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记事-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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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片刻,胤禛着一身皇帝朝服前来,坐在了乾清宫“正大光明”匾额下的宝座台上,上面专门摆放皇帝自己用的金龙大宴桌,坐北向南,两边是花瓶。
在皇帝的宝座前面,是后妃们用的有帷子的陪宴高桌,分东西两侧,皇后的宴桌摆在左边即东侧的第一个位子,皇贵妃、贵妃、妃、嫔、贵人、常在、答应等皇家女眷,按着等级身份,分两侧排开。
这原是旧例,此时乌喇那拉氏独自一人一桌,因秋月病着,也被胤禛特许独坐其右手处,钮祜禄氏和李氏坐乌喇那拉氏下首,且钮祜禄氏居李氏上方。
见到这样的排座,秋月眯了眯眼睛,看来钮祜禄氏并没有完全失去圣心,看来这所谓的犯事,不过又是一场前朝的博弈罢了。
李氏坐钮祜禄氏下手处,脸色微青,哪里还有方才趾高气扬的模样,更是对坐其上手处的钮祜禄氏憎恨。
钮祜禄氏面色沉静,低头轻饮了一口酒,心中冷哼,看来是放纵她太久了,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就是上不了台面。从前小打小闹的也就罢了,这次竟然敢拿弘历的前程达到她的目的,是时候下手了。
钮祜禄氏放下酒盏,听着李氏的冷言冷语,看着对面坐的秋月,眸色暗沉了一些,旋即隐去,与平时一般一派端庄的食起眼前的饽饽、年糕食物。
因是家宴,自然都是些皇亲国戚,皇太后、皇帝、皇子、列宗室、诸王等等。宴席上例行上演清宫的保留节目“庆隆舞”,乐舞表现了八旗英勇射猎和征战、艰苦创业的历史。
也不知胤禛和乌喇那拉氏怎么将德妃劝来的,德妃究竟是过来了,当然,也不过略坐了坐,便携宫人离开了。
见德妃匆匆离开,胤禛脸色微黯,也没了心思继续,简单询问了秋月身子,可有按时服药,还将他桌上的燕窝炖鸡汤品赐了一碗给她,草草用了一些吃食,连宴会后的奶茶都没喝,便带着苏培盛离开了宫殿。
丢下一众如花似玉的宫妃对秋月怒目而视,而秋月,现在对这种眼神,已经完全免疫淡定了。
按例,皇帝、后妃们进膳后,还要喝奶茶。喝完茶,宴会并没有结束,这时要撤掉宴席,重新摆放酒膳。举行酒膳时,皇帝的宴桌上有荤菜二十品,果子二十品。后妃们的陪宴桌上,酒膳也要有十五品。
看着胤禛匆匆离去的背影,秋月暗自道:倒省不少菜肴钱
皇家过年的团圆饭不能出现儿孙欢聚一堂的场面的,只有皇帝这一个男人能与宫中女眷一同餐饮。
没有了皇帝,这些女人自然也没什么胃口,且又没有皇子参加,自然更是无趣。乌喇那拉氏见气氛沉闷,打起精神说了几句吉祥话,便让人散了。
秋月心里挂念福惠,急急出了乾清宫,坐上清幄小娇,往翊坤宫而去。翊坤宫也准备了不少秋月爱吃的菜,母子二人吃完很欢快的一顿年夜饭,见福惠打哈欠,也不忍心让他守岁,让素云伺候他洗漱睡下。
独自在灯下坐了一会,正睡意迷蒙之际,苏培盛出现在翊坤宫,对秋月道:“年主子,皇上差奴才过来请您去养心殿守岁。”
秋月的睡意登时没了,在夏悠琴的伺候下穿戴妥当,坐了小轿子往养心殿而去。
第二百五十七章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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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元年
小轿从养心殿侧门进了,绕过正殿,往后殿而去。后殿是皇帝的寝宫,各有耳房五间,东五间为皇后随居之处,西五间为贵妃等人居住。
小轿在东侧停了下来,一时秋月扶着春纤下了轿,裹了裹身上的狐皮鹤氅,顺着甬道往屋子走去。秋月见寝宫两侧各设有围房十余间,房间矮小,陈设简单,便是供妃嫔等人随侍时临时居住的地方。
屋外门栏处立着的七八名当值的宫女太监,一见秋月主仆行来,一个机灵的小太监忙回身跑进屋内通传,其余的人则纷纷请安行礼,“奴才给娘娘请安。”
秋月微微颔首,让他们起身了,这才发现这寝殿离前堂甚近,随时可以登临前堂,处理政务,确是十分方便。
帘子早被掀起,一靠近门口,只觉一股暖和的热气迎面扑来,隐约间还有一股青荷淡香浮动,顿时觉得舒坦了不少。
雅室并不大,狭长的屋室用雕花隔扇分成南北两间小室,南窗下设通炕,炕边是雕花大床,挂着雨过天青色的幔帘,不远处设雕龙柜;靠北墙下设宝座,上方悬有一匾额,曰“天行健”。
秋月正暗自打量这屋内陈设,只觉这屋室装扮的倒清雅,丝毫不见富丽堂皇之态,倒是符合她的喜好。
此时,胤禛正坐在北墙下的宝座上,低头看着折子。听见秋月的脚步声,倒也没抬头,只道:“你来了。”
声音清冷低沉,在这寂静的屋里更显得磁性,饶是秋月习惯了他的声音,心也不禁酥麻了起来。
秋月‘唔’了一声,一旁早有伺候的宫女上前替她宽下披风。秋月看了看屋内的洋钟,不过才亥时二刻,又见灯光下胤禛认真的侧脸,心也柔软了起来。
挥手让屋内伺候的宫女退下了,这才往胤禛处走去。
“都除夕了,皇上好歹歇歇,身子要紧。”胤禛抬首,只见她穿着一件烟青色如意襟式银纹白莲连裳旗袍,在灯下浅浅笑着,脸上含着慵懒的睡意,更添三分春色。胤禛不觉心里一荡,多日来的疲倦似被抚平。
秋月见胤禛深不见底的眸子盯着她,面无表情,正疑惑间,却听他道:“炕上暖和,你在那儿歇歇,朕将这批折子看完了就过去歇歇。”
秋月也知他工作起来是谁的劝也不听,只得端起桌旁的茶盏,替他续了水,自寻了一本书,歪在榻上懒懒的翻着。
一时间,胤禛翻折子的声音,混合着淡淡的墨香似传来,秋月不由打了个哈欠,禁歪在炕上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殿外响起一阵噼噼啪啪的声音,绵延不绝的爆竹声将秋月从梦中惊醒。
睁开眼,就看到了胤禛那张脸,这才发现,胤禛也将折子搬到了炕桌上,而她枕在他的大腿上,身上也盖上了薄被。
秋月觉得此刻温馨的很,不由在他腿上蹭了蹭,这才懒懒道:“已经是新年了,皇上怎么不叫妾起身。”
说话间,人也起身下榻。一旁苏培盛将备好的茶水递了过来,伺候她漱口,净面。
秋月整理妥当,这才看到一旁几上已经摆上了木盒,看了看屋内的钟表,不由笑道:“果然已经子时了。”
此时胤禛也放下了手里的笔,净了手,秋月拿帕子替他擦拭干净,两人相携往炕塌上坐了。
炕桌上的折子已被收拾干净,待他们坐定,苏培盛这才揭开木盒,打开汤盅,用白瓷小碗各盛了几只饺子,用银针试了,恭敬的放在两人面前,“皇上,娘娘,请用。”
小瓷碗里冒着袅袅白烟,秋月吸一口,笑道:“果然是饿了,看到这饽饽,倒有几分食欲。”在清代皇宫,把水饺叫饽饽。
胤禛知道她不爱吃面食,听她这般说,只点头道:“用膳吧。”
到底刚睡醒,两人不过吃了两个应景,幸而饺子是素馅的,以求新的一年平安素净,秋月和胤禛倒能吃得下。
秋月看了看时间,知道他马上要在养心殿的东暖阁举行元旦开笔仪式,然后大约在五更天,就要到乾清宫吃新年的第一顿饺子。不由劝道:“已经是新年了,皇上休息一会子吧,妾先回宫了。”
胤禛看了看时辰,略一沉思,“时辰也不早了,天寒露重的,回宫也有的折腾,你就歇在此处,丑时福晋她们也要过来给朕请安,到时候你和朕一起出去就是了。”
见秋月面色犹疑,胤禛哼了一声。
如此,秋月才轻声道:“皇上,这边是东厢房,论理妾应该住西厢房的。”东边为尊,是皇后的住所,便是贵妃,也只能住西边。
以胤禛的性子,断不可能封除了乌喇那拉氏以外的人为后。
再者,就是秋月,也找不出乌喇那拉氏一丝错。这些年,她作为胤禛的正妃,却是做的太好了。
“这是朕的居所,除了你,以后没人会进来。”胤禛转身,淡淡的声音传了过来,“还不过来伺候朕更衣。”
秋月被胤禛的话惊了下,愣了愣神,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涌起淡淡的喜悦,替他脱了外袍,自个也去了外袍,两人浅浅的睡了一个时辰,就被苏培盛唤醒。
秋月的朝服早被苏培盛差人从翊坤宫取了过来,此刻两人分别换上了吉服。因早晨胤禛要在太和殿筵宴朝臣,而秋月得到中午才能用上饭食,因而草草用了点吃食垫肚子,便和胤禛往养心殿前堂而去。
待到了前堂,不过刚到丑时,正殿前面却挤满了莺莺燕燕。大家看见胤禛过来,纷纷下跪行礼,秋月忙侧过身,避开了众人。
胤禛挥手让众女眷起身,她们这才看到胤禛身旁的秋月,一时间,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各异,惊讶有之,嫉妒亦然,还有各色秋月看不懂复杂的表情。
然,不论心里怎么想,到底在胤禛面前,只得勉强压住了心思,端起了笑容。
乌喇那拉氏竭力压住心里的震惊,端庄笑道:“年妹妹倒是来的早。”
秋月也不答话,对其福了福身,站到了乌喇那拉氏身后。
胤禛问乌喇那拉氏道:“人是否到齐了?”
乌喇那拉氏笑道:“原本见年妹妹没来,还差人去请了,不想竟在皇上这儿,现在年妹妹道了,人自然是齐全了。”
胤禛盯着乌喇那拉氏看了一瞬,点头道:“既然人齐了,就开始吧”
乌喇那拉氏忙点了点头,总宫妃在其的率领下,随胤禛到养心殿神牌前、天地前,拈香行礼。
因胤禛刚登基,又迟迟不封妃,如此便按府里原先的身份走,乌喇那拉氏后便是秋月,然后依次是李氏、钮祜禄氏、武氏等等。
然后就是机械的行礼,从御花园的天一门,钦安殿,千秋亭,天穹宝殿,凝晖堂,广生楼……前代帝后御容或神牌,景山内寿皇殿前代列帝列后御影前拈香行礼。
直直走了差不多快一个上午,秋月只感觉似乎将大半个紫禁城都走了个遍,两条腿都不是自个的了。
好容易拈了香,又要赴宫宴。
此时秋月已经头昏脑胀,哪里有心思吃东西,却因走了一个上午,肚子早空空如也,倒比她预期的用了不少。当然,期间夹杂了不少酸言软语,秋月本就头昏,哪里听得进去一句。
好容易宴毕,方舒缓了口气,坐上了早备好的软轿,回了翊坤宫。
一时,夏悠琴为秋月脱了花盆底,心疼道:“主子的脚底都青紫了,得好好用药酒揉揉。”
一面说,一面将她的脚泡在温水里,轻轻揉捏,疏通筋骨。
秋月泡着脚,享受着揉捏,接过春纤递过来的茶水,舒服的轻啜了一口。又见她们对封妃事情似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忆起拈香时李氏一脸得意,钮祜禄氏微勾的嘴角,倒有些好奇道:“今儿拈香完毕,我见其他几宫娘娘的婢女欢喜的不得了,怎么我回来,却没见咱们翊坤宫的宫人这般喜形于色?”
春纤在一旁笑道:“皇上从前就那般宠爱主子,现在更甚,这妃位早就是铁上钉钉的事儿,所以宫女们才不像其他几宫那般。”
秋月这才恍然,也是,能在宫里留下来的,都是人精,这段日子胤禛不踏足后宫,私下里却独独对她这般暗宠,哪里还需要她多言。
倚在香熏的褥子上,听夏悠琴闲话道:“昨儿奴婢恍惚听储秀宫的宫女们唠嗑,听说待皇上册封后,储秀宫娘娘便要裁剪宫里的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