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贵女傻丈夫-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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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江九月有些迟疑,轻咳了一声,“我们要骑马出去?”此时她这个问题显然有些白痴,金瑞挑眉,“是。”
江九月为难的问:“没有马车吗?”
“……”金瑞沉默了下去,一旁的金老板低声道:“我家少爷从不坐马车。”
“……”这回轮到江九月无语,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金瑞倒从未见过如此女子,明明该是聪慧机敏,却在这种事情上发起呆来,抿了抿唇,策马扬鞭,从江九月面前而过,一个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臂,将她带上了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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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7、一胜
金瑞倒从未见过如此女子,明明该是聪慧机敏,却在这种事情上发起呆来,抿了抿唇,策马扬鞭,从江九月面前而过,一个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臂,将她带上了马。
江九月惊了一下,正巧金瑞握住的又是手臂伤的那处,忍不住畏缩了一下,然,处在高处的惊吓和这点疼痛比起来微不足道,她还来不及惊呼,人已经稳稳坐在了金瑞身前,手下意识的扶住了马脖子,过度紧张甚至于在碰触到马鬃的那一瞬间,立即扯住了马的鬃毛,引起马儿嘶鸣。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嗤笑,以及金瑞与往常相同,但却微带着嘲讽意味的声音,“本公子既然带你上来,自然不会让你摔了,可否放开我爱马的脖子?”
江九月怒瞪了他一眼,脸色还有些微白,也发觉因为自己抓住了马鬃而使得马儿躁动,奔跑的速度已有些紊乱,怕引起更为严重的情况,立刻松了马鬃,握住了马鞍前的圆环。
身后的金瑞扬了扬眉,对于方才那一眼怒瞪有些意外,却只是笑了笑,没什么反应的越过江九月的身子握住了马缰,双腿一夹马腹,扬长而去。风中,江九月虚弱的低唤了一声“慢点”,马速就未见减缓,反而越来越快,只见街面上百姓争相避让,似一阵风过,两人一马已经消失不见。
金老板有些震惊的看着主子消失的街道,以及街道上忙着收拾东西,敢怒不敢言的百姓们,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忙催马追了上去。
小半个时辰之后,金瑞一勒马缰,神清气爽的跳下马来,好久不曾这般畅快,连着曾经让他有些烦闷的地方似乎都不那么讨厌了。而江九月却全身虚脱的从马背上滑了下来,一手扶着树干一手按着翻滚的腹部,面色惨白的呕酸水,她发誓,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不是说男女共乘一骑该是浪漫旖旎,娇羞万千的吗。为什么她遇到的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一点也不会怜香惜玉!这下,她突然有些后悔自己那三击掌,万一输了岂不是要和这个万分不顺眼的家伙过一辈子……想到此处,脸色更惨白了。
“江姑娘,你还好吧?”
转球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转过脸,就看到一角水蓝色衣摆随着微风荡漾,露出了精致艳华的长靴,用金线纹绣着五彩祥云,本是俗艳的搭配,却让他穿出了不一样的感觉,江九月没好气的道:“你说呢?”
“如果江姑娘身子不适,那我们改日再谈。”
江九月忍耐的闭了闭眼,暗暗缓和了一下腹内翻腾,勉强站起身子来,“来都来了,还改日做什么,你出题吧。”
金瑞唇角笑意加深,斜斜向上的弧度带着一丝邪气,仔细一辨却又似乎是璀璨的流华,矛盾着的和谐,他伸手一指前方,“江姑娘,请看。”
江九月这时候才有些心思注意周边环境。
入目,视野广袤空旷,他们两人站在高处,俯视而下。暮色微升,盈着两侧青山,重重绿荫环抱之下,大大小小的青色屋舍满布眼底,一条江流水湍急,自正中而过,一座石拱大桥横跨桥上,桥头一只坚毅挺拔的桅杆之上,绣着“金”字的大旗迎风招展。
“桥的左右,一方是压存的货物,一方是新货,一共四十只帐,你我各选一只,十日为期,不论价格贵贱,将货销完,谁得的金银多,便是谁赢,这就是第一题。”
不知如果她问那边是新货,哪边是旧货,金瑞会不会大发慈悲指点一二?不过,她不以为精打细算的金瑞会这么好心。
金瑞的声音从风中传了过来,江九月已然明白此处就是金家露天库仓,呵……果然是天生的赌徒,若她选的恰巧是压存货物最次的货,岂不是输定了?可若她选中的是新货之中的紧俏货,那岂非赢定了?输赢,似乎就只在她伸手一点之间。
这种感觉,让人很紧张,激动,但又振奋,江九月早已打定主意,岂会为了他的第一道题就却步?弯起了嘴角,微笑,“左手,十四号仓。”
金瑞神态如常,口气自然的像是说今晚吃什么:“那我就选右手十四号,江姑娘,请。”
江九月不去看他,迈步朝着那往下走的斜坡而去,金瑞便和不知什么时候赶来,站在他身后的金老板随着江九月也过了斜坡。
一个身形不高的中年汉子忙上前来招呼,鞠躬哈腰好不恭敬,听闻两人的要求,便带两人分别往左右十四号仓房而去,期间也没说放了什么东西。
江九月暗忖这库管不太给力,直接说了也好过她心里一直琢磨,然而,事实证明她的运气实在不是很好,左手十四号仓里,放着的是四个月前因为潮湿发霉而滞留下来的布匹,且大部分颜色极淡,露在外面的布面上已经出现了黑色的霉点,还有让人寒毛直竖的短毛。
嘴角忍不住抽了两下,她听到金瑞轻笑出声:“直接认输的话,还有两局可比。”
认输?怎么可能?
“还没看看你选的是什么呢?”淡淡的,江九月道,她想这下完了,左手如果是滞销货,那右手必然就是新货,即便不是紧俏的,也绝对比她这发了霉的布料要好吧?
果然,好的不灵坏的灵。
她又猜对了。
打开右手十四号仓之后,江九月体会了什么叫做欲哭无泪。
左右货架上摆着的,是一叠叠用丝绸套袋装着的长管状的东西,袋口用小巧的编绳系住,只看那包装,就知比那些发霉的布匹不知好了多少倍。
那袋子的形状,让江九月想起刚来那天,在金玉满堂卫林拿出去的伞,而通过这几日的了解,她知道,由腾阳运来的“竹青伞”,是金家的生意,而且在泰阳已经名气不小。
泰阳又是烟雨水乡,雨水丰沛,三天两头便会细雨蒙蒙,对伞的需求不言而喻。
江九月微微愣了一下,这一场比试,还没有开始,似乎就注定了必输无疑。
“考虑姑娘是初次来泰阳,人生地不熟,此番比试,我会为你我更备白银一千两以做底金,方便运作。”金瑞道,接下金老板递过来的银票。“自今日起,十日之后,定有高低。”
“我如何知道你也用了一千两底金而不是更多?”江九月道,毕竟营销也需要成本,谁能保证金瑞不会暗中耍手段?
“已击掌为约,商人最重信。”金瑞道,嘴角还挂上了自然显露的笑容。
江九月想着金瑞嘴角那一抹笑容绝对带了幸灾乐祸,抬手,接过,她道:“那么,金公子——”低柔轻软的嗓音唤道,及其生疏的称呼,从她口中而出,却似乎多了一份意味不明的恼怒。
“嗯?”
“你可要手下留情呀。”她低低的笑了起来,笑容扩散到了嘴角,将那原本浅浅的梨涡也漩的更为明快诱人,似月夜才一现的昙花,让金瑞眸子微微一眯。
“彼此彼此……来人,送江姑娘回去。”金瑞道,立刻有手下应声去办,江九月也不再停留,转身迈出了仓房。这一大片的仓库,却依然不会有马车,只因下人们不配,主子却是不需要。好在去年有贵客来,做了一顶精致的软轿,一直没用过,江九月便大方的享用了第一次。
仓房处,金瑞和金老板一前一后迈步而出,望着远去的那顶四人软轿,在暮光之中渐渐变成一个小黑点。
“主子真的要跟她赌?”这第一题,只看目前情况,就不需要再比了,那江姑娘也是,直接认输倒省了时间,再比第二场,这样下去,主子一个月就可以抱得美人归了,难得见主子把一个女人牵连到生意上,甚至带她一同起马,这可是以往这二十年绝对不会发生的事情……想是有心思了吧?
既然如此,自然早些解决的好,免得夜长梦多。
毕竟,看那傅家公子,似乎也对那位江九月很不一般。
“我若不赌,你来?”金瑞道,视线淡淡的转向了天边暮光,让人看不出喜怒。
“老奴?”金老板一惊,有些拿捏不准他的想法,“主子让老奴主持这一场?”
“你去试试吧。”金瑞道,手中的转球又清清脆脆的响了起来,“如此鲜明的差距,输赢立现,我和你谁出手,其实都是一样的。”他现在倒有一些些佩服那女子,如此境地,居然可以泰然自若的离去,如果最后他真的赢了,想来以后的生活也不会太无聊。
只是……
若不是她的那句话,他这辈子决计不会给人这样的机会。
我对茶一窍不通,尚可和很好基本是一个概念。
在久远的记忆里,有那么一段时间他曾经很纠结和介意这句话,耿耿于怀,然后在几年的时光之中想通并且消化,直到无动于衷,没想到今日居然被她无心触碰,心中竟然又泛起了那些淡淡的酸,浅浅的涩,和一点一点的失落,不深也不强,只是让他平静了许久的心湖起了涟漪,不甚自在。
*
晚饭之后,江九月便去了收拾好的书房之中,也未挑灯夜读,只是靠坐在窗边的软榻上看月亮。
母亲说在书房如此严肃的地方放上一只香妃榻十分不协调,还会损坏书房的威严肃穆,江九月一意孤行的留了下来,说书房对她来说是摆设,她不会在这看书,最多在这陶冶情操,然后等累了就靠着软榻睡,还被江玲珑嗔了一声懒猪,最终却是无奈,让两个嬷嬷弄这一张软榻来放好。
门轻轻的开了,一只红色绣花鞋踩着月光迈入书房,然后是一只绿色的,裙摆随着脚步移动轻轻漂浮,慢慢的到了江九月面前,然后红色裙摆蹲了下去,手中抱着夏被想要为江九月盖上。
“我自己来。”江九月接了过来,别说,快入秋了,晚风还是有些微凉呢。
“小姐……”绿柳呐呐道,小手绞着衣袖有些不安,“你从回来就一直话好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呀……还是那个金少爷欺负你了?”小女孩儿家,听的茶楼传奇故事多了,想法总是丰富多彩的。
红缨给了绿柳一肘子,这回下手比较重,敲的绿柳轻轻啊了一声,又连忙咬着唇闭了嘴,后面的话果然没再说出来。
“没事。”江九月没料到那丫头会想到那里去,顿时失笑,只想若这小丫头知道自己打赌的赌注居然是自己未来的一生,怕又会大叫起来吧?自然,这件事情她是不会让其他人知道的。“你们怎么到现在还没睡?我娘呢?”
“夫人帮小姐剪裙摆呢,说您要是有什么定然自己会想清楚,不要我们来打扰你,又怕小姐冻着,所以吩咐送来薄被。”红缨道。
脑中闪过母亲一边嘟囔着没好气,一边无奈的帮她修剪衣服的模样,江九月心中微暖,问道:“你们在泰阳多长时间了?”
姐妹二人对望一眼,不懂小姐怎么忽然就对他们姐妹二人感兴趣了。
“我和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