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王爷公主妃-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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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妇代逆子向九公主赔罪,求九公主饶过他罢……饶过他罢……”
抚宁侯夫人说着便要下跪叩头,她此来目的明确,就是求得九公主一句话。以她在帝后面前之得宠,那是要星星不敢给月亮的。况且,这事还是因公主而起,只有得了她发话,儿子才能回家。然而,皇宫大门哪里是递了牌子就可进的?否则她也不会打听到九公主今日来了明府就急急求见。
明老夫人见她不顾身份礼数就要叩头,忙命身边的郑妈妈将其扶住。
珑玥轻皱黛眉,这侯夫人看似恭敬,而实是……,故而沉声道:“侯夫人莫要失了身份!你这是要逼迫本宫应允不成?”
“臣妇不敢!臣妇只是思子心切,一时着急,还请公主恕罪!”见珑玥沉了脸,语气也不再客气,也自知她如此做派过分了。
“抚宁侯夫人请回罢!”珑玥道。
“那……”侯夫人犹豫。
珑玥抬眸与她对视,而后道:“需知道,慈母多败儿!”说罢起身,偷着对外祖母眨眨眼,领着两位表姐退了出去。
见珑玥出了正厅,明老夫人方道:“侯夫人请回罢!公主心中已有数了!”
抚宁侯夫人见此也不好再做何表示,只得告辞反家。
珑玥于明府住了三日,回了宫中问过小哥才知,那纨绔竟被自家小哥丢去了南山伐薪烧炭,一时竟是哭笑不得。
她家小哥却道:“这不是你的主意?妹妹不是要让他知道知道炭是黑的?”
闻言,珑玥登时无语。
待那纨绔张小侯爷被李隆佐着人送回侯府之时,早已无了当初那魏晋风流模样,脸上乌漆抹黑,瘦得皮包骨头。见了老父老母甚也顾不得,只抱着张老侯爷的大腿痛哭。
九月初一,珑玥依惯例往皇觉寺上香。其实是寻那慧远大和尚讨论吃食。若无人说,谁能想到,一位是得道高僧,一位是皇家公主,两人竟为着“食”之一项成了忘年之交。
今日,珑玥是拉着化鸢一同前来的,不想她总是闷于宫中,趁着这秋色好景拉她出来发散发散。
到了这寺中,珑玥去寻慧远,而化鸢道:“我对那吃食也不甚上心,妹妹且去寻大师罢!我便于这山寺之中走上一走!”
珑玥点头,叮嘱霜儿与霞儿好生伺候,便去了后殿斋堂,却遇上了迎面而来的裴小。
裴小一见珑玥慌忙上前施礼。
裴小是外男,又是下人,以珑玥的身份也只对他轻笑点头便过去了。
待到用斋饭之时,却见化鸢神色慌张而回。珑玥问之,只道:“归来之时路遇一面容被毁之人,被惊吓到了。”
霜儿与霞儿也点头应“是”,珑玥才不再多问。
歇过晌午便打道回了宫。
再说裴小,他今日来皇觉寺为的是请回那尊开光的观音金像。明儿个便是裴府老夫人的寿辰宴。
裴府那边似是怕裴元修忘记,已先后来了两人提醒。
裴小抱着赤金观音像放在裴元修书房的书案上,已累得手臂酸麻。再依依不舍的望了眼观音像,小声问道:“爷?您真要把这金疙瘩当寿礼?足金的啊,沉甸甸的!”
裴元修笑骂:“你这没出息的,爷还能缺了银子?”
看了眼金像,摆手命裴小好生收入锦盒,再道:“商队如今到了何处?”
裴元修的商队已于一月前组起,出发往大食国而去。
“前儿个刚收到飞鸽传书,已过了天水。吴管事说路上收到一块封了蝴蝶的琥珀,蝶翼完整,展翅欲飞,栩栩如生,且极为通透干净,甚是难得。”
自打商队出发,自家爷每每问起,皆最关心收到何稀罕物件,裴小如今已习惯了捡着这些回话。
“对了,小的在皇觉寺遇上了九公主!”
“嗯,九公主可好?”
“这小的就不得知了,公主尊贵,能记着小的,对小的笑笑,小的就知足了,嘿嘿,哪里能与公主说得上话,只看着公主面色红润,心情也不错!”裴小想着珑玥那灿若春花的一笑,嘿嘿两声,心中暗道:九公主真是美人儿一个啊!
裴元修瞧了眼裴小那模样,不知为何竟气闷起来,只沉哼一声,打发他下去了。
记起裴小所说的琥珀,心中想着:这琥珀想必九儿会喜欢,若是可以,雕成猫儿之型,倒是应合了她那小袖猫儿之名。算了算日子,商队于大食往返两年便可回来,还有的是时间细细琢磨,送做及笄之礼
翌日一早儿,裴老夫人寿宴,似是恐裴元修不去,特特遣了下人过来相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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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我终于让小九儿露了些霸气出来,公主嘛,就要有公主的脾气,不能和善了,嗯嗯!
☆、裴元修寿宴遭算计,封靖王领命驻北疆
裴元修将裴府派来的下人晾在院中,不疾不徐的眼瞅着将要过了巳时,方带了裴大与裴小打马往柏树胡同的裴府而去。
远远的便见裴府大门张灯结彩,穿着新衣的家仆满面喜气,整齐的列了两排正在迎客。
裴老夫人大寿,以裴府如今的情形没了从前的风光,凡是能来拜寿的,不是亲朋,就是碍于面子不得不前来的故交,再有便是看好裴元修大有前程,想及早交好的官宦人家。
见裴元修来至门前下马,又听闻下人上前牵马,道:“大爷回来了!”
有没见过的,也能猜出是裴元修,于是纷纷驻足,上来寒暄攀谈。
毕竟于外人眼中,他还是这裴府的主子,不能损了颜面,裴元修自是拱手还礼,引众人往府内而行。
行了不远,便见迎面而来的裴远之,一同的还有平日里与他交好之官家子弟。
那日国子监大比,顺启帝钦点裴元修校场射缨,看在众人眼中自是圣恩正隆。又知他与太子、英王及明府几位公子交好,便起攀附之心。若能得他搭桥引线,入得太子之眼,那今后的前程便不用愁了。
此时见了裴元修自是不肯轻易放过大好良机,直拉着裴远之与他们几人引荐。
裴远之素来是要面子之人,此时怎可能显露出他与裴元修不合?纵使心中千百个不愿,也只得捏着鼻子,面带亲近,引几位同窗上前来与裴元修攀谈。
裴元修又怎会看不出?只面子上不失礼数的寒暄几句,而后道:“裴某要先行拜见过老夫人,还请几位公子见谅!”再拱手告辞,大步向后宅而行。
进了内宅正堂,容丫鬟婆子进去通禀。得进之后,只见裴老夫人及陈氏穿着光鲜靓丽,满面喜色,正与几位官家夫人闲话。正堂左后,扯了一扇大屏风,裴元修乃习武之人,自是耳聪目明,只于厅中一站,便可听见屏风后窃窃私语之声。
裴元修心中虽不愿,却也碍于外人在场,躬身施礼。而后命裴小呈上寿礼来。
这裴小也是个刁钻的坏小子,打开锦盒之时,特意说道:“小的祝老夫人寿比南山。此观音金像是我家爷特特请皇觉寺慧远大师开光,并在佛堂供奉了七七四十九日,只求老夫人福寿绵长!”
裴老夫人笑道:“好!好!大孙儿有心了。你也是个伶俐的,有赏!”语落,身边的张妈妈命小丫鬟给了裴小一只荷包。
裴小笑嘻嘻的谢过赏赐,出正厅外候着去了。
在座夫人们自是对裴元修夸赞声四起。
忽而见一粉红裙衫的窈窕女儿捧了茶盏,满面娇羞的与裴元修奉上,道:“大表哥请用茶!许多日未见大表哥,不知大表哥可好?”
此女正是陈氏莲碧。只见她轻声问候过,不待裴元修回之,便躲去了裴老夫人身后,满面飞霞。
如此做派,只引得在座夫人们遐想无限。思及当初“公鸡拜堂”,再看眼前陈家表小姐娇羞之姿,无不猜想,这表哥表妹之间早生情愫?
裴元修则皱了皱眉,不欲多说,即施礼辞了出去。
裴老夫人见情形忙打圆场,道:“夫人们莫要见怪,我这大孙子人是好的,只常年于军中,尽是与些子粗人相处,如今闹得他也……”话不言尽留半句,而后再面带轻愁叹息一声,道:“这皆是我们家的命啊!”
众家夫人见此纷纷宽慰道:“您如今也苦尽甘来,两个孙儿一文一武皆是出息之人,您擎等着享福罢!”
裴老夫人听闻方笑着摆手,“哪里!哪里!”
再说裴元修,出得正堂,自心中轻嗤一声,带着裴大裴小回了他在裴府的外书房。只待开宴下人来请时方才出去。
席上自是少不了敬酒攀谈之人,那与裴远之交好的几人更是黏住他不放松,只看得裴远之心中暗恨,却又碍于颜面不得不假意逢迎。
裴元修却只淡淡的回应,便是饮酒也点到为止。仲秋宴上明辙之事警醒了他,于这裴府之中不得不防。毕竟,自己那所谓的老祖母以及陈氏,还眼巴巴的妄图以亲事掌控他呢。
酒过三巡,饭过五味,寿宴方才散去。
裴元修回了他的外书房。此次过裴府来,他还有事未办,亡母的嫁妆还待取回,虽也知那大小陈氏不会轻易放手,他也要试上一试。
闭目于罗汉榻上养神。裴小已被他打发了去,只待各家夫人们离府,便来禀告于他。
忽听房门“吱”一声响。
裴元修以为裴小回来,睁眼却见陈莲碧捧了一件袍子,满面娇羞的走了进来。随她一同而来的还有一股子浓郁异香。
未待裴元修发问,扭捏道:“莲碧知晓大表哥长年于军营之中,甚是辛劳,身边又没个知冷知热的人。如今厚着脸皮为表哥做了件秋衫,还请表哥莫要嫌弃表妹针黹粗糙。”而后娇笑,再道:“也不知合不合身,还请表哥试过……”
说着,小步向前,欲要比量。
裴元修在见她进来之时,早已自罗汉榻上一跃而起。此时见陈莲碧之行径,双目一瞪,头脑却越发昏沉,一股燥热直冲心头。他急忙闪身,大步向房外就走,口中大喝:“裴大你死哪里去了?”
站于院子中,吸了两口新鲜空气,方觉好了许多。
而后才听裴大远远应声:“爷!爷!小的在呢,小的给你沏醒酒茶去了。”
裴元修怒道:“擅离职守,回去领二十军棍!”
“爷?小的……”犯何事了?
裴大后面几个字未问出口,便见着了书房内站着的陈莲碧。一张脸顿时苦了起来,心中暗叫倒霉。
裴元修瞪他一眼,再道:“你去寻了裴小往马厩寻我!”
“小的领命!”裴大还未出院门,便见裴小急匆匆行来,神色难看,见了他便问:“哥!爷呢?”
而后见了裴大身后的裴元修方长出口气,急急道:“爷!咱快走,这就是一狐狸窝,不是人待的地界儿!那老夫人带着人来算计您了!”
说罢也顾不得甚主仆之礼,推了裴元修便走。
裴元修一听,于心中便明白了个十成十,沉哼一声儿,带着裴大裴小哥儿两个回了他的结庐小院儿。徒留陈氏老小仨女人,失算后难看的脸。
十月中旬。
七公主锦鸾出嫁,得封号宁昌。十里红妆羡煞旁人。然而所嫁不是自己心里良人,其中的苦也只自知罢了。出嫁前一日,珑玥依风俗前去添妆,却被锦鸾遣走了宫人,双目通红,直盯着她道:“九妹妹可知,享了皇家的尊荣,便要为皇家尽一份心力。我如今虽嫁得不是心中之人,今后却还可随心所欲。而妹妹你,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可知,荣宠越高,将来付出也越多?你!大昭国尊贵的嫡公主,注定嫁不得良人含恨而终!”
锦鸾之言如同诅咒,深深扎进珑玥心里,一连两日皆被噩梦惊醒。梦中她一身大红公主朝服被血浸染,跌落高墙。高墙之下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