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隔着时间看你-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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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的，我也适应了他的消失，一个人看书，一个人坐车，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生活。除了有点孤单，有点形影单只，没有多大的不同。只是我再也没有参与过任何与杂志相关的工作，我们分开后，我偶尔拿画笔画几张人家出版社的插画。
最后，5年加2年，算上中间多余的一些时间，将近8年。8年后的今天，他站在我的面前，温柔沉静，散发着一个叫过去的光圈。
时光流转，当再次这么近距离的看他的时候，他和记忆中的样子叠合，又消散。紧握手心慢慢松开，礼貌而客套的保持一定距离，浅笑看他“好久不见，张先生。”
张先生？多陌生的字眼，我好像连他的名字都已经忘记。
“是很久不见，你最近好吗？”
“谢谢，挺好的。”我眼角的余光看到江诺白想要起身离开。说实话，我并不愿意和现在的张左有过多的交集。不仅是他的父母和未婚妻在场。更多的是难堪，这样的叙旧方式，不仅尴尬无聊而且让我感觉厌烦。潜意识的向江诺白靠进一步，想趁机转移话题离开。
没想到站在台上的云瑶已经眼尖的看到我这边情况，来到我身边。
意料中的，她的气场急剧上升，竖起身上所有的刺。
她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冰冷没有感情“哟，这不是左少爷么？看我才走那么一会会，你就粘上小爱啦？陈小姐呢？怎么没贴着你？就不怕你看到旧情人情难自禁？”
他笑的尴尬“云瑶还是老样子。”
“我当然还是老样子。”云瑶抓紧我的手，给我一个狠励的眼神。像警告，让我闭嘴。她转过头鄙夷看着陈月宁的方向，我心中警铃大响，让他们遇到根本就是地球毁灭的前兆。
“但有些人就不同了，这种特殊的人呢，有这样的特点。就是金融危机了也保持13块的价格！”很久以前我就发现，云瑶的刻薄并不是与生俱来的，那是一种本能和保护。这种保护只有对她在意的人才会出现，比如林杉，比如我。即使自己血肉模糊也要对方灰飞烟灭。
“云瑶！”我拉住她，今天是她的生日。张左的父母应邀参加她的生日宴会，那么一定是傅迪扬已经在一些事情上和他们有着某种联系，撕破脸皮并不好看。
“不好意思啊，这两天我除了吵架真没干过其他事，火气大了点，怪我不会说话，不应该说她只值13块的。她没金融危机的时候是可以从13块往上提提的。您别误会啊，我说的13块是她妈证卷公司的股价哈。”
张左看向我，我尽自己最大的表情告诉他赶快走。刚才云瑶这几句话说的完全没有可以挑刺的地方，可并不代表云瑶会不温不火的暗讽几句就完事了。
5：我只想做一个局外人，无关自己
而远处的陈月宁丝毫没有察觉到这边的暗流涌动，和一个从演艺圈退居幕后的富商太太闲聊，看上去相谈甚欢。而这边，我都快哭了，额头微微的冒汗，真怕云瑶等会就这么开始动手了。
云瑶稍稍换了换气，觉得刚才说话的方式没意思了。嘴角扯起弧度说“听说陈小姐往更高级的地方发展了是吗？上个月我好像还看到她一支广告。说实话，娱乐圈的事谁都不好说，是不？前些年香港那谁喜欢拍照，结果出来那个什么门的？那轰动劲儿啊，谁与争风哦，呵呵。”
云瑶笑得轻巧“是不是很凑巧，他们都姓陈呢，不知道你未婚妻陈小姐会不会自己修电脑？”
我想开口阻止，嘴巴还未张开，云瑶狠狠的掐了下我手臂，并且毫不遮掩，嘴巴上也越发不饶人“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奇怪的人了，让人堵得慌。你说现在的人怎么越来越不要脸了？我家那条大京巴还穿了衣服才出门，到了发情期也只给它配一只公狗。即使每年配不一样的公狗，但每一次都一只。”
张左的目光从我身上移开，脸色开始发白“傅小姐，我希望你能注意自己的言行。”
“傅小姐？张先生您可真好笑，你难道第一天认识我？我在学校的时候可是有名的女流氓。怎么？3年没见就忘记了？”
张左转身想走，云瑶是彻底实行了破罐子破摔的做法。我拉住她，她不动声色的甩开我，然后站到张左的面前，巧妙的挡住他的去路，脸上的笑容保持不变，用非常小的声音问到“单小爱可以不追究，但并不代表可以让你们这样过分下去！”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那你问问你的未婚妻是怎么个意思？她如果真要玩，我也愿意奉陪。”
“阿宁如果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我代她向你道歉。”
“道歉？这话可真滑稽，你们对不起的人是小爱。”
“如果傅小姐是为了当年那件事，我只能说，确实是我不对。”
“只是这样？那么后来逼得小爱连一分像样工作也找不到的人是谁？别说你不知道。单小爱不告诉我，只是不想我让你们难堪，但我不保证，你们可以一直这样风光下去。”
气氛已经降至冰点。我没听到云瑶刚才说了什么，只看到张左的脸色已经不是难看可以形容了，他看向我。呆呆的站着，眼睛的复杂目光我看不懂，他像被定了身的木头人，脸色苍白。
我无奈的站在原地想着怎么解决眼前的问题，看云瑶的样子好像没有要停歇下来的意思。
耳朵开始不自主的涨红了。猛地看到不远处的江诺白，他始终站在一定的距离，大概听了这么久的戏也猜了个大概。
他侧过脸的时候，正好看到我求助目光，他礼貌的对我笑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的喝一口香槟。我发挥死皮赖脸的精神，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看，他被看的不自在，想走开，我立刻对着他挤眉弄眼，他的表情有些无奈。我用满是雾气的眼睛装楚楚可怜，如果这会不是在高级宴会厅，我一定双手合十的拜托了。
良久后，他没办法的放下手中的高脚杯，微笑走了过来，对张左自我介绍，“你好，张左，张先生吗？”
“我是张左，你是？”张左的脸色并没有多少缓和，看到江诺白的自我介绍，疑惑的看着他。
“我叫江诺白。”
“幸会，幸会。”张左像突然想起什么，然后古怪的看我和我云瑶一眼。好似忘记刚才的不愉快，伸出手相握“真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您。”
“听林杉说，你是《By2》的市场总监？”
“是，我之前还想约您一起吃个饭，您的助理说您一直在国外，今天真是巧了。刚接手很忙吧？”
“还好。”江诺白绕开了云瑶并说到“傅小姐，我和张先生借一步说话，不好意思。先失陪了。”
他把张左引到一边。两个男人走到一边说话去了，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如果今天他们要武力解决，我应该是大声尖叫还是直接报警？
云瑶对这两个男人不以为意，扭头哼气“单小爱，别忘了，刚才这个叫张左的男人差点让你死了。”
我并没有在意云瑶愤怒的脸，立刻逃开危险地带。我这幅样子显然是把云瑶激怒了，愤愤地离我远远的。
径直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刚才实在是太惊险了。比好莱坞大片还要刺激，我这样的小市民顶多去电影院看屏幕上那些人飞檐走壁，大多数情况下，我只希望我的人生是一个看客，走出影院的时候，还是该干嘛干嘛。
至于张左和陈月宁，我只是他们的局外人，无关自己。
6：那段前尘往事
回到家的时候正好12点，没开灯，月光透过窗洒进，脱掉高跟鞋，把自己埋进沙发。不知道是因为见了张左，还是今天睡眠不足，太阳穴一直突突的跳，非常难受。就连胃也开始不争气，老是忘记吃东西，一下吃太饱，胃一阵阵的抽疼。
手机响起，云瑶的号码显示在屏幕上。无力的接起，这会，她应该是消气了。刚接通，她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小爱，你到家了么？”
“到了。”
“还好吗？”通过电波，她的声音变得缓慢而悠长。
“挺好的啊。”我牵动嘴角“你呢？一天下来，累不？”
“嗯。这生日本来就没意思。每年都一样。人家过生日是开心的，我过生日基本属于遭罪。每年的这一天，我都想如果能直接跳过这一天就好了。可是有些人偏偏不放过你。”
我一手抵着头，轻轻的按太阳穴“伯父还在应酬？”
“呵！对他而言，生意永远是最重要的。我永远不会忘记当年妈妈是怎么离开我的。我都怀疑，我是不是他亲生的。如果现在有人告诉他当年生的是个儿子，叫张左，不用验DNA我都相信。”
“别了姐姐，你自己不也说他是你亲爹么？”
靠在沙发上，身体渐渐放松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今天见到他们的缘故，莫名的，回忆像潮水般向我涌来，无力抵挡。
当年，陈月宁裹着浴巾，以为我是出去买避。孕套的张左，背对我说“你买的是柠檬味的吗？”我像第一次站在镁光灯下的小丑，手足无措呆立不动，仿佛被脱光了衣服暴晒街头般难堪。而陈月宁羞红了脸，凹凸有至的身体非常诱人。哑着声音的对我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我以为是他，我以为是他去买，去买…回来了”后来的言语细如呢喃。
当时自己的表情已经模糊了，只记得我竟然笑着问她“他去买避。孕套了？是吗？”
陈月宁在原地一句话不说的默认，我那时的样子一定很狼狈，所以我笑得很大声来掩饰我的慌乱。
我甚至现在都错觉，当时被捉奸现场的人不是她，而是我。我双眼涨的通红，看着眼前的陈月宁，所谓的童。颜。巨。乳说的就是她这款吧？绯红的脸颊像刚成熟的蜜桃。还有水滴从长卷发上滴下，那一颗一颗的水珠，很像我未曾擦掉的泪痕。那么的透明，那么的混浊。我没有甩她耳光，没有大声咆哮的质问，我甚至很诡异的对她说“下次记得多买几盒放家里，祝你们有个美好的夜晚，再见。”
忘了是怎么跑出那栋公寓，怎么按电梯的按键。我一路忍着眼泪跌跌撞撞的跑回医院，我的心慌乱的找不到方向，当我停下来的时候，我坐在太平间的大门口，嚎啕大哭。
因为那一天，病床上的妈妈，也离我而去了。她从急救室直接推进了太平间，她的身体已经僵直。我却找不到张左，在那天，我只想有个依靠而已，只想有个人可以让我靠一靠，给我一点点的温暖，让我知道我并不是一个人，我不贪心，真的只要一点点就可以。
可是那么难。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病了，病的很严重。仿佛生命中所有的支撑都崩塌，整个天空都失去了光彩。我的眼睛只能看到灰白，连黑跟白都没有。
张左对于和陈月宁的事情并没有否认，只是红肿着双眼，坐在病房的角落里不停的对我说对不起。他连走过来握一下我的手都没有。远远的，我只看到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和愧疚的表情。我当场就原谅了他，然后请他滚，越远越好。
对不起？他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他没有对不起我。他只是在适当的时候选择了一个适当的人。如果用我和他的感情，用他一句对不起能挽回我的爸妈，那么我一定双手奉上，毫不犹豫。
这段往事，再次想起让我觉得迷茫。这一切我记得，记忆是多么奇怪的东西，我说忘了，然后投入我自己的世界。现在再去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