”

“其实……”

“怎么,又有不敢说的话了。少爷说过,从不介意你们说过的任何话。”

“其实,也不必落花替九少夫人说情,少爷心中本就在意她的。”

祝子鸣愣了。

他在意她吗?

第五章(7)

他在意她吗?

祝子鸣在心中问了自己许多遍,没有答案。

君歌睡着,睡相不雅,看似很痛苦,皱紧眉,两片干渴又苍白的唇不时地张了开,又没出声。她昏睡的脑袋一会向左摇动,一会偏向右。

好似,很痛苦。

祝子鸣看着她,沉默。

这张脸,并不天姿国色,勉强算个三等美女,没有那种让一个男人一见便迷惑其心的效果。

但,祝子鸣看着这张脸,心很痛。

一样记忆深刻,让他把这张脸给记进心里去了。

还有,她那又毒又准的口吻,她那尖酸的话,他都记在心里了。

君歌微微扬了扬手,似乎要拍打什么,有气无力的举到半空又垂了下去。

祝子鸣赶紧抓住。

好冷!

他握紧她的手,第一反应就是这支手像冰一样,没的温度,“落花,她怎么全身发凉。”他又摸了摸她的额头,这才询问落花。

落花答道:“少爷,是那枚露娇人。它虽是春药,却在药效过后残留了其有毒成份在她体内,都是至阴之物,导致她血液不流通,所以九少夫人全身冰凉。”

露娇人?

当初祝子鸣只说让落花流水寻来这世上最毒的春药,并不知这春药它竟然药效过后还这么毒辣。

祝子鸣一皱眉,道:“可有解药?”

落花如实说:“有。”

“那快去寻来。”

“少爷……”

“有话快说。”

君歌的手太冰凉,他握在手里都有些不忍心了,不知是心疼还是自责。看着她痛苦地躺在床上,意识不清,他的心被牵动。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说,他虽心狠,却是个有良心的人,不愿真正害人性命。

所以,他难过。

而非是……

爱上她了。

对,不是,绝对不是。他怎么会爱上她?

可他的心,他又怎能自知?连说话的时候都那么急切,“快去寻来,越快越好。”

“少爷,这解药是无形的。”

祝子鸣抬头看了一眼落花,有些不耐烦了,“无形的也要找啊。”

“少爷,既然是无形的,就是找不来的。当初九少夫人服下这药的时候,若是有与男人交合,便不会在日后中毒。可是,那天她与冯公子并没有做什么,所以这毒无药可解。”

祝子鸣厉声道:“怎么不早说?”

他可是从来不会对她们发火的。

落花有些委屈,当初可是主子自己说要狠狠地修理君歌,越狠越好。可她心里理解祝子鸣的心情。

她们家主子在世人眼里是一个奸商,为了生意不择手段的人。可,只有她落花和流水知道,少爷是个有良心的人。他那么奸,只是因为那些被他欺压的人比他更奸。这样的钱财都不赚,那岂不是太便宜那些可恨的人了。

事实上,祝子鸣真的是很有良心的人,每每北都国哪个地方有天灾人祸,他都是第一个出手相助,给灾民送粮送钱,每每都是匿名。甚至,去到北都国以外的地方,遇见了别人有难,他都会出手相助,却不让人知道是他做了好事。

落花安慰道:“少爷,或许那精通医术的天下第一相士能有办法治好九少夫人的病。”

第五章露露娇人(8)

能治好么?

他看君歌不安静地睡着,又是皱眉,又是摇头,又是伸手狂抓的。

她该有多痛苦?

天下第一相士不是说,她会终身落下病痛吗?而且,还终身不育。

既然是天下第一相士,肯定有过人之处,那么他一定有办法把这露娇人的毒给解了。

“他在哪里?”

祝子鸣赶紧问。

落花安慰说:“少爷,莫急,流水已经去请他了。”

“什么时候能到?”

他握紧她的手,真有些紧张,心却说,他只是不想白白害死一条人命,不关其它。

可,真正的原因,连一旁的落花都看得清清楚楚,“少爷,我这就出去仰仰他们,应该就到了。”

屋子里满满的中草药味,祝子鸣让梅竹打扫了,却赶不走空气里的余味,腥腥的,浓浓的,让人快透不过气了。

祝子鸣心里一慌,他到底在做些什么?

他到底做了些什么?

十年了,难道还不能解恨吗?

君歌说的对,他真可怜,拥有花不完的财富,却无人懂他,知他。他又为何要把曾经那个女人给他的伤害又施加到别的女人身上呢?

先是正室夫人,再到妾室,一房一房地娶回来,他从没有跟她们做过真正的夫妻,把人凉在一旁,简直就当是祝府的摆饰了,或者说是为了打发老爷子那颗盼孙急切地心而摆的棋子。

他到底在做什么?

整个北都国,几乎都被他走遍了,没有人能告诉他,他接下来究竟该干什么?他听不进任何人的话,只一意孤行。

可,自从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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