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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农门贵女傻丈夫-第44章

小说: 农门贵女傻丈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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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江九月道,正要起身,却听傅醒波委委屈屈的开了口:“九月姐姐,你真的不生我的气吗?”

江九月莫名其妙不知他一直纠结这个问题是为何,“我该生你的气?”傅醒波瞪大眼睛,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他一直觉得九月姐姐来了泰阳也会和他们住一起,没想到到最后却搬出去外面住了,肯定是自己那天和姐姐跟大哥闹脾气,让九月姐姐独自吃早饭惹她生气了,没想到不是这样?

江九月无语的摇了摇头,看他那呆样也知道他再不会说出这种蠢话,便站起身来,打算离开。只是这脚一抬,却不幸的踩到过长的裙摆,身子不稳,竟然直接朝石桌撞了过去。

傅凌波和傅醒波俩人倒抽一口冷气,惊呼出声,“九月姐姐!”

江九月哭笑不得,早知今日就不听母亲的话了,穿这样长的裙子……这要是撞到桌上必然头破血流,她想扯住一旁的什么物事,但奈何手边并没有东西,傅凌波和傅醒波又站在远,抢救不及。傅随波也是微微一惊,只是他站的却离江九月较近,便下意识的伸手去扶。

瘦长又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了江九月的肩膀,却也只是阻止了一时的冲力,傅随波到底还是文弱书生,竟被这冲力一拉扯,也往石桌上倒去。

江九月没想到傅随波会来拉她,眼看两人就要撞在一起,急中生智,忽然用手肘抵了石桌一下,顿时疼痛钻入心扉,只是这一下子之后,两人倒过去的方向发生了变化,反而往青石板上跌去。

砰的一声,两人同时跌了过去,傅随波垫背,江九月则跌到了他的胳膊让,然后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咔嚓声。

傅醒波吓的脸都白了,“来人,快……快来人……”傅凌波倒是反应快,连忙去扶持跌倒的两人,只是那脸色却也没多好看。

江九月也听到了那一声咔嚓,心中暗叫不好,连忙起身,果然看到傅随波脸色发白,额角还有些细汗渗了出来,“都先别动,我看看。”江九月道,说罢,手已经按到了傅随波的肩头,轻轻的左右摸索。傅凌波几人这才想起来,江九月可是医术高手,担忧的情绪淡了一些,这时,药儿和几个仆人也都到了亭外,见此情况,大惊失色,“大公子他……”话落,冲身后的小厮交代了一声,蹲下身子,扶着傅随波的另外一半身子。

傅随波笑了笑,即便是此刻,那笑容也让人觉得温暖,“我没事。”

“都脱了臼还说没事?”江九月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缓缓的前后移动他的手臂,然后用力一推,咔嚓一声,就把手臂推回了原位。

傅随波一声闷哼,脸色也白了一分,药儿忙用袖子擦拭着他额头的汗水,焦急道:“江姑娘,我家公子的手臂……”岂料她话未说完,傅随波已经微微避开了她拭汗的手,自行站起身来,道:“不碍事,江姑娘已经把骨头接回去了,待抹些舒筋活血的药膏,几日就好。”

药儿松了口气,欠了欠身,“奴婢逾越了。”她指的是方才探手为公子拭汗之事,公子向来不用丫鬟近身服侍,这是府中人都知道的事,刚才一时着急,居然忘记了。

“没事。”傅随波道,然后转身向听闻喊声敢来的仆人道:“没什么事情,都下去吧。”仆人们这才躬身行了礼,转身退下办自己的事儿去了,只是看江九月的目光却似乎多了些什么东西,似疑惑,似惊讶。

“倒是江姑娘……”傅随波看向江九月,眸中带着淡淡的担忧,“可有摔伤了?”

江九月轻咳一声,瞥着在场几人,“我没事,抱歉。”

傅凌波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江九月,你怎么穿裙子还会摔倒?真是的,明儿我叫芙蓉布庄的那个裁缝过来,帮你把衣服改一改吧,要不以后出门,坐下起身就摔一次,摔一次就有一个人来英雄救美,救一次就断一条胳膊,那也太夸张了。”

江九月闻言有些无语,半晌没接上话,只得说好,而脸色却有些微红,因为尴尬,只是想到英雄救美那个词时,又有些怪异,只是也不知道是哪里怪异。

傅随波无奈的看了妹妹一眼,笑道:“哪里有你说的那般夸张?”话落,又转向江九月,道:“先去书房吧。”江九月点了点头,傅随波在前引路,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去,这次,傅醒波姐弟两人说不出阻止的话来,对看了一眼,面色又忽然全都变得别扭起来,“哼”的一声同时别过头去,一东一西各自回各自的园子去了。

傅府本身格局不小,而傅府的书房却为了方便傅随波工作需要,而设在正厅回廊之后,说是书房,到了之后江九月才觉得,这应该叫做书楼。

中间是一张寒山松木的方桌,文房四宝放在桌上,左边是一只白玉雕刻的狮子镇纸,右边则有一只朱砂笔,桌边的小几上摆着几叠半人高的账簿,左右两侧则是几十只紫檀木的书架,上面都摆满了书册。

傅随波先转到书桌之后蹲下身子翻找了一下,又起身走来,“你手臂给我看一下。”江九月诧异的挑挑眉,还未动作,傅随波已经上前一步,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腕,一边掀起衣袖,一边道:“得罪了,江姑娘。”

衣袖一掀,江九月没忍住“嘶”了一声。

那原本洁白完美如玉的手臂之上,竟然有一片不小的擦痕,粉色殷红,在白玉似的手臂上异常刺眼,傅随波用牙咬掉手中拿着的瓶口塞子,倒了一些清清凉凉的药汁在伤处,明明是及其简单又粗俗的动作,在他做来似乎有着别样的优雅,然后,他将瓶子放到身边桌上,一边用指尖将那些药汁均匀的涂抹在伤处,一边道:“这伤口若是不好好处理,怕是要留疤痕的,女孩子留个疤痕,总是不好看。”

江九月有些怔忪,有些迷惑,除了母亲和清泉,首次有一个人,能触碰到她心灵的最深处,有些些的暖意似乎润了她的心扉。傅随波久听不到她说话,抬头,便看到江九月如烟似雾的眼眸,微愣,然后温和的笑了起来,笑容之中,有些浅浅的担忧:“是不是我下手重了?”

江九月垂下眼,将自己的手臂抽了回来,道:“没有,对了,你也先上药吧,要不好几日都要酸疼难受了。”

“江姑娘说的是。”傅随波应了一声,便要转身而去,只是走在门口之时,又道:“姑娘稍等片刻,架上的书姑娘可随便取阅,小心手臂就是,过高的架子可唤外面的仆从。”然后颔首,迈步离去。

江九月微微一笑,心中的那一丝暖意似乎便更明显了,傅随波这个人,同他的名字一样让人舒服,可江九月不会忽略他是傅家大少爷这个身份,若是只会温和而没有半分手段,只怕家业早已被金家排挤吞并了吧?不过,她今日来找他,不是为了这些。

转身到书架边上,江九月才发现这些书架,每一只书架的左边都挂着铜牌标示架上书本的类别,收藏之丰富,只怕不亚于现代一间中型图书馆。

江九月迈步而过,随意的瞥了下书架上的铜牌,却并没有拿任何一本书下来看。傅随波来的很快,缓步而入,还是白衣如雪,只是肩上的污迹消失不见了,看来是去换衣服。

“江姑娘?可否看到合意的?”

江九月闻声,转了过来,摇了摇头。“不太喜欢看书,累眼睛。”

傅随波有些意外:“本以为江姑娘该是喜欢书的,看来我猜错了……对了,不知江姑娘今日来,是有什么事情?”说罢,门口有小厮上前为两人奉了一壶新茶,然后恭敬的退了下去。

江九月从书架之中走过,站在了那寒山松木所制的书桌面前,完好的那只手轻轻的抚上桌案的边角,意味深长的道:“这寒山松木,用来做桌椅造房子,倒也算是物尽其用。”

傅随波长眉微挑:“看来姑娘让在下意外的事情还不只那一件……”

江九月笑,“旁人屋舍家具都喜欢用红木,紫檀木,桧木,傅公子为何会对寒山松木情有独钟呢?”

傅随波投去赞许的一瞥,缓缓上前,瘦长的指尖搭上桌边,淡淡道:“寒山松木,色暗沉低调,又经久耐用,用它来做屋舍材料,自然是再合适不过。”

“你还少说了两点,寒山松木,能够抵抗水侵蚀,防虫防蛀。”江九月看向傅随波,灿如星子的眼眸清澈无波,“以傅公子的生意头脑,如此好用的木材,怎的只是拿来盖房子,却不见有什么别的发展?”

闻言,傅随波难得苦笑了一下,“在下哪里有什么生意头脑?当时倒是想有别的发展,只是那一匹木材刚够盖好屋子,做了些家具和两辆马车,便失了木材的来源,在下有什么别的想法,也只得就此作罢。”

“哦?”江九月好奇的看向他,傅家是燕南大家,虽然只有医药闻名,但也有做别的生意,家大业大,若说傅随波没有生意头脑,如何养活这一大家子,只是他那句“在下哪有什么生意头脑”,似乎听来颇为无奈,那这抢了木材来源的人,倒是有点意思了。

傅随波微微叹了口气,倒也不隐瞒,“姑娘来泰阳几日,可也曾听过金家与傅家之间的纠缠与矛盾了……金家二公子金瑞少爷是经商的能手,十二岁就接了金家酒楼,这几年来不但发展壮大,甚至分支出别的产业,比以往的金家先祖们创下的版图还要大,被燕南百姓称为商界金童,在下不才,支撑傅家生意目前也有几年光景,总比不过金公子开疆辟土的速度,尤其是近年来,除了药材生意,但凡傅家想要往别的领域发展,金公子总会横空出世,然后将生意接过手去,就算傅家已经谈成,对方也会莫名其妙倒戈,宁可赔付巨额违约款项,都不同傅家继续合作,反而找了金家……这出产寒山松木的雪寒山,后来就是被金公子买了去。”

这不是明抢吗?江九月皱眉道:“那傅公子为何不早些将山买了过来?”她不以为傅家如此财力会买不起一坐产木头的山。

傅随波苦笑,“在下前去商谈之时,山主严词拒绝,绝对不会把山卖出,哪里知道不过是几日光景,那山便改名换姓,且被金瑞派去的人封了山,所有人不得上山,这两年来他自己更是从不去管那座山,也无人植树伐树,倒是山间的茅草都快将松树掩埋了。”

江九月眼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确定加肯定金瑞那货绝对是抽风了,让她甚至忍不住想要爆粗口。

“怎么,江姑娘对寒山松木感兴趣?”傅随波微倾着身子问。

江九月点点头,道,“是想用,而且寒山松木是不二的选择,算了,先不说这件事情了,我今日来找你,主要还是想同你说说傅醒波的身子。”

果然,提到这个,傅随波原本还好奇江九月找寒山松木的目的,尽数淡了去,眉峰隆了起来,连平日里总带着的微笑都有些涩意,“醒波的身子自小便不好,这些年来一直靠药物维持,几个月前,江姑娘为他施诊,曾经镇住了体内的寒气,不知江姑娘可否有办法为他根除疾病?”

闻言,江九月的神色也有些沉重:“他的身子,该是在娘胎里带的,先天不足,后天又畸形,出生便没有得到好的照护和调养,后来又来调养,却已经有些晚了,若是放在以前,这病是可以治的,只是现在……”缺了设备和尖端科技,对于傅醒波的病,她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傅随波叹气,感佩江九月的医术造诣之高,居然只是把脉,就知道这些,同时又有些期待,虽然她并未说能治愈,但也没说治不好,那就是有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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