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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腹黑王爷的小蛮妻-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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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玲珑听得一震,道:“你是说,谷里的那金面人,是奈雪与祭师所生?那奈雪后来嫁给拓跋罕,岂不是早已不是处子?”

长孙皓淡淡道:“北金人向来不拘与此,连儿子与继母结合都是正当,何况那时一个未娶、一个未嫁。”

“可圣女不该是北金最圣洁的女子,拓跋罕怎么可能不怪罪她?”

“怪罪又能怎样,向全北金子民宣称他们的王后是个不洁之人么?然后奸夫还是祭师?”长孙皓摇摇头,道:“看奈雪在这里无论做什么拓跋罕都不闻不问,可见两人的夫妻之谊早已名存实亡。”

桂玲珑默默点头,又想起初见金面人时,金面人便自嘲说那蒙面女是他母亲与承汉人生的野种一事。大概是因为这样的生活环境,才造就了他多变而阴暗的性格吧。他倾心而凿的那条山路,还有那片如今依旧盛开的红花,又是为了什么事、什么人而做的呢?那一定是他生命中难得的美好。

她兀自陷入沉思,长孙皓却叹口气道:“如今真是不能下手杀他了,若他真是奈雪和祭师之子,他的死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恐怕他们一声令下,整个北金都要通缉我,唉,为了我们安然返回承汉,眼下不得不放过他了。”

“嗯,”桂玲珑牵住他手,道:“我们回家。”

说到此处,外面忽然“砰——”地一声,紧接着天空一片绚烂,远处人声也沸腾起来,却是开始放烟花了。

“据说北金的王孙子弟要在今晚选定他们的正妻,”长孙皓道:“我巴巴地求着她让我跟上来,也是担心有人会选走你。”他说着将她笼入怀里,“此生此世,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妻子,若你胆敢选别的男人,我一定如我前些日子一般,追逐千里,也要抢你回来。”

话已至此,再说什么都是多余,桂玲珑伏在长孙皓怀里,感受每一分每一秒的幸福。

过了良久,夹道尽头的小门突然响了一声,似乎是奈雪就要出来了,长孙皓带着桂玲珑一个纵身跃上屋顶,静观其变。

屋顶寒风凛冽,看烟花赏圆月倒是正好,两人又嘟嘟哝哝说了好些话,眼看奈雪要走到大殿广场了,才复又下来,迅速回到场上时,正赶上莎绮和奈雪一同主持宴会结束。两人商定一个去寻卫临等人,一个去看穆沅如何,便分头行事去了。

这一晚,穆沅和桂玲珑都没有被男子选中,回屋的路上,不少女子旁敲侧击地嘲笑她俩,俩人反倒相视而笑,一派你懂我也懂的默契。

回到房间,穆沅更是乐开了怀,连走路都要蹦起来。

“姐姐,我都已安排好了,明天就混在出山的队伍里偷偷逃出去。”穆沅将计划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桂玲珑,脸色兴奋非常。

这计划说来也简单,这晚盛宴,进来不少运送粮食酒水的外人,他们在此歇宿一晚,明日就会出山,穆沅的计划,就是混在其中出去。

想守卫经过这一晚,明天大概也无多少精神细细盘查,这的确是个极好的机会。

桂玲珑听完点头,便悄悄溜出门来,前往与长孙皓约好的会面地点。

她低头疾走,惟恐遇上不该遇上的人,然而天下之事,很多时候都是你越不希望来什么,就来什么。

一个淡淡的影子,倏然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抬头看时,桂玲珑几欲窒息,竟然是金面人倚着圆柱,挡在前面。

“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她的声音有些发颤。

金面人不回答她,“这么晚了,你不好好歇着,一个人溜出来做什么,嗯?”

桂玲珑咬咬牙逼迫自己镇定,“屋里太闷,随便出来走走。”

“是屋里闷,还是你心里闷,嗯?”

“你什么意思?”

“听说今天晚上,没男人看上你?”金面人嘲笑似地问。

桂玲珑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问这个,直到一阵小风吹过,带来淡淡酒气,她才知道金面人喝醉了。

“你喝多了,该回去好好休息。”她得体地劝着,暗暗希望他赶紧离开,不然被长孙皓碰上,后果不堪设想。她可不想在逃离的前一晚出任何意外。

“你没有带随从么?”桂玲珑东张西望,心道他好歹也算圣女之子,往日里也有许多人伺候着的,不会偏偏今晚就他一个人乱跑吧?

就这么一分神的功夫,金面人就踉踉跄跄地朝她逼了过来。

“你们这些女人,就这么缺男人么?”他语无伦次地质问着,手如鹰爪一般抓住了桂玲珑双肩,掐得她生疼,“母亲也是,你也是!还有她……”他咬着牙关停住不说,眼里竟缓缓流出泪来,桂玲珑一时愣住,不敢相信自己所见。

她想推开他,他的力气却大得出奇,将她越扣越紧。

“你这么晚一个人出来,也是想找男人,是不是?”他的话语越来越不堪入耳,而最后一句更是在桂玲珑听来如晴天霹雳,“好啊,我就成全你!”

74 夏州穆家(一)

“你、你要做什么!?”桂玲珑慌了,连踢带踹地想脱离金面人的控制。

“你不是要找男人么?怎么,难道我不行?”金面人囔囔地说着,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

“不行!放开我!”桂玲珑蓦然想起初来时的那晚自己被长孙皖欺负的情形,现在跟那时是何其相似啊,长孙皓!长孙皓呢!?

真是难得心想事成,长孙皓恰在此时匆匆赶了过来,他一见那场面就心里一沉,急速上前,照着金面人就是招招狠手。

金面人吃痛之下酒醒了一些,见桂玲珑慌不迭投入长孙皓怀中,一股怒火直窜上他不完全清醒的头脑,让他破口骂道:“原来你果真是出来偷男人的!”

桂玲珑不及辩解,长孙皓已经气红了眼,上前与金面人厮打起来。新仇加上旧恨,他每一招每一式都是要人命的架势。

若金面人完全清醒,两人或可战成平手,现在他晕晕乎乎,便不是长孙皓的对手。数十招拆下来,他已浑身伤痕累累。

眼见长孙皓就要取他性命,桂玲珑慌忙上前制止,对痛快淋漓的长孙皓道:“你说过我们要安然回去的。”

长孙皓表情数变,极是纠结,他千里迢迢,深入虎穴,要的就是这人的性命,可偏偏他那么重要,以至于若他此刻死了,他也不能全身而退了,更何况,他还带着妻子随从,还许下了郑重的承诺。

虽然十分不甘心,长孙皓还是恨恨地停了手,抬脚踢在金面人下颌,只把他踢晕了去。

然后他一把拉过桂玲珑手,道:“我们走!”

黎明时分,一队卖酒卖菜的乡民怀揣着沉甸甸的钱袋出了燕城大门,四散回家,只有一小撮仍沿着大路朝前走着。

不消说,这伙人便是长孙皓一行。

午间时分,他们到了一处分叉路口,桂玲珑看看情势,知道自己不得不与穆沅分离了。

穆沅与她的情郎,一个面目朴实的小伙子,打算先在乡间躲藏一段时间,再转移到其他地方去。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穆沅眨着她聪慧的眼睛道:“他们不会捉到我们的。”

“嗯,”桂玲珑看着幸福地拉着手的两人,道:“我会帮你们引开他们的注意力,让他们以为你们跟我们一起向南去了,放心。”

两人虽依依不舍,时间却是逃亡的最重要因素,她们终究还是互道珍重、挥手告别了。

别后不久,桂玲珑等人便在一处小镇买了马匹,故意留下些微逃亡者的踪迹,便催马南下,日夜兼程往承汉赶去。

与此同时,北金一级通缉令散步出来,比他们提前数天到了合黎山北面的黎阳镇。

万两黄金,取一男一女首级。据说这是北金建国以来数额最高的通缉奖赏,仅在建国初期缉捕前朝王族时使用过。

各路人马虽不明情由,然重赏之下,必有应者,更遑论此次金额如此之高,简直是应者如云。他们都估摸着两人既然往南逃窜,必然是逃往承汉,而最近的路径,便是合黎山,而往合黎山走,必经黎阳镇。

于是短短数日,黎阳镇便迎来了各式各样的人物。

这天,黎阳镇大捕头袁行海正在街上巡逻,忽然被小卒召唤,说是镇守让他午时准时赶到汇味楼,为什么人接风。

他不解其意,却还是按时到了汇味楼,一进门,一楼堂倌就迎了出来,热情招呼着他往楼上走,说是整个二楼都被包了,来者派头相当大。

袁行海走上楼一看,嗬,果然阵仗大得很,一溜儿便衣守卫和玄衣捕快守在门口,个个都横眉鹰眼,八方警惕。

他进了屋,镇守黎元亨便站起身来,殷勤地对坐在上位的两人介绍道:“穆老爷子,穆小少主,这是我们镇大捕头袁行海,武艺杠杠的,最近一直连夜巡逻,就为了抓到那两个妖人!来来来,行海,过来见过穆老爷子、穆小少主。”

他一口一个穆老爷子穆小少主,似乎与那两人很是热络,然而袁行海却一眼就看出来,黎元亨是热脸贴人家冷屁股,那两人点点头笑笑就算给面子了。

袁行海再略略一想最近发生的事儿,就知道这一定是夏州穆家来的人了。

伴随着一级通缉令的,还有一份邸报,按上面所说,那两人穷凶极恶、杀人无数之外,还拐带了穆家小女儿,穆沅。

明白内情的人更知道,那万两黄金的赏赐,大半都是穆家出的,明为抓人,其实也是为了找到自家儿女。

如今老爷子小少主亲自莅临这南方小镇,一定是得到了确切消息,那一对男女,就藏在黎阳镇附近。

想到自己有机会亲手抓这么两个大犯,袁行海心里不能说不澎湃。但他也明白,越是如此,越该小心。黎元亨吐象牙无所谓,反正他不亲自办事,他就得实在点,话不能说得那么满,看穆家老小的做派,也是稳妥的路子。

果然,一顿饭吃下来,穆家老小明显更注意袁行海了。

黎元亨也是有眼色的人,扯了个自己要忙公务的谎,就把场子撂给了袁行海,反正他场面做足,好话说满,拍拍屁股走人就是,正事儿还是留给办正事儿的人。

屋里只剩三个人后,穆老爷子示意了一下穆小少主。

穆显便对袁行海道:“明白人不说场面话,袁大哥,就这两个人,您觉得该怎么捉?”

袁行海道:“穆小少主客气,袁行海一介粗汉,没见过大阵仗,若说错了话,还请您不要介意。依我之见,这两人能一路从燕城逃到黎阳,摆脱那么多人的追杀,可真是不简单。不过依两人之力就能做到这么神不知鬼不觉,我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喔?这话怎么讲?”穆显眼睛亮了一下,继续问道。

“恐怕,不止两个人吧。”袁行海道。

穆显啪地拍了下手,道:“说得好!没错,的确不止两个人。”

75 夏州穆家(二)

袁行海暗暗松了口气,心道那小子说的果然是对的,面上却连连谦让,与穆显客气。

两人正融洽非常,穆秦穆老爷子突然咳了一声,开口道:“那依袁捕头之见,该如何捉捕他们呢?”

袁行海听得此问,忙肃容道:“自然是攻其弱点,他们如今一定急着往承汉逃,既然如此,我们便守死去承汉的路,绝不能让他们逃出去!”

穆显听了点头,穆秦却沉默不语,过了一会方道:“还是放一条生路吧。”

袁行海微愣,随即明白,不禁赞道:“老爷子高见,我明日就去安排。”

其他路皆被封死,唯有此路可行,便是陷阱。穆秦这招,实在很狠。

那天晚上更晚些时候,袁行海坐在自己家门口的夜宵摊子上,得意地与新交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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