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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盈袖弄清风-第42章

小说: 盈袖弄清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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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什么呢?”我问道。

“虽说能穿金带银,那也不过是金丝笼中的雀儿,表面光鲜罢了,以奴婢的身份,怕是有幸进府的话,也只能做个最低微的妾了,他日恩宠不在的话,日子过的不知要多么凄凉。不如嫁个踏实的人儿,过着他耕田来,我织布的日子,那人心中只有奴婢一人,奴婢就算是吃再多苦,心里也是比蜜甜的!”

“说的好!”我轻拍小蓝的手赞道,“他日你若有了意中人,格格我定为你准备一份非厚的嫁妆,让你风风光光的出嫁!”

“格格……您就会打错奴婢……”

“好了,好了,我家小蓝害羞了,不说了,回去了,这日头晒得我有些发困了!”小蓝将我搀起,说说笑笑地回到小院。

第六十章

踏入院中,便见一白衣女子坐在秋千上缓缓地荡着,手中捧了本书仔细地看着。走进一看才知竟是冰月。

小蓝大怒,紧走几步将冰月从秋千上拽了下来,嚷道,“冰月!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这是我家格格的秋千,岂容你来坐!”又见她手中拿了本诗集,抢过来一看,气更大了“你还敢动我家格格的诗集,你可知这是贝勒爷送过来的,你要弄坏了看你拿什么来偿!”

冰月吓的后退一步,脸也变了颜色,急急说道,“我不是有意的!真的!我打扫完侧福晋的卧房便看到有本纳兰的诗集,我很喜欢,就随手拿了出来,这太阳暖的很,我看院子里有架秋千便坐了上去。我真不知是侧福晋的,我不是有意的!”

“哼!我看你不是有意,是故意的!”小蓝反唇说道。

“我……我……”冰月一时语塞看向我。

“小蓝!”我缓缓说道,“不知者不怪,在说了,这秋千在院中,也是被玩儿的,谁玩不是一样啊!冰月初来,很多规矩自是不懂,你还要从旁指点。”

“格格……”

“好了!”我打了个哈欠,“有些困了,你们若愿意在这儿晒太阳就自便吧,我可要进屋了!这会儿子的太阳还真毒了!”说完径自走向卧房。

不一刻小蓝便跟了进来,服侍我躺好,边为我捶腿边抱怨道,“格格,您不能太纵容冰月了!”

“怎么讲?”

“奴婢不是说冰月的坏话,您看啊,她在路上跑前跑后的,对您照顾的多殷勤啊,您看,这刚到家才两日,她便换了个样子,非但不干活儿,还象个主子似的,拿着本诗词看!您说,哪有这样的奴才啊!”

“小蓝!我从末把你们看成奴才的,你该是知道的!”

“奴婢知道格格是好主子,从没把奴婢们看成奴才,但人要有自自之明,不能逾矩!”

“小丫头哪来的这么多规矩!”我笑道。

“格格……”

“好了,好了,我的小蓝姑姑,赶明儿,我请示福晋给冰月个差使,省得她在姑姑面前碍眼可好!”我调侃道。

“格格……您就知道欺负奴婢!”

“好了!好了!这大晌午你也去歇会儿去吧!”

“是!”小蓝为我盖好凉背,轻轻退了出去。

小蓝的一席话确是提醒了我,冰月的身世背景我的确是不知情的,她的可怜遭遇也只是她自己讲出来的,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小蓝说的有一定的道理,赶明儿个还真得请福晋给她的差使干,她这整日个拿本诗集,我看着也碍眼!还真不可不防啊!想着想着自己都一激灵,我这是怎么了?怎么把人全往坏处想啊!转念一想,防人之人不可无,安排个差使给她,她也可以挣些月钱,以后攒多了也可做些小生意,总比为奴为婢,寄人篱下要强的多了!

打定主意,心也放宽了,不知还觉竟睡觉了!

再醒来时,屋中一片漆黑,“小蓝!”我轻唤道。

“侧福晋,您有何吩咐?”门帘一掀,似是冰月,她手中托着一只油灯,不亮,发出荧荧的火光,她又穿了一袭白袍,灯光映在她的脸上,竟如鬼魅一般,看到这副样子,我竟吓出一身冷汗。

“小蓝呢?”我定了定心神,问道。

“回主子,小蓝和满月姐姐去为您准备洗澡水了,让奴婢在这儿伺候着,听主子的吩咐。”她缓缓说道。

“哦,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起身,“屋里太黑了,把灯点亮些!”

“回主子,现在是戌时。”她点亮屋中烛火,光线强了不少,我心中才微微踏实些。

“都这么晚了!”我竟睡到现在,“福晋那边可派人传过话儿来?”

“回主子,传过话了,我说您睡着呢,传话的便回了!”冰月答道。

“哦!”心中有些不悦,说好了晚上去福晋那用晚膳,福晋那边派人过来传话,她却不叫醒我,竟擅自作主把人打发回去了,不知情的人还当我是耍小性儿呢!

“好了!”心中有些不耐烦,挥手说道,“你出去吧!”

“是!”

既错过了晚膳,索性接着睡觉,怕是刚从江南赶回京城,有些轻微的水土不服,今天显的格外的累些,沾枕又睡了过去。

朦胧之际忽觉有人轻拂我的额头,微微睁开双眼,是胤禛,满眼的关切,“爷回来了!”想要起身,却被他按住,低声问道,“怎么了?可有哪儿不舒服,也没用晚膳?”

“今天有些乏累,就没去那拉姐姐那儿用饭!”

“当真是乏累?”他接着又问道。

“嗯,总觉得乏累,似睡不够!”我靠在床头答道。

“明个儿请陈太医过来给看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关切地说道,“我还以为你在为昨晚的事儿恼着呢!”

“我哪有那么小气,爷若没去那拉姐姐那儿,我才要恼呢!”我轻笑道。

“当真不生气!”

“不生气!”我摇头道。

“那就好!看你早上那个样子,我还真有些不安!”

“爷若觉亏欠怀袖,以后就对怀袖更好些!”

“爷对你还不好!”他笑道,从怀中取出只锦盒,“送你的,看看喜欢不!”

“又是什么好东西!”我笑着接过,打开,好漂亮!是只心型的项链。坠子是罕见的红色玉石,以前各色的玉石我也见过不少,这红色的还真是稀有!

“喜欢吗?”

“喜欢!”我点头。

“这是西藏进贡的玉石,叫贡觉玛之歌,俗称高原血玉,因其色彩殷红而得名。皇阿玛今个高兴,就赏了我。我当时便想到了你,你看,这好比我的心,永远跟在你身边!”说完轻轻为我系上。

“这好比我的心!”轻轻抚着这块玉,将它放进里衣,紧贴在胸口前,它暖暖地,可我的心却更暖,“谢谢爷!”我笑着抬头,轻吻他的唇,“我喜欢!这名字很怪啊,贡觉玛之歌,很有意思!”

“是啊!”他笑道,“相传松赞干布迎娶文成公主之时便送了这么一颗。传说中的贡觉玛是当惹雍湖的仙女,她住在当惹雍湖湖底宫殿里,宫殿的四面墙有不同的颜色;红色是唱歌,贡觉玛之歌,便是仙女唱歌的意思。”

“有意思!”我笑道。

“对了”他岔开话题,“你晚上也没用饭,现在饿不饿?”

我摇摇头,胃中似堵着什么东西,不想吃。

“那就当陪我,少用点好不好?”他哄道,“想吃什么,让小蓝她们去弄?”

我想了想,“我想吃鸡汤小混沌!”

“好!”他点头吩咐小蓝下去准备。

不一会儿,热腾腾的混沌端了上来,味道很香,我放一只在嘴里,却感到一阵恶心上涌,连忙吐了出来,摇摇头,示意我吃不下。

“怎么看你如此难过,早些休息,明个儿一定要让陈太医过来看看!”

我点头答应,靠在胤禛怀中,忽想起早上福晋为他戴朝冠的一幕,“爷,明个儿,您起身时,一定要将我叫起!”

“做什么?”

“我也要象那拉姐姐那样,为爷戴朝冠,朝珠!”我撒娇道。

“你啊……”他宠溺地亲了亲我的额头,“你若能早起的话,爷还高兴你伺候呢!”

“好!”我闭上眼睛,如猫儿般地往他身边蹭了蹭,他则轻拍我的后背,如哄孩儿般地,不一刻,便沉沉地进入梦乡。

第六十一章

这一觉竟睡到日上三竿方才醒来,揉揉惺忪的睡眼,胤禛早已不在身侧,只在枕畔留下一页便签,上写道“不扰清梦”。我笑了笑,将便签收好,唤小蓝进屋。

小蓝一脸笑意,直道,“格格这一觉睡得真沉啊,爷起身时便吩咐奴婢不要打搅了主子,还特意跟福晋打了招呼,让奴婢转告格格这几日不必给福晋请安了!”

我笑笑,坐在镜前梳头,脸色有些苍白,头还是晕的,胸口隐隐堵得慌,许是睡的时间过长,才会有这些不适,轻轻涂了层薄薄的胭脂,让自己看上去精神些。

早饭是我最爱吃的蟹黄小蒸包,谁知打开盖子,闻着那气味,胃中便难受的很,似翻江倒海般的搅着,连忙让小蓝将它远远拿走,跑到屋外大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方有所缓解。这是怎么了,如此的难受,莫不是吃坏了肠胃,看来真要看看太医了!

午饭只喝了碗清粥我便再也吃不下了,斜靠在贵妃椅上看书、养神。忽想起昨日冰月那神情,心中不免一凛,还是给她谋个差使吧,她整日般那个鬼魅般的着实吓人。于是让小蓝将冰月唤了进来。她今日穿了葱绿色的长袍,周身收拾的干净利落,规矩地站在我的身边,“主子有何吩咐?”说话不紧不慢,有条不紊。

“你来贝勒府已几日,我寻思着给你找份差使。不知你意下如何?”我缓缓说道。

“奴婢听主子安排。”等 君 已千 年

“那好!”我接着说,“我这边的人手是按编制分来的,你若在我身边伺候的话怕是拿不到月钱,昨天我请示了福晋,在茶点房给你找了份差使,是份不错的工作,轻闲、自在,就是为主子们煮茶、泡茶,送点心,你心灵手巧,定能讨得各房主子们的喜欢,月钱也颇丰,再加上主子们的赏钱,收入可观!怎么样?”

“奴婢谢主子!”她应的很爽快,脸上却没有表情,看不出她是否愿意,这让我有些诧异,抬头看向她,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似蕴含多种意思,还末来得急回味,却已不见了踪影,她又恢复如昔。我只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一个人怎么能如此好的控制自己的喜怒,于是叫满月带她到茶水房管事嬷嬷那儿报道,她微微福晋,跟着满月走出小院,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我竟大大松了口气,不知为何,心里对这个冰月开始有些排斥,只因昨个晚上她吓到了我,我摇头,怎么变得如此神经兮兮,不过既已将她打发走了,这颗悬着的心,也略微放下!

胤禛回来已是下午,面露关怀,来到我近前,问道,“今日可好些了?”

我点点头,埋怨道“爷走的时候也不叫醒我!”

“看你睡的那么香,我怎舍得叫你起来!”

“嗯!”

“来,起来溜达会儿!” 他将我扶起,又问小蓝“你家主子中午用了什么?”

小蓝如实禀报。

胤禛拧眉“怎么又吃的这么少?”

“实在是吃不下,闻着那味道就觉得恶心,恨不得将肚里的东西吐干净才舒服!”我懒懒答道。

“一会儿陈太医过来,让他好好给你看看,看看是怎么了,竟吃不下东西了!”

“好!我猜多半是吃错了东西,积在胃中消不了食,才会如此难受!”

“你又不是大夫,怎么这么多的歪理!”

“是啊,是啊,我一脑袋的歪理!”我笑着接话。

陈太医便是三年前在塞外为我医脚伤的那个老头儿,三年末见,竟已满头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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