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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皇后当自强-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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稽绍此言一出,酸菜惊讶的瞪大眼睛,稽绍仍是春风暖阳般的微笑,冲她微微点头:“自己也要夺主意。”在我们众人的注视中,微微一挥手:“我等你们的好消息。”然后潇洒的转身而去。

晨光中他的背影仍是挺得笔直,长发微微飘动,风轻轻送来他的歌声:“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这一次,稽绍选择了率先离去。1 6K小说网…带着他地忧伤和失落独自迎着朝阳前进,只留给我们一个洒脱的背影。

酸菜看着那迎着朝阳大步前行的背影,轻轻地说道:“谢谢。”稽绍留下,比我们前往匈奴的更为危险,他防备地除了司马颖还有军中居心叵测的人。可是他并没有要求酸菜什么。而是轻轻的还了酸菜自有。

我当时并不知道,也许冥冥中自有注定,稽绍的这个风华绝代的背影,预示了不久之后地别离,他仍然是选择了率先离开,只不过那一次是永诀。

“关外就是好啊,天高地阔。”司马衷懒懒的躺下,嘴里咬着一根草茎,枕着双臂。十分的悠闲。

“是啊,在这儿常住真是不错,你牧马。我放羊,真是神仙一样的生活。”我躺在他的身边。附和着说道。难怪当初乔峰一直想着和阿朱到关外牧羊,果然令人神往。

“再养几个孩子……”司马衷幽幽叹息。

“养几个孩子。你不如养猪算了。”我并不赞同。

“你觉得我适合当皇帝吗?”司马衷突然翻身,很认真的问道。

我抬头偷吻他一下,笑嘻嘻地说道:“你已经是皇帝了,而且当了许久,还会继续当下去,这样的问题毫无意义,问这个问题还不如问问你老爹为什么当皇帝呢。”

司马衷转转眼珠,重又躺下,叹道:“真是无法改变的过去啊。”

“还有可以改变的将来啊。”我接着叹道,“快看,好大地一只老鹰啊。”

辽阔的蔚蓝的天空,一直巨大地鹰在翱翔。

“那不是老鹰,那是雕。”司马衷纠正。

“渊博,您可真是渊博的博士啊。”我打趣道,想起一开始自己闹得那些笑话,忍不住和他相视大笑。

“你好像很熟悉一样。”我不禁奇怪。

“那是金雕,”司马衷没有直接回答:“你仔细看看他地头部还是金色地呢。不是只有刘曜那小子知道。”

“喂,你到底什么意思?”我伸手欲打他。

司马衷一把捉住,“这手心的红点是什么意思?”

原来如此,还是当时留下地伤痕,当时我极力遮掩,司马衷也没问,我还以为他没发现呢。

“如你所见,一个红点。”我语焉不详。

“你为什么要救刘曜呢?”这个问题困扰我多时了。

“是我救的吗?明明是你带着几个人劫了大牢。”司马衷口风很紧,避重就轻。

终于来到了刘曜所呆的左国城,这个城市不大,但是前面临着北川河,后靠着高耸入云的关帝山,扼守着塞北通往中原的交通要道,形势险要,易守难攻。

进了城内,才发现这座城虽然不大,却很复杂,城内设城,共分为三部分组成,内城,东城和西城。。

为了方便照应,我们住了同一个客栈,但是按照司马衷的吩咐我们分做两拨人,他和隐带着几个侍卫,我和酸菜和另几个侍卫,分住在客栈的两个院落,装作互不相识。

隐在城内转了一圈,晚上就画出了一张地图,城墙依山而建,呈不规则的无尾鱼形,我对着根本不感兴趣,但是司马衷要求我必须要熟记在心,方便以后跑路。

“这个地方,”司马衷指着图上红点处,“这一片约有十几丈,没有城墙阻挡,以外面的沟壁作为屏障。”

“我们要从这儿走吗?”我忍不住问道。

“不,”司马衷摇头:“我们能想到,别人自然也能想到,我们要走就从这儿,”司马衷又指着南墙,“这是南墙的西段,从这儿出去就是北川河水,虽然险要,我们已经在外面安排好人接应,想来可以从容撤退。”

我点点头。

“这两日你就在城中熟悉一下地形,注意安全。”司马衷眼光仍没有离开地图。

“那你呢?就这样去找刘渊吗?”我不禁有些担心。

“不是,放心吧。”司马衷柔声安慰,“我的兄弟可多着呢。”

司马腾,是司马越的弟弟,原本封的是东瀛公,现在的并州刺史,此番司马衷就准备冒充司马腾,前去游说刘渊出兵讨伐司马颖,当然以他们二人的关系,再加上刘渊老谋深算,肯定不会出兵,这也不是司马衷的目的,司马衷的目的是让刘渊看清现在的形式,司马腾的并州距离左国城不愿,刘渊现在还未成气候,为了自保,他肯定为与司马颖划清关系,那么司马颖的联盟就结不成了。

这几天司马衷就顶着司马腾的名号在城内游走,每天一副耀武扬威颐指气使的样子,刘渊现在可还是司马颖封的匈奴五部大总管,而现在朝廷炙手可热的人物可是司马越,那是司马腾的哥哥,他当然得横着走,不然就不像了。

卷二 五废五立

第六十九章 … 两脚羊

我领着酸菜,几个护卫暗中跟着,虽说是熟悉地形,我想司马衷的初衷是怕我闲得无聊,才特意有这样一个说法。

城中有着宽袖长袍的汉人,也有穿着紧袖的匈奴人,他们个子大多不算高,但是双眉浓密,眼睛圆亮有神,这样看来,刘曜确实有着匈奴人的血统,除了身高不像。

我和酸菜换了本地服装,又将脸色抹黑,混在茶馆中酒馆中听人闲谈。

座中一个彪悍的男子,典型的匈奴人,黑里透红的肌肤,下颌留着一撮短须,左耳带着一只大耳环,背负弓箭,大声笑道:“快来些烈酒。”

旁边有人笑问:“刘五,你由探到什么消息了?”

被唤作刘五的汉子笑道:“消息没有探到,倒是饱了口福。”

“什么口福?”那人急切的问道。

刘五哈哈一笑,“刘忠,你小子急什么,等以后你跟着将军打仗,包你有吃到的时候。”

“到底是什么,就别卖关子了。”被唤作刘忠的急切的问道。

我的好奇心也被吊了起来,到底什么样的美味还是打仗时吃的。

“两脚羊。”刘五此言一出,座中一片寂静。

“哈哈,那可真是鲜美异常啊。”刘五得意洋洋的扫了一眼座中众人,继续吹嘘“两脚羊是什么?”我忍不住低声问酸菜,还有两脚的羊,难道是基因突变的产物吗?而且座中人的反应也太奇怪了些吧,表情很是复杂。

“两脚羊就是……”旁边一位少年开口给我解释,我们视线接触时。不由相互一愣。

“是你?”“是你?”

我们同时说出同样的话,不由地笑了。

这个一身匈奴装扮,同样带着一只耳环的少年。竟然就是石勒。

“石三?”酸菜也发现了石勒,但是石勒眉头一皱。将我拉住了酒馆,再看酸菜,还是听得津津有味。

“你还好吗?”我歪头打量他,许久不见,他身子拔高了一些。面容仍是消瘦,只是气色还行,比初见时是好了许多。

石勒懒洋洋的说道:“将我丢下就不闻不问,现在还好意思问我过得好不好?你这个没良心地。”

看石勒做出一副小媳妇样,我忍不住笑道:“你也是大名鼎鼎的石三,要是酸菜看到你这样不知道多失望呢。”

石勒地眼中闪过一丝暴戾,我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石三是他作为奴隶的名字,这样心高气傲的少年怎么能喜欢呢。

正要道歉时。石勒已经嘻嘻一笑,又是嬉皮笑脸的样子,“还说我呢。抹画成什么样了,黑乎乎的。”

“这儿可是匈奴人地地盘。我可不敢冒险。”

“你怎么来这里了?难道千里迢迢的找我来了?”石勒还是那样爱说笑。

“是啊。我追来了。”我没好气的白他一眼:“你不是去了并州吗?怎么也到了这里。”

记得以前刘曜曾经说石勒去了并州,好像去寻找什么亲人去了。

“刘大哥将我的母亲还有弟弟接到了左国城。我也就过来了。”石勒冷冷一笑:“在那里还不是一样被汉人欺负!”

面容说不出的阴冷凶狠,看得我不由得心头一惊,当时他面临绝境时说过的话,又在我的耳边响起:“今日你不杀我,来日必当为我所杀!”

那种刻骨铭心的恨意,隔了这么长时间仍然让我脊背发凉。

许是我的表情太多震惊,石勒微微垂下眼睑,遮住了情绪,轻声问道:“你是来找刘大哥吗?”

“不是。”我赶紧否定,万一石勒跑去告诉刘曜,那我们不就暴露了?“别告诉刘曜你见过我。”

“我发现这儿姓刘地可真多啊。”想起刘曜和他那几个侍卫,还有酒馆中的那些人。

“是啊。”石勒懒洋洋的说道:“十胡九刘嘛。”我疑惑地看他,“你是姓石吗?”

“是啊,我们羯人在匈奴里也是地位低下的,那些刘姓都是当初和汉朝公主和亲地后人,他们是匈奴单于地后代。”石勒淡淡说道。

石勒的面容沉静,嘴角微微勾起,带着不屑和自嘲,看样子这个少年不仅痛恨汉人,对匈奴人也没有多少好感。

即使同为匈奴人,地位地高低差别也是很大,不幸石勒是一个心性很高的少年却又处在社会的最底层。

现在我们正处在左国城地势最高的南城的西城城墙处,这儿的城强坚固斑驳,明显的分为两截,上半部分是较新整齐的青砖,下半部分明显的带着岁月侵袭的痕迹,而城墙外就是北川河汹涌流过,夕阳下映着两岸的高大树木,也能隐隐透出碧色,可惜,刘渊据守在这样一个险要之处,体内流淌着匈奴单于和汉朝皇室的血液,肯定不会安于现状,这条隐隐碧色的河流,不知以后是否会被鲜血染红。

“想什么呢?”石勒出声打断。

“在想血统啊,如果汉人匈奴人都能和平相处该多好啊。”我忍不住叹道。

“怎么可能!”石勒一下子变得煞气逼人:“我们羯人,就算能和猪羊相处也不和那些奸诈贪婪的汉人相处,他们出于上风的时候,拼命欺压我们,等我以后……”石勒接触到我的目光时,微微一顿,不甘的说道:“汉人,匈奴人,羯人,都是一样的,只有占尽优势的人才可以不被欺凌。”

许是他考虑到我的汉人身份,才没有说出更为过激的话,羊玄之当初的话语回荡在耳边:石勒是个危险的人物。他确实是个危险的人物,这个愤怒的少年,刚刚的一番话,说得是“我们羯人”,在他的眼中,匈奴人是那些地位高贵同样欺凌自己的异族人,他是羯人,仇视汉人和匈奴人的羯人!

我们汉人对他们的是鄙视,他们回报的是仇恨!

“其实汉人中也有好的。”话一出口,我都觉得缺乏说服力,当有人曾经身世浮沉,命悬一线,语言就是最无用的表白。

“是啊,你就是个好人。”石勒笑笑,带些附和的意思,眼中的戾气仍然未曾散去。

沉默一阵,石勒又说:“我已经是刘大哥军中的一员偏将了。”眼睛眨呀眨呀,像个期待赞美的孩子。

“那好啊,恭喜小将军了。”我微笑,也觉得有些勉强,他们的骄傲,也许以后就是我和司马衷的不幸吧。

石勒又是粲然一笑,充满了阳光和朝气。

“你真的不是来找刘大哥吗?”石勒专注的看着我,眼神锐利,不放过我任何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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