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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我只能隔着时间看你-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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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笑,苏伊看到我们这边的情况,挤眉弄眼的靠了过来“说什么那么开心?”

我喝了一口汤缓缓道“我说,还好你们没有点云中天。不然,我这一整年的口粮都给这餐饭了。”

“夸张。”苏伊咕哝“你可是小富婆。”

“瞎扯,哪看出我富了?要说大款,云瑶才是。”

“她属于巨富!”

我忍住笑意,金编。辑话锋一转,突然问我“小爱,你今年多大?”

“过了年,就26了。”

“天。”发出惊叹的是苏伊,她用一幅看怪物一样的表情看我“你刚才被羊肉噎住的样子像未成年。”

“哈哈,确实像。”金耀棠附和到,两个意见高度达成一致的人,碰杯致意。为了欲掩弥彰,金耀棠拍拍我的肩膀,象征性的安慰到“不过你工作还是很成熟的,像40岁。”

这两个人一唱一和配合的十足默契,我眼角抽搐的无语。脑袋里快速的寻找合适的词汇反击,介于金耀棠深厚的文字功底,不得不找一个有点深度的回击他们。结果我还没想到,金耀棠又说到,也许我们以后可以改名为“秋高”,苏伊眼睛一亮,神采奕奕的问“为什么啊?”

“因为小爱已经‘气爽’了啊。”

他们两个又肆无忌惮的大笑。我举白旗,投降。

这两个妖孽,下次我找云瑶帮我,面对毒蝎子看你们还嚣张的起来不?正说着,隔壁设计部组长跑到我这边,把一大杯的白酒摆我眼前“小爱,你这样可不行,怎么能只吃东西不喝酒?”

“饶了我吧,我酒量不好。”我惊恐的看着面前散发酒香的白干,本能的抗拒着,这可不是矿泉水,今天到底是吃饭还是受罪来的?我怎么觉得我一点都没有升职带给我的福利?

“你今天是主角啊!来来来,多少意思一下。”

“就是就是,要给面子的。”小陈拿着筷子挥舞“您今天是升职,别扫兴。”碍于大家的起哄,我想,还是算了吧,不能扫兴,小小的喝一口。结果这一小口不得了,轮番的给我敬酒。愣是我每次喝一小口,也喝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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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9:短暂的碰面,冰凉的对话

云瑶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我正发愁怎么躲酒。看到她的号码跳动,我真想把她抱过来亲几下。包厢吵闹声很大,我拿着手机来到走廊“喂。”

“干嘛呢?这么久才接电话。”

我一边走,一边和她说话“吃饭,包厢太吵,出来才接的。”

“庆贺升职?”

“好象吧。”今天这聚会哪像庆贺啊?想到今天云瑶直接去香港那边任职了。第一天,应该会有很多事要清理“你那边怎么样?”

“见到江淮心了,好像也不是我想象中的三头六臂,反倒她妈是个厉害人物。”

江柏林老婆?这个人物我至今知道的也不多“说来听听。”

“原来江氏的脉络,香港几乎占据了百分之80,可是近二十年内,老爷子一直往内地开发。而他和他老婆赵婉竟然暗中较劲着,根本就是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而且已经摆到明面上的互搏了。”

“怎么说?”

“赵婉的娘家在香港也算小有名气的世家,当年,江柏林和赵家的联姻算得上是珠联璧合。可是这对明面上恩爱有加的模范夫妻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和睦。我来的第一天就给我下了一个大马威,没有向公司任何人介绍我,也没有指派我工作,给我一个格子间了事。完全无视江柏林的地位,几乎颜面无存。”

听到这里,酒意渐渐散了去。云瑶从大学之后就非常讨厌别人把她当花瓶看。因为那张漂亮脸麻烦着实不少,也没有吃过这样的亏“那你怎么做的?”

她不在乎的笑了一下“你觉得我会让她们俩母女好过?想让我知难而退?我还真没有退过。”

也许他们看老爷子这么不轻不重的拨个棋子过来,又是一个娇弱的小姑娘,想必是大意了。她手上拿着江柏林直接委任书去的,没有一开始就拿出来就是想看看这些人对她是怎么个意思。

“我把自己带过去的助理往那个位置指了指,在第一时间组织销售总部会议,那时候江淮心的脸有多难看你是没看到。历来这样的内部都是王不见王,这个马威被我反将一军。她不给我介绍,我当然反客为主,主动权拿在自己手里才能先发制人。明天,还有好戏看呢。”

“别太过火,毕竟是人家的地盘。江柏林自己在内地,再怎么照顾你,毕竟远水救不了近火。”“我有把握,放心。”

和云瑶絮絮叨叨聊了一些其他的事就挂了电话,我不知道云瑶选择去那边的决定对不对,但总让我隐隐的担心。这趟浑水,不知不觉中,我们越趟越深。不知不觉中,我进《/Kin,》的初衷却变了,可是,好像有一股怪力把我们都拖进了那个看不见底的黑暗里。如果等我看清事情的真相,那时候我想退出是否来得及?

把电话放进衣服口袋。还不想进包厢,就走进洗手间洗手。长长的走廊,明亮的灯光,猩红的地毯。水温热,带起淡淡的水汽,镜子上印出细小的水珠,不明显却朦胧。洗完手,我用手抚住发烫的脸。

再次抬头时,张左的样子赫然出现在镜子倒影里。在那一刻,我看到他片刻的踌躇。时间在那一刻仿佛霎那萎缩,好像在镜子里的那个人还是少年时的他,温柔又多愁善感,稚气没有忧虑。眼光里的闪烁带着隐忍。走廊吊灯把我眼睛微微刺痛。我对着镜子里他的微微一笑,算是打招呼,然后转过身。

“小爱”即将擦身而过的时候,他突然叫我的名字。侧过脸,询问的看他。

“你最近好吗?”

“挺好的。”

他皱起眉头,问“你喝酒了?”

“嗯。”

“少喝点,你胃不好。”语气宠溺带着责备,那些年,我每次不按时吃饭,他就会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时光像从不曾在我们身上雕琢过。只是他身上范思哲的香水味让我的鼻子猛打了一个喷嚏,不好意思的回应“抱歉,谢谢关心。”

他也有点尴尬,两个人僵持的诡异。我起身走,他对着我的背影再次叫我“小爱。”

我回过头看他,依旧不说话。

“我要结婚了。”

他的眼睛倒影只有走廊的两排大灯,而他的轮廓却是模糊的。我微微一笑缓缓的说道“恭喜。”

语气里没有嘲讽也没有情绪起伏。

这句话让他有些失态,追问“为什么,你不恨我吗?”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朝包厢的方向走去,地毯很厚,踩在上面没有声息。

没有预兆的相遇,短暂的对话,冰凉的气流。让张左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整个人陷入悠长的回忆。

这一次,依旧是张左看着她离去。背影消瘦决绝,走廊很长,长到他怎么努力也找不到尽头。走廊很短,短到一瞬间,她就消失在那头。张左走到刚才小爱站过的位置,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点迷茫,有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的惆怅。温热的水带着雾气,把自己映衬得更混沌。一遍遍反问自己,这是自己要的?这是当初所要的交换吗?可是,为什么她不恨?如果她不爱了,恨也是好的,至少还能有一点自己的位置。

             80:怎么证明爱情真实存在过?

包厢依旧热闹,筹光交错。

饭吃的差不多,几个人提议找地方继续,陆续的走出饭店,几个男同事走在我们前面,惊艳地说着什么。然后我看到一辆迈巴。赫非常招摇的停在饭店的门口,我对这辆车的车牌并不陌生。

车主是江淮锦,他对着我们一群人按喇叭。我无视他的存在,然后他电话进来,一如既往的声音“小爱,过来一下。”

“怎么了?”

“有事要说。”

“有什么事不能电话讲?”

“好吧,那等你有空了我们再谈。”

说完这句,他率先挂了电话。油门一踩,车子嚣张的呼啸而去。看上去,他心情不大好。

江淮锦的脾气有时候很孩子气,有时候会莫名的突然出现在我家,让我给他讲故事。有时候在街上拍外景看到我,隔着老远给我电话,让我过去又什么话都不说。这样的他,已经见怪不怪了。我不在意的把手机扔进包包,苏伊疑惑的看我。

来到歌城,包厢里,又是闹哄哄的吵闹。摇色子,点歌,抢麦。个个都玩在兴头上。仿佛都在用力宣泄之前忙碌和压力。苏伊被灌的走路都不稳了,靠着我的肩膀脸红扑扑的。

顾杰跑到我身边,想要拉苏伊,结果自己一个踉跄“苏伊,我们继续喝。”

沈美丽对着顾杰调侃“你都喝成什么样了,还叫别人继续?”

苏伊笑呵呵的看着前面的两个人,喝多的人不止苏伊一个,设计部的几个同事也喝了不少。

两个人吵吵嚷嚷继续一边拚酒。苏伊眼睛带着水汽,朦胧着双眼对我说“小爱,我好想好想把压在心中的话全部说出来。”

“想说就说吧,憋着内伤。”把顾杰塞给她的红酒接过来放好。不让酒洒的满地板全是。我还以为我酒量已经差到不行了,结果苏伊比我还菜鸟,两杯啤酒就把她灌了个神志不清。

小丫头突然坐直了身体,看着我,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说真的。”

“我也认真听着。”

她听到我的回答,又把头靠我肩膀上“可是,我又害怕说出来。我害怕说出来后就不一样了。所有的一切只是一场镜花水月,南柯一梦。”

“恋爱了吗?”

“没有。我倒希望是恋爱,至少有个是或不是,至少不会像猫爪一样在你的心头挠的想哭哭不出来,至少不开心的时候可以大声吵闹。”

“如同90度的水,表外波澜不惊,内部却暗流汹涌。”

“对,友情以上,恋人未满,刚开始时会带来朦胧的美感,但时好时坏,患得患失的无望爱情,久了,就可能变成互相喂养的砒霜。”

这句话让我想起北京回来后到现在的所有日子,好像我一直生活在肥皂泡中。现在那个肥皂泡破裂了,露出本来面目的我们是那样触目惊心。背脊也在一瞬间僵硬。

两个人都沉默,包厢的吵闹仿佛一下子隔绝了一般,我的耳朵出现短暂耳鸣。

低头看苏伊,低哑的灯光下,她两个眼睛眯着看嬉闹的一群人。眼睫毛刷的卷翘,利落的短发,刘海遮住了眼睛。这样安静又满腹愁绪的苏伊是我不曾见过的,平时的苏伊总是笑嘻嘻的,好像从来没有任何可让她放在心上的事。

包厢的灯光昏暗,远处的金耀棠拿着麦克风点歌。好似正在犹豫先唱哪一首,顾杰眉飞色舞的和点歌服务员调笑,那个娟秀的小姑娘却一直欲说还休的看着金耀棠。

她愈发小声地说“我们是那样渺小,每个人都那么雷同。可是,在那一天,第一眼看到他,我就是觉得他不一样。”

“如果什么都放心底,那么不是更是缥缈。说出来了,至少还有一个人为你证明,他曾经真实存在过。”

“可以吗?”

沿着她的目光,那里点歌的一伙人早各散各的,或喝酒,或聊天,或等自己点的歌,我缓缓的说“可以。”

长长的舒气,那么像我,是不是连一个为我证明的人都没有?我确实心动过,那个人毫无预兆得就住在了心底。等我警醒的时候,才发现一切都迟了,他日夜在心脏的位置叫器着,霸道的占据不肯放过我。我却只能让自己一再克制,一再提醒,远一点,再远一点。可是,一看到他,我所有的信誓旦旦,所有的克制全都变得那么虚弱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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