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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清穿记事-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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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他身后三步距离的喇那拉氏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煞气,不由的向后退了半步,只见胤禛挥手让疼起了,开口道:“王太医,贵妃和六阿哥的情况如何?”

声音却比那数九寒天的风还要冷冽。

王太医抖了抖,想着胤禛对贵妃母子二人的宠爱,心里不禁苦笑,只怕这次他也无法保全自己了。脑子里念头急速转着,弓着腰上前拱手,涩然道:“皇上……贵妃娘娘是急火攻心,老臣已开了副方子,好生调养却无……大碍。六阿哥……六阿哥……”

喇那拉氏急切道:“六阿哥如何?”

王太医“噗通”一声直直跪在胤禛面前,“请皇上恕罪,老臣学艺不精,六阿哥……六阿哥已是……强弩之末。”

闻言,胤禛哪里还能保持冷静,面色大变,睚眦欲裂,一脚踹翻跪在前面的王太医,“废物,还不快滚过去给六阿哥诊脉,朕不想听到什么学艺不精的话。学艺不精……哼……朕养你们这群废物干什么。”

说着,对王太医身边的两个太医又是一人踢了一脚。

“嗻、嗻……”另两个人个人赶忙扶着因胤禛那一脚而踢歪的官帽,爬着到炕塌便替福惠诊脉。

王太医倒是没有动,仍保持着跪趴的姿势,“皇上,六阿哥身子本就比一般小孩虚弱,此时又入了冬,冷水刺骨,六阿哥又在水里呆了一盏茶的功夫,此刻寒气已侵入五脏……老臣只能尽力,还请皇上息怒。”

闻言,胤禛胸膛急剧起伏着,可见他气得不轻。

喇那拉氏嫁给胤禛这么久,哪里见过他情绪如此外露的时候,到底忧心胤禛身子,忙上前劝道:“年妹妹和六阿哥有皇上庇佑,自然是吉人天相的,皇上还请保重龙体才是。”

话音刚落,就见胤禛身子晃了晃,忙上前扶住了胤禛,惊呼道:“皇上……”

胤禛一把挥开喇那拉氏扶着他手臂的手,“朕无事。”

苏培盛见状,忙上前扶着胤禛在床沿上坐了。

胤禛也不歇息,待晕眩的感觉缓了缓,对着喇那拉氏厉声问道:“谁能告诉朕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就落水了,照顾六阿哥的人呢,都死了不曾,给朕把照顾六阿哥的那几个贱婢拖出去杖毙。”

话音刚落,就见素云跪着从外间爬了进来,脸上清泪纵横,发髻凌乱,不断叩首道:“皇上,奴婢死不足惜,只是奴婢照顾小阿哥多年,如今小阿哥生死未卜,其他人不像奴婢这般,只怕照顾小阿哥不周到。还请皇上开恩,让奴婢照顾小阿哥,待小阿哥病好了,皇上再杖毙了奴婢,奴婢绝无怨言。求皇上了,求皇上了……”

一边说着,一边不断叩首,很快额头便青紫红肿了起来。

喇那拉氏见这丫头这般,也有些不忍,在一旁劝道:“皇上,这丫头说的也有道理,自打小阿哥出生就是她在伺候,此刻若离了她,旁人也没她了解六阿哥,也没她知冷知暖的,她的贱命不足挂齿,只是小阿哥还要她照顾,待小阿哥病好了,在处置也不迟。”

胤禛一双阴鸷的眼睛死死盯着素云,“既然皇后替你求情,朕就暂时饶了你的狗命,来人,贵妃身边伺候的人杖责四十,其余的,哼全部拖出去,给朕杖毙。”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很快,翊坤宫上下都响起了求饶的声音。

“皇上,还是先弄清楚事情的经过,在处置这些人不迟。”喇那拉氏面上似对胤禛的这个命令有些不忍,开口劝道。

胤禛冷哼了一声,“这些废物留着作甚,没用他们,朕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喇那拉氏见状,知他铁了心,不由淡淡转过脸,看向窗外。

许是秋月原本在赏景,窗帘子并没有被拉上,可惜清晰的看到灯火通明的外面。

洋洋洒洒的,已经开始下雪了。

伴随着纯白的雪,凄厉的求饶和惨叫声穿过厚实的帘子,闯入屋内人的耳中。

三个太医互相看了一眼,不由的抖了抖,心中了然。

宫中禁律森严,谁人有胆子在万岁爷面前喧哗。内务府的行刑官手艺高超,若陛下命杖毙,拖出去掩了口舌几杖下去就可以回去复命,而眼前既然有声音传来,皇上又无不悦之色,必是行刑官揣摩了皇上的圣意——杀鸡儆猴。

只怕这几天宫里要不断清洗了,三人都是宫里的人精,哪里不知道胤禛此举深意。心里不由苦闷,皇宫向来这般,定是其他宫妃见贵妃母子这段日子不甚得宠,起了歪心思。

只是,却连累了这么多人。

才消停了一年不到,就又起了事端,也不知道过两年这权利的纷争战火还会怎样蔓延。

三人暗叹了一口气,在一旁高几上小声讨论着,不时删添着药材。好容易定了一副方子,将之呈给胤禛,待其心腹抓了药材,三人也不敢再屋内多留,亲自到了翊坤宫小厨房熬药。

可怜三个老太医,好容易熬到太医院元首的位置,如今却飞来横祸,沦落到四十年前还是小药童时的地位。

凄厉的惨叫声慢慢低了下去,最后只剩下风声,混合着落雪的声音。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第二百八十四章 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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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 凶手

待行刑的太监进来复命时,整个翊坤宫上下,留下一条命的,不足十人。

即便是屋内的熏香,似乎都掩不去那淡淡的血腥味。

胤禛坐在床沿嗽了两声,厉声道:“给朕把富察哈尔喊来。”

苏培盛恭敬着退出了内室,命人将其叫来。

“传朕旨意,现在关闭宫门,任何人不许外出,朕要一只苍蝇都不准飞出去,各宫上下宫女太监都留在自个屋里,妃嫔不许外出。你派御林军去各宫审查,在小阿哥出事的时候,都在干什么,是否出了宫殿。就算掘地三尺,也要给朕把那个胆大包天的贱婢找出来。”说到这里,胤禛满眼阴寒的杀意,“记住宁可错杀三千,也不许放过一个。敢谋害皇嗣,朕就灭他九族。”

在场的无不倒吸一口气。

当今天子子嗣不就稀少,谋害皇嗣,这可是一等一的灭族大罪。

如今天子盛怒,富察哈尔不敢怠慢,急急忙忙领着一众精锐到各宫搜查。

喇那拉氏扫了一眼窗外,见时辰也不早了,站在胤禛身后,压低了声音,劝道:“时辰不早了,皇上还是用点东西吧,这事情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查出来的,皇上还是保重龙体要紧,小阿哥和年妹妹都还等着皇上庇佑呢。”

胤禛抬首,见灯光下喇那拉氏毫不掩饰的担忧,想着这么些年来她料理后院的苦劳,虽有些事她做的过分了,功过相抵,到底功劳要多些。

而他所有的精力,除了分给天下黎民的那部分,余下的全都给了年氏一人。她们这些女人,不过是他的工具罢了。

虽如此说,究竟一起过了近三十年。

念及此,胤禛心里微微闪过一丝怅惘,阖眸道:“朕不累,皇后也幸苦了,你先下去休息吧,这里有朕就是了。”

“皇上……”喇那拉氏微微上前一步。

胤禛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见他一脸坚决,喇那拉氏顿了顿,福身道:“那臣妾告退,还请皇上为着天下苍生,保重龙体才是。”

待喇那拉氏领着贴身宫女离开,屋内只剩下胤禛、秋月、福惠和苏培盛三人。

胤禛就这么看着秋月苍白的小脸,任自己放空了心思。

一时,屋内寂静,只有莲花漏滴轻轻滴下的声音。

这时,一股药味传来,原来是王太医三人熬好了药,端了进来。

见三人进来,胤禛恢复了冷厉,“这段时间所有太医给朕在太医院住下,没有朕的允许,都不准离宫。什么时候贵妃娘娘和六阿哥醒了,什么时候放太医出宫。”

“嗻。”三人恭敬行礼应道。

“行了,把药放下,都给朕滚出去。”

“臣等告退。”太医倒退了几步,匆匆退下。

苏培盛伺候福惠喝下了药,就听胤禛道:“如今翊坤宫那些碍眼的东西都没了,你去养心殿调几个人过来伺候,记住,要手脚麻利的。”

“嗻。”

胤禛挥了挥手,苏培盛见他满脸疲倦,忙退了出去,留三人在室内独处。

将秋月头微微垫高,胤禛端起高几上的青瓷药碗,伺候秋月喝着药,动作颇有几分小心翼翼的味道。

药从秋月微张的唇便溢出,没咽下一口。

见状,胤禛索性将银勺搁置,直接饮了一口,小心的哺进秋月的口中。如此三、四次,一碗药便见底了。

因唇与唇的摩擦,秋月苍白的唇瓣竟有些红润,更衬的一张小脸雪白。

轻捏上秋月尖尖的下巴,胤禛有些发狠,这个倔强的女人,难道像朕低头就这么难么不过是仗着朕的宠爱。

可是捏着她尖瘦的下巴,胤禛心里一缩,叹了一口气,不过短短几个月,她竟瘦了这么多,整个人似乎又小了一圈。

若不是今儿福儿出了这个事,她哪里会像现在这般,眼睛扫到衣领处的血渍,忆起王太医那时的话,胤禛心里更是发狠。

这些女人,就不能消停一点么,看来是时候给她们点威慑了,不然他还如何整治后宫。

胤禛心里打下主意,放平秋月,替她敛了敛被角,又坐在炕边瞧了瞧福惠。他喝了药,睡的倒比方才沉了些,看了一会儿自己儿子,胤禛阔步出了内室。

见胤禛出来,苏培盛忙迎了上去。

“你领着宫女太监在屋里好生伺候着,每隔一盏茶的功夫,就让王太医、张太医和李太医进去把平安脉……”正说着,就见富察哈尔急急赶来。

一把撩开前襟,单膝跪地,拱手道:“皇上,奴才已经抓到疑犯,是钟粹宫齐妃娘娘身边的人……”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

谁都知道,一个小小的奴婢,哪里有天大的胆子,敢谋害皇嗣,这背后的人,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不是那个奴婢,因涉及到四妃之一,富察哈尔并无这个权利将妃子抓起来,自然只能像胤禛禀告,等候命令。

“因齐妃娘娘说她是冤枉的,不许奴才抓那个奴婢,奴才只能让人围着的钟粹宫,过来禀告皇上。”

胤禛闻言,瞳孔缩了缩,脸色铁青,一把将炕桌上的茶盏挥落在地。幸而地上铺了厚厚的地毯,茶杯倒不曾摔碎,发出声响。

瞬时,屋内萦绕着淡淡的茶香,沁人心脾。

只是所有人都没这个心思享受,胤禛倏的一下起身,恨恨道:“又是她,居然罔顾朕意,哼,朕还没追究齐妃的责任,居然还敢护着那个贱婢,朕亲自去,看看齐妃还有什么话说。”

说完,吩咐王太医几人道:“给朕好生在这里伺候着,要是六阿哥有什么好歹,哼,仔细你们头上的脑袋。”

“奴才等必竭尽全力。”

胤禛说完,也不看跪着的一众人,领着富察哈尔并十来个御林军,冲冲往钟粹宫赶去。

此时,钟粹宫已被围的似铁桶一般,李氏如发疯了一般对着富察哈尔留下的一个小头目吼着:“你个死奴才,不过是个小小三品侍卫,居然敢诬陷本宫,将本宫当做犯人,你究竟将没将本宫放在眼里,将三阿哥放在眼里,哈。”

那侍卫混到如今地位,自然知道宫里的生存之道,只不卑不亢拱手道:“齐妃娘娘息怒,奴才不过是奉命行事,还望齐妃娘娘谅解。”

“我呸,你是个什么东西,要本宫谅解你。你有什么证据说本宫的侍女害了年氏的儿子,还不快将人放了,不然待本宫在皇上面前告了一状,你这乌纱帽不保是小,性命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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