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隔着时间看你-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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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有点意思。
17：少了匹白马的王子
周一例会，我终于看到那个全世界飞行，和我只有见过两次面的老总，江诺白。窄身小西装，领带微微有些松散，下巴泛着点点胡渣，也许刚下飞机，看上去疲惫不堪。
这就是外面格子间小姑娘眼中的白马王子。嗯，要是拉匹马过来，确实可以当一回王子。也许这些天忙得不可开交，眉眼间带着一丝焦虑，看上去心情欠佳。
他拿出厚厚的一叠照片交给安妮“这是最近一个摄影师的作品，看看哪些是需要的，审核一下。”
安妮没有接，我离他们两个最近，识相的伸手接过，暗暗的掂量分量不轻。
他亲自找摄影师和杂志内容？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安妮笑着问“我们自家的摄影师里挑不出合适的吗？”
江诺白冷漠的看了眼安妮，口气生硬“你只需要挑出大致，别的事，不需要你操心。”
果然心情不好，两道浓眉中间挤出一个川字。会议室本来严肃的氛围突然气氛骤降。
碰了一鼻子灰的安妮灰头土脸的回应“好的。”
显然，江诺白还是没有消气，扔出最新一期的《/Kin，》“看看你的成绩！看看！都多少期了，内容差强人意也就算了。连颜色和几场简单走秀的主题都没有抓住！最基本条件都不符合，这样的垃圾，你卖给谁看！”
所有人大气不敢出。
“受我们邀请的明星至少也是个人物。你把人家过度PS成什么样了？这样的烂技术，你也放任不管！”江诺白把桌上的一堆资料扔向安妮“装门面也麻烦你装得有点样子，我的忍耐有限！”
我是不是运气太好？第一次和上司开会就遇到火山大爆发？原来苏伊她们这群小姑娘喜欢的是这种类型的？
江诺白深深的吸气。然后隐忍，自持的没在开口骂人。匆匆宣布散会，一群人很快散的只剩他一个。我收尾最后，关门的霎那，我看到他一手拿着钢笔，一手拿着笔帽，焦虑的合上，打开，再合上。因为背对着光，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经过这场会议，也证实了我和云瑶的猜测。江诺白的手下，只有金耀棠一个可以用的人。也证实了江诺白正在开始培养自己的心腹，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只有更快速的挖掘对他有力的人才。
安妮回去之后脸色非常难看，紧闭大门，这种时候，没有人愿意去打扰她。
中午休息，和我说了声，“我出去了。如果江总找我，就说去工厂了”。
看到她出去，格子间的姑娘们快闹翻天了，直言大快人心“你没看到会上她的那脸色，往她脸上丢大便估计就这表情。”
“嗯，仗着自己在业界的名气欺压我们，自己打个电话一两个小时，拖延了时间还让我们给她加班。”沈美丽接口“还有她身上的香水，我怀疑她有狐臭。”
“对了对了，上次在我和男朋友出去吃饭，在一家法国餐厅看到她和双城在一起呢。”小陈也加入阵营。
“不是吧？双城唉，安妮要是能和他一起吃饭怎么不和上头说？最近想和他合作的人找他找疯了。”
“就是杂志上那个双城，他比杂志上还帅呢。安妮那脸啊，谄媚的和电视剧里常演的狐狸精无二。绝对是，我不会看错。”
安妮好像很不得人心啊，不仅她的下属不喜欢她，连扫地大婶都参与进来来“噶个女宁老没礼貌，恨不得拿鼻管看宁。”
连日来的压制，把几个姑娘憋坏了，又是休息时间，各位老大都出门吃饭。听到扫地阿姨的话，频频点头。更加肆无忌惮。
“你们说，双城好看，还是我们新来的这个江总好看？”
“当然双城啦，时尚届首席模特啊。”
“我觉得江总帅一些，他们风格就不一样。我不喜欢太张扬的男人。江总就不一样，只要运气好就能在电梯里看到他，我只要站在他身边都心跳加速。”
“这个新来的江总真不简单，平时不爱说话，突然发飙。哎呀，那冷硬的表情太帅了！”
“是是是！有时候我觉得站在他身边呼吸都会变慢。”
“我远远看他一眼就觉得心快碎了。小爱，你说是不是？”
我好笑的摇摇头，看来，苏伊说得没错，江诺白已经变成了绝对的黄金人选。发脾气都没震慑住她们对他的意。淫，太夸张了。
到晚上，安妮也没回来，我照例胡乱吃些东西之后呆档案室闭关，直到9点多云瑶给我电话问我一些事情之后才发觉我该回去了。大致收拾完毕，抱着大摞的书准备回家慢慢看。
电梯。门开，我要跨进电梯的脚一窒，电梯里的人是江诺白。他的办公室在我所处部门的上一层，除非有什么报告才会上去。我像正常的下属一般礼貌的叫他“江总。”他对我点点头。然后，我低着脑袋站到电梯的最里面。
介于他今天一顿脾气，我小心翼翼和他隔着一段距离。电梯从25楼一直向下，红色的数字一级一级的跳。看着江诺白比我高一个头的背影，我突然想起那几个小姑娘的对话，呼吸变慢？心跳加速？那不是很难受？
细细的想着，不过，他和云瑶生日那天的样子判若两人。那天他看上去亲和又疏远，现在就只剩下疏远了。也许生活中的他和工作中的他就是不一样的。电梯的小空间里，我闻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轻轻浅浅不是香水，像是阳光晒过被子的味道，非常好闻。
我发呆神游，电梯叮的一声到了地下车库。他开口道“我送你回去吧。”
环顾四周，只有我和他两个人，这句话是对我说的？可对我说话怎么连头也不回？还是他在打电话？也许我半天没反应，他转过身子看我。我才意识到他确实是在和我说话。
这才想起来，进电梯那会，我双手抱着书，所以忘了按楼层。忙摇头“不用了，我家离这很近，自己回去好了。”
江诺白张了张嘴，话锋一转“我很少发脾气，没那么可怕。”
“呃？”
“没什么。”他丢下这句话，帮我把电梯按回大厅，提着公文包走进车库。电梯。门缓缓的关上。他的背影高挑笔直，也许是身材好的原因，西装挽在手臂上，条纹衬衫服帖的套在身上，肩膀不是很夸张的宽。整个人长身玉立，古时候翩翩佳公子也许就是这个型吧？
但，他那句很少发脾气？是怎么个意思？
我返回大厅，看着门口来来往往的车，突然就不想打车回去了。门口的保安看我抱着那么多的杂志，跑过来问“单小姐，要帮您叫车吗？”
摇摇头，笑着说“不用。”未曾考虑就决定今天走回家。这两天一直坐着，脚又酸又麻，血液循环不够顺畅，是需要走动走动了。
走了一大段后，我回头看了一眼这栋大厦。江氏连保安都那么严谨有序，才进公司多久？我这样的小人物已经被熟记，也不能怪当时那个小前台被F了。
夏末的夜晚，炎热退去大半，偶尔的微风拂过，很是舒服。可是走得久了，还是让我的额头微微冒汗。路过报亭，已经收摊。玻璃的镜面上贴着一张陈月宁的大幅海报，上面用黑色加粗字体写着“上流名媛陈月宁，教你保养秘籍。”
看到她的照片，内心竟然没有波澜。大大小小的八卦杂志，色彩缤纷，陈月宁的照片放的很大，众星捧月的公主，对着镜头轻曼的笑。这富家千金怎么喜欢趟娱乐圈的浑水？不过，像她这样有坚硬后台的大小姐，在那样鱼龙混杂的地方也不会受什么委屈。估计也就无聊性质的在圈里闹闹。
我只在原地站了一会就转身离开。
18：我不是圣母
走到公寓楼下，转弯的巷口正好停着一辆车，黑乎乎的车身。硬朗的线条，金属光泽的镜面下铛铛发亮。本来也没留意，可车的另一边有人靠着车抽烟。这个背影很熟悉，也许他听到我的脚步声，转过身看我。
昏暗的路灯下，他转身的瞬间我也已经猜到这个人是谁。
他尴尬的扔掉烟头，率先和我说话“刚下班？”
“你怎么在这里？”
“我，路过。”
面无表情的哦一句之后，匆匆走过他身边。他突然拉住我，急急开口“我不是路过，我来看看你。”
听到这句话后，我就莫名的笑了“张先生，我有什么好看的？我们好像没什么好说的吧？”
“小爱。”
挣脱他拉住的手，因为太用力，怀里的书全部掉地上了。他蹲下身帮我捡，看着这个低头捡书的男人。我焦虑的太阳穴突突的跳。他站起把书还给我，望着他的眼睛。我发现，这个我爱了5年的男人，他开始用香水了，至少我能闻到他刻意洗掉的余味。
我记得他爱穿Versus的男装，记得他讨厌吃辣，记得他决定一件事情之前会皱眉，记得他尴尬时会牵动嘴角的笑。因为我，他不用香水。因为我，他会陪我逛画展。因为我，他去国外出差就给我买Dream新出的画册。还有很多很多，记忆中的他已经不太清晰，轮廓开始模糊。
不管他曾经怎么的伤害过我，可他毕竟是我的初恋，我懵懂的爱恋。
时间真是好东西，让人沉淀，封存，淡忘那么多。如果我说我已经对他没感觉了，那一定是骗人的，毕竟5年。但这种感觉更像亲情一样的存在。
我客套的对他说谢谢，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对着我的背影喊“小爱，你决定了吗？”
也许距离的关系，我回头时已经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有他的声音清晰的传过来“你真的，决定和《By2》对立？”我还是没有说话，僵直的站在远处“《By2》，也是你的心血，不是吗？你难道想看着他永远位居第二吗？”
不想再听下去，拿出钥匙，开楼下的大门，他不死心的加了一句“请你，回到《By2》，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禁不住的想笑，笑自己。那5年，我竟然那么依赖他。一直以为，我即使什么都没有，可还有他。委屈的时候让他给我拥抱，受伤的时候，他也会在身后给我力量。那5年，他给了我无尽的照顾。懵懂的知道，有个人会爱我，宠溺的包容，我做错事了他会帮我收拾，我喜欢的他尽量满足。
像亲人，像哥哥一般存在的恋人。每时每刻的存在，不用担心他哪一天会消失，从不怀疑他说的每一句话。无论我去哪，怎么对他，我都知道，他在。而现在对着他，我不想听到从他嘴里说出过往的任何事。
回去？重新开始？他在说笑话？他和陈月宁的关系，路人皆知，怎么回去？他还把我当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丫头？实在是搞笑。我没有冷笑，没有愤怒，没有波澜的平静开口“张先生，你现在说的，让我觉得滑稽。”
印象中的我，好像从来没有用这样的口吻对他说过话。他仿佛受到重压的楞住，路灯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孤零零的。两个人遥遥相望，然后他声线低哑的开口“对不起。”
这原本是一把好嗓子，因为我才会走上和他曾经的人生完全不同的道路。想到他曾经放弃的，曾经因为我向他的父母叛逆，宣战的画面。我心一软“我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原谅你。”
“能不能离开《/Kin，》？”
我恼怒，通过那么远的距离，坚定的回答“不能。”
“那么《By2》怎么办？”
我彻底被激怒，抱着怀里的书。一步一步走向他，高跟鞋落地有声，在这个空旷的黑夜里更加响亮“那么，你有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