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记事-第3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酥,及白银、绸缎之类祭司的物品,这么一套规矩折腾下来,累得她够呛,整条腿差不多麻木的没知觉了。
秋月虽然累,但自打知道胤禛的辛苦后,她便不觉得自己吃的这点苦算什么了。
每年的腊月二十三,皇上都要例行在坤宁宫大祭灶神,同时安设天、地神位,皇子们都要跟着皇上,一起在神位前行了九拜礼,又放了烟花爆竹等一系列迎接灶神仪式活动。比起他每日的工作量,这小小的祭司还不算什么。
偶尔胤禛抽空匆匆赶到莲苑,用午膳后又匆匆离开时,秋月见了胤禛脸上的疲惫,内心总是暗自喟叹:比起胤禛,自己简直就是个混吃的米虫。
胤禛第一次见到秋月炕榻上堆的各式抱枕,当时的表情,秋月现在想来都觉得有趣。不同于平时的古井无波,眼睛里透漏出来的惊讶,秋月在一旁看的是清清楚楚。
他坐在炕榻上,随手拿起一个阿狸狐狸抱枕,用手捏了捏。当时的动作加表情,秋月现在都还记得很真切。
当秋月的炕上堆了越来越多的布绒娃娃的时候,大年三十也就来了。
除夕宫宴是晚上开始,因所有的宗室女眷、阿哥和后其院女眷都要提前进宫,给太后、皇妃、母妃们请安服侍,所以穿衣打扮都要早早准备。
当秋月到乌喇那拉氏的院子时,胤禛和乌喇那拉氏、李氏、钮祜禄氏早已经在堂屋等着了。见秋月来了,屋里的女人都不约而同地打量了她一番。
秋月身着月白印花锦缎旗袍,外套了件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因来的路上较冷,披了香色斗纹锦上添花大氅。
在丫鬟的伺候下,秋月脱下了鹤氅,露出了云烟如意水漾月白缎鞋。脸上并没有装扮,仍是素着面。小把头上并没戴时下新的宫花,只在头左边戴了两朵小绢花,旁边插着银镀金镶宝石碧玺点翠花簪并蝴蝶流苏簪曲形蝴蝶簪,三根小流苏垂在耳旁。右边则戴了支金掐玉赤金双头曲凤步摇,并一排精致小巧的珠花。
这支步摇以及不对称的发型,让整个人流露出不同于平时的清新淡雅的气质,倒有一股淡淡的养尊处优的贵气。
在屋里众人打量秋月时,秋月也没闲着,淡淡扫了一眼,便记了个大概。
乌喇那拉氏自是一身的正红旗装,领口、袖边、下摆处镶了三分宽的片金窄边,是时下最新的款式,头上戴着了一朵大红宫花,左边是镶珠宝双层花蝶鎏金银簪和一支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右边则插了几支点翠耳挖簪并几颗东珠,耳上也戴着与头饰配套的穿金点翠东珠耳坠,整个人透露出端庄华贵之气。
李氏则穿了身粉红云霏妆花缎织旗袍,领口、袖边、下摆处绣了不同种类的桃花,端的是枝繁叶茂。梳这小两把子头,中间戴了时下新的朵粉红的宫花,左右两边也是插着配套的宝石簪子并各式各样的珠花。身段玲珑,肤色洁白红腻,脸上精心打扮过,又因她现在正是女人成熟妩媚的年龄,举手投足、眼波流转间含笑含俏,端的是勾人心魄。
钮祜禄氏穿了件晚烟霞紫绫子如意云纹旗袍,淡紫色琵琶襟外裳。梳着小把头,并没有戴时下流行的宫花,也只戴了上好的绢花并一些上好的头饰,脸上略施粉黛,灯光照耀下倒也清秀动人。
秋月脱下鹤氅,分别向胤禛、乌喇那拉氏行了大礼,又向李氏和钮祜禄氏行了平礼,才开口解释道:“妹妹来晚了,还请爷和众位姐姐步摇介意。”
乌喇那拉氏开口道:“妹妹何须多礼,原是我们早了。”她看了看天色,转头面向胤禛道,“这会子时辰刚好,爷,您看,咱们是不是该出发吧。”
“嗯,走吧。”说着率先向大门走去。秋月跟在众人身后,腹诽道:“这规矩就是麻烦,刚进门,脱了披风,现在又要穿上了。”
到了永和宫的时候,胤祯和完颜氏正围着德妃说话,侧福晋舒舒觉罗氏、伊尔根觉罗氏则面带微笑地静静坐在一边听着,偶尔插上两句。
德妃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眼底尽是对十四阿哥的疼爱。
胤禛进门后,德妃眼睛便盯着他。见他面色疲倦,知最近一段时日劳累了。待胤禛和乌喇那拉氏等人请安后,她微抬了下手,连忙道:“起喀,快一边坐下,老四家的过来,到我身边坐坐。”
听了这话十四福晋和两位十四侧福晋忙站了起来,让了位置。
待胤禛和乌喇那拉氏坐好,十四阿哥笑嘻嘻地对着他和乌喇那拉氏打了个千,“给四哥四嫂请安”行礼完毕后,坐在德妃身边,笑着对秋月道,“这位是小四嫂吧,平日里常听兄弟们说四哥得了个美人,今儿个可算是见着真面目了?”
十四福晋和两位侧福晋向胤禛和乌喇那拉氏了行礼后,才坐到了十四阿哥下手处。
德妃的主意力本只在胤禛身上,听十四这么说了,才觉察到自己忽略了其余几人。又见有身孕的秋月站在一旁,开口道:“年氏,你有了身孕,站着怎么行,还不快快坐下。”
秋月行了一礼,恭敬答道:“是。”便捡了最下手的绣蹲,端坐着。
德妃对秋月笑道:“倒是个实诚的孩子。”又转过头,敲了一下胤祯的脑袋,“这老十四,越活越小了,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这么调皮。这可是你四哥四嫂,别没大没小的,还不向你小四嫂道歉。”
听了这话,秋月忙道:“十四叔也只是玩笑罢了,当不得真,娘娘何必责备十四叔。”要胤祯给自己道歉,开什么玩笑,这位可是德妃的心头肉。
德妃本就是一句玩笑话,见秋月本怀了胤禛的骨肉,现在又如此识趣,便赞赏的看了一眼,“瞧瞧这孩子,都怀了皇家的骨肉,还这么生分,你方才叫我什么?”
乌喇那拉氏见状,忙开口道:“年妹妹,还不快叫额娘。”
秋月从善入流的开口道:“额娘。”
德妃慈祥的笑道:“果然是好孩子。”
接下来,几个人便都围着德妃,正把她老人家逗得十分开怀时,一个穿粉红旗装的宫女进来禀告:“娘娘,十三阿哥、十三福晋来请安了。”
“快请他们进来。”德妃听老十三来了,连忙开口道。
第六十二章 宫宴(二)
第六十二章 宫宴(二)
一会儿,一身宝蓝皇子吉服的十三阿哥携着十三福晋兆佳氏,给德妃请安:“胤祥、淑柔给德妃母请安。”
德妃连忙开口道“快快起来”又对胤祥招手,“十三,来,到母妃这里来坐。”乌喇那拉氏听了,连忙起身,把位置让给胤祥。
胤祥的生母敬敏皇贵妃章佳氏,在生下他后便难产而去。胤祥从小便养在德妃身边,因他聪明机灵,外加对胤禛算得上忠心耿耿,德妃对胤祥也就像自己的亲生儿子。这次更是为了胤禛而被康熙唾弃,德妃对其更是怜惜。
胤祥听了这话,给胤禛请安后方坐到德妃旁边。待胤祥坐定,十四和他的一众福晋也给胤祥请安。
这是秋月第一次见十三阿哥,历史上有名的‘侠王’。许是常年练武的缘故,十三阿哥身形挺拔修长,但脸色却微微苍白,眉宇间却有丝丝郁郁之气,只能从他爽朗的声音中隐约见到当年的洒脱不羁。
十三福晋梳着两把子头,头上只戴了朵粉红色的上好娟花,景福长绵簪,吉祥如意簪,万年吉庆簪并几个其他的喜庆簪子。身上的衣服也较为素净,小巧的瓜子脸上略施薄粉,虽竭力大气精神,但眉宇间仍透漏着丝丝倦怠之色。
德妃携了胤祥的手,拍了拍,道:“你身子不好,怎么不在府里好生静养着,这宫里的晚宴便是不参加,也没人会说什么。”
胤祥笑道:“就因我这病,已经很久没进宫给德母妃请安了,今儿个可是大年夜,说什么也要过来给德母妃请安。”
胤祥在康熙一废太子之前,是除太子之外康熙最宠爱的儿子。从他13岁起,只要康熙出巡必定带着胤祥,他也是唯一一个跟着康熙南巡达四次之多的皇子。
尤其康熙四十一年第四次南巡的时候,撇下随行的太子和四阿哥,命胤祥单独一个人祭拜泰山。泰山在古代就是权力的象征,秦始皇汉武帝都曾数次封禅泰山以示最高皇权,康熙这个意味不能算不深。
康熙四十二年索额图就被康熙斥责‘天下第一罪人’,并对太子信任大减。在废太子时候发生的事情,谁也不知道,也许是被太子牵连,被大阿哥陷害,胤祥在废太子后康熙对他的态度一落千丈。
康熙四十九年,康熙给三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三个人的请安折子的朱批上说:胤祥绝非勤学忠孝之人,如不严加约束,必当生事。
康熙帝曾在胤禛幼年用‘喜怒不定’四字鉴评他,是胤禛童年时期饱受众阿哥的轻视。而在以孝道治理天下的清朝,‘不忠不孝’的评语比之‘喜怒不定’更是严重了百倍,这样一句评语,就是他人生中的污点,胤祥基本上已经没有了争夺皇位的资格。
也正是因为这一次的挫败,加上他最信赖最亲近的皇阿玛的态度,彻底伤了胤祥的心情。原本有着醉人的丰姿洒、脱不羁的胤祥内心开始郁郁寡欢。在圈禁的那段时日患上了一种叫鹤膝风的病,时好时坏,反反复复。请了多少名医,治了好几年了根本不见一点效果。
德妃听了胤祥的话,心底虽高兴,面上还是假意责备道:“你这孩子,母妃自是知道你的孝心。前段时日,天气阴寒,你这病发了么,请了太医去瞧没?”
胤祥听了‘孝心’二字,眸色暗了暗,仍是开口笑道:“儿子谢母妃关心,这回可真要好好谢谢四哥、四嫂,上次送到我府上的烈酒可真是有效,喝了之后,在病发作的时候,竟没这么疼了。”
十三福晋兆佳氏这时也望着乌喇那拉氏,感激的说道:“可真要好好谢谢四哥、四嫂了,那药酒竟是按照古书上的方子酿造而成,虽不能根治这病,但对缓解疼痛却十分有效。当年太医院的太医都找不到治这病的方法,只有一个老太医说曾听人说过有个古方能缓解疼痛,可惜找不到方子。后来我们也派人去找寻过,可惜没找着,现在虽也派人在找,却也没抱希望了。”
兆佳氏顿了顿,见屋子里的人都望着她,静静的听着,接着道:“几个月前四爷派人送了几坛酒过来,我原以为是和平日里咱们喝的酒差不多,就放在地窖里,没去管它。前段日子,爷的病又犯了,吃药也没一点效果,后来爷实在是受不了,就让人从酒窖里抬了几坛酒,想说喝醉了就没这么难受了。结果爷喝了四哥送来的酒,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腿也没那么疼了,心下惊奇,便请了太医过来看。太医说这正是他们所要找的方子酿成的酒,可真是把我高兴坏了,有了这酒,爷以后也不用这么痛苦了,在这里真要好好谢谢四哥、四嫂。”
说完,便站起身来,对胤禛和乌喇那拉氏分别行了大礼。
胤祥见气氛有些不对,连忙活络气氛,大笑道:“那我可要好好谢谢四哥”说着,对胤禛作了个揖,又转头对乌喇那拉氏作了个揖,“谢谢四嫂。”
见胤祥作怪,气氛也顿时活了起来,德妃撑不住的笑道:“这孩子,就会作怪。”
乌喇那拉氏也连忙笑道:“十三弟这礼我可不敢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大字都不认识几个,根本不可能去看古书,这啊,全是年妹妹的功劳。年妹妹没什么别的爱好,就喜欢待在自己院子里面看书,想必是她在哪里得了方子,酿了这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