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当自强-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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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欲盖弥彰地感觉,虽然这下她的名声有损,可是谁在乎呢?
有时候女人是很可怕的,现在司马越应该是深有体会地。
因为据说东海王妃裴氏又造访了峻阳园,没呆多久,就气冲冲的离开,虽然不知道她们姐妹二人谈了些什么,不过以淑妃地能耐和裴氏地表现,应该不是和谐的结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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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做的都差不多了,其他的就尽人力听天命吧。
忙碌了一天,灰头灰脸的回到金墉城,还没顾得上梳洗一番,门外又是一阵骚乱。
酸菜出去一趟,回来说是长安有皇上的诏书,要给娘娘复位。
我立在当场,不知是悲是喜,他终于有消息了。再看酸菜,竟然眼圈也有些红,表情很是哀伤。
我跟着扶容到了门外一看,就明白了,原来前来下诏的竟然是他,隐。
司马衷竟然派隐回来,说明他对我的重视,我心里有些甜蜜,可是再看酸菜的样子,又是有些心酸,她对隐也是有情的,只是在他们无法进一步的时候,彼此才发现。
隐满面风尘,又黑又瘦,如果是以前,酸菜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打击他的机会,可是现在酸菜只是躲开而已。
和她们相比,我确实是幸运的。
“快进院里吃饭吧。”我招呼隐进来,就算两人不能相守,总要有些相处的时光留作美好的回忆吧。
隐远道而来,皇后赐饭,也是理所应当,因为时间紧迫,皇后又担心皇上,自然要和隐询问皇上的消息,那么皇后的贴身侍女跟在一边也是情理当中的。
隐很急切的跟我们解释皇上不知道这次废后的事情,我淡淡一笑:“我知道,恐怕连太宰本人都不知道这次事情呢。”
隐愣在当场,我简要解释了一遍事情经过,隐看我的眼光立刻变了,崇敬万分呢。
我只是打听了几句司马衷的身体情况,就没有再问,他既然不希望我知道,我又何必多做打听呢。
“娘娘,皇上他……”隐有些为难,当日司马衷离开,他就在不远处,自然知道我们之间的情况,现在想要解释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知道。”我打断了他的吞吞吐吐,“我会很好的,绝不会拖累他,让他放心做自己的事情吧。”
这是我对隐说的,也是对司马衷说的。这种时候,司马衷能将最信任的隐派来,我还有什么计较的?
确定了我们毫无危险,隐当夜就要赶回去,不过是一顿饭的时间,匆匆来去。
酸菜始终未发一言,隐的目光也似乎总是投向别处,只有在临行之前,匆匆一瞥,胜过千言万语。
隐的身影很快没入到沉沉夜色之中,酸菜倚门而立,痴痴的望了良久,寒冷的风中,酸菜的身影那样单薄。
我和笑笑隐在屋里,偷偷往外观望,笑笑摇头叹息。
“为什么要这样悲观呢?”我对她道:“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笑笑也很好奇,酸菜和隐好像下棋走进了死局一样,其实办法很简单。
“只差一步。”我伸出一根手指头,“只要有人主动一下就行了。”
笑笑不以为意,“你以为他们会那么容易主动?”
“横在他们之间的是各自的心结,不过如果有了什么实质性的接触,心结算什么?”我信心十足的说。
“您的意思是?”笑笑瞪大眼睛。
我郑重的点点头,“我的意思就是等生米做成熟饭只能吃饭还能怎样。”
笑笑思索了一阵,“虽然我不想承认,不过这个办法好像见效最快效果最好。”
“哈哈……”我也笑了,诸葛笑笑都赞成的法子自然不会有错了,隐什么时候回来呢?司马衷什么时候回来呢?
真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啊。
因为还没有到腊月,冷宫里没有火盆,其实还是很冷的,淑妃虽然对我有诸多照顾,可是总不能太明目张胆,宫里的人还没有火盆,我这个废后就先用上。
明天又要回皇宫了,幸好这段时间的该做的已经忙的差不多了,回去也不用天天往外跑了,更主要的是,连司马衷都这样误会,那天下人更是认定是司马废后,我们的目的也算达到了。
只是不知道司马衷到底怎样了?隐当然不会说他不好,他到底怎样了?忙的事情怎样了?什么时候能回来呢?唉,真是让人思念呢。
因为院中除了我和酸菜笑笑,没有别人,所以只在大门外挂着一盏灯笼,院内并没有点灯,黑漆漆的一片,我索性披上被子,来到院子里,坐在那棵树下的石台上,看着天上的一轮弯月。
就这样呆呆坐着,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想些什么,突然觉得有些不对,一转头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身侧,忍不住就要尖叫,一只手捂住我的嘴,“别喊,是我。”
卷二 五废五立
第一零八章 … 永不再见!
我的心稍稍放下,是刘曜,不是李飞白的人,想到这儿又是一阵愤怒,李飞白给我留下多深的心理伤害。
等我反应过来,已经人在书房了,刘曜倒是轻车熟路,也许他对金墉城的熟悉超过了皇宫。
径自坐在书桌前,书桌放在窗下,窗子很大,清晨看到的是一轮红日,现在一轮弯月,也有淡淡的银辉,透过巨大的雕花窗棂洒落桌上。此情此境,真是美好。
“你也坐。”我懒懒的趴在桌上,看着窗外明月,我一直对于书房心怀疑虑,按理说当初是司马衷的老爹司马炎建的,他的本意只是用来关贾南风,是惩戒而已,怎么会建一间清风明月相伴的书房呢?真是难以理解。
“容容……”刘曜只说了这两字,又开始沉默。
我突然站了起来:“你是怎么进来的?”这里虽然是冷宫,可是守卫绝对不是吃素的,虽然没有隐那样的高手,可是刘曜也不该这样轻松的进来。
刘曜只是一笑,没有说话。
这一笑之下,我就看出了刘曜的变化,他瘦了不少,面目清癯,一笑之下,嘴角竟然出现了几道深刻的笑纹,乍一看,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你瘦了不少。”我道。
刘曜微微一笑,背负双手,站在哪里任我打量,“还有什么变化吗?”只是随意的一个动作,自有气势。
“当然有变化了。”我微笑起来,“新郎官,大将军,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刘曜脸上的笑容慢慢散去。目光闪动。
我低下头,这个玩笑不该开,别人不知道。我是当日亲眼见过他的新娘卜氏大闹婚礼地。
刘曜又似不在意的一笑,轻轻转过了话题。“好像你呆在冷宫的时候比较多,每次见你都在冷宫。”
我没有说话。
“你说不适应塞外生活,原来是适应冷宫地生活。”刘曜面色转冷。
我猛地抬头,这才是刘曜最大的变化,以前地他。是个爽朗豪迈的人,就算是愤怒,也不会说出这样刻薄的话来。
“为什么呢?”我镇定的看着他。
“什么为什么?”刘曜不笑的时候,面容分外冷峻,这个身量极高地男子,是今日汉国攻城拔寨的得意将军,不是当日洛阳街头的侠客少年。
“我们不是朋友。”刘曜背转过身。
当他这样说话的时候,有一种名为危险和威严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去。他说我们不是朋友,到底曾经发生了什么事将他改变。
“你还好吧?”我试探着问。“我?”刘曜挑挑眉。“我能不好吗?新婚燕尔,平步青云,现在还是将军。不久又能封王了,你说我能差吗?一路攻城拔寨。所向披靡。对了,攻的可都是司马家的天下呢。”
“倒是你。”刘曜冷笑,“当日城墙上不过轻轻一松手,娘娘已经又经历了两废两立。”
我怒瞪着他,咬牙没有说话,他既然不是我的朋友,多说无益。
“不过娘娘天生凤命的大名倒是传遍了天下,可惜皇上不在乎,反复地将你废弃。”刘曜气定神闲的坐下,仿佛在闲谈一般,除了语中带讽。
“刘曜,如果你来就是说这些的,我只能说,那是我和司马衷之间地事情,不需外人评说。”我下起了逐客令。
刘曜倏然变了脸色,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即使本来他的笑容也是冷笑。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刘曜一把揪住我,“我哪里不如司马衷了?你又为什么一定要选他?”
“我也不好,你为什么一定要选我?如果只是选择那么简单,世上又哪有那么多地怨偶?”我冷冷地说道,“对我来说,你不选我,我就会觉得很轻松。”
“轻松?呵呵……”刘曜厉声长笑,“我对你的一片真情,只会让你觉得是负担是吗?”他地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你知道我是怎么来的吗?”刘曜低声靠前,“我正在攻打晋阳,你知道吗?那可是进入中原的一道门户,守城的正是刘琨,那个奢侈小儿刘琨,就他那样,每天锦衣玉食,也敢说和晋阳百姓共进退?他以为真的是他的一曲胡笳退兵吗?”
我瞪大眼睛,看着刘曜,刘曜的嘴角噙着一丝冰冷的笑意,眼中光芒闪动,满是不屑。
“今日我自动退兵,刘琨赚得个虚名而已。”刘曜冷笑,“而乱世,虚名又有何意义呢?今日一曲胡笳退敌,明日又如何呢?我若是想打,别说晋阳了,就是这国都洛阳,恐怕也不是什么难事。”
“你呢?”刘曜径自坐下,目光转向我,“你不过是空担着皇后的虚名,又为何不能跟我离去呢?”
城外士兵如山,城墙上一位白袍将军,眉目如画,气质高贵,面对着城外大军压境,微微一笑,将胡笳凑在嘴边,哀哀切切的吹了起来。
一曲未完,城外的胡兵思乡心起,泪流满面,无心攻城,于是攻防的统帅只能下令退兵。
这是我想象中的一曲胡笳退敌兵的画面,和刘曜口中的截然不同。
刘曜满脸不屑,“不过是我自动退兵罢了。”
酸菜听到这里,已经满脸愤然之色,双拳握紧,就要对刘曜出手。
我悄悄的后退几步,“我听说你被废了,放下晋阳千里迢迢的赶来见你,可你呢?”刘曜的眼中光芒大盛,声音却是十分平静:“你说是负担!哈哈……”
刘曜又开始纵声大笑,似乎笑得极其欢愉:“你以为这样司马衷就会相信你吗?你以为就能安安稳稳的当皇后吗?你错了!刘聪,先是司马的赤沙中郎将,后来又是司马颖的右积弩将军,这天下的归属还未可知呢。”
刘曜盯着我的眼睛,“你负了我,司马衷必然负你!”
刘聪,就是刘渊那个酷爱黄金的儿子,至于什么中郎将,什么将军我没在意,可是我在意的是刘曜的话,他的话一字一顿,如同诅咒一般,我突然开始颤抖,我怕,真的害怕,我怕他一语成,我怕和司马衷无法善终。
“够了,刘曜!”我也恼怒起来,被他的几句话激起了满腔怒火,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宿命一样的两国为后,司马衷和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就算我们不是朋友,总也不至于变成仇人,可是你的这些话,我不想再听。”
“不对。”刘曜语气极淡,“你会是我的妻子。”
“你说什么样的人能的天下?”刘曜长臂一伸,将我搂住,低声在我耳边问道:“心狠者得之,善谋者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