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贵女傻丈夫-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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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掀起眼帘,就看到云廷渲站在门口处,一时间愣了一愣。
云廷渲修眉微蹙,“你还没睡?”
“睡了,又醒了。”江九月道。
云廷渲转身关门,黑色曳地长袍随着他的动作移动,然后径自飘摇到了床前,江九月想着这人走路难道就不会摔了?她自己则是裙摆稍微一长就不行的。
“让开,我要睡了。”
江九月愕了一下,视线落在云廷渲的脸上,“你说什么?”
“我要睡觉。”
这对话……有点不太对。
江九月默了默,指着门外,“你的房间在隔壁。”
闻言,云廷渲也静默了,俊逸修长的眉毛饶有兴味的挑了一丝弧度,似邪魅,似狂狷,还带着一些淡淡的莞尔和宠溺,无人能察觉,却依然让江九月心跳乱了一拍。
“这句话,你该在第一天晚上的时候就说。”
“什……什么?”江九月愣愣的道。
“我说——”云廷渲倾身,深邃的眸子盯住江九月有些迷乱的眼眸,嘴角一勾:“若要拒绝一个男人,就该在第一次,就拒绝的彻彻底底。”
话落,身姿一闪,一双靴子稳稳的落在了床边上,摆放的十分整齐。
江九月看着眼前那双鞋,好一会儿之后,才脸色大红:“云廷渲,你给我死出去!我都没有找你算账,你还敢接我的短?”
“我接你什么短?”
被咒骂的男人老神在在,随手掀过一条被子盖上,眼睛都没睁开过。
江九月顿时噎住,总不能说我那时候让你上床是半推半就吧?
只是默了一会儿之后,江九月垂下头去,她想,有些事情她是不承认也不行的,她的确对云廷渲有不一样的感觉,和与清泉在一起的时候不一样,这种感觉,她说不清楚,觉得见到的时候似乎也没什么特别,见不到的时候也不见得缺少什么,只是一旦自己一个人,而且还见不到的时候,便会有些滞闷的难受。
这种顿悟,让她心中微微一惊。
她视线不明的看着躺在自己柔软锦被上睡觉的男人,似有惊惧从眼中闪过,可也只是一瞬,那些惊惧消失无踪,变成了坦然和淡定。
既然已经这样,那便顺其自然吧。
随手拉过另外一条被子,江九月趟在了外侧,闭上了眼睛。
隔了一会让之后,原本睡在一旁的云廷渲,指尖若有似无的抚过江九月颈间某一处穴道,江九月顿时呼吸绵长了下来,就这般陷入了沉睡。
这时,原本闭着眼睛的云廷渲起身,把江九月抱到了床内侧,自己躺在外侧,然后拉过自己的被子,给她盖好,躺下之后,把江九月的身子安置在自己的臂弯之间。
他的指尖,微微摩挲过江九月带着暗影的下眼皮,似乎悄无声息的叹了一口气。
第二日,等江九月醒来的时候,云廷渲照例没了人影,可是书桌上,却多了一份户籍匣子,打开户籍匣子,就看到最上面封皮上,写着卫氏记录。
江九月一喜,忙坐了下来,打开尚且有尘土的户籍匣子仔细的探查起来。
这一看,就是一个多时辰,等看完的时候,洛梅儿已经在珊瑚阁的院子内等了好久了,但是有铁涛和红缨拦着,她也上不去,此时见到江九月开门,顿时嘟着嘴撒起娇来:“江姐姐,铁涛和红缨都不让我上去找你!”
“哦?”江九月瞥向红缨,却听到洛梅儿哼道:“你别看她了,肯定是云廷渲那家伙指示的,要不他们敢拦我?”
红缨与铁涛同时过过脸去。
绿柳跟在洛梅儿之后,小声的道:“郡主啊,你不要老是直呼主子的名字,这样的话,主子知道了就会更生气,然后你以后都见不到江姑娘……”
洛梅儿本来还想再说,却在听闻这些之后,大大的哼了一声,望向了别处。
江九月想着绿柳平时脑子缺根筋,有的时候还是能说到正题上的。
“红缨,我们出去一趟。”江九月道。
“我也要去!”还不等红缨回答,洛梅儿就轻轻一跃,落到了江九月面前,“你带我去带我去吧——”
江九月有些无语,片刻之后点点头:“也好,你随我一起去吧,但是你要保证,去了之后你不能随便开口乱说话,否则——”
洛梅儿连忙点头,想着我去了就算乱说话你也拦不住,你的否则最多是在回来之后惩罚,那时候我可不怕了。
却见江九月笑的很有深意,“否则,我就请云廷渲派人把你绑了送回京城去。”
洛梅儿脸色一僵。
红缨忍不住笑了一下,待看到洛梅儿视线扫过,瞬间变成面无表情,开玩笑,这小姑奶奶,有的时候连摄政王都躲着走,他们还是悠着点的好。
洛梅儿皱了皱鼻子,很不是滋味。
“江姐姐,你跟他们学坏了,也来威胁我。”
江九月笑笑,也不去回答她,只是示意红缨拿上该拿的东西,飘然下楼。
洛梅儿好奇心大过一切,立刻忘记刚才的那些郁闷,追了上去。
……
朴素的卫家,卫老奶奶端坐炕上,对江九月和洛梅儿既客气,又疏离。
“家中今天只有我老婆子一个人,江姑娘和这位小姐是来找卫林的吗?我这叫让邻居阿虎去帮你们唤一声……”
洛梅儿忙道:“哎呀老奶奶,不是不是,我们不是来找卫林的,我们是来找你——”
江九月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洛梅儿吐了下舌头,埋头喝茶去了。
“卫奶奶,我们今天是来找你的。”江九月道。
卫老太太似乎有些意外,“不知道老身有什么能帮到江姑娘的地方……”
“卫奶奶什么忙都能帮吗?”
卫老太太老眼中精光一闪,敏锐的开口:“江姑娘说笑了,老身年近古稀,也不过是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病弱身子,江姑娘的事情,有大半部分,都是老身帮不了的,实在惭愧。”
江九月笑笑,淡淡道:“老夫人不听,又怎么知道帮不了?”
“听了也不过是浪费江姑娘的口水罢了,还不如不听呢。”
江九月默了默,似有些哀伤:“想不到老夫人连听都不愿意听,原来所谓仁孝之家,也不过如此。”
“你——”卫老太太脸色微变,却在看到江九月嘴角那一抹淡笑的时候,恢复正常,深吸了一口气,“江姑娘,你今天到卫家来,到底意欲何为?你直说了吧,别与我打哑谜。”
江九月笑了,随手捏着袖角整理了下,才道:“卫林出身贫寒,却品德高洁,我便该知道,老夫人定然不是一般俗人。”
卫老夫人轻轻的哼了一声,“俗与不俗,又什么要紧,到死的那日,照旧是那三尺黄土罢了。”虽然口气不在意,但握着茶杯的手,却微微紧了一下。
江九月便知道,自己这算是找对了点,于是,再接再厉道:“只是卫林的母亲,似乎就……有些格格不入,或者说,不太像卫家的人。”
那卫家的人四个字,似乎让卫老夫人忆起了一些陈年往事,眼眸都有些虚无缥缈起来,满布皱纹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杯沿上小小的缺口。
这两人说的若有似无,还很慢,洛梅儿看的着急死了,只是也不知道江九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只能沉默以对。
“她根本就不是。”待到沉默了片刻之后,卫老太太才哼了一声,吐出这样一句话来。
江九月嘴角一勾,“那么,卫林的生母何在?”
瞬间,卫老太太转过头,看向江九月,视线之中再也没有以往的客气和温和,反而是满满的冷漠,“江姑娘,到底都知道了些什么?”
江九月神色一正,知道已经时机到了。
“我知道的,也只是一些皮毛。我并没有揭人私隐的习惯,今天来找您,也只是为了一件事情而已,因为这件事情必须有你亲自出面,才能解决。”
“江姑娘与摄政王关系匪浅,有何事还会需要老婆子我亲自出面?”那言辞之间的每一个抬眸的神态和语气,哪里像是一个长年卧病在床,什么都不懂的乡村老妇。
“此事本就是摄政王下令,他不会朝令夕改,我只能找出让其他人放弃的办法。”江九月道,言辞恳切,目光灼灼,眼眸之中那些淡淡的风采,如同老人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一样,纯粹而清澈。
“说吧。”久久之后,卫老太太才吐出一句话来。
“如今县令官煜官大人,要娶傅家小姐傅凌波为贵妾,此事是官大人母亲卫氏一手主持,但官大人本与妻子楚氏情深意重,此举分明就是棒打鸳鸯——”
“既然他们有母亲主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有摄政王主婚,我老婆子能顶什么用?”卫老夫人垂下眸子。
“官煜最重孝道。”
那方,卫老夫人灰白的头发,因为她这一句话,而抖了抖,静默了半晌之后,才淡淡的重复道:“最重孝道……最重孝道……”说了几遍之后,忽然声量大的笑了起来,“他居然最重孝道?!”那声音悲切,似乎是不可置信,或者更像是嘲讽。
江九月从进门道现在,从未提过卫家和官煜是何关系,但是老夫人却自然知道她说的是谁,可见老夫人的心中如明镜一般,只是从不把这些事情和人说罢了。
洛梅儿忍不住了,轻声问江九月,“这老奶奶和那个官煜是什么关系呀?”
音量不大,但是也不小,足以让江九月和卫老夫人都听了个清楚。
卫老夫人哼道:“什么关系?不过是风尘女子所生的贱种!”此事埋藏心底多年,没想多半辈子过去了,居然是被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寻了过来,一时之间,心中似乎恍然,人这一辈子到底能有多少年岁,又能记得多少,不记得多少……
静默了一会儿之后,便将当年的事情,随意的说了说。
原来五十多年前,让金傅两家翻脸的那家人,却是卫家。
卫姓一家,在泰阳城中,也是出了名的仁孝之家,可是五十年前的那位卫家公子,却在家中已有妻子的情况下,恋上了风尘女子喜如意,并且花费巨额银钱为喜如意赎身,就要迎进了卫家来做二房,可是,卫家长辈在乡里一带甚有名望,身家清白,怎么可能接受一个风尘女子进家门?
为此,儿子与父母展开了一系列的斗争和纠缠,当时的卫家少夫人,出生书香门第,端庄贤淑,温婉大方,卫氏长辈甚为喜欢,坚决不同意儿子迎娶风尘女子,反倒让卫家长子对这位从来没有一丝错处的妻子满腔怒火,无计可施。
随后,卫家长辈们,对这个不孝子进行了经济制裁。
不久后,儿子妥协了,明面上每日回家,和妻子伉俪情深,晚间却从卧房的地道里面离开卫家,跑到了安置喜如意的别院之中,暗度陈仓,一年之后,竟然生了一名女婴!
长辈们震惊,没想到他还和那风尘女子纠缠不清,顿时大怒,只是怜悯那女子才刚分娩,即便生的是女儿,也总是卫家骨肉,便网开一面,虽然没给她名分,也接了她入府,和卫少爷谈好了条件,必须一日到妻子处,一日到喜如意处。
只是,长辈们却早已经达成了共识,若是喜如意先生了男孩,就让她进门,若是妻子先生了男孩,喜如意的女孩留在卫家,喜如意自己就要搬出去。
喜如意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情况下,知道了这件事情,心急如焚,她对卫少爷也有感情,只是这几年在于卫家长辈的斗争之中,没有一点自尊可言,让她早就受够了旁人的冷言冷语,以及卫少夫人即便淡淡都看似高高在上的态度,所以她必须要在少夫人之前生下儿子,于是,她用了青楼之中的禁药。
那药物,虽然不至于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