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梦境-第2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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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人都救回来没有？”我掀开毛毯起身，感觉脸冻得完全僵硬了，室外休息而不用帐篷，对身体还真不好。
泰戈扯下一条猪腿塞住了自己的嘴，顾不上回答我，满是油腻的大手指了指他的前方。我扭头望去，大约五百多名野蛮人战士正在忙碌中，不用说，这次的营救非常成功。
“很好，任务完成，回哈洛加斯吃早餐去。罗斯呢？”泰戈烤的肉味道很不错，这是我认识他第一天的时候就知道的事。不过，我更愿意在暖和的房子里，坐到餐桌边大吃大喝。
“罗斯就在你的身后，夸尔凯克很快就会过来接手，亚瑞特雪山上所有幸存的野蛮人战士，也会在十天之内聚集在哈洛加斯和血腥丘陵，对巴尔的反攻很快就可以开始！”泰戈总算吞下了嘴里的肉，兴奋不已地大声说着。
“那就更应该回去庆祝一下了。”我打开魔法传送门，招呼罗斯、洛娜和贝尔回了哈洛加斯。
“强大的英雄，您竟然在一夜之间从冰冻高地跋涉到水晶通道下的冰河，成功救出了我们的安亚祭司，真不知道该怎么向您表示感谢！”马拉一看见我，立即率众迎上，用最大的声音说道。
马拉的身后，是数十位没见过面的野蛮人，从身上散发出来的剽悍气息，和多年发号施令培养出来的派头，可以推断他们不是一方霸主，就是部落首领，应该是被我召唤后，最先赶到哈洛加斯的野蛮人头头吧。这些家伙，本来个个眼高于顶，用鼻孔来对着我，听到马拉的话，神色迅速转变为惊讶，等看到我身后的泰戈时，目光已经变成了崇拜。同时对我这个能让泰戈跟在身后的人另眼相看。
“安亚不要紧吧？”我问道。看得出来，马拉是想宣扬我的功绩，提升我的威望，却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尼拉塞克这条卑鄙的毒蛇，用冰冻诅咒伤害了我们的祭司，但得到您及时营救，她休养几天就会好的。对了，安亚很想单独见您一面，向您道谢。”马拉答道，神情比昨天初见面的时候恭敬得多。
“我要先吃早餐，饿了。”我一点都不领情。见鬼安亚，昨天实在很不像样子，今天又知道来求我了？
“外族人，连安亚祭司的命令都不听，想和所有的野蛮人作对吗？”马拉身后一个横眉立目的野蛮人巨汉大声吼道，斗大的拳头就要往我的脸上招呼。
拳头还没有伸出来，那巨汉已经被另一个更加高大的白发老人像老鹰捉小鸡一样提了起来，扔出老远。是夸尔凯克。
“伊格尔阁下来了只有一天，却救出我五百多被俘虏的战士，杀死了五个暗金怪物领主，你敢对他不尊重，我就扭断你的脖子！安亚身体还虚弱，让她先休息一会，伊格尔，来喝酒！”夸尔凯克的威名是整个亚瑞特雪山都知道的，他一说话，所有对我排斥的野蛮人都噤若寒蝉。
“伊格尔已经通过了圣物的考验，和我一样，能够与我们野蛮人的守护神对话，他是神明派遣到亚瑞特雪山的使者，将拯救整个野蛮人一族，拥有我们无法比拟的强大力量。任何野蛮人，不得对他无礼！”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是安亚。
“祭司大人请原谅我们的无知。”马拉身后所有的野蛮人领袖都躬身施礼，我可以从他们眼睛里看到由衷的崇敬。
安亚在野蛮人一族中的地位，比我想象的高得多，到处被人吹捧惯了，难怪她的脾气这么差。祭司？据说是守护神的供奉者和代言人，难怪大家对她如此尊敬，得罪她就是得罪守护神啊。
“伊格尔阁下，昨天的失礼请您谅解，我确实有事想和您单独商量，请早餐后到我家来一趟，好吗？”我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安亚来到我面前，躬身道歉并邀请，语气极为诚恳，大出我的意料。
“这个……好吧。”虽然摸不清安亚的意思，但她的气息中没有怨恨，也在这么多人面前给足了我的面子，我也不至于这么不会做人吧？
等到安亚走远，几乎所有野蛮人都吁了一口气，在这位祭司面前，众野蛮人连呼吸都屏住，何等敬重。
“来，伊格尔，先接受我的谢意！你们都过来，今天的早餐我请了！”夸尔凯克一把扯住我，一起进入了一间大厅堂，餐桌上早就摆满了各种野蛮人特色的食物，让饥肠辘辘的我口水直流。
其实马拉和一群野蛮人领袖都饿着肚子，这个时候都丢开了一切，开怀大嚼，大碗喝酒。其实食物美酒这些东西，最容易增进感情，喝了几大碗后，刚才被夸尔凯克扔出老远的巨汉已经和老人勾肩搭背，如同兄弟，全忘了刚才的不快。
“伊格尔，安亚是野蛮人族最受欢迎的祭司，大长老奥古斯特的女儿，曾经在饥荒和疾病中救过无数人，更愿意为了野蛮人一族做任何事。无论战士还是老人妇女，都极其尊重她，你获得了她的感激，一定是神的安排，让你有机会当野蛮人的君主。”泰戈悄悄对我说道。
“对你说的事，我实在是没有兴趣。”我淡然回答。早在罗格草原的时候，泰戈就提过这个东西，我已经拒绝了。
“那太可惜了。如果有你在，野蛮人所有的部落会停止争斗，不再互相掠夺和残杀。安亚的威望，无法压住那些领主心里的贪婪，我们一族需要一个大家都惧怕的君主来统治，才能像兄弟一样和睦。没有人比你更胜任它了，尽管你是外族人，但我们野蛮人最尊敬的，始终是勇士。”泰戈似乎还没有放弃希望。
“不用再提了，也许一个共同的敌人，也能让所有野蛮人都成为兄弟，比如现在，他们不都是兄弟了吗？”我眼睛扫过面前的一群野蛮人领袖，拿起花盆一样大的酒杯，喝了一口。
安亚的家，在城堡的另一边，那里居住的大多是野蛮人中的平民。就算是野蛮人，也必须吃肉穿衣，当然需要精通放牧、狩猎、采集水果、种植和酿酒的各色工作者。由于安亚的威望，战士们的喧嚣传不到这里，宁静中更透出生活的气息。
英雄的感应让我能轻易找到安亚，所以马拉也没有派遣向导。我来到祭司的大门前，轻轻叩门，却没有人回应，转头看见门边有个钟一样的东西，旁边放着一把铁锤，马上明白过来，敲起了钟。这个几乎被所有野蛮人视为神明的祭司，连个门房都没有请，还真够低调的。
开门的是安亚本人，看见是我，脸上现出欣喜，做了个“请进”的手势。她地位如此显赫，却是一人独住，连个照顾生活起居的仆人都没有。
安亚拿着烛台，带领我穿过一条对野蛮人来说过于狭窄的过道，来到一个宽敞明亮的大房间里。房间离街道有差不多三十米远，墙上有一条铁管传递钟声，难怪敲门听不见。这里陈设简陋，祭司大人平时生活看来是相当清苦。房间一尘不染，显然房主人平时勤于打扫，加上这里空气中含灰尘并不多，可以算是个舒适的居所。
“找我有什么事？”我坐下直接发问，既然野蛮人很直爽，我也省略了客套。
“那我就直说了，请求你和我结婚，共同守护野蛮人的圣山。”安亚略微迟疑了一下，开了口。
我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这个万千野蛮人崇拜的圣女，用这种平淡得不带一丝温情的口气，向我求婚？
“我拒绝。”在两秒钟后我回过神来，断然回答。
“为什么？”安亚似乎在预料之中，但也不无惊愕，也许她认为我该先问一问她求婚的原因。
“还有别的事让我效劳吗？”我已经站起身来准备走了，你想我问你，我就是不问，也不回答问题。
“伊格尔阁下，请等一等！”在我转身的时候，安亚竟像猛虎一样扑了过来，从身后紧紧抱住了我的腰。我的妈，她到底想干什么？一切举止比疯丫头洛娜还要出人意料。
“你……想干什么？”我的第一反应，是用“瞬间移动”脱身，可那一刻，安亚深藏在心底的彷徨无助，孤独悲苦在气息中爆发出来，令我不自觉站住。
“你可以看不起我，但你不能小看我们野蛮人一族！”安亚说出的话，和她心里想的东西完全沾不上边，这个野蛮人姑娘，越来越不可捉摸了。
我不说话，站着一动不动。安亚啊，你这是演戏，还是精神失常？我可以确定，这场突兀的求婚，与爱完全无关，我也没傻得认为我的风采令你着迷；而如果为了什么目的想要诱惑我，这神情也未免太过笨拙。你还是像别的野蛮人一样，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吧，我已经给你时间和机会了。
“……巴尔杀死了长老评议会几乎所有的成员，包括我的父亲。野蛮人一族人数只剩下不到二十分之一，在几十年之内，根本就没有办法恢复元气，更不要说守护亚瑞特圣山。你得到了圣物的认可，是不会像尼拉塞克一样背叛我们的，我们需要一个像你一样强有力的人来帮助我们，哪怕是外族人。”良久，安亚才下定了决心般，喃喃说道。
“接着说下去。”我扳开了安亚的双手，找椅子重新坐下，想了想，又站起来，把半跪在地上的安亚扶起来，让她也坐好。
“野蛮人一族信奉我，但不可能长期信任一个没有力量的女人。马拉和夸尔凯克无疑会帮我，可他们年纪太大了，不知道能支持几年。我现在才二十岁，怎么可能统治这个最优秀的民族，不让它受外族和恶魔的欺负？你确实有这个能力，所以被神派遣来拯救我们，但你走了以后呢？大量的怪物已经耗尽了雪山上的可食用资源，饥饿会让各部落间重新自相残杀，让这个民族自己毁灭了自己！只是打败巴尔，并不能够拯救我们野蛮人一族。”安亚深呼吸几口，接着说道。
“所以你想我留下来？”我算是弄清楚安亚的意思了，无非想利用我的力量和智慧而已。可是不得不承认，安亚和泰戈一样，有着大部分野蛮人缺乏的远见，他们两个，好像都在打我的主意。
“如果你留下来，可以吸取我身上的亚瑞特能量，延长你五十年的寿命，这段时间内，你绝不会衰老，所以你不可能有什么损失。而且，对我，你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安亚已经从激动中恢复，声音变得平静淡然。
“你呢，这对你没有好处，是不是？”我从安亚气息中透露出来的哀伤和无奈中，看出了一些东西。
“我是野蛮人中的祭司，为族人，我可以承受一切。”安亚呆了呆，还是没有说真话，可气息中的悲哀更甚，那是一种不想死，却别无选择的痛苦。
“我相信你说的话，但更想听你瞒着我的东西。你觉得，我看不透你的心？”我盯着安亚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
安亚咬着嘴唇，不说话。一时之间，我们都沉默了。
“为什么不选择泰戈？泰戈的智慧和勇猛，足可以让所有的野蛮人服从他的管制。而他曾带领英雄大军，拯救过整个世界，和各族的君主都有交情，富庶的鲁？高因王杰海因，会提供足够的物资，帮助野蛮人度过战后的难关。这些并不难解决，并不需要你牺牲自己的命，是不是？”我仔细分析着安亚的气息，推测着她的心思，还是有很多东西想不明白，于是问道。
“你……到底知道多少？”安亚双手紧紧捏着衣襟，微微发着抖。
“圣物把亚瑞特能量灌输给我的时候，顺便告诉了很多野蛮人族的事。”我本来只是装装样子的，可是，脑海中灵光一闪，还真有一些祭司的手段让我想起来了。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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